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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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皇后-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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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把围脖围在我的脖子上,贴心的为我整理脑后的碎发。靳旬从来不会像他一样如此温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样,我依旧无法入戏。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行猎途中

      临近冬天,天气越来越冷。我们出发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可是坐在马上,我还是被阵阵冷风吹得瑟瑟发抖。抓着马缰绳的手已经冻得有些发红,感觉也已经木了。
      “大汗,今年天冷的比以往都早。您在北国呆了这么些年,不知道还能不能适应这种天气啊?”宇文泽的另一边,一个大胡子语气不善的说。
      出发之前,宇文泽跟我大概的提了一下今天出游的人,其中,他特地提到过,这个人,叫做宇文专珠。北国进内的权贵由五大氏族组成,其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宇文泽所在的宇文家族。而这个宇文专珠便是除了宇文泽和被宇文泽推翻的前任大汗宇文咎之外,宇文家族当代地位最为尊贵的家长,当初如果不是宇文咎用了些卑劣手段逼迫去世的老大汗让位给他,这个宇文专珠才是宇文泽最强劲的对手。
      这一点,宇文咎也非常清楚,所以一上台,对内便削弱了他的势力。鹬蚌相争,宇文泽从中得利。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将宇文专珠收为己用。
      我本以为他们两个人是同一个阵营中的兄弟,所以,当他说出如此刻薄的话的时候,我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宇文泽。
      宇文泽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甚至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专珠大哥说的是。”他拍了拍被风吹到衣服上的落叶,说,“北国的天气比这里舒服的多。可是,离开家的老鹰,总能回来。这份故土的记忆,别说区区十年,怕是百年也难改吧。”
      宇文泽说着,眼中流露着对故土的留恋,语气像是一个就别归家的游子,终于回到了故乡。
      宇文专珠并不是个纯粹的粗人,他冷笑一声,说:“大汗果真是我们北国的好子孙。专珠佩服。大汗不提,我还真没算过,竟然已经十年了。不知道大汗行猎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没记错的话,您可是六岁的时候,就打死过一只熊啊。”
      说完,他不等宇文泽回答,两腿用力,催马向前跑去。宇文泽转头看着满脸惊讶的我,笑了笑,说:“别听他胡说,那头熊是大哥打的,我不过是从旁边打下手。”
      “冬天,熊不应该都躲起来了吗?你们不是联手打死了一只睡着的熊吧?”我收起惊讶,玩笑的问。
      宇文泽笑的神秘,说:“进了山,你就懂了。”
      又是一阵风,我忍不住有些发抖,宇文泽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手,皱起眉头。我忙把手从他手中抽出,可是又被他一把抓住。他手上用力,把我从马背上抓了起来,我一声尖叫还没有发出来,人已经落在他的马上,被他裹在怀中。
      “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畏寒。是我疏忽了。应该给你准备马车的。”宇文泽在我耳边低声的说着,他吐出的热气呵着我的耳朵。
      痒痒的,我有些窘迫的想要挪动身子,可是他的却紧紧地拥着我。我余光瞥见身后其他氏族家眷骑在马上有些交头接耳,有些甚至想我投来厌弃的眼神。
      我知道,在北国,女子个顶个的强悍,特备是贵族女子,顶风冒雪骑马行猎都是从小到大的游戏。可是我从小生活在南边,又是太师府中的长女,出入不是马车就是轿辇,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彪悍的活动。
      “放我下来。”为了不从马背上滑下去,我不得不搂紧宇文泽的脖子,我们的姿势格外的暧昧,我的耳根羞得通红,“光天化日之下,这成什么样子?你赶紧放我下来,我慢慢骑马,没事儿的。”
      可是宇文泽把我的话全都当做耳旁风,依旧我行我素。后面的议论声越来越清晰,有些不堪的话已经传进了我的耳朵。看着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宇文泽偏头瞄了一眼身后那些女人。他的眼神好像会说话,后面一下子鸦雀无声。
      “大汗,前面就是驻扎的营帐了,再往前就是山林的入口。”宇文泽身边的副将从前面骑马迎了过来,在宇文泽身边勒住了马朗声汇报。
      宇文泽歪头看了一眼,踢了一下坐下的马,带着我,朝着营地奔去。
      终于,他在大帐之前把我放下,我一落地,便向旁边退了一步。他的眼神微微一暗,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
      营地很大,除了他的大帐,还有很多规格不小的帐篷。其中几个帐篷门口挂着带有图腾的旗子,那是每个氏族族长的住处。宇文泽的帐篷在最中间,上面挂着一面绣着狼头的旗子。
      紧跟着,陆陆续续众人都纷纷进了营地,一众人等,下马等着宇文泽的吩咐。
      “大家各自安顿一下,一会儿咱们先进山活动活动筋骨。几位族长稍晚一些过来见我,咱们商量一下明天的比赛。”
      宇文泽简单的说了几句,众人便各找各自的帐篷散了,我站在宇文泽大帐门口有些犹豫,四下看看,似乎他并没有给我准备单独的住处。
      “别看了,这几日你要和我住在一起。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的妻子。”宇文泽拥着我僵硬的身体走进大帐,一边走他一边低声的说。
      “那个,一会儿你让他们来你大帐,你们商量事情,我在一旁合适吗?”
