“我是见你在里头许久没有声音才过来看看,谁晓得看你滑到池子里才拉你出来。”东宫流云红着脸解释,回头瞄了一眼,还能看到侯飞凰背对着他光洁的脊背。
“你先出去!”
侯飞凰的脸登时通红,她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经被东宫流云看光了!
见他身影渐渐走出了内室,她才缓缓从池中起来想去拿衣服,却忽然间走出去的身影又折转了回来,她又连忙迅速蹲下身子,就见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里好像没有布巾,我替你拿了一块干的来。”说着十分自然的走到侯飞凰的面前,将干布巾放下人又慢慢走出去了。
侯飞凰一愣,到底是自己神经质还是这个侯爷太异类?
侯飞凰在浴池里纠结了一下,还是起身很快换好了衣服,只是刚才入水以后她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一时半会儿看来也干不了。
顶着一头落汤鸡般的头发走出来,就见东宫流云坐在床沿,脸上挂着往日一样春风般的笑容等她,“洗好了。”
侯飞凰点点头,他便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侯飞凰的心中一紧,想起了自己方才支使无雪早点回去睡,想必无雪也已经真的睡下了,她忽然有些紧张,若东宫流云真要对她做什么,她从还是不从?
但她人还没走到东宫流云的跟前,就感觉自己头上蒙上了一片布巾,东宫流云拉着两端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令她背对着自己,一壁替她擦拭头发。
“这么晚了,头发不擦干睡觉容易着凉。”
“喔,嗯。”侯飞凰红着脸点了点头,任由他动作轻柔的替她擦拭头发。
直至那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她才掀了一下被子令东宫流云起来,但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样子不由有些脸红,“侯爷,今晚你睡哪里?”
东宫流云眼神暧昧的看了她一眼,上前替她拉了一下床单,“凰儿说呢?”
脸红的似能滴出血,侯飞凰散着头发坐在床沿,指了指外头的软榻,“不如今晚你就在那里将就一下吧?”
“可是我想睡床。”似娇嗔的拉着侯飞凰的手,东宫流云双目含笑望着她,那眼神里的宠溺简直要将人溺死。
“那,我睡外头,你睡床?”仍是有些不习惯同他这样,侯飞凰拉着他的手有些紧。
“我想跟你一起睡。”
感觉到那拉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侯飞凰脸一红,他人一惊快步走上来,将她直接抵在床边,后退一步就差点倒在床上。
“凰儿。”
那低低的嗓音夜色之中十分性感,他抬手一挥,屋内的两根蜡烛也适事宜的灭了,月色并不太亮,但也在床边倒映出两人一同站立的剪影。
侯飞凰红着脸被他抵在胸口,还能听到他胸口传来的有力心跳声,有些慌乱的抵住他的胸口制止了他的靠近,她声音有些颤抖,“侯爷。”
“不要叫我侯爷,叫我流云。”
东宫流云环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令她靠在自己胸膛,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就能将她精准无比的压在那张大床之上。
侯飞凰双手贴在他的胸膛处,随意一动便能摸到他那紧实的肌肉,当即脸色一红有些慌乱,“流,流云,你不要靠的这么近。”
“怎么近了?”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都喷洒在了她的脖颈之间,侯飞凰脸一红,想推开他双手却蓦地被他撰住,左手仍旧使不出力气,只有右手挡在身前丝毫不是他的对手。
“退后一点。”她小声嗫嚅着,东宫流云却充耳不闻,甚至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身子往前倾作势要将她压倒在床上。
侯飞凰的手心一紧,拽着他的衣服登时就同他的脚步一起后倾,往后倒了许多,东宫流云的眉眼温和,那如星河般的眸子直勾勾的锁定着她,手环住她的腰身,轻轻一倾身,便抱着她一起滚在了那张大床之上。
房间内,借着月光只能看见他好看的办张侧脸,安静的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侯飞凰红着脸,手仍然抵在她的胸膛。
“流云。”
“嗯。”
他声音沙哑,侯飞凰甚至能感觉夜色之中他那双暗青色的眸曈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令她有些拘谨不自在。
“你能不能下去?”
“不能。”
“……”
一阵死寂过后,还是侯飞凰先忍不住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想从他身下钻出来,可他大掌一挥,稳稳的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炎热的夏天,两人抱在一起睡还是有些热的,他却仿若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侧卧着抱着她的肩膀,头埋在她的颈间。
“流云,你……”
她正要开口同她说些什么,这大晚上的院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紧接着就听到外头传来丫头的大喊声。
“不好了不好了,六小姐上吊自尽了!”
