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促的吸气,粗重浑浊的呼吸间,尽是男人身上,令她无法忍受的浓辣与凶烈,气味冲鼻。
她张着嘴,意图呼气——
但,男人霸道的唇舌,却剥夺了她仰以生存的氧气。
室息!绝望!惨痛的感受,令她品尝到死亡的滋味,看到了地狱枯寂般的颜色。
双手不停地捶打、抓挠,衬衫的扣子被她扯掉,纽扣蹦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尖锐的指甲在他的脖颈、胸口留下一条又一条的抓痕,细小的血珠子,从伤口里溢出。
额头的伤隐隐作痛。
大脑里一片钝钝的疼意蔓延。
晕眩的感觉,伴着一股浓浓的恶心,令她眼睛开始发黑,意志开始下沉——
“记住,这是我给你的惩罚!”
唇间霸道的侵占倏然抽离,男人凶狠的声音,陡然间将她溃散的意志拉回,余音在脑中霸道回响。
“啪——”
冰冷的耳光声倏然响起,惊醒了混沌之中的两个人。
血线顺着嘴角慢淌——
御景宸缓缓抬起手,轻揉了一下热辣辣的面颊,厚舌在唇间一阵扫荡,将嘴里蔓延的腥甜肆卷,缓缓吞食入腹。
“御景宸,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方漪澜张着嘴,不停地喘息,陡然间紧紧攥住那只行凶的手,身体止不住的惊颤。
迷离的目光,看着御景宸黑色的衬衫半敞,从脖颈到胸口,触目惊心的抓痕,漫溢着艳血。
还有,瞳孔倏地一缩——
极白的皮肤,有一种令人窒息一般的神圣,淡淡地红缓缓爬上,明明昳艳,却无端令人心碎。
胸口倏然一痛!
御景宸此生最大的惨痛,是不是她给的,她不清楚,也不确定。
但是,此时此刻,他身体上的痛,却是她一手制造。
意想之中的狂风骤雨,并没有到来,御景宸柔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前一秒,还是狂风骤雨般的狂袭。
下一秒,就是温柔细雨般的柔意。
如此反复无常,但她的内心之中却升不起一丝厌恶。
方漪澜紧紧的攥住手,别开了脸。
御景宸轻轻抚过她蹂躏红肿的唇瓣,“只是想邀请你与我一起在地狱里走一遭,欣赏一下地狱的美景,品尝一下死亡的滋味,将昨天晚上没来得及做的事做完。”
方漪澜很想回他一句,你有病!
但是,她没有!
她看得出来,御景宸很认真,没有半丝玩笑之态。
她想向他解释,昨日开车怒撞谢泽成的行径,真的只是想给谢泽成和林丽文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和经历。
御景宸低声道,“阿澜,只此一次,不会再有下次,嗯?”
沙哑的声音,是卑微的请求!
昨天晚上,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他心里始终不安。
开车撞人,后果太严重。
这次侥幸没事!
下次!
下下次呢?
谁能保证,每一次都这样幸运?
车子,本来就是存在风险的代步工具。
即便安全性能再高,也不是绝对性的。
男人雕玉般的面庞晦涩难辨,但方漪澜只觉得惊心动魄,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意志做不出反抗的动作。
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御景宸轻轻笑了一下,表情昳艳美丽,“我去叫医生。”
男人黑色的背影,笼罩着神秘基调,似要她用一生去解读,去剖析,明明惊慌到失措,却无法挪开目光。
御景宸这个男人,一举一动皆是令她心悦臣服的魅力。
——
方漪澜缓缓拉开病房的门,看见门口一左一右的站着两个黑塔大汉,正是那日在龙腾阁,帮她打脸林丽文的二人。
个头较高的大汉恭敬道,“夫人,King交代过,让您呆在病房里好好休息。”
块头比较大的大汉补充道,“您有什么需求,直接吩咐我们即可!”
方漪澜好奇地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高进!”
“高达!”
方漪澜又问,“你们是兄弟?”
高进言简意赅,“不是!”
高达解释道,“我们都是孤儿!”
方漪澜点点头,问道,“谢泽成在哪间病房?”
高进虎躯一震,“夫人,您……”
方漪澜截断他的话,淡淡吩咐,“带我过去找他。”
高达胆颤心惊,“夫人,您不如先给King……”
方漪澜淡淡瞟了他们二人一眼,问,“你家主子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不允许我离开病房?”
