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漪澜忍不住一口唾沫吐到他的脸上,“臭流氓。”
御景宸非但不恼,用手指将脸上的唾沫擦掉,伸出舌尖舔进嘴里,“味道不错,就像含了满嘴的鱼子酱,用舌头和上颚碾压时,无数弹性十足鱼子在嘴里挤压爆破时的高~潮和快感,浓厚的油脂味伴着海洋的气息令人回味悠长,满嘴的咸香,腥湿的气息诱人欲望!”
他用目光将她盯住。
铅灰色的瞳孔里闪动着深邃的蓝,似含着金属的色泽,锐利,冷硬,凶光毕露。
方漪澜哪还敢轻举妄动,感觉身体在他的撩动下,开始颤栗。
“阿澜,我发现……我还从来没有在你的家里和你一起做过。”
身体在猝不及防间进入她,声音沙哑得吓人。
“啊……”
方漪澜低呼一声,双臂将他缠绕攀附。
御景宸的气息全乱,开始急喘地喘息,“阿澜,每个男人对于登堂入室,都带着一股隐秘的遐想和兴奋,所以一进你的闺房,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侵了你的私人密地,总想在这里和你做点什么,在你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我们欢愉的痕迹……”
情潮渐汹……
男人不停地用语言,撩拔着她的身心,令她全面沦陷……
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念头就是,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妖孽!
——
记者发布会结束之后,事情并没有按照谢泽成所设想的那样发展。
方家并没有因为他曝露出来的秘辛,而声名丧尽。
方氏集团也并没有受到这事的冲击,而毁于一旦。
方漪澜也并没有因为不明不白的身世,而身败名裂。
他也并没有因为揭露了方家这些年来对他的欺瞒,利用和亏欠,而获得众人的同情。
反之,他贪慕富贵,抛弃已经怀孕的女朋友林丽文,处心机虑入赘方家,蒙骗方家,与林丽文保持了十九年婚外情,还生下了女儿林亦薇。
甚至在方老爷子去世之后,利用方家大小姐方漪澜,与林丽文图谋算计方家家财,在事情败露之后意图报复方家,贪婪丑恶的真面目,已经彻底大白于人前。
于此同时,方氏集团董事局以谢泽成以权谋私,罔顾集团利益罢免了他方氏集团董事长的职务,并且向法院提交有力证据,强行收回了谢泽成手里所掌握的方氏集团股。
所有与谢泽成牵连的股东、董事、管理、职员全部撤销职务,开除方氏。
方氏集团迎来了大规模的整顿。
“谢先生,您好!这是您的信件,请您签收!”
谢泽成看着门外身穿工作服的快递员,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有些不安的接过邮件,在指定的位置签上了姓名。
这时,林丽文面色憔悴地从房间里走出来,“阿成,这封信是谁寄过来的?”
当日在君豪大酒店林丽文遭到暴打,虽然受伤很重,但大多都是皮外伤。
她在医院里呆了四五天,便因为不堪媒体记者的骚扰,以及医院病人和工作人员们明里暗里嚼舌鄙视,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家里。
“不知道是谁,我看看寄的是什么。”
邮件上只有收件人的姓名和地址,以及一张邮寄的邮票,并没有任何寄件人的信息,这令谢泽成心中不安更甚。
他迟疑了一下拆开信封,里面竟然是两份律师信函。
其中一份,是由方氏集团的法律团队,就谢泽成多年来在方氏集团的所做所为,传达了方氏集团董事局对他的谴责和质询。
另一份,是由方漪澜的私人律师,就谢泽成侵吞方家家产,传达了方漪澜对他强烈的不满与威胁。
“怎么会这样?方……方漪澜她……她竟然……竟然真的将我们……我们告上了法庭……这怎么可能……啊……”
因为太过震惊,太过骇然,谢泽成连声音也跟着哆嗦起来,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两份律师信函,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合法“恐吓信”。
字字句句简明扼要,陈述观点,表明立场,禅明利害,威胁震慑的意图十分明显。
林丽文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律师信函,脑子“嗡”的一声,理智顿时崩溃,“方漪澜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她已经将你彻底踢出了方氏集团,还剥夺了你手中所有的股份,不仅让我们一无所有,还害得我们身败名裂,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真要赶尽杀绝,让我们进监狱不成?”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嘶吼,满怀怨恨地将手中的律师信函撕得破碎不堪。
这段日子对她来说简直形同恶梦,令她深陷在绝望与不甘的深渊之中不可自拔。
在拿到那张巨额支票之后,她就和谢泽成商量好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件事做彻底做绝了。
届时,方漪澜莫说是告他们了,就是方氏她也未必保得住,没了方家继承人的身份,方漪澜还能拿他们怎么样?
