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巴尔！不要太随便，你知道我不是说着玩玩而已。”
“所以呢，你还是将这个空间当成一个游戏。”阿拉不屑的说，“你不是一直乐衷于扮成一只小狗，以便于随时可以抽身离开，不受任何干扰。所以为什么你有底气来教训我，说到底，我才是那个唯一认真的。”
“我那是策略！多年总结出来的策略，那是我的智慧。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怎么都不长记性的。”穆图怒吼着，差点变为实质。
第61章 代价
“策略？你只是找到了一个亚斯幼年的替代品。恋童癖，她还是小女孩，这种行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被鄙视的吧。”阿拉嘲讽道。
“那你呢？一个男人，一个本来正常的男人。不愧疚吗？对你只是一种消遣，对他来说要付出的代价可不仅仅是生命。”穆图说。
阿拉没有说话，他也无从辩解。穆图是对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才是并且一直都是最卑鄙的那一个。
“所以我们都没好到哪里去，大家都一样，你认同这一点吧。”穆图自嘲地说，“我们都只是被造作的，讽刺的怪物而已。生来就背负的极大罪恶，是完全是洗刷不了的阴影。当然，不仅仅是我们而已。”
阿拉漠然的低下头，眼神凄凉。
“所以，毁掉一切不是更好？”阿拉抬头笑了，看着舞台中间的那个人，他的小兔子，“等毁掉了一切后，就可以重新建立起来更好的。”
“你还是太年轻了。”穆图眼神灰暗，有点愤懑的说，“傻瓜，一样的傻瓜。”
“一样，和谁？”阿拉不解地问。
穆图没有回答，他摆弄着手中紧紧抓住的一个东西，看上去像是戒指。
“再等等。”穆图安静了一会儿，说道，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
“等？”
“对，很快的，巴尔，相信我。”穆图点点头，“我保证，都会过去的。”
“什么？喂。。。。。。”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穆图没有解释的走了，阿拉没来得及拦住他。
楼下，一曲终了，埃德加和凯瑟琳结束了自己的首舞。
“要来点什么？”送凯瑟琳回到座位的空当，埃德加展示了自己多年来积累的绅士风度。不管心里作何感想，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一切都相当完美。
“果汁。”凯瑟琳看了男仆手中的托盘一眼说，埃德加顺从了。
“在我面前，你其实不需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埃德加一边将果汁递给凯瑟琳，一边说道。
“什么？”
“你更喜欢喝酒不是吗？那就去喝好了，今天可是圣诞。”埃德加竭力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
“听上去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尊贵的林顿少爷，对一位淑女如此随意，你的礼仪课程看来非常不错。”凯瑟琳脸颊微红，讽刺地说道。总从重新回到贵族圈子，没有家庭教师的教导就成了凯瑟琳心中的一根刺。她敏感的觉得埃德加就是在暗暗指责她原来的粗鲁生活，虽然确实她觉得喝酒更刺激。
虽然没有任何书本上的记载，但是大家约定俗成的认为，一位淑女应该是非常文静的。不管在私下里如何，不会有未嫁的少女愿意在公开的场合里表达自己有爱喝酒的习惯，听上去就像嗜酒一样，虽然那对贵妇人来说是必备的技能。
“哥哥，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对一位淑女这么粗鲁。”伊莎贝拉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她表面上对埃德加疾言厉色，却偷偷在一边给自己的哥哥耳语。
“笨蛋，女孩子生气的时候，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你道歉就对了啊。爸爸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做来的，你怎么还是没有学会呢。”
埃德加无奈地叹了叹气，他不止一次的真心觉得自己可能不大适合和年轻女孩交流。但是必要的解释还是要有，他说；“凯瑟琳，不管你怎么看待我，我并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可以在我面前放松一下，不会引发任何后果。毕竟贵族生活就是这么空虚又无聊，所有人都在试图掩盖事实。”
第62章 刺激
“算了，不管你是什么态度，”凯瑟琳无奈地说，“看在伊莎贝拉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我就知道凯瑟琳姐姐对我最好了。”伊莎贝拉高兴的摆摆手，“我要去吃点东西了，听说这个新来的厨娘很优秀，再见。”
伊莎贝拉在这种时候显得很聪明，事实上，有点过于聪明。看来自己的事情真的吓到小妹妹了呢，埃德加看着伊莎贝拉这些天的努力想到。
“我们看上去很登对，对吧。”凯瑟琳坐下来看着舞池中的人说，“比起大多数人来说，我们很年轻，也很漂亮。”
“我也这么觉得，我们会是很好的伙伴。”埃德加会意的说，“对于贵族来说，这个理由就足以让我们成为朋友了。”
“也许，我们能比朋友走得更远。”凯瑟琳暗示的说。
“当然，我很愿意尝试。”埃德加眼前一亮，拿起自己的杯子：“敬友谊。”
凯瑟琳刚刚打算拿起自己的杯子应和，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尽管大厅温暖如春。接着，她听到了一个不太友善的声音。
