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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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探案-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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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尔摩斯瞥了一眼白衣男子,然后再看一眼主人。伸出一只前脚。隐去利爪,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主人的脸颊。 
  “喂!喂!还不滚开!” 
  白衣男子粗鲁地伸手想把猫拂开。片山忍不住地吼叫了一声。“住手!”并把白衣男子用力地推开。 
  “干嘛!” 
  “这猫是被害人养的。不能稍等一会吗?” 
  “什么话。抓伤了,是会影响解剖结果的。又不是没看过猫!” 
  这时。三田村沉沉地呵斥了一声。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片山和白衣男子都噤口了。福尔摩斯起身往门口疾步走去。不过在途中暂住,迅速地回过了头。正在目送它的片山看到了福尔摩斯的眼光里。漾着令人惊诧地那么明显出感谢之情。就像人那样的有感情的眼神呢。 
  “怎么啦?” 
  三田村的话。使他恢复了自我。 
  “没有……没什么。课长。刚刚您说‘非常奇怪’是不是?” 
  “嗯。” 
  “是指什么?” 
  “看看门吧。” 
  片山察看门。不必细看就明自了,是门栓部分被毁坏了。 
  “是栓着门栓的?” 
  “不错。从里头栓牢的。” 
  “里头吗?” 
  “而且屋子里。除了森崎的尸首外没有人。” 
  “那么是从窗子……” 
  “去看看窗吧。” 
  三田村指指窗。“全部装着铁丝网。没有破坏过。也没 
  有重装的痕迹。” 
  “那凶手是……” 
  “不见了。” 
  “……是密室……又不是推理小说嘛!” 
  “事实就是这样,有啥办法?”三田村沉沉地点点头,“是密室!” 
  出到外头。刚好林刑警来到。 
  “来晚了,抱歉。” 
  “辛苦辛苦,出差刚回来的是不是?劳驾你啦。” 
  “没问题。情况怎样?” 
  三田村为林说明情形。片山在一旁东看看西看看,看到了学生宿舍。 
  “对啦……” 
  吉家雪子知道了吗?学生宿舍的窗大约有一半打开了窗帘。女同学好奇地探出脸。可是雪子房间的窗帘仍然关着。 
  片山从学生宿舍大门进去,先看看管理员室。小峰老人不在。乘上升降机上到四楼。敲了敲雪子的房门。没有人应。以为不在。正要反身离去时。忽然门打开了。雪子穿着草莓图案的睡衣,来到门口。 
  “是你。员警先生!” 
  看到她那开朗的笑脸。好像还什么也不知道。 
  “……” 
  “怎么啦?又有人溜进来吗?” 
  “不,不是这么回事……” 
  “进来吧,我今天下午才有课,所以还在睡。这样子,真见笑啦。”雪子又笑笑说,“不过你是我信任的员警先生。当然没啥好担心。请。” 
  “那就打扰一下。” 
  “呀,你把福尔摩斯也带来了?” 
  片山吃惊地往下面一看,福尔摩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正抬脸望着他。 
  “这小家伙,真不晓得哪个时候溜过来的。” 
  片山只得和福尔摩斯一起进去。 
  “我来冲杯咖啡。” 
  “不,请不用麻烦。” 
  “没关系,我也想喝。” 
  雪子一面用鼻声哼着巴赫的《布兰登堡第五协奏曲》。一面把水壶搁在瓦斯炉上。 
  “你没听到什么吗?”片山问。 
  “听到什么?” 
  “外面的警笛声。” 
  “好像有,朦朦胧胧的。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工程现场出事了?” 
  片山凝望着正在三面镜前梳头发的雪子说, 
  “森崎先生被杀死了。” 
  拿着梳子的手停住了。缓缓地转过来的脸上,笑意好像还冻结在那里。 
  “……是开玩笑吧?” 
  “不。我但愿是开玩笑。是真的。就在工程现场旁边的餐厅里发现的。已经死了。” 
  雪子扔弃了梳子,双手捂住脸,吃力般地挤出嗓音说, 
  “总让他小心的。哎……还是,还是……” 
  片山浮起腰身急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还是,是说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雪子没有回答。她在地毯上瘫软地倒下去。 
  “你在干吗?” 
  三田村和林刑警诧异地看看片山。 
  “抱歉,打扰一下……” 
  片山飞奔到主任室,猛喘着气说明吉家雪子晕倒,请邻房同学过去招呼,雪子晕倒前说“还是……还是……”的经过。三田村说, 
  “她好像知道什么,是不是?” 