      宇文泽替我解开身上的披风,放在一边,说:“你先休息一会儿,等其他人收拾好了,你要带着那些女人先去准备福鸟。我记得你是会用弓箭的,打猎可还记得?”
      “女人先去打猎?”虽然小时候听父亲提起过北国的习俗,可是对于细节,父亲并没有说的很详细,之前也没有太详细的问过,听宇文泽这么一说,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宇文泽似乎也没想到我不知道,楞了一下,说:“当然,女人要先去为自己的丈夫去试试弓箭,一会儿你就用我的弓。来,先试试,能不能拉得动。”
      说着,他把他的那柄弓递给了我,我接了过来,可是却拉不动。
      “早知道要这样,你就应该提前给我些时间准备,这么突然,我怎么可能拉得动。一会儿恐怕要在众人面前出丑了。”我把弓还给他,赌气坐在一边,恳切的看着他,说,“要不我一会儿干脆装病算了。”
      “我记得你是可以骑马行猎的,你不是还打下过一头鹿吗?”宇文泽有些失望的坐在我身边,嘀嘀咕咕的说。
      如果是范静庄,自然是可以的。我小时候可是经常装成男孩子,跟着哥哥出去打猎。可是彭语梦的身体纤瘦羸弱,别说拉弓射箭了,就是把弓举起来,都是一个挑战。想到这里,我只能叹气,看着彭语梦一双玉雕的手,心中懊恼。但是很快我注意到另一件事,抬起头看向宇文泽。
      “你怎么知道我打死过一头鹿的?那时候,你还没进宫吧?”
      那时候我才只有十二三岁,偷偷以哥哥的书童的身份混在秋围的队伍里。就连靳旬靳奕都不知道的这段风光往事,宇文泽是怎么知道的?按年计算,那时候,他应该也不过十四五岁,而且,应该还没有进宫。
      宇文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站起身来,看着他的那把弓发愁。口中自言自语道:“第一箭你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射出,想帮你作假,恐怕不行啊。”
      “那你就说我病了。”我提着脚下的毯子说,“反正你们北国的女人都说我是病秧子嘛。”
      这时刚才那些女人议论的时候我听到的,原话非常不堪,文雅点儿说,就是病秧子。
      宇文泽把弓放在一旁,转头看着我,严肃的说:“那可不行。你要是以来就装病,那群长舌妇更有的说了,我堂堂大汗的颜面往哪儿搁啊!你不仅要打下福鸟,还得把最大的给我打回来,否则,今天晚上,你就给我睡在帐篷外头!”
      “你疯了吧!”我一下子窜了起来,他实在是太严肃了,我一时竟然不敢确定他的话是不是玩笑,只能赌气的说,“这种天气,你要我死就直说好了。”
      宇文泽看着我的样子,伸手戳了戳我的额头,严肃的表情一扫而空,换上就为的无赖面孔:“你要是总能把我的话如此认真该多好。可惜,你总是拎不清。算了,弓箭的事情我去解决,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只管在众人面前拉弓射箭就是了。”
      说着,他转身走出大帐,留下我一脸莫名。这个家伙究竟是个什么动物,他的话,我总是听不懂。想着一会儿就要在众人面前出丑,我心中惴惴不安,哪里还有心思休息,在大帐里走来走去,难道他手中还有能让我一下子提升臂力的药不成?
