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年少轻狂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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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年少轻狂的曾经-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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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关系好像又好了起来。之所以说是好像,是因为有些东西,再努力掩藏弥补,终究是留了痕迹。裂痕犹在,只等着它的再一次崩溃。
我是个固执的人,所以会把它捡回来再一次粘好,直到破碎成再也无法捡起的碎沫。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疼如故。
这段感情,最终成了梦幻中的泡沫。梦幻已让人感怀,泡沫更令人疼痛。
想粘好当然是后来。年少轻狂的那时的我,又怎会懂得?
我们好像又找回了当初的感情。我心中有安慰,却更不安。我知道有什么终究是不一样了。
我不想再回到她不在的时候,我知道,她是我无可替代的一个朋友。是的,朋友,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他们终究是分手了。
我说不出我的感觉。开心?不是。难过?不像。那种感觉,像极了打翻五味瓶的滋味。为她心疼,为她愤怒,也为她终于远离他高兴,还有一种微妙的喜悦感,却找不到缘由。
那时正是夏天,我在车站等她到十一点,直到太阳灼热无比,将大地都烤得冒烟。我知道,今日之后,他们终于一刀两断。
我让她靠在我的肩上哭,直到泪水与汗水混成一块儿。拍了拍她的背,我终于还是笨拙的开口:“他不值得。”
男人,最不能犯的,就是原则性的错误。姓秦的,他都犯了个遍!左拥右抱,藕断丝连,游戏花丛……他简直是罪不可赦!那些东西我也不想多说。禽兽就是禽兽,你怎么能对他要求太高?
我陪着她走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她想干什么我就陪着她。我只能一次次的说:我在,我一直在。她说:她知道。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我最后连这样简单的承诺都让它成为了泡沫,没戳,就已经破了。
我最后将她送上了回家的车才离开。
那时正是暑假。初二下册的暑假。
几天后,我接到了柳青青的电话,那时正是晚上十点多。家人都已睡了。房间的隔音并不好,所以我去了外面接电话。
接到后我以为她有什么事,听了几句后我就知道,她,只是醉了。
外面的月亮很圆,皎洁如水,月华清透如银练。四处有蛙鸣和一些在夜里鸣叫的生物的叫声。风吹来,淡淡的,很凉爽。
我说:你醉了。
她说:我没醉。
我问:你喝了多少?
她回答:也就几罐啤酒。心里不痛快,又看到有啤酒,就喝喝而已。
我说:你一定是醉了,等会儿睡觉,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如果没好,去煮点醒酒汤。
她固执是说自己没醉,她说她心里亮堂得很,像装了一轮红太阳。
我知道这是要发酒疯呢。我苦口婆心劝了起来。仿似不经意,我问,你知道姓秦的是谁吗?
姓秦的是她们对他的称呼。她们笑闹时不好意思说真名,就这样叫。
那是谁?她问。
我突然想,她是真的醉了,还是借酒发泄?我不知道。
我觉得她迟早能走出来的。第二天打电话知道她很好,只是头有点晕后,我也没再问太多。

