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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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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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愿意和现在的丈夫离婚的话,我们苏家的大门还是向你敞开的。”
江小月苦笑着摇了摇头,“妈,过去的日子就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和苏璟的缘分已尽了,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一事请求,希望能见见我的儿子雁桑。这么多年没见他了,他肯定早就不认识我这个母亲了吧?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
叶海燕见江小月心意已决,不可能再回头了,在作罢。
后来,叶海燕又给了江小月一笔钱,江小月推辞不下只好收下。叶海燕还好心提醒她不要让她那个死鬼丈夫阿南知道这笔钱。
虽然,听不听是江小月自己的事情了,她管不着。
叶海燕也安排了江小月和苏雁桑见过几次面。刚开始,苏雁桑初见江小月的时候,一个劲躲在奶奶身后,探出个小脑袋,不敢上前。
苏雁桑五岁的时候,妈妈离开家,此后再也没见过,他对母亲早已经没有印象。
突然有一天,奶奶说要带他去见妈妈,他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当看到一个面色苍老,衣着朴素甚至可以说简陋的妇女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是妈妈的时候,从情感上他还是没法接受的。
他从小生活条件优异,上的也是贵族学校,周围的同学哪个的父母不是光鲜亮丽的。于是他觉得自己的母亲应该也是光鲜亮丽的。
江小月看见儿子这样,又不免泪水涟涟。
叶海燕安慰她“孩子还小,而且从小就没有在母亲身边长大,他总得有个接受的过程。你不要难过,慢慢来。”
后来随着见面的次数多了,苏雁桑才慢慢的不排斥了,也从情感上慢慢接受了这个母亲。
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有修养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孤独地码字。

☆、第 7 章 命运转折

两年后,苏建军安详离世。叶海燕以更加惊人的速度瞬间苍老许多。
又一年以后,他的奶奶叶海燕也离世了。
爷爷奶奶相继去世的那一年,苏雁桑年仅十三岁,本来养尊处优的生活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姑姑苏婉的脾气更加暴躁,她动不动就对苏雁桑非打即骂。每次,只要苏雁桑一犯点小错误,她就对他进行体罚,棍棒伺候,不让吃饭是经常有的事情。
而他的智商仅有八岁孩童水平的父亲苏璟却没有任何能力保护他,有时候他姑姑打骂他的时候,父亲居然还在旁边拍手称赞,甚至有时候还要自己参与一下,体验“打人游戏”的乐趣。
苏婉借口公司效益不好,收入骤减,家里要节源开流。把家里做家务的住家保姆给打发走了,苏雁桑的家庭老师自然也是辞退了,还把苏雁桑从贵族学校转学到了普通学校。当然,她自己的儿子苏雁梓一切开支还是照旧的。
苏婉说,“雁桑,你已经长大了,该学会做家务了。”于是,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收拾花园等家务都落在了年仅十三岁的苏雁桑的身上。
刚开始,从没做过饭的苏雁桑,饭煮糊了,菜没煮熟,都是遭来一顿责罚,责罚的方式是,姑姑一家人和父亲苏璟出去外面吃,而作为惩罚,苏雁桑在没有晚餐吃的;
初次洗碗,打破了碗碟,就被姑姑关在门外罚站了一晚上;
干家务,碰翻了姑姑的护肤品,更是遭来一顿耳光。
于是,苏雁桑在学校,基本上都是鼻青脸肿的,身上更是伤痕累累。老师问起,还不能说,说了回家就是遭受变本加厉的责罚。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身体总是飞速成长的。十几岁的苏雁桑身高已经是全班最高的了,但是他经常穿着短一截的旧校服校裤,还有不合脚的鞋子,有时候冬天还穿着露脚趾头的运动鞋。同学的嘲笑让这个原本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变得内向而敏感。
有时候,苏雁桑在委屈难过的时候也会跑出去找他的母亲江小月。
但是生性懦弱的江小月除了抱着苏雁桑抹眼泪之外,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她的现任丈夫每次一见苏雁桑过来,就冷言冷语道“哼,小野种又来讨债了!”
这时,江小月却是敢怒不敢言。
苏雁桑就是在这样的生活中度过了他的三年初中时光,好在哪怕这样的艰苦条件下,他的学习成绩依然是名列前茅的。因为他深知,自己唯一能跟姑姑抗衡的条件是,首先自己必须变得强大起来。于是经常在干完繁重的家务之后,他依然强迫自己学习至深夜。
一眨眼,苏雁桑已经是个十六岁的翩翩少年郎了,上高一了。
这天,学校老师在统计暑假去美国参加夏令营的同学名单。苏雁桑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就请过外教到家里教苏雁桑练习口语,因此他的英语口语很流利。老师表示希望他能够参加本次的美国夏令营活动,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学习和锻炼的机会,而且也不贵,每个人才交两万块钱而已。
苏雁桑自己本身也很想参加此次活动,因为本次活动还会组织参观几所美国常青藤大学,那里有他从小就立志要去报考的普林斯顿大学。
晚上,回到家,吃完饭,洗完碗,拖完地以后,他小心翼翼地跟姑姑请示,能否参加此次的夏令营活动。
意料之中的,苏婉头也不抬就一口拒绝了,“什么?两万块?你知不知道现在公司效益不好,连年亏损?你知道两万块足够咱家几个月的开销吗?”
