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不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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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不良妃-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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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马车夫叫张槐的已经找到了。”

    苏洛宁闻言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那个张槐心中有鬼,已经逃走了呢,“在哪里找到的?”

    “后花园的湖中,他……溺水身亡了。”

    苏洛宁一怔,死了?

    “官府的人来了吗?仵作怎么说的?”

    “没有……报官。”

    苏洛宁眉头一皱,“为何不报官?”

    “是夫人的吩咐,说是家丑不可外扬。”

    苏洛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随即沉声道:“赶紧去报官,夫人那里我自有交代。”

    眼看着那侍卫前去报官,洛宁方才迈步走进了苏府的大门。金黄的阳光跳跃在屋檐黛瓦之上,闪耀出一派富贵景象,看着满目的气派奢华,苏洛宁只觉陌生。算起来,打从自己出生以来,在这座宅子里呆的时间统共应该也超不出两年去,所以,这里倒也算不上是自己的家。

    她从未打算要在京城生活,直到出了长姐逃嫁的事情……

    到了后院,苏洛宁先是去看了梅姨娘,却见梅姨娘仍旧在闭着眼睛昏睡,不过脸色倒是恢复了那么一些。

    只听得一旁的刘婆道:“姨娘的身子已无大碍了,方才醒来了那么一会儿,这刚喝了药睡下。”

    “姨娘她……说了什么?”

    刘婆清楚洛宁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由悄悄红了眼眶,轻声道:“哭了那么一阵,撕心裂肺的,只恨不得随那孩子去了,连药都不肯喝。后来夫人命人强灌了下去,又熏了安神的香,折腾了半天,方又睡去了。”

    苏洛宁淡淡应了一声,只愣愣地盯着床上的梅姨娘看,也不再说话。

    而一旁的刘婆却犹豫着低声问道:“二小姐,是谁要害我们姨娘?”

    苏洛宁眉心微折,片刻之后方沉声道:“还不清楚。”可那双眼睛里分明已经有了了然之色。

    从梅姨娘的屋子里出来,苏洛宁迈步朝花厅而去,她知道此时几乎整个苏府的人都在那里。

    从回廊上看去,花厅里站满了苏府的下人,而苏夫人和两位姨娘,还有几位小姐都在厅里坐着,一个个皆是神情肃穆。

    看到苏洛宁进来,苏夫人连忙站起身来,见她一身宫装未褪,心知她这是直接从皇宫过来,不由问道:“进宫请安还顺利吗?皇后和太后有为难你吗?”

    其实苏夫人最想问的是澈王殿下究竟有没有跟苏洛宁一同进宫请安,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万一澈王殿下没去,那宁儿该如何应答。

    苏洛宁浅浅一笑,扶着苏夫人在位置上坐下,“母亲放心吧,没有人为难宁儿,太后和皇后都挺和善的。尤其是太后拉着宁儿说了好久的话,所以耽搁了些时辰,不然能早些过来的。”

    苏夫人这才稍稍安慰了些,“那就好,那就好。”可心底最担心的仍旧无法问出口。

    苏洛宁怎会不知苏夫人的心思,便是继续道:“其实,本来王爷夫君说要跟女儿一起回来的,但是女儿想着父亲此时不在家中,他来了多有不便,就没让他一起来。”

    这番话算是彻底打消了苏夫人的担心,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面上不由笑起来。而于此同时,在座的几人中却不免有人心生失望。

    苏夫人心中一松,便注意到苏洛宁头上的步摇来,“这步摇看起来怪是精致的,应是宫中之物吧?”

    “母亲果真好眼力,这步摇是太后方才赐下的。”

    苏夫人心中更是欢喜,她就知道宁儿这孩子什么都应付得了的,不管在苏家还是在皇室,她都能游刃有余。

    而苏洛宁的这一番话让原本想看笑话的那些人顿时没了心情,只木然地坐在那里。

    苏洛宁却不想再多谈,便是把话题引开,“母亲,我方才吩咐门口的侍卫去报官了。”

    “为何要报官?这件事传出去对我们苏府的影响不好的。”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样的谣言来。

    “正因为会有谣言,所以我们才更要开诚布公,再说了,我觉得这张槐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还是让仵作验一验才好。”

    苏洛宁话音方才落下,却听得那琴姨娘轻嗤一声,开口道:“二小姐,这有什么好验的?难道这张槐还能是被人害死的?当初整个苏府的人除了守门的侍卫之外,可都是在花厅里的,谁能去害他?难不成是我们这些姨娘吗?”