所以,谢泽成抛弃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与脸面,召开记者发布会。
但,方漪澜居然有本事带人闯进了安保森严的君豪大酒店,还拿出了方老爷子为谢泽成立的另一份遗嘱反转了局面。
想到那份不为人知的遗嘱,林丽文就恨不得扒了方老爷子的坟,鞭他的尸骨,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
正文 第449章 不为人知的底牌
谢泽成满面颓然,“方漪澜恐怕真的会这样做。”
他总算明白了,召开记者发布会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今,他不仅彻底沦为了一个笑话,还要承受来自方漪澜疯狂的报复。
从前方漪澜兴许还会顾及与他的父女关系,不会驿他赶尽杀绝。
但现如今,他亲手揭开了他和方漪澜不是父女的事实,方漪澜已经对他恨之入骨,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悔恨的情绪不停地冲击着他恐惧的心房。
如果当日,他主动将名下大部分财产交还给方漪澜,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林丽文不甘地尖叫嘶吼,“方家隐藏多年的丑闻被曝出来,不管怎么样都会对方家,对方氏,对方漪澜造成一些打击和影响,可是为什么方家竟然可以全身而退?”
方玉婉**无耻与男人厮混,致未婚先孕,方漪澜是个父不详的野种,方家为了隐藏这些不堪的真相,利用谢泽成遮掩事实……
这些消息,无论哪一样都能让方家名声丧尽,身裂名裂。
但,偏偏方漪澜偏偏有本事,挡住了媒体的口伐笔诛,众人的悠悠众口。
“整个Z国竟然没有一家媒体报道关于方家的负面新闻,就算网络上有一些相关消息,也都是一些不痛不痒内容,方漪澜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这几她一直想要试图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却是徒劳无果。
谢泽成的语气,一片颓然,“方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整个南城就没人敢招惹方家,上流社会人人对方家皆是讳莫如深,若非方家在南城扎根时浅,底蕴太薄,恐怕方氏早已经一跃成为南城的顶级豪门,我想方漪澜的手里,大概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底牌。”
他不是傻瓜。
执掌方氏之后,他就隐约感觉方氏的人脉和经营,与方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差了许多。
从前,他一直以为是柳锦辉和一干支持方家的老班底对他刻意打压分权,所以才会不择手段的与柳锦辉相争。
但现在想来,方老爷子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他,所以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方家的核心。
“阿成,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林丽文隐隐觉得兴许谢泽成的猜测是对的,方老爷子为人处事极有手段,喜欢未雨筹谋,处处都留有后手。
若不是他给谢法成遗嘱,方漪澜怎么可能会在发布会上,彻底扭转局面,把他们泼到方家的脏水,一滴不漏的泼到他们身上?
谢泽成苦笑,“我也不知道……”
——
那边,谢泽成和林丽文两人,因为律师函,爆发了压抑在心中的恐慌,彻底深陷在绝望和怨恨的情绪之中,不可自拔。
而这边,博纳美术学院已经开学。
方漪澜也在开学第二天,见到了从北都孤身前来南城求学的沐伊人。
“沐姐姐,你来南城怎么也不告诉我?好歹也让我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多日不见,沐伊人似乎双清瘦了一些,苍白的脸上,带着令人摒息脆弱与美好,但细致的眉目间,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柔。
与她比起来,沐伊人似乎更像南方女子,纤细婉约,清艳绝丽。
沐伊人抿唇温柔一笑,“我倒是不介意麻烦你,但我担心会打扰到你和King浓情蜜意,别以为我看不出来,King对你的占有欲极强,大概不希望我霸占你的时间。”
普罗艺术展览结束后,爷爷时常感慨,没想到像King那样冷心冷情,寡薄至极的男人,竟然也难逃百炼钢,绕指柔。
她能看得出来,King是将阿澜放在心尖上的。
方漪澜面颊一热,忍不住瞪她,“沐姐姐,你变坏了,现在也学会打趣人了。”
如果,不是知道沐伊人和许思琪还不认识,她铁定会以为,是许思琪带坏了她。
沐伊人笑了起来,“难道我说不是事实?”