☆、别离

初三开学时,我再见到柳青青,她已经跟以前的她没有什么区别了。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就好像,她依旧是两年前,操场上笑得肆意张扬的女孩儿。
我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的笑容,越来越浅。
直到那一天,我不详的预感终于实现。早上时,她没有来上学。
我一早上都心神不宁,恍惚如梦。她去哪里了?她为什么没来?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她睡过头了?
老师问过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早上第二节课时,老师说:“柳青青她跟她母亲吵起来了,最后,她一气之下就不打算来学校了。我让她必须来!还是不是学生了?你们听着,你们绝对不可以像她这样!……”
我听着,似飘忽没个着落处的心,终于落地。我听见了什么?……我好似又陷入了另一个梦境。这一定不是真的吧。这肯定是个梦吧?
梦?当然不是梦。只是我自己如坠梦中罢了。
她最终还是到了学校。问来的结果与老师所说相差无几。我本不愿相信,但我不得不信。我或许羡慕过她的勇气,可我更担心她的未来。
我知道她一贯有自己的主意。我希望这次她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事情到底往一个无可挽回的方向滑去。她,要离开了。
我听见这个消息时,我是怎么想的?我什么都没想,脑中一片空白,坐在座位上发着自己的呆。
我甚至没有去劝她。我只是坐在座位上,看着她们络绎不绝的去劝她放弃这个想法。我将所有的想法都隐藏在心里,不肯暴露分毫。
她们说:你为什么不去劝?你们难道不是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们的指责令我的心更痛。可是我能说些什么?我们是朋友,是曾经那样好的朋友,是说过如果彼此结婚,给对方当伴娘伴郎的朋友。我的心痛,会比谁少一分?我知道她们是为了她,是关心她。可是我真的无法作出任何反应。我只能看着事态的发展。
我一直一直都没劝什么。最终,她们都在时,我晦涩的说了一句:如果她要去别的学校,以后不要断了联系就好。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我知道我是在奢望。她们都笑我想得太单纯,说时间太久,相隔太远,再深的感情也禁不住这样的距离。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在这样的时候,我该说什么?我只能沉默。劝解吗?她们都已去了,我在太多余。而且,我知道我不是劝解和安慰那块料,我只适合在伤心时默默陪伴。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可是这样的发展,已经不需要我的陪伴了。
她已经决定抛下我了。我们的感情已不值得她留下来。我只能往最绝望的方向想。我就更加无法说出什么了。
走的那天,我没去送。她们都去了,只有我没有。走时,她们看见我拿着一本小说在看,说:你真没良心,她对你那么好,她要走了你还看小说,都不送送她。
送什么?徒增伤心罢了。她们不知道,至我拿到那本小说起,它一页都没有翻过。心不静,看得进去什么?
她走时,回了教室一趟,沿着教室走了一圈,她最终停在我面前,然后紧紧抱住了我。教室里传来一阵唏嘘。我感觉到了肩上的湿润,跟那天似乎一模一样。
我的眼睛似乎也湿润了,然而我将它狠狠逼了回去。
我一直在等待的,似乎就是这样一个拥抱。她是在向我告别。我难过,又悲伤。这个拥抱好像在告诉我,她不是故意要离开的。我就好像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没关系的。我在心里这样回答。所以,没关系的。我真的不难过。我希望你离开时,可以没有悲伤,只带走希望。
最后的最后,她没有离开。我微笑的看着她。这样就好。你还在,就好。

☆、前因

有些事情,对有的人,总会过去。而在心里,怎么也过不去。
我以为柳青青是只是前者,却没想到,她其实是后者。


时间是洗淡一切的利器。
她曾经的差点离去所带来的汹涌感情,全部被埋葬在了未知的坟墓。
我和她的关系,看似没有了任何的问题,实际却是越来越淡。也许我们都知道,但这种眼见着朋友终成陌路的感觉实在太糟糕,所以我们都不说,不去戳破这最后的假象。
我们关系的破裂积累了无数缘由,最终被老师点燃了导火线,成了那个契机。
她越来越无所谓了,我不是不知道,可我无能为力。初见时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儿,令我更不知如何对待如今的她。
老师,家人,别人,成绩,未来……好像所有的所有,她都不在乎了。这是她的叛逆期,可是我只是以为她已不是原来的她。
我只能保持这岌岌可危的关系,心中惶然。就像费了无数心力搭的积木,它已搭得那样高,我只能小心翼翼护着它,不让它突然倒塌。
她的男朋友一个一个换,我已经无法去知道如何诉说自己的感受。我只是沉默。我不知道她现在投入的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还是只是逢场作戏。
我只是看着,无言以对着。冷眼旁观,将自己放在棋局外,再不敢入局。
也许有失望,也许有难过,也许有我所不能理解的痛苦,也许有……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时的我,并不懂她,也无法理解她。
我一直在犯的错误就是,用我自己的想法去揣度她,用我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她。所以,我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用我一生换你开颜”!因为我不懂。也不知道。
我或许心入了局,人却一直在局外,所以看不透。待我人亦入局后,她早已飘然远去,只留记忆中她笑容依稀。
老师那日在走廊拐角处遇到了我们。我们不是情侣,当然也不可能手牵手。但老师显然不会在意这些,一般来说,只要有一男一女在一起且没有血缘关系的话,那被怀疑谈恋爱妥妥的。至于说是朋友?你去跟老师说说,你看他们信不?!
我们辩解了好几次,老师都是将信将疑的样子。她当然不信,但或许是为了安抚我们,她接受了这个说法,只拉着我说话,将青青无视得彻底。
我很尴尬,止不住的想去看看她的表情。她没走。我知道她是在等我。
老师的话,句句都含沙射影。她说:不要交那些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朋友。他们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影响。尤其是那些叛逆不听话的,你在老师心里的印象是无比文静听话的男孩,你一定会听进去老师的话的,对不对?
我不想点头,特想对她吼:我凭什么听你的话?!可是我不敢,我不是我一个人,我还有很多要在乎的东西,我不敢这么放肆。我知道老师在说青青,我止不住的悲哀,却也只能点点头,说知道了。
青青虽然站得有点远,但她一定听得到也听得懂,谁都不是傻子,何况老师说的已经那样明显。
老师好像觉得自己过份了,于是转过头对青青说:“当然,我不是说你。”呵呵,此地无银三百两,骗谁啊?谁信啊?
我想,就算说了这话,我就一定要听吗?我不会这么做的。可是,现实永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残忍。一句我想,永远也只是我想,它没有付诸实践,于是只是一张空头支票。实现遥遥无期。

