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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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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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连长,从我当兵开始,你就一直照顾我。”徐公道眼泪汪汪诚恳地说,“如果没有你的栽培和照顾,我徐狗娃也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是你教育我成为一个革命战士,对党和人民绝对忠诚的革命战士!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教导!”   
  何志军看着他:“狗娃,你怎么这么奇怪啊?大过年的,怎么说的话都这么沉重?”   
  “我只是舍不得。”徐公道笑着擦去眼泪,“老连长,我还有一个请求——你看是不是过分。”   
  “讲!”   
  “我想让你再给我喊一次操。”徐公道说,“有你给我喊操,我走到哪里都踏实,都忘记不了革命战士的本色。”   
  扎着武装带的何志军大步走到观礼台上。   
  徐公道穿着没有肩章和臂章的迷彩服扎着腰带,右手持上着刺刀的81步枪站在他的面前。   
  “徐狗娃!”   
  “到!”   
  “知道不知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何志军眯缝着眼。   
  “服从命令!”   
  “对!”何志军说,“服从命令!祖国和人民的一声命令,前面就是刀山就是火海,你也要给我闯!”   
  “报告连长!我知道了!”   
  “你说一遍!”   
  徐狗娃嘶哑着嗓子:“祖国和人民的一声命令,前面就是刀山就是火海,我也要给你闯!”   
  “不对!”何志军断然,“不是给我闯,是给国家闯!”   
  “明白!”   
  “把这个给我牢牢记在心里!”何志军高喊。   
  “是!”徐狗娃高声喊。   
  “开始出操!”何志军高喊,“军人,要行得正,站得直!军姿怎么站,还用我教你吗?看看你现在这个腐败的肚子,给我收回去!胸脯给我抬起来,你是我的兵,不要丢我的人!”   
  “是!”徐狗娃高喊,挺胸收腹。   
  “肩枪——”何志军喊。   
  徐狗娃利索地肩枪,动作有些生疏,但是还是很快。   
  “齐步——走!”   
  徐狗娃摆臂齐步走。   
  “向右——看!”   
  徐狗娃高喊:“一——二——”   
  同时哗地出枪,齐步变正步,落地有声。   
  “向前——看!”   
  徐狗娃正步变齐步。   
  “立定!”何志军满意地点头,“脱下军装这么长时间,难为你还记得!”   
  “老连长!”徐狗娃高喊,“我就是脱下军装,也忘不了是你的兵!”   
  “刺杀还记得不记得?”   
  “记得!”   
  “准备用——枪!”   
  “杀——”   
  “弓步上刺!”   
  “杀——”徐狗娃起右脚原地猛力下踏,左脚向右侧跨出一步,左转身同时,左臂上挡后摆,右手挥刀猛力上刺,成左弓步。   
  “马步侧刺!”   
  “杀——”徐狗娃满头大汗转身扭腰,右手翻腕猛力侧刺,成马步。   
  ……   
  家属楼和训练场门口站满了官兵和家属。   
  “上步侧刺!”   
  ……   
  “杀——”   
  “好——结束!”   
  徐狗娃收枪,右脚靠拢左脚,恢复立正姿势,后手正握刀,看着何志军。   
  “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老兵!”何志军的嘴唇在颤抖,“这么多年来,你没有忘本!你一个动作都没做错!”   
  徐狗娃的眼中有泪花在流。   
  “我要给你授勋!”何志军高声说,大步走下观礼台。   
  徐狗娃看着何志军站在自己面前。   
  “你是我大队第一个荣誉特战队员!”何志军摘下自己的臂章,给徐狗娃戴上,“第一个!”   
  徐狗娃敬礼。   
  徐睫在训练场门口看着,擦去眼泪。 “连长!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这个荣誉称号!”徐狗娃高喊。   
  “好好干!”何志军拍拍他的肩膀,“把生意做到全世界,让老外看看,咱们徐狗娃不是吃素的!”   
  徐狗娃张张嘴,想说没说出来。   
  “有话你就说!”何志军不满意了。   
  “连长!”徐狗娃忍着眼泪,“我徐狗娃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革命战士!我对党绝对忠诚,绝对……忠诚!”   
  何志军点点头:“好!你徐狗娃是个好兵!你致富不忘本,牢记我对你的教导!有你这样信念的商人,我就见过你一个!你会是我们老侦察一连的骄傲,也会是我们狼牙特种侦察大队的骄傲!——收操!”   
  “是!”   
  “跑步走,把枪还给警通连小汪!”   
  “是!”徐狗娃自己喊着番号去了。   
  徐睫默默擦去眼泪,低下头想着什么。   
  一个安静的小院,院子里面都是家具和各种居家用品。几个干部和战士在忙活着,一辆奥迪停在院门口,刘军长——刘参谋长从车里下来。这几个兵急忙立正:“参谋长!”   