  “我也是这样猜想。等她醒过来后再问问吧。” 
  “知道了。”三田村点点头又说,“就借用这个主任室问问吧。” 
  “是。” 
  “刚刚传了发现尸首的人。”林刑警手上拿着簿子说。这时。“咯咚”。门响了一声,福尔摩斯从那个小活门进来了。 
  “这不是刚才那只猫吗?” 
  福尔摩斯根本不理会三田村和林他们,径直走向片山,轻轻一跳,跃上片山的椅子扶手上,紧紧地依偎在片山身边,就那样静下来了。 
  “好像喜欢上你了。”三田村微微一笑说。 
  “嗯……” 
  片山有些腼腆地看了它一眼,内心里想。这家伙,怎么老盯我的稍呢? 
  门被敲响,有个年轻刑警进来。 
  “发现尸首的今井先生到了。” 
  “请他进来。” 
  四十上下年纪,像是工程方面的人,穿着一身作业服、长靴,手上拿着安全帽。矮小,但极结实,粗脖子上搁着一颗圆圆的头。头发剪成运动头,显得脸特别圆。那略为僵硬的表情,显示着诚实、勤快的为人。 
  “是今井广三先生?”林刑警启口,“职务是A建设的工程现场主任?” 
  “是。” 
  “请问从事的工作是?”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简单说就是杂差吧。好比现场缺什么啦,附近民众有什么意见啦,都归我管。” 
  “那真是不得了啊。” 
  “麻烦事还真不少。” 
  这人好像由于林刑警从这样的问话开始,心情放松了不少,坐姿也改成舒服的。林就有本事让被传证的人由紧张变得轻松。 
  “那么再请问,是你今天早上约六点十分,在那所餐厅里发现到森崎主任死亡了?” 
  “是的。” 
  “这么早就到工程现场来了?” 
  “平时不会这么早的。那是当然啦。”今井笑了笑说, 
  “通常是八点半左右。” 
  “今天怎么特别早来了呢?” 
  “是因为昨天员警来了通知,说餐厅里的桌凳被偷了。……一来是中午以前,我得想想办法补救一下,再来嘛,我想在大伙来到以前先看看情形。我住得很近,早饭前就随随便便地走过来了。” 
  “是的,是的。” 
  “没想到,原打算进去瞧瞧的,门却打不开了。我有钥匙,插进去试试,根本就没有上锁。这就是说,门是从里头栓上了。我马上想到一定是流浪汉溜进去,便从窗口往里头看了看。于是看到倒卧在里头的那个人……” 
  “认不认识森崎先生?” 
  “看过几次。” 
  “马上看出来是他吗?” 
  “不。因为他倒下的那边墙没有窗,比较暗,起初还以为是流浪汉在睡觉。可是细细一看,衣服整整齐齐的。我觉得这不是普通事,便使劲推门,可是门栓很牢靠,动不了,便只好去找校警了。” 
  “是叫石垣的人是不是?”林看着簿子问。 
  “是。施工期间需要他多关照,所以我到过不少次校警室,彼此很谈得来。也一块喝过几杯的。” 
  “然后呢?” 
  “来到校警室,把还在睡觉的石垣叫醒,然后两人一块赶回餐厅。石垣先生带着一把大号螺旋钳。我们俩拼命想把门橇开,都没办法。不得已两人合力来撞……” 
  结实的工程主任苦笑着摸摸肩膀说, 
  “电影里头,门只要撞那么一两次就会开的,其实才不是那么回事呢。两人轮流撞,肩头都快撞扁了,木栓才开始摇动。然后稍微休息一下,这才一起猛踢了一脚,总算给撞开了。进了里头,看清人确实死了,便赶快去报案了。” 
  “是哪一位留在尸首边的?” 
  “是我……有一点害怕呢。” 
  林缓缓地点过头,稍后才又说, 
  “那么今井先生,我想请教一些事,请细细想一想才回答我。” 
  “是。” 
  “你和石垣先生进餐厅的时候,里头完全是空的吗?确实只有森崎主任的尸首吗?” 
  今井抓抓头皮回答。 
  “这一点,我也仔细想过了。那位先生既然是被杀死的,那么凶手应该还躲在里头才是。可是不管怎么想,那是不可能的事。尽管里头半暗不明,但如果有人躲在里头,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啊。” 
  “两位都马上跑到尸首那边是不是?” 
  “嗯。” 
  “那么,是不是可能有人躲在门后,趁两位的注意力被尸体吸引住的当儿溜出去?” 
  “那不可能。我记得门被踢开时,重重地打在墙上。” 
  “是,是。” 
  林顿了顿。这时,一直在一旁静听的三田村插进来。 
  “证实人已经死亡的,是两位中的哪一位?” 
  “是我们俩。先是我,然后才是石垣。” 
  “如何确定的?” 
  “按按脉,然后手按在心脏上。” 
  “不怕吗?” 