她也是在博纳美术学院开学当天,才乘坐飞机来到南城。
头一次远离家门,她心中的复杂无以表达,忍不住对未来的大学生涯产生了期待,但只要一想到风煜就在这个城市,她又止不住内心的惶恐。
不是没有想过联络方漪澜。
但,她知道方家最近也不太平,所以就没有麻烦她。
方漪澜连忙转开了话题,“你是打算住校,还是外宿?”
博纳美术学院并非封闭式的管理模式,制度方面相对自由,但教学方面却是极其严谨,想要混日子,混学分的学生,在学院几乎很难呆下去。
“我爷爷在博纳美术学院附近,替我准备一栋小别墅,并且安排了专人照料我的生活起居。”
其实,爷爷并不同意她来南城念书,更不希望她和风煜纠缠不清。
她求了很久,爷爷也是没有办法才同意的。
方漪澜放下心来,“有时间我带你到处走走,品尝一下南城许多好吃的食物,你喜欢俄罗斯美食吗?我知道有一家店很不错,里面的食物非常好吃。”
她说的就是之前御景宸带她去过的那家店,她还记得店主名叫马特维,和御景宸的关系似乎带算不错。
沐伊人笑看着她,故意拖长了尾音,“俄罗斯美食啊……”
方漪澜有些懊恼,其实她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提起南城美食,难免想到了让她印象深刻的俄罗斯美食小店。
想到这里,她大大方方道,“我很喜欢俄罗斯里海出产的鱼子酱,在那里能吃到十分正宗,而且品质极好的鱼子酱。”
她确实因为御景宸,开始渐渐喜欢上许多俄罗斯美食,爱乌及乌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既然你极力推荐,那么我们改天过去尝尝。”
沐伊人也没有存心取笑她的心思,只是见她脸上难掩神采,眉间间不经间流露出来的甜密,心中难免有些羡慕。
有时候她会想……
就连冷心冷情,寡薄至极的King,也找到了此生至爱。
她和风煜,是不是也可以……
但,每当这个想法猝不及防地从脑海里冒出苗头,那颗疯狂跃动的心脏,就不停地提醒着她,她这是痴心妄想。
正文 第450章 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
她已经没有心再深爱风煜。
现在,她身体里的这颗心脏是属于另一个深爱风煜的女人所有。
那个女人临死前的诅咒,声声在耳:“沐伊人,终究还是我赢了,我虽然死了,但我的心还活着,你虽然活着,但没有了心,你又有什么资格爱风煜?你要永远记住,你的心脏是属于我的,它的每一次跳动,都是我对风煜的爱,所以,我死了,你一定要带着我的心脏,带着我对风煜的爱,与风煜双宿双栖。”
她突然打了一个哆嗦,这才发现背心已凉。
那个女人用死亡,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让她和风煜相爱,而不能相守。
方漪澜见她脸色不对,连忙唤道,“沐姐姐,沐姐姐……”
能让沐伊人这般痛苦的人,除了风煜不作他人想。
她不明白,风煜和沐伊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相爱的两个人伤情至此。
沐伊人呼吸一松,胸腔间沉甸甸地窒息感,渐渐缓解,“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往事。”
其实,真正让她葬送一生幸福的,并非这颗不属于她的心脏。
而是,那个女人的自私自利。
当年那件事,毁掉的也是风煜这一生所有的成就还有骄傲。
方漪澜深深地看着她,“和风煜有关?”
沐伊人和风煜——
一个在漫长的思念与深爱之中,品尝着分离的痛楚,在自己的心上划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痕,自伤!
一个则不停的用酒精麻痹自己,自我放逐,在绝望之中将自己的心彻底埋葬,犹如行尸走肉。
这两人,明明都深爱着对方。
却又用自己的方式,将彼此远远推离。
沐伊人轻轻点了一下头,惨然道,“是我太贪心了,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但就算他站在我的面前又怎样?我们之间永远也不可能了……”
她轻抚着自己的心脏!
眼中惊过一丝绝然的神色。
方漪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想要问问她和风煜之间的事儿,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些伤痛,只适合藏在心里自己伤着,痛着。
哪怕它流血,它腐烂,它生疮,直到死亡的尽头。
就好比妈妈!
——
“呆在这样的房间里,你居然还能睡得着,还真是奇迹。”
御景宸环视了整个房间,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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