高进连忙摇头,“没有!”
高达急忙补充,“但是,King让您呆在病房里好好休息。”
方漪澜理所当然道,“整日里呆在病房里,没病也会憋出病来。”
高进一时哑口,不知该怎么回答。
高达道,“夫人,您如果呆在病房里闷得慌,不如去花园里走走。”
这家私人医院环境一流,医疗服务也是国内最顶尖的,是上流社会诸人的首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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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0章 谢泽成你果然够狠!
整个医院犹如一座小型的住宅区,而King给夫人安排的病房,是整座医院最顶尖的VIP别墅区,不仅条件极好,而且环境幽美。
方漪澜迈开脚步走出了病房,“我对医院的花园不感兴趣。”
高进魁梧的身材,犹如一座小山挡在她的面前。
高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夫人,您如果不想去花园,可以去别的地方逛逛,医院这边还有小型的高尔夫球场,3D影院设备,健身中心,娱乐中心……”
总之,去哪里都行。
就是不能去谢泽成那里。
方漪澜眉峰淡淡扬起,“让开!”
高进面无表情,不退不让。
高达脸上冷汗淋漓,一把将一根筋的高进拽开,站到她的面前,苦哈哈道,“夫人,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King……”
King如果知道,夫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去找了谢泽成,非得让他们生吞144只活牡蛎不可。
听说雷老大吞了40只,就上吐下泄,险些没有肠胃炎。
方漪澜下巴一扬,“你们是御景宸的手下,又不是我的。”
所以,为难了又怎么样?
高进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高达险些没给她跪下,“夫人,您行行好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年仅三岁嗷嗷待哺的小儿,还有如花似玉,稍不注意就会跟别人跑的老婆……”
方漪澜听到这套路,险些没喷他一脸,木着脸回了一句,“关我屁事!”
说完,人已经迈开了脚步。
高达拦也不敢拦,挡也挡不住,急得跟什么似的,“少根筋,愣着做什么,快给雷老大打电话啊!”
说完,人已经追了上去。
呜呜……
他们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无良的夫人。
几乎已经能预见未来悲催到了极点的保镖生涯。
很快,他们就来到谢泽成的病房。
方漪澜淡淡道,“你们守在外面就可以了。”
说完,已经推门进了病房里——
谢泽成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头上缠着厚重的纱布,一条腿打着石膏包着白色的纱布,半躺在床上。
看到方漪澜时,他的瞳孔抑止不住一阵收缩,脸上闪动着惊恐。
他还记得——
那天晚上倏然亮起的探照灯是如何狠戾,朝着他冲过来的车子,是如何凶狠,放大的瞳孔,被强烈的灯光刺激得几欲失盲。
“嘭——”的一声巨响。
耳朵被巨大的声音震到失聪,脑部剧烈的撞击,热液喷涌,疼痛令他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最后一个情绪就是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
他咽了咽口水,不由得遍体生寒,“阿澜,你的伤怎么样了?”
小心翼翼的声音,难掩讨好之色。
闪躲的目光,几乎不敢与她对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方漪澜居然会窥见他与林丽文车内偷情,甚至还冲动到开车相撞。
他的头部受到重击,失血过多,险些丧命。
而林丽文半张脸尽毁,需要整容才能恢复。
一股怵意,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方漪澜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别装了,一边享受着方家的荣华富贵,一边和旧情人偷情生女,保持了十九年婚外地下情,呵——谢泽成你果然够狠,够绝,够厉害,欺骗了方家足足十九年,将方家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我都不禁要为你喝彩。”
爷爷那么精明的人,都被他蒙在古里。
妈妈与他同床共枕十六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而身为女儿,她只觉得悲哀。
谢泽成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脑子里一片空白。
所以,方漪澜之所以开车相撞,是因为知道他和林丽文之间的事?
震惊,骇然,惊恐,害怕——
不停地在他脸上一一上演,因为太过悚惧,连大脑也失去了思考。
“爷爷一死,你就迫不及待的把持整个方氏,甚至罔顾方氏集团的利益,不停的加强对方氏集团的掌控,你和林丽文狼狈为奸,图谋的是整个方家的财富,算计的是整个方氏吧!”