  “怕呀……可是,在工程现场工作,免不了碰到一些事故,总会有伤亡的。” 
  “是的,是的。那位校警,有没有认出尸首是谁?” 
  “认出来了。我听到他说。是森崎老师,文学部的主任。” 
  “然后是校警去打电话报警的是不是?” 
  “是。我们也商量了一下谁来留在尸体旁,由于我比较习惯,所以决定由我留下来。” 
  三田村点点头。接着,林刑警又问, 
  “在警车来到以前,有没有离开过尸体?” 
  “没有……只是走到门口望望,我在盼望员警快一点来。” 
  “没有离开餐厅吗?” 
  “没有,绝对没有。”今井肯定地表示。 
  “这中间,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或者什么事?” 
  “没有。” 
  “确定吗?” 
  “请问,工程呢?可以继续吗?” 
  “这个……” 
  林请示似地看了一眼三田村。三田村好像累极了,正在闭目养神。 
  “课长。”林叫了一声。 
  三田村睁开了眼。 
  “嗯?” 
  “工程可以继续吗?” 
  “呃呃,这个吗?嗯,能不能请他们休息一天?我想在一天内完成周围的搜查。” 
  “是。” 
  今井离去后,三田村缓缓地从椅子上起身说。 
  “抱歉,我太累了,头有一点痛。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课长还好吗?” 
  “我还好。我回家休息休息,有什么,请给我电话。” 
  “是。” 
  三田村没有往常的紧迫感,背影还显示出老态。 
  “老头好像累惨了。” 
  看到三田村离开,片山就这么向林说。 
  “对呀……是因为他俩是要好的朋友吧。”林自语地说了这些,然后又说。“下一个,该刚刚提到的石垣校警了。两个人的供词是不是符合,请你也留心一下。” 
    


  片山轻轻地推开入门。在明亮的阳光里,餐厅内部益发显得脏兮兮的。鉴别课的同事们已经走了,这一刻只有一名警员守在门口。 
  “报告警官……”警员有点困惑地开口。 
  “没关系,是我的伙伴。” 
  原来是福尔摩斯。 
  石垣校警的供词,和工程主任完全一致。如此,便可以确定发现尸首的当时,凶手不可能躲在现场。但是,虽然验尸结果还没出来,却也大约可以确定 是被某人用钝器殴击致死。那么凶手是如何从这里头出去的呢?有件事连上司三田村都不知道——其实知道了也没什么——片山是个深度的推理小说迷。而且最欣赏 名探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开展推理,以解谜为重心的推理小说。平庸的刑警默默地搜查,偶然碰上线索才破案的小说,也许跟他本身的为人太相像吧,他是不喜欢 的。 
  话是这么说,然而在现实上,不可能有必须名探出马才能解开的谜。现实里的案子,总是现实得使人厌腻,充满人味,在片山这种浪漫主义者看来,根本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但是,这个案子却使片山刺激万分。是“密室凶案”呀!在密室里杀人,是第一级的谜。是谜中之谜。好吧,我就来客串一次名探吧。 
  既然是推理迷,那么种种精心设计的密室陷阱,总也懂个大概。例如——门栓。 
  “懂不懂?”片山向福尔摩斯搭话了。“门栓是有办法从门外拴的。好比用针和线。也有从门外,用强力的磁石来拴上,等等,等等……不过,这里却不行。” 
  片山察看那根被毁的铁栓。它是横栓式的,锈得一塌糊涂。而且紧。非用力拴不动。这样的东西,针线和磁铁是动不了的。 
  “还是从里头拴上的吧……慢着,还有哩。” 
  片山查了查门折页。还有个手法是不去动门锁,把整个门板卸下来,然后再装回去。这也不可能,因为门折页的螺丝钉生锈了,根本无法动。而且钉帽上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那么是窗子吗?” 
  餐厅呈长方形,宽十米,长约二十米。分别面向工程现场和学生宿舍,门装在面向工程现场这边。窗有三个,长的两面墙各一,短的只有一面有。森崎的尸首便是躺卧在无窗的墙下。 
  片山一个个地查三个窗。正如三田村所说过的,窗外侧有铁丝网,窗本身有旧式的旋转式栓子,短的一面墙上的窗,栓子已经掉了,却也分明不是刚掉不久的。铁丝网细如常见的纱窗,很容易弄破的,事实上铁钉钉处已有二三个破洞。不过这破洞都不到十公分大,不可能让任何人出入。 
  “把整个铁丝网拆下,事后再装上去也是一法吧?” 
  福尔库斯对片山的话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把前脚搭在窗口上,正在望着窗外。看样子,片山的想法仍然很渺茫。他跑到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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