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难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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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难贤-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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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田慧又替罗大娘的孙媳妇把了两回脉。

    呼——

    罗大娘在来之前,早就已经打听过了,田慧前不久刚刚医好了方府的小姐。这件事儿虽说方府刻意隐瞒,还是被外头传了出来。

    特别是知县夫人回了娘家后。

    方府,与知县的关系,是不是有待重新估量了。

    自有算计的,就将方府的小姐这事儿给捅了出来,不过,不敢将事儿做狠了,只说是病了。

    前几日,罗大娘亲眼看到方小姐小轿子,在一家脂粉铺子前下了轿子,虽说人就好似一阵风都能吹倒的,不过能出方府的大门,这人也应该没啥事儿。

    罗大娘,将所有的希望都寄予了田慧。

    不过,看着田慧一直都不开方子,只反复地搭着脉,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是跟秦氏说说话的心思都没了。

    “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确实是为肾气虚。气血不足之症。胎无力,胎欲堕——”

 217 格格不入

    田慧话音刚落,罗大娘的孙媳妇不知为何,惊喜地望着田慧。

    就是连腰杆子都挺得笔直。

    田慧狐疑地打量着罗大娘的孙媳妇,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狐疑的眼神,直觉得有些反常。

    胎不动,胎欲堕。

    罗大娘的孙媳妇被田慧盯得好不自在,搓着尚且还算是滑润的手,躁动不安。

    “罗大娘,你这孙媳妇长得可真真是端正——”田慧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好看,若是往死里夸,真是够委屈自己了。

    若是不夸,别人也听不过去呐。

    若是说,一个怀孕了的女人,说是还能长得多美多绝色,那基本就是唬人玩的。

    那啥怀孕的女人最美丽,不可信呐!等生了小娃儿后,就再也无这种赞美词了。

    罗大娘干笑了一声,不过仍是说起了往事。

    这孙媳妇是家里头早早地就说定的,与自己孙子也是俩小无猜,从小就有来往,自是感情非比寻常。

    又是一番沉吟。

    “罗大娘,若是我说了啥不该说的,还望你别介意。”

    罗大娘惶恐,忙说不会,不会。

    “大娘,你家孙媳妇的身子并无碍,倒是不像是母体肾虚,而后有了身子,从而引发地胎漏、胎动不安。

    怕是因为外伤或是房劳而引起的肾虚,气血虚——”

    罗大娘的孙媳妇惊恐地望着田慧,可田慧却是盯着罗大娘的举动。

    本着大夫的指责,田慧仍是决定实话实说,至于用药,也是要经过家属的同意。

    “外伤或房劳?房事?”罗大娘不敢置信地道,突然间只觉得天昏地暗。

    田慧只点点头,并不说话,秦氏早就在一旁闭了嘴,也幸亏自家并无旁人。

    “大娘,如今并不算太晚,先吃个七剂药,之后再来瞧瞧——”田慧宽慰道。

    罗大娘脸色惨白,就是罗大娘的孙媳妇看着田慧的眼神都不算太好。

    “奶奶,我并没有——”

    罗大娘艰难地抬手,止住了孙媳妇的辩解,“杨夫人,开药方子吧。不管行不行的,这孩子毕竟无辜——”

    田慧起身就去了书房,让圆子帮着开了一张药方子。

    生黄芪二钱,川贝母一钱,当归一钱,炒白芍一钱,甘草、枳壳、羌活、川穹、厚朴、黑荆芥穗、菟丝子若干。

    罗大娘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张写着方子的纸,小心地收拾好,“杨夫人,不知这诊金是多少?”

    “不用诊金,大娘拿来的鸡蛋就够了,咱也是有缘分,先吃着看看可有效。”田慧到底还是从这祖孙俩人的脸上看出了情绪来。

    秦氏扶着罗大娘,将人送到了门口,“罗大姐,我说要不再坐一会儿,我看你现在这身子怕是不大好——”

    罗大娘坚持,秦氏无法,不过福婶看不过去,“我去送送去,反正我一会儿还要去趟铺子里。”

    福婶几人虽说从铺子里退了下来,退居二线,不过到底也算是找着了事儿做,不说别的,就是也有个地儿去。

    福婶并不知啥事儿。

    秦氏看着田慧欲言又止。

    “慧娘,娘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

    得了田慧的应允后,秦氏才跟着田慧一道儿回了待客堂,秦氏仍是小半会儿不说话,努力地在措辞。

    “慧娘——往后这些事儿就不能说了,咱可以含糊些带过就成了,或是干脆开个方子——”秦氏讲完了才松了一口气。

    田慧也隐隐地知道,自己这般直白地说出了“房事”二字,太直白了些。 “只是,若是我说不准症状,她们不肯吃药,或是有些迟疑该如何办?”

