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我们是不同学校的,但我和你一样都是今年的应考生哦,要是我们可以一起念书的话也就是等同于我们在相互帮助了,你说怎么样嘛!”
……有一种胸口被堵住了的感觉?
就像是在用力地推挤着一道被永远封闭的大门一般,时景末发现她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将复灰燃视为自己的私有物并且自说自话地产生出了占有欲,导致此刻的她正在品尝着一个名为嫉妒的滋味。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欢笑声传来,从书店的大门口走进来一群身着统一制服的男高中生们,似乎在为着某一个热门的话题而雀跃地说笑着。
也令到时景末转移了目光过去,不再预想眼下的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转回过身来的她与那些刚进入书店的男高中生们正面对上了一眼。
碰巧,那些人也都在朝着时景末这一边的方向走了过来,其中还有一个人单手抱着一只篮球,再加上这几个人都是高壮体强的模样,料想可能是某校的篮球队队员,所以才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充满着阳光四射的朝气。
……为什么?
明明在眼前的这些个帅气的同龄男生们也都具备着各种优异的条件,却除了复灰燃以外的任何男生都无法激起她一丝一毫的动心,到底是为什么?打量了半响的时景末在纳闷着一个疑问。
“——我说你,很烦人啊!”
“你突然的这是?”
没到个两分钟就已经是很不耐烦了的复灰燃,他立马就显露出了本性,一副十足十的流氓底子将原本俊美的脸给毁了,也硬是把人给吓傻了。
“说你很烦人!听不懂人话吗?”
“你怎么说话这么粗俗的啊!”
“粗俗?惹烦了我,就算是女生也照打不误!”
“你——真是差劲死了!”
被喷了一脸唾沫的复灰燃这才把麻烦精给摆脱掉,本想借此来戏弄一下时景末的他却发现她完全没把他当一回事儿也就算了,反而还对着刚走进书店的那一帮猴子们看得猛流口水,他真想掐死她!
“喂!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再多买下这一本‘历年高中考题范畴大合集’。”
发呆中的时景末回神过来,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的她见复灰燃身后已经没有了那个女生的身影,她便也不再提起什么了。
“你认为有用就买吧,现在我每天不做个几百道题都有点不太习惯了。”
“……嗯。”
复灰燃拿起了她手上书籍的同时,也顺带地把时景末整个人给拉走到了另一边去,接着他们又选购了几本参考书,便到收银台结完了账,当然,掏皮夹的人仍旧是他。
“啊,忘记还要再买一盒黑色的水笔?”
“那我去买吧,你在门口等我。”
走到书店门口的时候,时景末想起昨天她用完了一盒子里的最后一支黑色水笔,于是复灰燃便快步地走回了书店里的文具用品处购买,由于高考越近的关系,促进了大量的文字书写和疯狂的纸墨流失,使得他们两个人用笔的速率又大幅度地增加了。
时景末用笔一般是一盒水笔可以使用两周左右,就在她和复灰燃共住一屋之后,两个人的学习用品上像是笔、纸、尺、书等等会经常性的随手一拿到就凑合着用了,尤其是水笔,现在几乎是两个人每隔一周就需要用掉惊人量的一整盒水笔。
“好像还是忍不住的有一点在意了,竟然会想要问他是不是有和刚才那个很可爱的女生交换手机号码……”在书店门口等候着的时景末小声地自言自语着,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感叹着这么快就买好了文具出来的复灰燃的动作也太过神速了的时候,她却是被身后的一个陌生人给拉住了!“你——?”
“HI!刚才,是你一直在盯着我看的吧?”
“谁?”
时景末确定自己毫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但她看见了对方手上正拿着的那一只篮球,她才想起这个人正是方才那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男高中生们的其中一员。
“长得挺漂亮的呢,今天晚上有空一起玩吗?”
“没空。”
时景末退后一步,对方就相对的靠近一步,看着确实是一个很张扬又有活力的大男生,正常来说应该是属于在学生时代里非常理想的交往对象了吧?
“可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也可以我们各自都带一些男生女生,大伙儿一起玩玩儿?”
“别碰我!”
时景末甩开了对方伸过来的一只手,见其又不死心地跟着靠了上来,她很是反感地皱起了眉头,全身的汗毛就像是长刺一般地竖了起来,一副要随时扎死人的架势!
“还是先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吧,手机号码是多少?”
“聋了吗!你——”
有一道杀气……
直射着这两个人的背后而来,即便是不出一声的,也让人感受到了浑身的不自在,很想要狂抓猛挠来抑制住那一种刺痒!