    这琴姨娘最是喜欢跟人唇枪舌剑,尤其是跟正房的这些人,其实说到底也是出于嫉妒。要说这琴姨娘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可偏偏出自偏房,庶女为妾,生出来的女儿还是庶女,一辈子给人压一头,心里自是抑郁难平,为人也越发地乖戾。

    尤其今日看到苏洛宁宫装明丽,荣耀万方,想到自己女儿庶女的身份,更是心意难平,不由出声挑衅。

    苏洛宁只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死了人,自然要报官,无故而亡,自然要验尸。琴姨娘这般不愿验尸,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那琴姨娘面色一变,“你可别冤枉我,我能有被什么隐情?”

    苏洛宁本来也就是堵她的话而已,也没再说下去,那琴姨娘担心会惹祸上身,也沉着一张脸,不再出声。

    ……

    苏洛宁又是在苏府呆了大半日方才坐了马车回澈王府,回府的马车上,寄雨看着苏洛宁悄声问道:“小姐,你说那张槐真的是自己失足溺死的吗?”

    苏洛宁轻按了一下自己额角,方才开口道:“既然仵作都说是溺水而死,身上也没有别的伤痕,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事情仍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跟张槐熟识的那个下人说,张槐识得水性而且水性还很不错,若真如此,那苏府后花园里那个小湖能溺死他吗?”


第10章 深夜甜香

    寄雨下意识地点点头,可是片刻之后却又皱起眉来,“可是他身上并没有外伤啊,身上的衣服也完好无损,仵作也说不可能是有人加害,看起来完全是他自己一心求死。”说着,她看向苏洛宁继续道:“小姐,你说他会不会是畏罪自杀啊?他害了梅姨娘,所以才……”

    苏洛宁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一个马车夫跟梅姨娘近日无冤,往日无仇的,为何要害她?但是我想着他的死应该跟梅姨娘的小产脱不了关系,总之我已经把事情吩咐给志安了,且看看他能查出个什么结果来吧。”想起今日个林老先生跟自己说的那番话,苏洛宁不禁心生凉意,右手下意识地抚向身侧的一个小包袱。

    寄雨瞥到苏洛宁的动作,亦是心有唏嘘,但愿高志安真能把背后的凶手给查出来吧。说起这高志安,寄雨眼前就浮现出一个高高瘦瘦年轻男子的模样,他的父亲原是老爷的随从心腹,不过三十岁就得了恶疾病逝了,留下他们母子二人。

    高志安的父亲病逝之后,老爷见他小小年纪,怪可怜的,便把他养在了自己身边。每次回同州老家的时候,老爷都会把他带上,所以寄雨也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就连小姐都说高志安腹有锦绣才华,在苏家做一个下人太屈才了,曾屡次劝他去参加科考,可不知为什么,高志安总是摇头不愿。

    寄雨正想得出神,却听得自家小姐吩咐车夫停了马车,寄雨正待问怎么了,一阵绵软甜香便透过车帘飘了进来,这独属于糕点的香味不禁让人垂涎。

    撩起车帘,寄雨看着那方并不算大却很拥挤的门脸,不禁掩嘴一笑。

    ……

    折腾这许多时候,苏洛宁总算是回到了澈王府,看着面前这扇完全陌生的大门,苏洛宁不禁摇头一笑,自己还是第一次看清这扇门,而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都要住在这里面了。

    澈王府里的布局、摆设并不似它的主子那般张扬瞩目,反而有一种大拙归朴、朴至极雅的感觉,于细微之处但见巧思,这风格倒是很合洛宁的心意。

    她却也不着急细看,只想赶快回房去好好睡上一觉。昨个儿大婚之日,天还未亮就起床梳洗打扮,折腾了一整天,夜里又赶回苏府忙了半夜,今儿个又起大早进宫请安,折腾了这许久才回来,任是谁也要倦了。

    苏洛宁还未回到自己的院子呢,就看到一清秀女子娉婷而来,见她衣着打扮甚是讲究,非府中侍女可比,苏洛宁心中便已经明白,这应该就是澈王府里的管家柳淑儿了。

    “奴婢柳淑儿见过王妃,给王妃请安。”

    “不必多礼,起身吧。”

    “谢王妃。”

    柳淑儿盈盈起身,从容有度地开口道:“承蒙王爷不弃,任淑儿为澈王府的管家,若是王妃有什么事情,尽可以吩咐淑儿,淑儿定会尽全力办妥。”

    苏洛宁看着她轻然一笑,“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你吩咐人不要打扰我就好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其实按规矩来说,今日这澈王府里的所有下人要给她请安来着,但是此时的洛宁实在没有这个精力了。

    “是。”柳淑儿垂眸应了。

    苏洛宁正待继续往前走,余光却是瞥到了寄雨手里提着的东西,便顿住了脚步,问道:“王爷此时可在府中?”

