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如烟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是的,大王!”
阿史那云纵马在夜色中奔驰,常小溪在黑暗中不能视物,只能老实的当俘虏。
等到空气变得略微干燥,阿史那云停下了马匹,常小溪愕然发现这里扎着很多的帐篷。原来唐军与突厥的军队,相隔并不是很远。
阿史那云拉起捆住常小溪的绳索,朝营地走去。
常小溪看见帐篷才略略放心,能够使用帐篷,至少说明这里住的是人。果然营地之中有人在巡逻。
阿史那云的帐篷在中间,当他进去的时候,常小溪看到帐篷之中,不但有乌图雅嬷嬷,还有赛罗和突厥的三大长老。
常小溪与一年前相比,发生的变化非常大,她已经从一个黄廋的小女孩,成长为明艳的少女,虽然穿着绿色的唐人官服,但是已经不会被错认为男孩子了。三大长老并没有认出她来,只是疑惑的看看她。
阿史那云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淡淡的说:“如烟碰到一点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明天唐军启程,她就可以按计划继续了。”
嘉利云可汗朝常小溪看看,疑惑的说:“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眼熟?”
阿史那云不客气的答道:“你看所有漂亮的女孩子都会觉得眼熟,不是吗?”
嘉利云可汗尴尬的一笑,与另外两位长老向突厥王告辞而去。他们只关心如烟是否完成了任务,至于突厥王顺手掳来个唐人女子,这的确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问题。
乌图雅嬷嬷这才开口:“大王,原来您又找到了圣女,那么您打算拿她怎么办?”
阿史那云低头思忖了片刻:“留在我身边。”
乌图雅急了:“可是圣女只能有一个,您不要忘了,如烟刚刚成了圣女!”
阿史那云轻哼一声:“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女人,不是什么圣女,这你也有意见吗?”
乌图雅忙低下头:“属下不敢。”这么多年来,她作为倚云阁的老鸨,实在是对手下的几个红牌姑娘都有了感情,希望她们都能有个好的归宿。
阿史那云走到常小溪身边,并没有解开捆绑她的绳子,而是将她粗暴的推倒在地,这才转向乌图雅:“嬷嬷要留在帐中看我办事不成?”
阿史那云说得那么直接,乌图雅都禁不住脸红了一瞬,她忙躬身退出去。原来赛罗早就溜走了,他也是男人,自然能看出来阿史那云深深的眼眸之中燃烧的是什么。
常小溪被推到在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她感觉今夜在劫难逃。阿史那云低下头细细的看着她,雪肤花貌,长长的睫毛鸦翅一般,却紧紧闭着眼睛。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他盯着常小溪紧闭的双眼命令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这声音冷酷狠厉,透着一股子阴寒,常小溪不禁身体一颤,慢慢的睁开眼睛。
阿史那云似乎清减了一些,俊朗的容颜变化不大,但是他看向常小溪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丝毫温情。他也在盯着常小溪看,少女的眼睛波光潋滟,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却不再清澈透明,而是充满了疑虑和不安。
他终于漠然开口:“你在怕我?”
第二百零八章 沙漠
常小溪点点头,作为这个身体的主人,她背叛了她的族人,不但跑到大唐去做官,还跟大唐的男人纠缠不清,现在更是跟着大唐的军队来进攻突厥。这样的行为,肯定会激怒阿史那云,那么,她用什么来承受阿史那云的怒火?
只是现在再诚恳的回答也无法得到阿史那云的原谅,他面色冷漠如常,伸手去解常小溪的腰带。
常小溪挣扎两下,虚弱的开口:“阿史那云,你解开捆我的绳子,让我自己来,行不行?”
阿史那云斜睨了她一眼,重复道:“你来?”
常小溪点点头:“我自己来。”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小时候的情分,还是觉得就在地上做这种事,对于常小溪来说过于屈辱,阿史那云将常小溪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榻之上,这才解开捆绑她的绳子。
常小溪揉了揉疼痛的手腕,这才转向冷然看着自己的阿史安云,微笑着说:“要不,我先帮大王宽衣如何?”她心跳如鼓,成败在此一举。
许是被她的微笑迷住了,阿史那云竟然点头:“也好。”
常小溪果然帮他宽衣解带,阿史那云一动不动任她施为。常小溪不会武功,唯一的防身武器被如烟的手下扑在地上,现在已经落入了阿史那云之手。阿史那云一点都不担心常小溪会捣鬼,毕竟双方武力值相差得太远了。
常小溪轻轻一笑,伸手到他身后帮他解开腰带,就在此刻,一丝警兆陡生,阿史那云觉得腰间一麻,伸手将常小溪一掌推开。常小溪跌坐在地,咳嗽起来。
阿史那云惊疑的发现,腰间的那股麻意扩散得很快,他起身准备抓回常小溪,却发现自己挪动得无比艰难。终于在迈出一步后,阿史那云就晕倒在地上。
常小溪咳嗽了很久之后,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将麻醉针收好,这才对倒在地上的阿史那云默念了一声对不起,转身离开帐篷。她用的剂量不多,相信他很快就会醒来的。
突厥营地很安静,只在外围有人把守。常小溪走得很小心,完全没有留意身后有人影在跟着她。就要走出营地了,突然有狠厉的声音响起来:“什么人?”常小溪被隐藏在帐篷阴影之中的两名哨兵发现了!