☆、破碎

。    不能预料到的,永远是后来。


老师把怀疑我们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了我妈。并要求我妈不要让我再与柳青青有什么交集。她说:柳青青不是个好学生。
我回家后,我妈果然质问我。我只是说,是朋友。
后来,我听见我妈说,那个柳青青不是什么好学生,一天都在鬼混……后来骂的什么我不知道了,因为我跟我妈大吵了一架。气得她扇了我一耳光,还一直打骂我。看到妈妈气得似乎要哭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了,我是多么的不孝。我捂着脸,最终还是低头道歉。
我对不起青青,可是我无法对不起我妈。她一天工作到晚上十一点回家,只为了我读书。我爸每天从工作岗位上回来,手上脸上都是伤口,他从不说他在哪工作,只让我好好学习。那天我无意间听见他对妈说,不告诉我是怕我觉得丢脸,我更是无法想象他干的是什么样的工作。
我知道我很过份,可我无法去做一个畜生。这段感情,我无法再维持,于是它砰然倒塌。
我感觉到了,我在疏远她的同时,她也在疏远我。几次我后悔去找她,都看到她和她的新同桌笑得开心。我无法忽略心中的苦涩。这样也好,自己也不用太挣扎了。就这样吧。
两年的亲密感情,现在看来,像极了笑话。好像在我不知道时,我们的感情已到了末路。
感情廉价至此,我只是独自一个人捂着心口落寞。我知道,那个会察觉我的悲伤,会安慰我的难过的那个女孩,再也消失不见。是我走得太匆忙,将她遗忘在了时光里;还是她走得太快,将我留在了拐角处,我再也无法看到她的身影?我不知道。
后来的记忆,像极了迷幻的光影。我经历过什么,我似乎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没了她的日子,就是这样吧。可是,我无法再对这段我无比重视的感情作出任何补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渐行渐远。
那些没有她的记忆,都像被水洗过的照片,模糊渲染成一片片奇怪的颜色。不然就是褪色成了黑白两色,让我少了那许多的真实感。
我很好。我当然很好。没有比我更好的了。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没有她,我也可以很好,只是我的世界一片荒芜。
这种感觉太无力,太绝望,像全世界都将你遗忘。
我心中空缺了一块儿,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寻回它,也不知如何填补,才能再次完整。
我知道这是报应。所以我只能独自承受。
无数次我趴在桌子上时,都会想起以往的日子。我知道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我无法自拔。那种犹如沾染了罂粟的感觉,眼见着毒素一点点侵入骨子里,变成无数蚂蚁噬咬着身心。越想念,越回忆,越痛苦。我只能像活在梦中,一遍遍回想那些暖心的记忆,我才会暂时忘却,现实,是有多么的残酷。
每天回家,妈还要一遍遍的问我与她断绝了关系没有。我灵魂痛得无法自已,却看见肉体无比冷静又无比残酷的点头说:“还能有什么关系?本来就只是朋友罢了。你说断了就断了。”
我那么痛恨我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说,怎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可是我又无比清楚的知道,他一点没说错。那么悲哀。

☆、离去

她走了。
这次,她没有做多余的停留。
没有她们,也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她自己走得无声无息。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出自《诗经》,初见时,她的名字让我想到了这一句。我以为“杨柳依依”暗合她的名字,只做是杨柳青青之美。后来学得多了,才知道,这是一句离别的话。翻译一下就是:当初我走的时候啊,正是杨柳依依的时候。
可是,我再也等不到“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了。南方不会“雨雪”,她也不会再回来。
我再也等不到她的归来了。
崩溃的,是那一刻我的伪装;绝望的,是那一刻我的情绪。
铺天盖地而来的痛苦绝望,叫我几近疯狂。活过十几年,连我们疏远得再无关系时,我都没有这样的绝望。
我再也看不见她了。这跟之前又是不同了。这意味着,这次是真正的相见天涯,相逢陌路。
三月的天气,早晨浮起淡淡的雾气,缭绕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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