  刘参谋长还礼:“这是搞什么?”   
  “阿姨在搬家。”一个干部回答。   
  刘参谋长没说话,走进客厅,一片忙乱。老婆萧琴跟个陀螺一样带着保姆转来转去,满屋子灰。   
  “放那儿放那儿!”萧琴指挥着把一个老鹰标本放在茶几边上,“可不敢给他弄坏了,这是俄罗斯的一个军长送的!跟宝贝似的!”   
  “呵,这就开始忙家了?”刘参谋长苦笑,“公务班是你叫来的吧?这不胡闹吗,赶紧让他们回去。”   
  “那你说找谁搬家?”萧琴问。   
  “搬家公司啊!”刘参谋长说。   
  “得了吧!”萧琴说,“找搬家公司你又开始叫唤了!说你是重大涉密人员,怎么能随便找地方的搬家公司?给你安个窃听器什么的可不得了!你这套啊,我都知道,就是觉得我累不死吧?”   
  刘参谋长苦笑,想想老婆说得也对:“那一会作几个好菜,我请这几个战士吃顿饭。”   
  “还用你说?”萧琴说,“都安排好了,一会我亲自下厨!”   
  “书房收拾好没有?”刘参谋长问。   
  “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书房!甩手大掌柜,赶紧去书房看你的文件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萧琴就轰他。   
  刘参谋长苦笑,提着公文包上楼了。   
  刘参谋长正在书桌前看文件,手里拿着点燃的烟。一杯绿茶放在他手边,萧琴轻轻拿去他手中的烟在烟灰缸掐灭:“芳芳不在,你就不得了啊!”   
  刘参谋长笑笑,合上文件夹,封面的“绝密”两个字就现出来了。他打开保险柜放进去:“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书房不能随便进。进要敲门。”   
  “你老婆能是特务?”萧琴嗔怪。   
  “这是起码的规矩。”刘参谋长锁好保险柜坐回去,“说吧,我知道你又要跟我念叨一下闺女的事儿。”   
  萧琴坐在刘参谋长对面:“老刘,春节芳芳不能在家,十五怎么也得回来吧?”   
  “她去特种侦察大队见习,怎么好十五回家?”刘参谋长为难地说,“别说我张不了嘴,就是芳芳的脾气你也知道,她根本不会回来。我要下命令,她肯定跟我翻脸。”   
  “当初不让她考军校,你可倒好!”萧琴说,“非要她考!还是我坚决,没让她报通讯专业!不然以后被分到山沟通讯连,我哭都不知道去哪儿哭去!学医,我觉得怎么也能进个医院啊?怎么还没毕业你就把她扔特种侦察大队去了?那是女孩去的地方吗?”   
  “怎么是我给她扔特种侦察大队的呢?”刘参谋长说,“明明是她自己要求的吗?关系也是她自己找的,我没帮她半点啊!”   
  “那你也有责任,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萧琴,孩子大了!”刘参谋长说,“去基层部队锻炼锻炼,对她以后有好处!”   
  “那也不能去特种侦察大队啊?!那都是一群牲口啊!”   
  “怎么说话呢?!”刘参谋长一顿杯子,“那是我的战士!我的兵!”   
  萧琴不敢说了,嘟囔着:“又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么说。”   
  “谁说的也不对!”刘参谋长起身背着手生气地踱步,“那是我麾下的一支部队!特种部队是艰苦,是训练严格,但是他们都是人!都是一样的解放军官兵!你萧琴,今天晚上给我写个深刻检查!”   
  “我写还不行?”萧琴急忙起身,“你别生气,一生气你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刘参谋长无奈:“我说你这个萧琴,你也是当过兵的人,怎么就一点四六都不懂呢?别人能说,你能说吗?传出去,特种侦察大队的官兵怎么想?刘参谋长的爱人说我们一群牲口?”   
  “那不大家说他们体力好吗?”萧琴说,“都说——特种侦察大队的女人是男人,特种侦察大队的男人是头牛,是牲口!”   
  刘参谋长噗哧笑了:“还有什么?”   
  “战场上最后一个倒下的,就是特种侦察大队的。”   
  “这是好话啊原来?”刘参谋长笑,“我跟你道歉。”   
  萧琴委屈地:“你怎么一点都不等人家把话说完?怎么跟茶馆里面坐不住的听评书的,还没完就起来叫唤。有什么好叫唤的,我说完了吗?”   
  “好好,我道歉!”刘参谋长忙安抚妻子。   
  “道歉就算了,我哪儿惹得起你?”萧琴说,“说真的,芳芳什么时候能回家?”   