    秦氏吸了一口气,“我用整个杨府的起誓言,这事儿就到此为止。

    自此往后,你也别跟别人提起这事儿,就是冬子也没啥说的必要。”

    “可是,娘,为啥?作为个医者,我自然知道不向外人透露患者的病情,这是医者的本分!为何还这般,这般大张旗鼓地拿着整个杨府发誓!”

    天慧无法接受这个,她半个铜板的诊金都不曾收,到最后好心却为杨府带来个不大不小的罪过。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起誓啥的,就是自己不会反悔,也总觉得这头顶上冥冥中有一顶巨大的帽子压在头顶上。

    秦氏也早就听钱氏说起过这些,叹了口气,才又正色道:“慧娘,你可能年纪还轻,不晓得轻重。

    这房事啥的,并不能对外人道。

    再者,你今日说的,是房事操劳,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这就是yin罪,这就犯了忌讳了,女子若是犯了yin罪,衙门里有的是刑具!”

    秦氏干脆闭了嘴,说不下去了。

    “可是,这只是自家事,这夫妇俩人关起门来的事儿。”田慧有些无力,明明她真的有努力适应这个年代,可一些观念仍是格格不入。

    “若是不被人知晓,这自然都是自家事儿。不说得如此重,就是这回罗大娘的孙媳妇,被人知晓了,婆家娘家的闺女都嫁不出去,说不准就是罗大娘的孙媳妇,也只能落得一尸两命!”

    秦氏不得不将话说重了,她是生怕田慧哪一日又随意地将这些话说出口不得不来。

    不得不逼田慧涨这个教训。

    “娘,那是我今日做错?”田慧并不知道,只是因为这俩个字就引发了这许多事儿。

    秦氏也知道田慧是好意,对着病患,就算是这些人根本听不懂,田慧仍是坚持将所有的病症都讲一遍,对这个,田慧坚持地古怪。

    “咱只要不说去就成了,也幸亏今**还说了句外伤,咱就当做外伤吧,这事儿就给忘了,往后注意着些就成了。”

    秦氏松了一口气,也幸亏,田慧并不是时常都有病人。

    为此,田慧的心情低落了好几日,少言寡语,就是杨立冬不管多犯二,田慧也提不起精神来。

    过了七日,罗大娘并没有过来。

    田慧不放心,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不时地侧耳倾听。

    “慧娘,罗大娘怕是不会来了——这事儿就是放在谁家,谁家都不会想再来,只会当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当没发生。”

    “娘,我知道,我就是不放心,罗大娘的孙媳妇这症状并不算轻的,我只让开了七剂药,若是这方子有效,就继续用着,若是没多大用处,就要药方子……”

    秦氏也自知自己知道的甚少,不过这事儿她也确实无能为力。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罗大娘的孙媳妇这药有没有抓了都是个问题。

    秦氏给圆子使了个眼神,圆子会意。“娘,我怎么觉得我肚子有些疼啊,唉哟,就是这儿,突然间疼得紧!”

    圆子这几日自然察觉到田慧的反常,兄弟俩轮番守着田慧。秦氏也早就打了预防针,说是有了身子的人,情绪自然就有些古怪,有些日子还会焦躁暴怒。

    圆子团子决定用“爱的行动”来感化田慧。

    “是不是吹了冷风了?今早起得太早些了吧,我早就跟你说了,这念书虽说重要,但是还是比不及身子重要!

    赶紧回屋子去,我看看可是着凉了?”

    田慧一听说圆子身子不舒服,哪儿顾得上这许多,这人都差不多要乱了,没头没脑地重复着那几句话。

    不过总算是将罗大娘的事儿忘在了脑后,不过是暂时性的。

    福婶虽说那日送了罗大娘回去,不过,并不知道这些事儿的原委,只道是罗大娘突然间身子不大爽利,可是老人家性子倔強,身子越是不舒服,越是不要待在别人的家里头。

    “冬子他娘,要不我去罗大娘的家里去问问去?省得慧娘这般惦记着,这人也真是的,就是不来也让人来说一声。

    这治病的比看病的还着急了——”福婶护短,想也不想地就帮着田慧说话。

    “不用了,这事儿就算了,若是人家不来,咱还能强求着不成,咱家也不是做这种买卖的。”这罗大娘招呼不打一声地就不来,秦氏心里也有些不自在。

    特别是看着田慧这几日忐忑不安,每回杨立冬回来,就在饭桌上问着,这衙门里可有发生啥事儿不?

    福婶子和郑婶子从西市回来,也向这俩人打听着,这西市那边可有啥事儿不?