    柳淑儿摇头,“淑儿不曾看到王爷回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苏洛宁的脸色,见她面上并无异样,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行,我知道了。”

    说完这话,苏洛宁便回房休息了。一进到满目鲜红的房间,苏洛宁只觉得眼睛发痛,一边取了头上的步摇,一边对寄雨道:“明天一定要把这些红色的东西全都换掉,看着也太扎眼了。”

    寄雨一边应着,一边把手中拎着的用油纸包的点心放在梨木圆桌上,心中暗想:却不知这澈王殿下又去哪里了?方才在皇宫门口听他那意思分明是要回府的啊,怎地又不见人?该不会又跑去哪里眠花宿柳了吧?

    如此一想,寄雨便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起来,以小姐的容貌性情,嫁给一个惜她、怜她的男子一点都不难,可偏偏阴错阳差嫁给了这么一个风流种,要不是大小姐她大胆逃婚……哎,算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晚了。

    苏洛宁困极,一沾枕便沉沉睡去了。

    日落月升,清凉如水的月光在紧闭的门前洒下一片清辉,此时已是深夜,众人皆在睡梦之中,四周皆是万籁俱寂。一个修长的身影无力地推开房门,月光映出他一身的落寞。

    黑暗之中,司空澈熟门熟路地寻出火折子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房内骤然一亮,看着这满是红色无比陌生的房间,司空澈原本迷蒙的眼睛更加迷蒙了,可片刻之后,那双眼睛就恢复了清明。

    是的,他想起来了,自己已经成亲了,而自己的妻子就是此刻正躺在床上的那女子。

    不由自主地,司空澈手执烛台步至床前,床上女子正睡得安稳,如墨的青丝堆了满枕,越发显得肌肤胜雪,长长微翘的睫毛如同一对飞倦了蝴蝶,静静地栖在那里。再看那琼鼻瑶口,真个儿美似画卷,让人下意识地缓下呼吸,生恐惊醒了她。

    司空澈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她,原本荒凉一片的内心也渐渐生出了一丝暖意,眼中的悲戚之色亦是稍减了几分。

    而睡梦中的苏洛宁本能地有些不安,眉头也是微微皱起了起来。司空澈见状,已是回过身来,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随即转身而去。

    就在他转身之际,他眼中的眸光却是骤然一亮,如星辰银河,璀璨一片。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油纸包,不用看他就猜出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伸手打开油纸包,糕点的甜香便立刻盈了满室,亦是飘进了他的心里。

    食物的香气让睡梦中亦是饥肠辘辘的苏洛宁缓缓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循着香味飘出的方向看去,却猛地一惊,顿时睡意全无。

    下一刻,她已然坐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桌前衣衫不整、血迹斑斑的司空澈,凝眸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第11章 合卺酒醉

    司空澈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道:“跟人打架了。”

    可是他那双眼睛里分明深藏着难言的情绪,似悲似叹,缠绕不尽。

    洛宁披了衣服下床,也不多问,径直抓起司空澈的手腕,掀开了衣袖来看,那小臂之上几道抓痕清晰可见,跟脖子上的如出一辙,分明是女子所为,心中不禁暗道:这司空澈该不会没品到去跟女人打架吧?不过,他衣摆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儿?

    “还有哪儿伤了?”洛宁看着司空澈问道。

    司空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苏洛宁不耐,“扒开让我看看。”

    司空澈勾唇一笑,眸中光华乍现,“夫人这是让为夫脱衣服吗?”话中暧昧之意尽显。

    苏洛宁亦是缓缓一笑,挑眉看他,“有本事你就把自己脱个精光,也让我看看这王子皇孙的身子跟平常男子的究竟有何不同。”

    司空澈本来就只是想逗一逗她,谁知自己给自己找了没趣,便是笑道:“看来我娶的王妃还是个生猛不忌的,在下甘拜下风。”

    说完就低头去解自己的衣衫,片刻之后便露出缠着白色绷带的胸膛,看这样子应该是仔细处理过了。

    瞥见苏洛宁面上露出微讶之色,司空澈苦笑一声,道:“距离心口只有几寸,差一点,你就成了寡妇了。”

    洛宁揣摩不出他究竟是以何种心情说出这番话的,只是转眼之间看到他身上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暗自摇了摇头,旋即转身取了药膏来,矮身在司空澈的身边坐下,“胳膊伸出来,我给你上药。”

    司空澈倒也乖乖伸出手来,任由苏洛宁给他上药,同时不忘玩笑道:“还是娘子知道心疼为夫,不过你真的不想问问为夫这究竟是跟谁打的架吗?”

    苏洛宁手下动作不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还能是跟谁,左不过是你的那些红颜知己罢了,难不成这些伤痕还能是男人给挠的?”

    烛光在苏洛宁的脸上晕出淡淡的红色,玉颜沉静,不见丝毫情绪起伏,司空澈盯着面前的苏洛宁,喃喃道:“是女子,不过不是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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