“搞什么啊,你已经身边有男人了还向我抛什么媚眼啊,真是浪费时间!”
“我?……”
无关紧要的人很识时务地开溜了,但是时景末不太敢回头去看向那沉着一整张脸的复灰燃,虽说她也不认为自己有做了什么坏事。
“那个混蛋说……你在向他抛媚眼?”
“我没有。”
“没有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情,所以那个混蛋只是平白无故地上来勾搭?”想到她刚刚死盯着那一帮猴子看着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复灰燃恨不得把眼前的时景末给一口吞掉。
“我说了我没有做过!”时景末不知怎么向复灰燃解释才好,也觉得说了再多他也未必能够听得进去,也就干脆不说了。
“是没有对那个混蛋一个人做过吧?”
“你胡说什么,都说我没有做过了!”
“怎么,想着打篮球的运动少年才比较好?”
“别一句话要人重复好几遍,要是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事实上她真的没有做出那种所谓抛媚眼的事情,也不知道眼皮是要怎么个抛法儿能算是给抛得起来的,时景末感觉自己被扣上的帽子真是太过亮眼。
“你也没有办法?!”
“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只是说——喂你?”
在气头上的复灰燃听不进去她没有理由的正当理由而大步走远了,说了再多也解释不清的时景末跟在了他的身后面,也不知该是从何说起了。
结果,两个人在回到住所的一路上都没有再开口嚼过半个字,时景末还以为会当场发飙的复灰燃却是意外的安静得很,就像是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异常宁静……
☆、第五十章 身与心的吸引
“你、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啊!”
敲了老半天的浴室大门终于打开了,等在房外的时景末再迟一点不见复灰燃从里面开门出来的话,估计就要以为他是休克在浴室里而打起急救电话来了!
结果却也被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复灰燃愣是吓住了,只因半身赤L的他仅仅在腰际上围了一条单薄的浴巾,还有几撮湿漉漉的黑发沾着连片的水滴,紧紧地贴服于他的脸颊边——
“嚷嚷什么啊?”
“你、你、你……”
“你一直敲着门是要叫我干什么?”
在离开书店之后,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公寓里,复灰燃什么都没有说就直奔进浴室,时景末则是待在客厅里翻阅着买回来的那一大堆参考书。
可她见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都没有几分的动静,时景末生怕复灰燃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意外才来敲门不断,哪知见到的是这一幕艳丽镜头?
“为、为什么你在浴室里待了足足的三、四个钟头啊?!”
“我只是想泡个冷水澡来洗洗脑子罢了。”
“我差一点就以为你在浴室里出意外了!”不满的时景末转过脸说着,一点也不敢正面看向眼前大半赤L着的复灰燃。
“你这么使劲地敲门叫我,难道不是准备好了来向我解释的吗?”没有在浴后感到精神松弛的复灰燃作了一个伸展头颈的动作,在颈脖间的一注水滴便也顺势的滑落下了。
“解释什么?”
“问你啊!”
纳闷着的时景末随即就受到了复灰燃的一记瞪眼,她才会意到了他指的是什么,话说他还在为着那一桩不入眼的小事儿纠结吗?
“那好吧,我再说一次,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抛媚眼的那种事情,而且在我眼里也一直觉得只有你才是最帅的——这样说的话,你还要生气吗?”
“你是做贼心虚才讲着动听的话,来讨好我的吧?”
难得的,时景末用发自内心的真实赞美对他表露了坦诚之意,若论在平日里的复灰燃也是应该会立刻高兴起来的,但眼下的他不再是如此,因为他从没有想到过在她跟着自己一起的时候,居然还能有着闲情逸致去欣赏别的雄性!
“你——复灰燃!你有完没完啊!”
“没完!没完!就是没完!”
“你不要听风就是雨的再胡闹下去了!”
“我不是用‘听’而是用‘看’的就已经够了!”
“那根本就是一桩无稽之谈,我都已经向你解释过好几遍了!”时景末也对复灰燃口中无凭的抛媚眼话题感到上火了,到底要已经向他放出了软话的她怎么说才能让他听得进去?!“可别告诉我,就是为了那种芝麻绿豆的事情,你才发神经地泡了三、四个多小时的冷水澡!”
“是又怎么样啊!”
“笨蛋吗你!”
“反正你也不会在乎的啊!”
复灰燃身上好不容易被几个小时的冷水澡而冲淡了的一团火气,因时景末的几句话就又快速地回笼来了。
“现在只剩下二、三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你知不知道要是在这一段期间内还生病了的话是一样多么糟糕的事情吗!”
“就算是病了也一定会留一口气去考场报到的,那样总行了吧!”
