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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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不离家-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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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二大那年暑假,我提前探知消息胖室友已经提前回家,我在莫思薇面前假模假式地说了一番“可惜可惜,这周准备了几个好片估计她一定喜欢”,然后问莫思薇自己来不来?作为我女友她当然不好说不,况且考试都考完了她只是因为补习还有一场才耽搁在学校没返家。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周日见。
我提前把那张碟塞到vcd机理,当然事先我已经用“批判的眼光”先鉴赏了一遍。我挑的这张是比较普通比较正常的,我怕吓到莫思薇,怕她接受不了。黄片这东西男生看得总是多些,毕竟住男宿这都属于刚需。只是那年头网速实在可怜,有时候加载一张照片从胸脯到□□都得一分多钟。相形之下光碟简直就是如今所谓“量贩版”,我还记得第一次看的时候我心中那叫一个震撼。所以我有点担心在莫思薇身上会起反效果。
周日她如约而至,我欢天喜地地把她迎进门,努力掩饰住自己的渴望和紧张。我泡好茶水,准备了点心,套套则悄悄地藏在了床头柜——毕竟客厅地方有限施展不开,情到浓时当然得转战卧室——我正准备去开电视时,莫思薇在我身后说:“等下,今天不想看电影了。”
我僵住,挤出个笑脸来问:“怎么呢?”
“聊会天吧!”
再过两天她得离校回家了,我差不多把这个周日当作最后的良机。我很舍不得这个机会,但我也看得出她态度很坚决。在这种状况下,如果我强行打开电视播放光碟只怕会弄巧成拙。我很无奈,却也只能作罢。我坐回到那个不大的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那点儿空地,笑着对她说:“那聊什么?”
莫思薇似乎没有什么具体的话题,但是她仍旧顺从地坐到了我身边。那天气温挺高,风扇吹不散我内心的焦渴,莫思薇贴着肉坐下来的时候,我有种得偿所愿的感觉。她东一句西一句的,有些心不在焉。我们聊天气,聊早餐,聊期末考的成绩,聊她做家教的小孩……总之没有重点。聊什么我根本不关心,我只记得她丝质的长裙底蹭到我的腿,勾起蠢蠢的欲望。我大胆地伸出手去,落在她的肩头,然后顺势把她往怀里一带。她正说着些什么,话头因此一滞,但两秒钟后,又若无其事地接上。
她没有躲闪,甚至连厌恶的表情都没有一个。我受到鼓舞,坏笑着问她:“今年还要不要去调查小水电?我们可以再掉进泥潭一回。”可是突然间,她好像丧失了幽默感一般笑都没笑,又似乎她根本不记得那回泥潭里的事似的。她照本宣科地回答说:“今年没有社会调查了,后天我就回家。”我有些失望,说:“到时候我送你。”“哦,不用了,昨天晚上我家来电话说家里有事,我改了明天凌晨的票。”
我有些手足无措。想要问她家里是有什么事,是否需要我去帮忙?我倒是想细问,不过怕话头一远就偏了题,于是强打精神,心思重新回到计划上来。我说:“再早再晚我也送送你。”然后试探性地将她拉进了怀里,仍然没有拒绝。不过她躺在我臂弯中的感觉有几分警惕。她的双眼睁得像机敏的鹿,给她的容貌平添了几分性感。莫思薇不是那种妖娆的美丽,她很清淡,让人安心。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眼里再容不下别的女人。我端详了她片刻,没有说话,然后出其不意地吻上了她的嘴唇。第一次吻的时候,她通了电似地身体一僵。等我第二次俯下去吻她,她的眼神才慢慢软化下来,最终顺从地闭上。
时机终于成熟,至少我这么认为。因为在第二个吻的同时,我的手已经探到了她上衣的底下。火热的rou体隔离在轻纱背后。她皮肤细腻柔滑,像一块打湿的肥皂,我封堵住她的嘴唇,指尖来到她可爱的肚脐。我摁在肚脐的时候她轻哼一声,没有更多的表示。大概是有些痒吧。我这样想,内心无比昂扬,那只衣襟下的手就好像钻进了羊圈的狼,四处都是目标,又似乎没有目标。最终它向上游移而去,一寸,两寸,勾勒出广袤而神秘的地图。我的手走过软绵绵山谷,只要再前进一点,再前进一点点,我就会得到某种娇嫩的凉意作为奖赏。可就在这得意洋洋的顶端——“啪!”