  “过完十五,开学前吧,回来住两天休息休息。”   
  “啊?!”萧琴急了,“那才能住几天啊?她上学你不让我去看,现在放假也见不着!你怎么那么不顾别人的感情!不行,我要去看芳芳!”   
  “胡闹!”刘参谋长脸一黑,“有你这么胡闹的吗?你去特种侦察大队,还让不让人家过年了?那不都围着你转吗?”   
  “我不说我是刘参谋长的老婆还不行!”萧琴快急哭了。   
  “不行!”刘参谋长说,“就你那个嘴,没几句就得摆出官太太的架子!为什么我让你转业你就没想过?虚荣心太强!”   
  萧琴抹泪:“你当了师长,我就得转业;你当了军长,我连工作都不能找,说我贪图小利,怕被人策反;你现在当了军区参谋长,我居然连女儿都见不着了?给你作老婆,我有什么好处?!”   
  刘参谋长想了半天:“萧琴,芳芳现在也是军人了!”   
  “可是她还没毕业!”萧琴哭着说,“她还是学生,你就给她扔进特种部队!你好狠心啊,那是个丫头啊!那要是小子我才不管你!我不管,我要去看芳芳!”   
  “不行!”   
  正在争执,电话响了。   
  刘参谋长抓起电话:“喂,哪里?”   
  里面不说话,就是女孩的抽泣声。   
  刘参谋长一下子站起来:“芳芳?!”   
  “爸……”刘芳芳委屈地哭着。   
  “芳芳,别哭!你说!”刘军长说,“一个革命军人,哭什么?”   
  “把电话给我——”萧琴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夺过电话,声音颤抖着:“芳芳,芳芳是妈妈!你快说,你怎么了?”   
  “没事,妈妈……”刘芳芳压抑着哭声,“你过年还好吧?”   
  “好好!”萧琴抹着眼泪,“我就是想你,想得妈直哭……”   
  “妈,我也想你……”刘芳芳拼命压抑着哭声。   
  萧琴忍不住大哭:“孩子啊,你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你可千万别再累病了?”   
  “妈,我挺好的……”刘芳芳哭着说,“我不和你们多说了,你让爸爸注意身体,少抽烟。我还得值班,我去了……”   
  “芳芳!芳芳!”萧琴高喊。   
  只有电话盲音。   
  萧琴把电话摔下来,跟头母兽似的怒吼:   
  “刘勇军!我告诉你——你不让我去看女儿,我就跟你离婚!”   
  陈勇在打磨子弹壳,桌子上的和平鸽花瓶已经基本上快做好了。田小牛高喊:“报告!”   
  “进来。”陈勇抬起头。   
  “排长,这是你要的。”田小牛拿过几枚60迫击炮的弹壳。   
  “放这儿吧。”陈勇闷闷地说。   
  “是!”田小牛站着看排长作花瓶,“排长,你作的真漂亮!送给对象的吧?”   
  “少多嘴,想跑五公里了?”陈勇说,“出去!”   
  “是!”田小牛急忙敬礼出去。   
  陈勇把60迫的弹壳放到花瓶空着的位置,正好。他笑了,哼着沂蒙山小调打磨炮弹壳。   
  攀登楼跟前,张雷在给方子君展示攀登技巧。方子君在下面看着,给他卡秒表:“7秒!”   
  张雷顺着攀登绳滑下来:“我还可以再快!”   
  “少吹了。”   
  “不信?你再卡表!”张雷对双手吐口唾沫搓一搓就要上去。   
  方子君准备卡表。   
  陈勇轻轻咳嗽两声。张雷和方子君回头,看见陈勇抱着和平鸽的花瓶站在那儿。   
  张雷笑:“陈排长,有事儿吗?”   
  “我找方大夫。”陈勇说。   
  “找我?”方子君笑,“你说吧。”   
  “嗯。”陈勇把和平鸽花瓶递过去,“送给你的!”   
  “送给我?”方子君不敢接,“这个礼物太贵重了!”   
  “方大夫,过年你来我们特种侦察大队,我事先也没准备。”陈勇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还是战友。这个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希望你收下!”   
  “陈排长,谢谢你啊!”张雷伸手就接。   
  “住手!”陈勇突然怒了。   
  张雷的手停在半空。   
  “我是送给方大夫,不是送给你的!”陈勇一字一句地说。   
  方子君急忙接过来:“我收下了收下了,你们别吵。”   
  “你跟方大夫还没结婚!就算结婚,我也只是她的战友,不是你的!”陈勇看着张雷说,“我送她的礼物,你不许碰!”   
  张雷忍住火,被方子君拉到身后。   
  “谢谢你啊,陈排长。”方子君真诚地说。   
  “你今天下午就回去了,我也没什么别的礼物。”陈勇看着和平鸽花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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