“我一个人养你们一大家子,我容易么我?你就会张口就要钱。要钱没有,自己挣去!”
苏雁桑垂头丧气地回屋里复习功课。
第二天,他照常上课,并且委婉地跟老师表示,此次的夏令营活动他不参加了,明年有机会再参加吧。
没想到,晚上回到家。姑姑就一脸怒容地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学会偷钱了?我放在抽屉里的两万块钱怎么不见了?”
苏雁桑睁大了无辜的双眼,委屈极了:
“姑姑,我,我没有偷拿你的钱!不信,你去问老师,我没有报名去美国。”
“切,不是你拿的还能有谁拿啊?昨天你问我要两万块,我没给,今天两万块就不翼而飞了。你说这钱怎么就丢得这么是时候呢?怎么偏偏就丢了两万块呢?”
“你这个小野种就是从小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小年纪就学会偷钱了,跟你那偷人的妈一样!”
“你!你血口喷人!不许污蔑我妈!”苏雁桑见姑姑连带着侮辱自己的母亲,怒极了,他咬紧牙关,猛地推了苏婉一把。
苏婉“哎呦!”了一声应声而倒,脑袋正好搁到了茶几上,脸上立即被划开了一道伤疤,鲜血顺着面颊流下来。
苏婉一摸,一手血,哭天抢地。
她的丈夫李强听到哭叫声,从楼上冲下来,看见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妻子,二话不说,操起棒球棍就往苏雁桑身上挥去。
苏雁桑也吓傻了,也不记得还击了,只是一个劲地用手肘挡着密如雷雨交加的棍棒。
血腥味袭来,糊了他的双眼,视线开始模糊不清,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全身痛感袭来,他才意识到,逃,我要逃离这个地方。
下定了决心,他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冲出了囚笼。
他身上的衣服都渗满了鲜血,拦了几辆出租车,没有一辆车敢载他的。
最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当他已经迈着深浅不一的脚步,拖着已经痛到没有知觉的身体来到母亲的住宿时。努力敲门,当看到大惊失色的母亲的脸时,他才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施施然倒了下去。
到底是年轻力壮的少年,在母亲那修养了几天,他就又恢复得生龙活虎了。
但是,这次,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回去了。见他实在不愿意回去,母亲倒是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她的再婚丈夫阿南每天都恶语相向,平白无故又多出张吃饭的嘴,他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
本来他自己也就勉强度日,让他帮妻子的前夫养儿子,做梦去吧。他给妻子下了最后通牒,“你是要跟我过还是跟你那孽障儿子过,自己选吧?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别奢望我帮你前夫养儿子!”
这回,江小月倒是硬气了一回。从小她就没陪着儿子长大,现在她却是不忍心看着儿子受虐待。她果断选择了跟儿子过,于是卷着包袱,带着儿子另外出去租了个小单间单独过了。
跟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虽艰苦却让从小没有母爱的苏雁桑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这样的日子简单宁静,他是很知足的。
然而好景不长,阿南这几年以来一直靠着妻子江小月打工挣钱养活的,妻子一走,他就断了经济来源,经常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偶尔手头紧张的时候还去干偷鸡摸狗的勾当,被抓住了自然免不了一顿毒打。于是,他又念起了江小月的好来。又舔着脸去找江小月。
但是江小月这回却是铁了心,不愿意再跟他过暗无天日的生活。阿南就采取死缠烂打的方式,经常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然后三更半夜地去敲江小月出租屋的门。让母子两和街坊邻居都不得安宁。
这天夜里,阿南又喝得醉醺醺地跑去敲江小月家的门,把门擂得震天响。
街坊邻居都出来骂道:
“深更半夜的,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了?”