侯飞凰听得这声音,登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守夜的子月听到也连忙进来禀告,侯在外头等着侯飞凰回复。
“我去看看。”从床上坐起身,几乎是直接冲向了门外,然而她人还没走开,手就被人撰住,侯飞凰脸一红,回眸看他,“怎么了?”
东宫流云脸上挂着浅笑,伸手替她拿了一边的提风替她盖上,“为不影响你名声,我就不去了,你快些回来。”
侯飞凰点点头,在他的注视着红着脸出了房门。
子月正在外头守着,见侯飞凰出来连忙打着灯笼在前头引路,一路领着侯飞凰来到了歌园。
侯倾歌的院子,大院之中已经摔了不少东西,瓷器花瓶碎了一地,还有木椅子有的都被摔成了两截,可见侯倾歌今日发了多大的脾气。
侯飞凰倒是不在意这些,只是听说侯倾歌上吊了她还是有些好奇,便绕过这些东西就进了里屋,里屋内柳氏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她皱了皱眉连忙快步走了进去,就见侯倾歌已经躺在床上,柳氏坐在床边照顾她,有府医正在掀开她的眼皮查探。
“姨娘。”
“二小姐!”
见侯飞凰来了,柳氏似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抓着她的手迎了上来。
“倾歌这是怎么了,怎么还闹的自尽这么大?”随柳氏在床边坐了下来,视线却不由被床上的侯倾歌吸引,这才十几日的光景没有看见她,整个人就已经瘦了一大圈,不止皮肤粗糙显得有些发黄,脸往日水灵的眼睛也有一层厚厚的黑眼圈了。
“二小姐,妾身当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这件事情真是没脸说喔!”柳氏笑声抽泣着,一边拉着侯飞凰的手不放。
“到底什么事啊?”
柳氏踌躇了一下似乎极难开口,好半天才终于听到她如蚊子般小的声音,“妾身今日去了一趟将军府,同将军商量了一下裘天佑同歌儿的事情,可是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到底怎么了?”
“妾身去将军府看了一趟,同他说明了妾身的意思,希望裘天佑能负起责任同倾歌好好过日子,可你知道裘天佑怎么说,听说他们已经请了神医慕容绯在替他诊查,过不了半个月他的手筋脚筋就能大部分修复,若歌儿要嫁过去,就去给他做个姨娘!”
柳氏越说越气,“他裘天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竟然敢叫我们侯府的小姐去给他做姨娘!”
“裘天佑本就心比天高,知道自己废不了,又怎么会甘愿娶倾歌做正妻呢。”侯飞凰叹了口气,安抚着柳氏坐下来,“倾歌没事吧?”
“没有大碍啊,可妾身就怕啊,怕她日后再寻死觅活的,妾身拦得住这一次,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呢。”柳氏擦拭着自己眼泪,一副伤心极了的模样。
“妾身真是命苦,歌儿这样也就罢了,连文煜也不争气,最近私塾都不去!”
“文煜又怎么了?”
“上次同二小姐说过的,好几次管家在花柳巷看见他,就连五姑爷上次也提醒我,说是看见文煜进了春情搁,可我现在同他说话她偏是不听,老爷又不在,妾身当真是没了法子了。”
侯飞凰见柳氏痛哭流涕,只好细声安慰了她一番,答应会找机会给侯倾歌留意一些好些的人家,柳氏才放她离开,这折腾一番,已经深夜了,侯飞凰踏着夜色回凰园,一阵风吹过,忽然把无雪手里的灯笼给吹熄了。
无雪正要将那灯笼点上,侯飞凰却忽而看见前头院子里,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的闪过,她登时警惕起来,就见那身影左躲右闪的直接进了侯青莲的园子。
夜深路黑,若不是无雪的灯笼恰好熄灭他兴许能发现这里有人,但见此刻一片黑他显然走的很放心,侯飞凰是不清楚为何大晚上的会有男人去侯青莲的园子,但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叫声,还是半带疑惑的走了过去。
无雪隔着高墙往里头看了一眼,迅速道,“小姐,院里只有两个看守丫头,房间里的蜡烛还没熄,后面没人。”
“走,去后面。”无雪在这她稍稍放心。
好奇那男子到底是谁,她直接轻手轻脚的同无雪绕到后头,让无雪用轻功带着她进了院子,而后附耳在那亮着烛火的房间偷听。
“大小姐,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云淮的错,但云淮的心中真的只有你一人,娶她,不是我的意思。”
凤云淮?
“你如今娶也娶了,还来找我做什么,这么晚了你也不怕她知道来闹。”侯青莲的语气很淡,也正是因为这仿若不在乎的神色令凤云淮更紧张。
“可是大小姐,我的心意你应当清楚,我不想娶她的。”
“你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再不想她如今也怀了你的孩子,又是你的夫人,你若不喜欢她,你倒是告诉我她怎么会怀你的孩子!”