一个利落响亮的耳光突兀而至,让我清醒过来。
莫思薇下手不重,但打得很是地方。她的掌风扇进了我的耳膜,在我听来就仿佛有惊雷在一米之遥的地方炸响。
正准备燃烧的欲望被当头浇下一盆冰水,不过我更关心莫思薇的反应。
她杏眼微瞪,平时拌嘴闹别扭她生气的样子我都熟知,唯独今天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第 5 章

转天凌晨莫思薇回家我也没送,也许是忘了,也可能是我故意糊涂。我不知道见面时要跟她说什么好。莫思薇是那么冰清玉洁的一个女孩子,我却把她等同于……等同于破处榜上的战利品。我很惭愧,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魅力不足。总之我忘了之前筹划的种种,连那张黄碟都没退出vcd机。
我带着莫思薇给的挫折感在家里躺了一整天,然后又躺了足足一个礼拜。我妈到外地的我姐那里跟一双外孙外孙女尽享天伦之乐去了,家中无人,更加剧了我的颓废堕落。直到离返校只剩不足两个礼拜,我再给莫思薇发了条短信——本来是想打电话的,结果还是怂了些。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报了具体的日期和车次。我又试探着问到时候我接你去?她回:好。
就这样,我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升到大三,跟莫思薇一如从前。其他人,包括胖室友,都没有察觉到气氛在我俩之间悄悄转变。我更小心了,莫思薇越是若无其事,我就越是担惊受怕。我们照常上课、自习、约会,周末的时候喊上胖室友一起看电影。当然周末的这项娱乐频次越来越低,一来是因为实在没有太多的电影好看,二来为了将来的论文写作,大家都各自在宿舍添置了电脑。宿舍的vcd机逐渐无人问津,我把它带回家一个月也没人会注意。从前难得的消遣变得可有可无,世事变迁总是如此。
我一直以为她会找个合适地机会跟我谈一谈,不管是以戏谑还是严肃的口气,不管是让那件事过去还是让它成为一个无法擦拭的污点,我都应该跟她谈谈。但是她对这事儿始终闭口不言。后来我又想,是不是她在等我提起。也许这是某种考验,毕竟我才是始作俑者,是犯错的那个人,主动认错难道不是应该?
可是一直拖延到初冬我才有勇气开口,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我和莫思薇的关系平淡如水、波澜不惊。那天晚自习后我拉着她到校外的一个烧烤店宵夜。这家店口味一般,价格出众,因此具有了一个特别得好处:人少。在最角落的位子上我犹豫了片刻,然后直入主题:
“暑假时候,就是你要回家之前的那次……嗨,我很抱歉,你别生气。”
她显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但巧妙地回应:“什么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没必要为一件我不记得的事情道歉。”
我感谢她的好意,不过还是说:“为什么不记得了,你不想谈吗?”
“不是,真的,没关系 。”
“我应该早点主动跟你说说这事儿,怨我。”
“没关系。”
“希望它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还是已经影响到了?我看这半年来你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没有,嗨,没关系的,你别太上心。”
她的躲闪让我摸不着头脑,她是真不想谈,还是那件事让她尴尬得不愿再谈?不管哪一种,对我俩的关系都没帮助。她难道真的不在乎……不是对事,而是对我。
“难道是……因为有其他人吗……”
我问的声音很轻,问出口的时候自己都后悔了。莫思薇眼睛逐渐睁大,她矢口否认:“不是啊,当然不是……”
“抱歉、抱歉,我太紧张了。我不该怀疑你,抱歉。”
她的情绪很快平复下来。然后又点点头,重复那句:“没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就我这天道歉的糟糕表现,我觉得她至少应该跟我闹上一个礼拜的别扭才正常。
我在做什么?我在希望得到某种承诺或者保障吗?我是在害怕失去她呢?还是自己苦心经营的感情化为泡影?这两者并非同一件事情,只是当时我还不太明白,前者才是爱她,后者只是爱我自己。
“我希望……呃,希望那件事情别影响我们。总之我很抱歉,我希望跟你在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我喜欢你,我觉得我命中就是你了……连我妈也这么说。所以,所以我希望我们还能跟从前一样?哦,不,不是,是比从前更好。”我向她伸出手,摸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呵呵,就算你赶也赶不走我的。”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抽回首端起桌面上的果汁喝了一口,什么也没说。
“就算你赶也赶不走我的。”
在我眼里,莫思薇是个对爱情抱有纯净理想的女孩。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尽量与她一样。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打脸会打得那么快。
刚跟莫思薇聊完,我像个溺水的人一般长出了口气。可转天傍晚我就接到我妈打来的电话。
那通电话一响我便预感不祥。我每周定期回家,没什么急事我妈绝对不会来电,问题就在于——平常根本就没有急事。我盯着电话号码琢磨了几秒钟,直到室友提醒我再接听。
没来得及等我开口,我妈在那头就劈头盖脸地问我:
“夏天的时候你带了个姑娘去了你自己的房子?”