江小月过意不去,就给阿南开了门。
阿南又是故技重施,又是下跪又是保证的,要江小月跟他回去一起好好过日子。
江小月早就对他的发誓司空见惯了,无动于衷,她早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见她油盐不进,阿南竟然把江小月摁在床上就要□□。
此时,早已经被吵醒的苏雁桑见状,两眼怒火中烧,捎起地上的小木凳就往正趴在他母亲身上施暴的阿南砸了过去。
阿南捂着头上的伤口,骂骂咧咧地起来和苏雁桑扭打到了一起。
苏雁桑虽然高高瘦瘦,比李强高了半个头,但毕竟年少,哪里是正值壮年且常年干体力活的阿南的对手,过了几招,苏雁桑就被阿南制服了。
阿南从床底下找了根绳子把苏雁桑捆得结结实实的,还拿了个毛巾堵住嗷嗷直叫的苏雁桑的嘴巴。
那天晚上,禽兽不如的阿南当着十几岁苏雁桑的面,□□了他的母亲。
泪水滂沱,浑身颤抖,却无法动弹。
模糊的视线里,只隐约看到痛苦挣扎的母亲,耳边是母亲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那天晚上,苏雁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等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才感觉浑身酸痛,绳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他见母亲不在屋里,桌上留有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儿子,不要怪妈妈!来生,不要再当我的儿子,太苦了!回苏家去吧!她毕竟是你姑姑,她不能把你扫地出门!你忍忍,长大成人就好了!”
苏雁桑心理一阵恐慌,他发了疯似的冲出去找母亲,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寻到半个人影。
又跑回家里,才想起厕所还没找过。
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了他母亲悬挂在厕所的一条弯曲的进水管上面,身子早已经僵硬。
苏雁桑两腿一瘫,坐在潮湿的地板上,就连眼泪都忘了流。
天,塌下来了!
命,是如此的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有位读者的批评指正,重新修改了一下本章节。

☆、第 8 章 精神病院

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再心不甘情不愿,苏雁桑也只能回到苏家,他毕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还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他想,无论如何也要忍辱负重,坚持到高考完,考个北京的大学,远离这个家。
回到苏家,自然免不了遭受姑姑苏婉的一阵冷嘲热讽:
“呦,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有本事你自力更生去啊!”
苏雁桑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我忍。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这么多磨难已经让这个少年学会了逶迤求全:
“姑姑,我,我错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苏婉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哼!原谅我可不敢当,你好歹是苏家的嫡孙,我还能拦着你不让你回来的理?”
苏璟看见儿子回来,高兴得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样跑过去对苏雁桑又是抱又是亲的,又是哭又是笑的:
“儿子,你跑哪去了?你不在家,我可孤单了,没人陪我玩。妹妹不让雁梓跟我玩,呜呜~~~”
就这样,苏雁桑又回到了苏家,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他依然每天承担着家里的家务,每天仍然刻苦学习,朝着自己的方向,快了,再坚持两年,我就能离开这个家了。
但是有一个人内心可不安了,眼看这个侄子马上就十八岁了,我得想个办法才行啊。我儿子雁梓这么单纯,将来还不被他这个表格压得死死的啊。不行,我绝对不能养虎为患。
这天吃完晚饭,苏雁桑跟往常一样收拾碗筷。苏婉跟平时一样,吩咐道:
“雁桑,一会洗完碗到我房间帮我拖一下地板,刚才我见地上有几根头发。”
“是,姑姑!”
等苏雁桑洗完碗筷,拿着拖把上到二楼姑姑的卧室,就开始埋头拖地板。
不知道啥时候,他姑姑从卧室的浴室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袍,把衣服往两边一扯,露出里边的内衣来,就往他身上蹿,紧紧抱住他,并朝门口大喊:
“救命啊!强。奸啊!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
苏雁桑直接吓惨了,他还未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只是凭着本能挣脱,想推开挂在他身上的姑姑。但是衣领却被他姑姑死死拽住,扣子稀里哗啦落了一地,露出他精瘦的胸膛来。
他的姑父李强捎了根棍子就往踹门进来,霹雳巴拉就往苏雁桑身上打去。
“小兔崽子,你简直大逆不道!居然对自己的姑姑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打死你,打死你!”
“我没有,没有!你们!你们污蔑我!”
苏雁桑毫无招架之力,棍棒像雨点一样霹雳巴拉砸在身上、头上,腿上,他疼到麻木,最后倒在地板上,蜷缩着身子,用手护住脑袋。
虽然苏家住的是别墅区,但是街坊邻居还是有的。那些贵妇们每天没事干,推着婴儿车,在外面三五成群的晒太阳闲聊,东家长西家短的。这几天,苏雁桑发现每次出门,路过那些街坊邻居的时候,总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看,那个苏家少爷啊,真是个可怜孩子,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了,亲妈又上吊自杀了,他就受刺激了。居然干出想□□自己亲姑姑的事情来!”
“啊?有这样的事?简直禽兽不如,痴心疯啊!”
“可不是嘛,你看他头上缠的那绷带,可不就是侵犯他姑姑时候被他姑父给打的吗?幸亏他姑父及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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