凤云淮脸色一变,咬了咬牙就将那日在相国寺,将刘幽兰错认成侯青莲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是说看见刘幽兰在我房间?”侯青莲皱着眉头。
“是,若不是她没有点蜡烛,我也不会将她当成大小姐,只因那是大小姐的房间才会出了这场闹剧,我的心里只有大小姐,就算如今已经娶了她,我爱的也只有大小姐一人!”
凤云淮如此直白的表真心,令侯青莲的眉头皱了一下,侯飞凰借着门缝只能看见那两人相对而立的身影,忽然就见凤云淮一把将侯青莲抱进怀中。
“不论如何,云淮想看见的人都只有大小姐,大小姐信也好不信也好,云淮会自己证明给大小姐看,为大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侯青莲的美目流转了一下,她自然知道刘幽兰去她房间不会有目的,但此刻想到凤云淮竟然是讲她当成了自己才同她做了那事,她心里也有些不平衡。
凤家夫人的位置她看不上,但并不代表刘幽兰可以将她当做踏板来攀上凤云淮。
眸曈之中闪过冷色,侯青莲再抬头面上已经暖了许多,“那便是我误会你了?”
凤云淮连连点头,“大小姐,云淮好想你,每日每夜脑中的人都是你。”
“即是如此,那你可愿为我做一件事?”
“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云淮也定会替大小姐去做!”
侯青莲勾唇一笑,攀着凤云淮的脖颈就吻了上去,房间里的蜡烛也被凤云淮抬手熄灭,高墙外传来巡逻侍卫走过的脚步声,这厢侯飞凰又听着里头那男女的不齿之声。
她正想着要不要离开,腰间就环上一只有力的大手,无雪在后头轻笑一声悄悄上了屋顶,仍旧听着屋里人的动静。
侯飞凰却因这个怀抱险些叫出声,幸而他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身子一轻,她还来不及说话,人就已经被他带着飞出了高墙之外,还没有站定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气息熟悉的她不用抬头都知道来人是东宫流云,于是也没动窝在他怀里的姿势,问道,“怎么出来了?”
“我该走了。”东宫流云大手轻轻抚过她的脊背,那一阵温热的触感令她不觉抱他更紧了一些。
“不是说今天不走吗?”
“原烬查到一件足以让二皇子下马的重要证据,我要连夜赶过去确认一下。”他叹一口气转过侯飞凰的身姿面对自己,面上挂着几分浅笑,“舍不得我?”
他有大事要做,侯飞凰是绝对不会拖他后腿的,何况是二皇子,侯飞凰也是欲除之而后快。
“你且去吧,不必担心我。”
“嗯。”东宫流云点头,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实在难以想象侯飞凰怎么会这样坚强。
时间一晃过去三天,昨夜听说西齐的皇帝已经到了元京皇宫刚刚入住,今日就接到了太后的懿旨,传侯飞凰入宫,她不肖细想也明白定是说那日她同二皇子的事情,于是收拾了一番便同东宫流云驱车往皇宫里去,侯老爷不在她如今只能靠自己。
太后的翊坤宫,皇帝东宫寒仍旧是称病没有现身,做主的人就变成了太后,侯飞凰被宫人引着进来时就见太后旁边坐着一五十岁出头的壮年男子,那男子身着黑色蟒袍,五官威严,刀一般的眼睛看人一眼就令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二小姐来了。”宫人通报了一声,就见前头坐着的人齐齐抬头看她,侯飞凰一一行礼过后才恭顺的站在一旁。
那西齐皇帝这才沉声道,“太后就是说孤的二皇子喜欢这位女子?”
在西齐皇帝的认知里,他疼宠的二皇子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莫说不会对一般女子施暴,送上门来的女子他也不一定会要,且就算他要了,也没有必要闹的这么大,竟然还扯上了两国关系。
“是二皇子不顾二小姐的同意对二小姐施暴,幸而被我们及时发现。”门外传来温润沙哑的男声,紧接着就见东宫流云一身绛紫色锦袍,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二皇子对她施暴?”西齐皇帝不屑的笑道,“侯爷,孤的二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有必要对她施暴?”
他这轻蔑不屑的语气即是在看到这里人脸色都变了以后,仍旧不改,“孤看是这婢子不知廉耻的想要攀上二皇子,才想出这样的说法吧。”
侯飞凰的脸登时气的通红,但到底她还是忍下了怒意,太后也有些不喜欢这西齐皇帝的大男子主义,登时不悦的回道,“皇上这是什么话?这件事可是有目共睹,莫说你们二皇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