这两个哨兵手持弯刀,一步一步向常小溪逼近,她如果转身逃跑,就会跑回营地深处,如果向前冲,她手无寸铁,一定会被砍成两截!
就在此时,暗夜之中响起破空声,两名士兵被飞来的小石子击中了穴道,无声倒地。
常小溪回头看去,却是乌图雅自她身后走来。乌图雅冷冷走过她身边:“想活命的话就跟着我!”
常小溪不知道乌图雅为什么要伸出援手,但是不跟着乌图雅,凭着她自己也走不出这营地。
乌图雅带着常小溪走出营地,还给她牵了一匹马,凝神看着她:“你会骑马吗?”
常小溪才不管在乌图雅心中,自己是个多么没用的存在,笨手笨脚的骑上马,这才对乌图雅说:“我会骑马。多谢!可是你为什么会救我?”
乌图雅冷声道:“大王身边不需要你这样的女人!你走了就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说着指了一个方向,“去吧,顺着这个方向走,天明的时候你就能回到唐军的营地了!”
常小溪犹豫了一下,看看浓黑的夜色,终究是拔马而去。
乌图雅看着常小溪离去的方向,眯起了眼睛,喃喃自语道:“我虽然不能亲手取你的性命,但是沙漠可以。你是我突厥族人,终究还是要回到天神的怀抱。”
常小溪纵马在夜色之中狂奔,经过了这一次,如果再落入阿史那云之手,就没有这么幸运。她保命的手段已经用尽了。
天色渐明,身边的景物渐渐鲜明起来,慢慢的露出他们最初的模样。常小溪惊讶的发现,不知道是乌图雅指的方向不对,还是自己在黑夜之中跑偏了。她不但没有回到唐军的驻地,反而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没有绿草,没有蓝天,黄沙漫漫,遍地砂石,灰蒙蒙和远方的天际连成了一片。她骑的骏马似乎很害怕,喷着响鼻不肯再前进一步。
常小溪直觉这里不对,准备调转方向离开这里。可是她一直在夜色中赶路,现在早已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只好跳下马背,从马身上携带的水囊之中,倒出水来,给马喝了一些。这才安抚了一下马儿,让它不那么焦躁,随着她一起往前走去。
她越走越是心惊,因为沿途植物越来越稀少,到后来几乎寸草不生,而灰蒙蒙的天空中,太阳发出的光芒却越来越炙热。在正午之中,并不适合在沙漠中行走。
常小溪茫然四顾,发现无论看向哪个方向,都是一望无垠的沙漠。她不敢再走,在一个沙坡底下挖了一个浅坑,先说服那匹马卧下,这才用沙子将它的大半身体遮住。她自己也卧在马匹旁边,将自己埋在沙子里,用外袍遮住了头脸。
这是穿越沙漠的常识,她以前曾经为野外探险家们普及过,虽然她自己并没有去过,但是不妨碍她把这知识拿来使用。
刚刚刨出的沙坑底部还是潮湿的,这说明沙漠之中有水源,这让常小溪心底稍稍安心一些,就在这沙坑睡着了。
那匹马十分聪明,也许是感觉到了坑里的确没有外面那么热,它竟然一直安静躺在常小溪的身边。
常小溪昨夜除了跟阿史那云周旋了一番,就一直在赶路,几乎一夜没睡。这一觉竟然睡得十分安稳,直到黄昏的时候方才醒来。
果然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热了。常小溪饥肠辘辘,翻身坐起,这才看到马儿在一旁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想起它也一天没有进食了。
常小溪苦笑一声,在马身上找了找,发现除了水囊外,别无长物,只好又倒出水来喂给马儿,自己也喝了少许。她的空间之中,还有一些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危急时刻可以拿出来应急。
走了一段路,常小溪发现了一棵青草,她仔细研究了那草叶的方向,这才把草拔出来扔给马儿大嚼。根据草叶的疏密,她大概确定了南方。
令她欣喜的是,这片沙漠虽然灰蒙蒙的,竟然晚上还有月亮,走在月光下的沙漠之中,一人一马的身影格外寂寥。
根据她的计算,一直往南,那么距离唐军就会越来越近。
常小溪满怀着希望,在无尽的沙漠中行走,月到中天,她的前方突然传来了阵阵厮杀之声。
第二百零九章 先锋营
她顾不上害怕,忙拉着马儿往前急奔而去。在前方的沙漠中,隐隐绰绰的有一群人战在一处,眼瞅着有一方就要落败,已经开始转身就跑。占上风的一派顿时奋起直追,这时从那就要落败的一方后面,走上来一队人马迎敌。这些人步履从容,队伍整齐,随着他们每一次停下,常小溪就会听到一阵子噼噼啪啪的声音。
虽然常小溪使用过的武器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声音,但是她知道火药枪是会发声的,那么,除了舒白的神机营,谁还能有这样的武器?