“复灰燃,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尽管天气已经不冷了,但是这个野兽竟然着魔了似的去泡了足有三、四个小时的冷水澡就已经有够疯狂了,就快要被他气晕过去了的时景末赶紧走进了浴室里,拿来了一件浴袍披在了复灰燃的身上。
“……我已经生病了!”
“生病?什么时候的事情?是感冒了吗?有吃过药了吗?”时景末连忙问道,他现在是病着的吗,那是不是因为她布置给他的作业量过多的原因?
“我身患了一种名为‘时景末’的病毒,你愿意给我解药吗?”复灰燃的手一挥,被她披盖在他肩头上的浴袍便顺势地落地了,依旧半身L露着的身子又一次地呈现在了时景末的面前,继续道,“……说不定,没有解药的话,我会死的。”
“你、你别乱讲!”
“我没有乱讲哦,不信的话,我传染给你就知道了——”
靠近到时景末身前的复灰燃作势想要亲吻她,却是被她硬生生地捂住了嘴,这还是她头一回用这种叫停方式来拒绝他,而且她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正视过他一眼,好像有着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嗯?怎么了?”
“你、你先回房间去把衣服穿上!”
“穿衣服?可你平时在画我的时候,不是应该早就已经看习惯了我的身体了吗”
“那不一样啊!”始终是别过了脸着的时景末,也差不多就快要把她的脖子给掰歪了,并且极度地拉高了她的嗓门。
“有什么不一样?”复灰燃轻声问道,他压低的身子仍是朝着时景末身前靠了过去,倒也想听她说看看到底是有着不一样的是什么?
“总、总之,你先把衣服穿上啊!”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其实,每当时景末拿起了一支画笔为着复灰燃作画的那一刻,手中的画笔便会提醒着她——自己是一个画者,画作的生命积聚于手,画作的灵魂运手入画,不再作为一个世俗凡人而沉沦于混杂欲念之中。
“说起来,我也有着一个我一直都很想要请教你的问题,不知道应不应该问呢?”
“不应该问的话,那你就最好别问了!”挑在这种时候发问的问题,不敢多瞄个一分半点的时景末想想就感觉复灰燃想问的问题铁定不会是什么好问题。
“可你总是叫我保持着,要不耻下问的求知态度啊?”复灰燃竖起了一副好学宝宝的模样来,极力地表达着他未知的求知欲。
“那么就仅限于在学习上的问题!”
“一张完整的男性人体素描画像是不是应该全L呢,就算你不把全L的画出来也应该要我全L的让你画吧,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为我画全L——”
“……复灰燃!——”
因此,一旦没有了手中画笔的时景末,她至今也没有一次以常人的角度去直视复灰燃的诱人铜体,这也就是为什么迟迟过不了这一关的她,虽早已经画遍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却唯独不曾目睹过他的男X器官而画出一张完整的全L赤身像的原因。
“嗯嗯,我在听呢?”
“我拒绝回答你这种问题!”
“为什么?全L不好吗,我都说了你也可以只看全L、不画全L啊,而且画人体素描像的话,模特全L也很正常的,既然是你早晚都要经历的事情,那你当然可以最先拿我来好好的试炼的啊!”
听他一直说着全L来、全L去的把时景末大脑晕眩起来了,即使复灰燃没有作出任何不礼貌的强迫行为,但是他的眼神、他的声音和他的火热气息都已经形成了一种具大的诱惑力,正在向她诉说着他心中的渴望。
“你不要一直‘全L、全L’的说个不停!”
“又是为什么?”
“二十四小时之内,不准你再问我为什么!”
实在是脸红心跳不行了的时景末,她暗自地悄悄往着另一边儿挪动过去,就怕一个不小心地触碰到了依然半身L露的复灰燃。
“切!还不是你教我的,说什么做人就是要不懂的多多好学、好问,原来都是骗人的!”
“……你!今天我和你分开自习!”
言罢,顶着红透了的一张番茄脸赶紧跑开,可在仅仅的两步之间就被复灰燃给一把抓地逮住了回去,并且轻巧地就把她整个人都压到了沙发上,动弹不得!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一直以来都是对我既不说喜欢、也不说讨厌,只与我保持着一段若有似无的暧昧关系,这样一来,你就能够在你认为是危险的时候可以随心所欲地从我身边逃走了,对不对?——休想!”
“你……”
被一语道破了心思的时景末暗自一怔,她发现到复灰燃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呆头呆脑,平时的他都只是在装傻充愣着吗?
“都是你的错!”
“什、什么……”
回答她的是他的吻,明明复灰燃的身体是那么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