      正想着,大帐的帘子被人打开,一阵风吹了进来,我以为是宇文泽,回过头去,吓了我一跳,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眼前。光从他背后射进来,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直到帘子从他身后落下来,我的眼睛还未适应,他笨重的脚步却想我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奇怪的大叔

      “你就是阿泽那小子的女人吧!”一个粗声粗气和他的行动一样让人觉得蠢笨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
      还未开口,门帘又被掀起,这回进来的是宇文泽。
      “克木大叔,你平时腿脚挺慢的,这回怎么这么快。不过说句话的功夫,你怎么就进来了?”宇文泽的声音与往常不同,他已经快三十岁了,可是这句话说的,像个孩子。
      那熊一样的男人闷声哼了一声,依旧笨拙的转过头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他说:“我就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把齐哈尔家的大姑都给休了。”
      齐哈尔家的大姑是谁我不知道,可是宇文泽休的女人,我知道的只有大夫人一个。说来也是,自从以阏氏身份进了皇庭,大夫人好像消失了一样,甚至没有听人提起过。如果不是身上还有一道她送给我做见面礼的伤疤,我都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大叔,你提她做什么。”宇文泽孩子气的耍起了脾气,我恍惚从他脸上,看到了一种对父亲才会有的撒娇似的表情。
      他的这一表情,让我下巴差点儿掉在地上,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庄儿。”宇文泽走过来,亲密的拉着我的手,走到“黑熊”面前,那人竟然大喇喇的坐了下来,“这时克木大叔,是我最亲近的人。小时候,就是他把我带大的,你来见见他。”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得重新打量眼前这个人,他真的是个大块头,即使是坐着,也几乎和我一样高。此时他正板着脸看着我,一双绿眼睛同时上下打量着我。莫非他是大夫人的亲戚,否则为什么对我如此反感?
      虽然这么想着,我还是规规矩矩的向他行了一个礼,开口道:“克木大叔好。”
      “哼!”那人却根本不买账,冷哼一声,粗声粗气的说,“克木大叔也是你叫的?”
      我被他说蒙了,宇文泽是北国的大汗,我是他的阏氏,至少表面上,我是他的妻子,被称为北国最尊贵的女人。北国虽然也是男尊女卑,可是我这个女主人难道还不能跟着男主人一样的称呼他?
      求助的看着宇文泽,宇文泽笑着,说:“你要喊一声公父。”
      我彻底蒙了,公父是对宇文泽父亲的称呼,就算有秘史,可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和什么样的女人能生出宇文泽这种儿子。见我糊涂,宇文泽在我耳边小声的说:“让你喊你就喊,别胡思乱想的。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具体的,我晚上告诉你。”
      我迟钝的点点头,犹豫着喊了一声“公父”。克木大叔这才表情稍缓一些,倒了一杯奶酒,猛灌了一口。
      我见他酒杯空了,忙上前给他又倒了一杯,他瞥了一眼,把却没有碰。我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宇文泽还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我却觉的他的眼神里满是嘲弄。
      赌气低头不看他们,我听见克木大叔说:“就为了她,跟哈尔齐打一仗,值吗?”
      “大叔!”宇文泽一下子收齐了笑容,表情有些僵硬的说,“我找您不是说这个的。”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克木大叔闷声说着,显然不服,还是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长大了,有主意了。哼。”
      宇文泽装作没听见一样,拿着那柄弓走到他面前,说:“一会儿庄儿要在众人面前射箭,您知道,这时传统。可是这弓太重了,她拉不开,到时候还得您暗中相助啊。”
      “让我拉着你女人的手把弓拉开吗?”大叔显然对他刚才的态度耿耿于怀,瞥了我一眼,说,“北国的娘们儿都死绝了吗?非要找这么一个连弓都拉不开的。”
      宇文泽的脸色一下子有些难看,我看着他,心中一抖。忙低下头。虽然被人当面这么说,我心中实在难受,可是我更怕宇文泽会因为这事儿和眼前这位我对他身份还不了解的大叔大打出手。看宇文泽对他如此尊重,若是因为我他们反目,我这个在北国人口中魅惑大汗的妖女之名可真就坐实了。
      不过宇文泽就是宇文泽,他的脸色虽然难看,但是却还是忍住了。只是他看了我一眼,说:“庄儿,你先出去。有些事情,我跟大叔谈谈。”
      我点点头,轻轻想大叔行了个礼,脚步慢慢的走到宇文泽身边。给了他一个恳切的眼神,他瞬间懂了,对我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我走出大帐一阵寒风吹来,我才发现,我身上只穿了袍子,披风丢在了里面。可是我又不敢在进去去拿,看看四周,虽然都是帐篷,却没有一个遮风的去处,又怕听见里面的争吵尴尬,只好随便走走。
      “专珠大哥!”我躲在一个背风的帐篷后面,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喊声,我循声看过去,之间刚才在路上对宇文泽话里有话的宇文专珠气哼哼的朝着这边走来。我忙围着帐篷转到另一边,偷偷观察,一个干瘦的男人追了过来。
      “还说什么!”宇文专珠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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