随着,谢泽成和林丽文之间的关系浮出水面。
也彻底曝露了他的利欲薰心。
也让她彻底认清了,所谓的父女之情、血脉相连,隐藏的却是可怕的贪婪和森森地虎狼之心。
谢泽成如梦初醒,笑得比哭还难看,“阿澜,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是不是谁在你跟前乱嚼了什么舌根了?”
恐惧满溢着身心。
脑子里,浑浑噩噩皆是不可置信的情绪。
十九年来,他和林丽文一直很小心,甚至连方玉婉和方老爷子都不曾发觉。
方漪澜怎么会知道?
现在他该怎么办?
方漪澜知道了这一切,岂不是说他再也没有机会得到整个方氏?
方漪澜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你和林丽文的手段确实厉害,骗了方家足足十九年,但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爷爷一死,谢泽成和林丽文就肆无忌惮起来。
她虽然察觉到他和林丽文的关系不同寻常,但做为女儿也不好插手父亲的私事,只要做得不过份,她都能够容忍。
但是,谢泽成待林亦薇犹如亲女,让她产生了怀疑。
这才让李哥查到了蛛丝马迹。
谢泽成的身体止不住颤栗,犹如置身冰窖,额头上的伤,似乎裂开了,剧烈的疼痛,令他大脑一阵晕眩。
他声音干涩,“阿澜……”
柔软的音调,含带着乞求。
以往,每当他用这种态度对她说话,她都会有应必求。
——疏远柳锦辉。
——不插手方氏的事。
——便卖名下财产,填补方氏财务危机。
事事桩桩记忆犹新。
方漪澜嘲弄地看着他,“谢泽成,今日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方氏集团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你,你和林丽文十九年苦心孤诣的算计,不过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爷爷留给她的方氏,她就算毁了,也绝不会便宜谢泽成这个寡廉鲜耻的小人。
让他用方氏集团的荣华富贵,成全林丽文母女贪慕虚荣的野心。
他们,只配一无所有的活着。
正文 第191章 不为人知的秘辛
“阿澜,你听我说,我也不想这样……”
谢泽成颓然的嗓音,只剩下一片无力的苍白,身体倏然一软,整个人像是抽空了精气,心中再无一丝侥幸。
十九年的隐忍算计,一朝尽毁!
整个人好似天塌地陷似的。
方漪澜冷笑,眼中带着一抹狠色,“我们之间,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已经消耗了我对你唯一的仁慈!”
说完,她转身离开病房。
再也不想和谢泽成这种卑鄙下作的人多呆一秒。
那样,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方漪澜,你以为我想这样?这都是被你们方家逼的,是你们方家欠我的……”
谢泽成恶狠狠地瞪着她,彻底撕开了脸上道貌岸然的面具,露出被他隐藏最狰狞的一面。
方漪澜离开的脚步陡然顿住,倏然回身,目光碎冷,“谢泽成,你这是什么意思?十九年来方家可曾亏待过你半分?”
方家几时逼过他?
几时亏欠过他?
他今时今日的荣华富贵与权利地位,都是谁给他的?
不思恩德,禽兽不如!
谢泽成神色阴冷,“你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说这番话?我入赘方家快十九年,你爷爷何曾信任过我?他宁愿相信柳锦辉一个外人,对他委以重任,也不愿意相信我!”
压抑在内心深处十九年的怨恨不甘,像冲破束缚的魔鬼,顿时倾泄而出。
凶恶的表情,咆哮的声音,不甘的话,表露出来的不过“贪婪”二字。
方漪澜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清澈的眼波之中,映照着一张被利欲薰心的丑陋面容。
她倒要看看,他还能无耻到哪个地步。
谢泽成癫狂道,“还有你妈妈,她根本就不爱我,十六年来,从来不让我碰她一下,我们做了近十六年有名无实的无性夫妻,她心里爱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我是一个男人,也有正常男人的身体需求。”
想到十六年来的屈侮耻辱,委屈求全的婚姻生涯,他不禁怒红了眼,额上青筋止不住的跳动,又狼狈又狰狞。
额间的巨痛,如潮水一般侵袭。
当年,他只是在方氏集团打工的穷小子——
和所有方氏集团的员工一样,对那个高贵优雅,娴静美丽的方家大小姐,心生恋慕,将之视为女神。
所以,当方老爷子提议想让他入赘方家时,他内心到底有多么激动狂喜。
他甚至与相恋一年的女友林丽文分手。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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