“自己的房子”指的就是市里的那套职工公寓。我带姑娘回家是常事——莫思薇嘛!当然还有胖室友。我不太明白我妈为什么强调夏天 ,随便“嗯嗯”了两句,然后问怎么回事?我妈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追击:
“你再想想,你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事情有点儿蹊跷了,我定了定神,回答:
“我不经常带小莫回家么?怎么了?我们就一起看看电影,有时候还有她的一个室友。”
“不是小莫。”我妈的口气斩钉截铁,“楼下你庄叔叔说的,跟平时不是同一个。”
有股血流“噌”地直冲脑门,我只觉一阵眩晕。
有一个身影像是褪色的旧梦,猛然拉近到我的眼前。
“……是有过。”
我妈在电话那头足足沉默了有一分多钟,最后她说:“你赶紧回来一趟。”

第 6 章

正是我妈的这通电话,让我的人生划出一个尖锐的角度,往另一个方向义无反顾地奔去。
我说不清是韩晓带来了这种改变,还是我自己扭转了命运。毕竟怀孕这事儿她自己一人也做不到。
就在向莫思薇信誓旦旦作出相守一世的保证的时候,我竟然忘了大二暑假的那一天。
那天是她离校回家后没多久,我妈还在我姐那儿没有回来。我带着那个巴掌火辣辣的余味,以及被拒绝的挫折感在家萎靡不振。酷烈的气温把我像个旱地的茄子一样晒蔫。我对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包括看电影。
直到我接到一个高中同学的电话——同学会。
同学会这种东西,也就大家还没走上社会的时候有几分意思。恰好我处于那种低落的时刻,所以很自然地接受了邀请。说实话如果历史可以重写,人生可以重来,我一定一定会对电话的那头说“不”。
如果我不去,就不会碰到韩晓,就不会把她领回家,就不会……就不会有至今以来的所有人生。
这事儿我可怨不了韩晓,更何况她后来成为了我老婆。当然当时她只是我的一位关系不错的同学,是并无太多暧昧的“同桌的你”。但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我跟她相处比其他人更加自然。那次同学会上,男生们多半是冲着她来的,却没一个好意思离她近一些,我便当仁不让地坐在了她的旁边。我坐下的时候她还笑着挤兑了我一句:“两年没怎么联系我了吧?你倒好,有了新同学忘了老同学。”我想这一定让其他男生牙根发痒。
那一天到的人不齐,尤其韩晓在班上形影不离的闺蜜黄纯纯没来。黄纯纯和韩晓是对美丽的两种诠释,是并驾齐驱的两朵班花。因为黄纯纯不在,我就成了韩晓唯一可以多说几句的人。我跟韩晓聊得越多,桌上的气氛就越怪。到后来男生们受不了了,就想个法子要套韩晓的话。他们最关心的当然是她的感情生活,只有问明白了这点,他们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戏。有个男生挺聪明,提议说:“咱们来玩真心话好不好?”稀稀拉拉一阵应和说“好”,结果第一个就从韩晓这里开始。男生起哄问韩晓:个人问题个人问题,韩晓可得交代我们的美班花被哪个混蛋骗到手了!
看得出来韩晓挺不悦的,不过我也没义务帮她原唱。我只是在心里面笑话其他这些人:明明都已成年,胆量却没怎见长。韩晓踢了下皮球,把问题抛给了我:“怎么能从我这里开始呢?从吕重华这里说吧,他是坐上座的。”那天的确不巧,我莫名其妙地坐了上。同学之间不兴这个,但没想到韩晓拿这个做了文章。我不知道怎么反驳她,但是也不想惹众怒,于是说:“从我这里问没问题,不过我回答了,你也得回答大家。”
韩晓一怔,大概没想到我居然跟其他男生一个样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大家也很高兴地说好、好。然后就催促着让我赶紧回答。
他们并不关心我的答案,他们只是想我答完了就可以轮到莫思薇。可没人会想到,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何其艰难。莫思薇的那个巴掌仍旧在我脸颊发烫——这仅仅是个警告呢?还是分手的暗示?
我犹豫半晌,然后摇摇头:“没有。”
这个答案在桌上半点涟漪也没泛起,有人礼貌地“哦”了一声,然后立即说:“下一位!”
韩晓微微一笑,她回答的时候眼神从我这边飘过。
“没有。”她告诉他们。
我感觉半张桌子的男生都放松了戒备。韩晓单身,机会来了。可有人还是将信将疑,半开玩笑半试探地给韩晓找理由:“要求太高,看不上吧”“追求者太多,大概早已经挑花了眼”“男朋友太优秀,怕说出来伤了我们这些老同学的自尊”……
我一边默默喝着啤酒一边看他们卖力地表演,散席之后他们会排队给韩晓偷偷地打电话,这是一定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男生都这么热衷这个欲盖弥彰的游戏。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同学自始至终都很沉默。这位同学姓周,他的名字很复杂,我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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