“你们的友谊，可真是得到的太简单了。”阿拉冷笑着走过来说。
埃德加有点诧异，他没想象到阿拉会在这种时候出现，眼神有着短暂的慌乱。他喝了口酒，沉声说道：“你喝醉了，阿拉。”
“哦，我可没有，埃德加你知道的，我该死的酒量一直都很不错，怎么会这么好？来，让我们一起继续喝。”阿拉笑得比之以往夸张，他走过来，插入两人中间，“怎么，埃德加，不打算和我碰杯吗？”
埃德加扭过了头。
“那就我们喝一杯，漂亮的凯瑟琳小姐，自从上次离别后，我可是一直都在想念你啊！”阿拉的态度太轻佻，完全不像对待一位上流社会的淑女。凯瑟琳有点愣住了，她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并不知道怎么应付男人。
“够了，阿拉。”埃德加推开阿拉放在凯瑟琳肩膀上的手，高声制止道。
埃德加的声音太响，喧嚣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本就人数不多的交响乐团也都停了下来。
“埃德加，今天很重要。”林顿先生皱着眉头提醒自己的儿子。在旁人的眼里，埃德加和阿拉像是在为了凯瑟琳争风吃醋。
埃德加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唇，嘴唇很薄，但是颜色太淡了。
“埃德加，我最喜欢的小男孩，我又惹你生气了？”阿拉像往常一样玩世不恭的笑着说，“好吧，我道歉。”
埃德加看了他一眼，跑了出去。
阿拉脸色一变，他抱歉的大家笑笑，说：“埃德加今天应该有点不舒服，不过没关系，大家继续。”
说完，阿拉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悠悠的跟随埃德加的步伐走出去。
人群渐渐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人们继续跳舞。只有林顿太太感到了些许的不安，她目光复杂的看着走出去的两个人。
“我的爱，虽然你皱着眉头的样子依旧风情万种，但是我更希望你笑起来。要是你哥哥今天也在这里，看到你这个表情，可是有可能和我决斗的。”林顿先生走过来，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说道。
“可是。。。。。。”
“嘘，亲爱的玛丽，你听。”林顿先生把手指放在嘴上说，“多美好的曲子，我们很久没有一同跳过舞了。”
“拜托，埃德加他。。。。。。”
“埃德加是我的儿子，他不会做什么不合适的事情。”林顿先生打断自己妻子的话，自信地说道，“至少，我不会让他做。”
第63章 负责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后，阿拉开始奔跑。就算他知道埃德加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还是担忧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看到湖边那个人影的时候，阿拉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把湖烧干。
“你来得很快。”埃德加说，“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还是在担心我的？”
“是啊，我在担心你会活着回去。”阿拉冷笑着说，“自己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真的想要肺炎而死？”
嘴上骂的凶狠，手上阿拉快速的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扔给埃德加。
“这里有多冷，你还穿的那么凉快，为了一个女人真的要去死吗？”
“不用了，你和我穿的一样多。”埃德加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要去死，但还是活到了现在。我是个懦夫，不会有胆量冒险的。”
“拜托，我只是喝了一杯酒而已，而且还没有喝完，你真的要这么威胁我？”
“我没想要威胁任何人。”埃德加摇摇头，“我只是觉得里面太憋气了，我需要一点新鲜空气。”
“呵，伦敦住了那么久，现在你才想到了空气的重要性。还不打算起来，你真的要我把你背回去？”阿拉对着埃德加，刚才所有的愤怒都消失了，只想到天很冷，而埃德加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
“抱歉。”埃德加说。
“什么？”
“你回去吧，马上。”
“你这是在赶我走。”阿拉脸色难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埃德加，“你确定？”
“嗯。”埃德加站了起来。
“就因为我碰了那个女孩一下？”
“是。”
“埃德加！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阿拉愤怒的喊道，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怒火和不满全部爆发出来。
“我知道。”埃德加尽量让自己保持不要摔倒，他深吸了一口气。埃德加可以想到接下来的话会对阿拉有什么样的影响，还是鼓足勇气：“给我点时间。”
“好啊。”阿拉自嘲的拿出怀表，“要计时吗？我尊贵的埃德加少爷。”
埃德加没有理会阿拉的挖苦，他语气平稳的说：“阿拉，你还记得杰西卡吗？”
他说话的时候，四周都很安静，每说一个字，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抖。