舒白领着神机营的人,边行进边射击,只逼得敌军节节败退。如果此刻注意看得话,就会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尽管这些敌军身中数枪,但是却不倒地,断了胳膊折了腿的,就那样拖着残破的四肢行走,模样颇为怪异。
舒白集中精神,一边指挥大家射击,一边提出要求,那就是尽量射击敌军头部。果然,在被爆头之后,被击中的敌人才停了了下来。
好不容易将这一波僵尸给消灭干净,舒白擦把汗,正在准备撤退。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掏掏耳朵,又问神机营的士兵:“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神机营的众人互相看看,都是一脸不确定。自从大家开始练习火枪之后,听力都有所下降。这时候有一个士兵指着沙坡喊道:“舒校尉,那坡上有一个人在喊你呢!”
这时候大家都看向山坡之上,果然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下来,似乎身边还有一匹马。
等到这人好不容易来到身边,舒白才奇道:“小溪,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常小溪走了半夜的路,刚才害怕唐军撤离,又赶了半天,已经说不出话来。舒白忙拿出自己的水囊,让常小溪喝了一些水,这才搀扶起她来,让她边走边说。
常小溪跟在舒白身后,慢慢朝着另外一面的沙坡之上行走。她的马温顺的跟在身后,好像已经把她当成了主人。常小溪捡要紧的跟舒白说了,舒白拧着眉毛说:“看来阿史那云果然是从真神之墓中找到了什么秘术,可以炼制僵尸。这东西邪门得紧,只有打碎它的头,它才算报废。否则就一个劲的死缠烂打,又不知道痛,也不知道累。若不是有神机营在的话,恐怕先锋营损伤更大。”
原来楼千重派出去的斥候,不知道被何物所迷,竟然将先锋营带进了沙漠之中。等到楼千重发现不对,想要掉头的时候,平地卷起了狂风,所有人都下马躲避风沙。等到风沙停了之后,发现来时的马蹄印已经被沙子盖住,四周一片黄沙,天地一色,根本无从辨别方向。
整个先锋营就这么被困在了沙漠之中。楼千重命人放出鸽子带路,却发现信鸽在沙漠中也迷失了方向。当时天色已黑,楼千重只好命令原地扎营,结果就有大队僵尸前来袭营。
楼千重的人马再骁勇,毕竟是血肉之躯,眼看着消耗越来越大,这时候舒白跑来请命,要带着神机营去御敌。
这个神机营到了先锋营之后,并不参加常规训练,所以大家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等到舒白带着他的人,用火枪赶走了僵尸之后,大家才对神机营刮目相看。
楼千重不料沙漠之中竟然有这种邪门东西,也是大感头痛。他知道突厥战力不如大唐,必然不会束手待毙,果然阿史那云炮制出这种邪物,用来阻止唐军。第二天天一亮,楼千重又带着人试图走出沙漠,结果发现只是原地打转。这一耽搁又是一天,关键是先锋营所携带的食水不多,战马的消耗尤其大。如果明天再不能走出沙漠,就要断了战马的水,这一万多匹战马,用不了几天,就会生生折在这沙漠之中。
这时候舒白已经带着人走上了沙坡,原来唐军占领的是一个制高点,交战的时候才冲下坡底。
楼千重正在等舒白归来,看到常小溪也在,自然是喜不自胜,又大感意外。面对惊喜的楼将军,常小溪只能托词说自己是被巫术诱惑,走出了唐军大营。
楼千重忙打听大队人马的情况,得知突厥人也开始使用同样手段迷惑唐军的时候,眉头也蹙了起来。
舒白向楼千重讲完了战况,就准备将常小溪带走休息。楼千重负手而立:“舒校尉,你那里人多眼杂,还是让常医正留在我这里休息吧!”舒白虽然与常小溪熟识,但是神机营的人都透着一股油滑之气,楼千重可不放心将常小溪放在那里。
舒白啊了一声,后知后觉的挠挠头,这才转向常小溪:“小溪,这的确是我想得不周全,你还是留在楼将军这里比较妥当。有什么事情,让人去喊我就可以了。”舒白位卑职小,万一哪个人想伤害常小溪,他可不一定弹压得住。
常小溪没办法出言反驳,只好闷闷的应下,拉着马儿跟在楼千重身后。
在黄沙之中,已经搭起了一些帐篷,为了防止敌军突袭,人马并不分开。常小溪所到之处,就看到很多士兵和战马歇在一起。
楼千重的帐篷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