    一家人都看出了田慧的坐立不安。

    杨立冬看不过去,使了许多小手段逼田慧说,生生地把田慧差点儿给弄哭了。

    整个杨府的未来,就是田慧不信这些的,也忍不住心里发寒。

    要不是后来,秦氏狠狠地骂了一顿杨立冬,杨立冬这才不敢逼着田慧说是啥事儿。这七日过得,心惊肉跳。

    “娘,你怎么来了,是看我背书的吗?”团子看见田慧进了书房,忙丢下书,跑了过来。

    圆子才走了半路,肚子就突然不痛了。反正走着走着也过来了,田慧就随着圆子去了书房。

    自打有了身子后,田慧就经常罚团子念书给肚子里的小家伙儿听。不过,田慧每回没听多少,就开始打瞌睡。

    之乎者也,昏昏欲睡也!

    “你这是背书还是照着书背呢?我不是听你说了,要考个秀才回来的?往后还要让我做个状元娘的——”田慧可是没忘记团子是丢下书跑过来的。

    “那是自然,娘,你等着看就是了!”团子信誓旦旦,在这场县试中,团子是这三人中唯一一个不曾进了县前十的。

    自打回来后,更是发愤图强!

    听杨立冬说,团子有时候呓语中都是之乎者也。 ( )

 218 死伤无数

    三月初十,宜出行。

    田慧挺着四个多月的大肚子,张罗着要带的东西,这儿子还没有走,就心里空落落的,颇不是滋味儿。

    田慧实在是坐怕了马车,又是借居在别人的宅子里,她一个大着肚子的,实在是不大方便。

    就是杨立冬也只是先去小住几日,待得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杨立冬就回南下镇,因为这儿的事儿,实在是离不开人。

    田慧每日都在库房里搜刮着有啥东西适宜能带去的,就是新长衫也做了好几身。

    “为夫不也是一道儿同行的,怎就不见你给我准备几身新衣裳,真真是昨日黄花……”杨立冬难得地偷了闲,这日回来还早,一进屋子,就见到田慧在摆弄那些东西。

    据说,这几日,田慧总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摆出来,反反复复地研究,看是不是哪儿缺了,团子开玩笑道,“娘若是再摸下去,这新衣裳都已经瞧不出来哪儿新了——”

    少年不知离愁。

    团子从来不曾出过南下镇,对康定城,有一种极度地向往。

    好不容易才按捺下骚动的小心脏。

    “噗嗤——你这哪儿是昨日黄花,你不是一向说自己是常青藤吗,怎么一日之间就都黄了?这越活越回去了——”田慧被杨立冬给逗乐了。

    杨立冬故作娇羞,“我那是花自开,奈何无人赏。”

    “好才学!好不跟圆子哥俩一道儿去考考?说不准比儿子还能耐,能考回个状元回来!”田慧也已经知道,杨立冬不是没去考过科举,只是,连个秀才都不曾考回来。

    “我堂堂一个武将,若是再弄了个文官做做,那我可就为难了,到时候列在哪个队里,可都是墙头草了。光是想想,都是为难我。”

    杨立冬煞有介事地分析道,丝毫不考虑自己压根就连个秀才都不是。

    想得有些多了。

    “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做梦了——”挺着大肚,艰难地转了个身子,面朝着杨立冬,嗤笑。

    杨立冬上前揽着田慧,下巴撑着田慧的头顶,磨蹭了几下,“慧娘,别让我担心,好男儿自在四方,若是养着成了咱娘养的母鸡这般,你就该愁了。”

    秦氏真的好愁,因为去年养的母鸡,原本就剩得不过了,如今只要随便一个人走进鸡圈里,那几只仅存的母鸡。

    呆若木鸡!

    愁煞秦氏了,秦氏每日都是趁着天大亮了,才去捡鸡蛋。说是要好好锻炼锻炼母鸡的胆量,几十只新抓的小鸡,倒是挺能蹦跶的。

    这都一个月过去了,这几只母鸡,丝毫不懂秦氏的苦心,只在秦氏偶尔进鸡圈赶赶鸡的时候,勉强踢到哪儿,那哪儿窜几步,之后,就“咯咯哒”地蹲着不动了。

    咯咯哒,么么哒。

    不过,逗趣的是,秦氏每回去鸡圈里转悠了一圈后,第二日,这鸡蛋总能多收几个。

    “娘,我劝你还是没去折磨这些鸡了,人家活得容易吗,说不准过几日就得进了我的肚子了——”杨立冬也是头一回听到这稀奇事儿。

    还不待秦氏说了“不准”,团子又补了一句,“奶奶,别听爹的,你还是去得勤快些,这日日多了蛋出来,多好呐——”

    “还能换钱——”圆子悠悠地补了一句,可把秦氏给气着了,“要爱护自家的东西,杀鸡取卵懂不懂?”

    秦氏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可见是下过功夫的。

    这是要成养鸡专业户的节奏了。

    秦氏也不指望田慧能给自己做后盾,那啥不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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