“哦。”阿拉拖长了声调。
“我只是，想要换种方式。你知道，我是林顿家族的继承人，我有责任将血统延续下去。而且，有些事情不会被接受的。”埃德加竭力的想要解释清楚，但是没有用，有的事情，本来就是解释不清楚的。
埃德加悲凉地发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搞砸了。
不远处的树岭里有什么野兽的存在，埃德加一直都很害怕那个地方，但是现在他恨不得一头扎进去。
“埃德加，这么多天，我真是太纵容你了！”阿拉冷笑着走近埃德加，“你把我当成了什么？男仆吗？还是男妓？”
“阿拉。。。。。。”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对吧。那个凯瑟琳，更早之前你在伦敦做过的事情。埃德加，不管男女，你真的谁都可以的吗？”阿拉说。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知道。”埃德加慢慢后退着说。
“对，你只玩弄感情，绝不负责。枉费我一直都自认是老手，你的成长速度让我很惊讶啊！”阿拉讽刺的说，“埃德加，你觉得我和其他人都一样，很廉价吗？”
“如果不可以，你可以拒绝。”埃德加抱住头说，“我知道这很过分，但是我没有办法，你和凯瑟琳，都无法让我放弃。”
第64章 任性
“所以，你想都要了。”阿拉说着，笑了出来，“真是贪心啊！埃德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恭喜你变成了和我相差无几的混蛋。”
“对不起。”埃德加说，“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说什么。我需要一个孩子，只有凯瑟琳能做到这一点。”
“哦，所以就放弃掉其他不重要的部分吧。埃德加，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在你眼里都是随时可以舍弃的东西。”阿拉自嘲地说，神情无比嘲弄。
“不是。。。。。。”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管是我还是凯瑟琳，都不可能接受你的任性。”阿拉眼神流露出失望，“所以不要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
“可是就算没有凯瑟琳，我们也不可能的。”埃德加同样焦虑的解释说，“伊莎贝拉说得对，那种感情，是犯法的啊！”
“呵。”阿拉冷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多讨厌你。”
阿拉还是阿拉，骄傲的站在一旁观看全部的阿拉。不管到什么时候，哪怕自己已经很狼狈，也依旧要做那个操纵者。
“现在你告诉我了。”埃德加语气很绝望。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讨厌你？就像你现在这么冷冷淡淡的样子，永远都像一块冰一样，你觉得你一直都在做正确的事情吧。可笑！”阿拉愤怒的吼道，“作为一个人，我求你，能不能有点正常的情绪存在。”
“阿拉。”
“埃德加，你就是想要我离开是吗？好，我答应了。1777年12月25日，记着住这个日子。你余下生命中的每一个圣诞节，都会因为这次的经历恨自己。”阿拉近乎癫狂的冷笑着说，“我祝福你们，幸福美满，不离不弃。”
请接纳，来自黑暗深处的诅咒。
阿拉转身离开，走得飞快。埃德加脸色煞白，他以为自己在尽力保护的东西，最终却由他亲手毁灭。
埃德加留在原地，苦涩的微笑。如果你愿意，我将会承受一切，哪怕是你的诅咒。
大风猛烈地刮过，从呼啸山庄的高地上出来的冰冷气息，夹杂着大片的雪花。枯萎的树枝被吹的呼呼作响，有不少折断在地上。
今年的风，似乎有点太冷了，埃德加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嘴里轻轻地念着；“你成功了，我似乎已经开始后悔了呢。”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埃德加，同样的狼狈不已。他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至少是在旷野里大吼两声，表现更多的情绪。但他永远都是林顿家族继承人，生来就是为了守护，至死方休，这一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风愈来愈猛烈，很多树枝都被挂断，掉落在地上。
埃德加将身上的衣服裹得紧一点，又一次的，他仿佛是被世界所抛弃人。很少有人能体会到所有人都讨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是他知道。那种滋味就自己好像是有一种糟糕的疾病，而且难以治愈。
可是如果治愈了，他也许就不会是埃德加了。
“我依旧年轻美丽的玛丽，是什么让你如此焦虑？”林顿先生拿着一件披风，轻轻得为靠在窗前的妻子披上。
玛丽丝毫没有被丈夫的体贴所感动，她的动作未变，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不过林顿先生并不会为此生气，他们是夫妻，十多年的时光足够长到了解对方。
“埃德加，”玛丽终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埃德加他，还没有回来。”
“亲爱的，他十五岁了。”
“可他依旧还是个孩子！”
“即使在他真正的幼年起，你也从未对他过于宠爱。女性中很少有人像你那么拥有完美的理智，你知道自己一直是我的骄傲。”
第6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