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用三轮继续往前开,乡村的房子,都是为了方便各家各户耕田种地,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建立在山间田边,并没有集体修在一处。
每一家,都可以说是独门独户,邻里间大多间隔很开。
等快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跑过去,给江家婶子,也就是江一鸣他妈,蔡淑芬通报了好消息。
“江家婶子!你二娃子在外面发大财了,带了个好撑抖婆娘回来。”
“是不是哦?”蔡淑芬正在院里陪着亲戚打牌,闻言后正好摸到一张二条,乐道:“*卡二条。”
“耶~嫂子,狗娃子愣是旺你唷?”
“说不定是儿媳妇旺。”
蔡淑芬乐歪了嘴,把麻将牌一扣,就站到院门口举目远眺。
江子强也喊了声暂停,好几年没见二哥,甚是想念啊,还记得小时候被二哥带着抓黄鳝逮麻雀的日子,那叫一个嗨皮。
直接从院里跑出去,马上就看见一大堆人围着装满行李的农用三轮。
“哥!”
“哎兄弟。这是我弟。”江一鸣介绍道:“这是我师兄,叫虎哥。”
“虎哥。”江子强见唐虎是个大光头,满脸横肉还身材魁梧,心里也有些怕怕的,不过既然是二哥的师兄,那怕怕的就变成了一丝敬畏。
江一鸣正愁不知道自家兄弟叫什么名字,既然撞上来了,那正好,“跟虎哥介绍一下各人塞?”
“呃,虎哥,我叫江子强。”
嘿,这不就知道了么?江一鸣又一指沈橙橙,“这是你嫂子。”
“嫂子。”江子强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不过心里倒是有些奇怪,因为眼前这个嫂子,和他曾经收到的照片,不太一样啊。
不过他也没多想,大城市嘛,分分合合多正常的事情。
二哥能干啊,上一个女朋友就那么漂亮,这个也不逞多让。
说着话儿继续往前,江一鸣一路都生怕出什么纰漏,所以一路过来都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之前得知自己已经好几年没回家,还真是松了口气。
正所谓少小离家老大回,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呃,这诗咋背来着?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万一叫错人走错路什么的,就可以以此为借口了嘛。
所以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江子强跑来的地方……哪儿就是……家?
三轮又开得近了些,江子强还冲院里喊着,院里也有条土狗跑了出来,摇着尾巴汪汪汪的打着招呼。
但……这所谓的院子,倒不如说是个院坝,因为没有围墙嘛。
青石条的台阶,连通着通往院坝的非唯一道路,其余地方没得围墙,虽然无路,但完全可以跳上跳下……
在看院坝里的三个建筑……
第二六四章:他是你幺舅
左右两边的,还是黄泥土墙,茅草棚子。而坐北朝南的那间,也是红砖黑瓦……这年头,别说城里,就刚才一路进来,也很少看见这种房子了。
不光江一鸣,唐虎和沈橙橙心里也同时想到一个形容词。
贫穷。
当然,转念一想,这样的家庭养大了三个孩子,里面还至少有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啊……可晚上怎么睡呢?
“妈。”江子强冲青石条台阶上的一个老妇人喊道:“你看哥回来了,嫂子可漂亮了。”
妈?
江一鸣面色一僵,相比江铁生而言,蔡淑芬更显老态。
她抹着花白的头发,看见江一鸣脸上露出笑容,堆起了一脸的褶子。
“狗娃子。”
“妈!”
江一鸣抢了两步,冲上台阶把蔡淑芬扶住,虽然不是亲妈,但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橙橙。”
把沈橙橙也叫到跟前,江一鸣笑道:“妈,你看我给你找的儿媳妇,咋样?”
“好,好好好。”
蔡淑芬好几年没见儿子,拉着江一鸣眼眶含泪。知道他本事了,之前还因为假拳担惊受怕,现在见儿媳妇都带回来了,激动的除了好字,也不会说别的。
“妈,进去摆嘛。”江一鸣让沈橙橙扶着蔡淑芬进去,自己转头走下台阶,和唐虎一起把行李都从三轮上拿下来。
江子强也帮忙拿了些,但看见江一鸣和唐虎的神力,也惊愕不已。
“哥,你力气咋这么大了?”
“嘿,跟了个好师傅呗,这事一会再说。”江一鸣连背带扛往院坝里走,见江铁生发动三轮掉头,不由道:“老汉,你去哪?”
“去把三轮还了塞,跟你甘叔叔借的。”江铁生说着,“对了,你那个烟还有没得?拿两包。”
“有。”江一鸣直接抛了一条下去,要显摆就显摆个大的嘛,长脸。
果然,江铁生接住一整条烟,虽然没说什么,但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哼哼,让你说我家狗娃子不得行,让你见识下啥子叫有钱人。
扛着行李进了院坝,院坝里打牌的众人都纷纷在招呼着,从他们都叫狗娃子的称呼上来说,应该都是长辈。
但谁是谁呢?江一鸣知道个毛线,只能含糊的说着过年好,先把行李放进家里再说。
把行李都放下,江一鸣故技重施,拆了两条龙腾四海出来,热诺的开始散烟撒糖,顺带介绍唐虎和欣儿给大家认识。
“狗娃子,力气见长了唷?”
“还可以,抽烟抽烟。”
“狗娃子,你媳妇叫啥子名字哦?”
“沈橙橙,吃糖吃糖。”
“喜糖?”
“算是嘛,等摆酒的时候,才是正儿八经的喜糖。”
“一鸣哥,你在东海做啥子的哦?这烟一百多一包,发大财了哦?”
“教人打拳的,抽烟?”
“嗯嗯。”叫哥的年轻人点了根抽着,“你啥时候学会打拳了哦?”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等下慢慢跟你说。”江一鸣打着哈哈,继续去下一桌散烟发糖。
等到了蔡淑芬这一桌,江一鸣的套路却是玩不太转了。身为晚辈,大过年的光散烟发糖,不叫人的咩?
蔡淑芬直接就道:“要喊三叔塞?”
“三叔过年好,抽烟抽烟。”来了,关键时刻来了,江一鸣心里清楚,这一桌四个长辈,除了已知的老妈和三叔,还有两位应该怎么喊呢?
嗯,看年纪应该都是叔字辈的,按照风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过年基本上都是在夫家。
就好像手机通讯录上明明还有个姐,可回家这么久,也没见着姐在哪里。
所以……所以个毛啊,这个世界的龙国又没搞计划生育,城里都是带着两三个,更何况农村里面。
刚才那个都三叔了,眼前这位是二叔还是四叔呢?
江一鸣纠结啊,最后一咬牙,“过年好啊叔,烟抽起塞。”
在坐的中年人一愣,蔡淑芬道:“这是你幺舅。”
“……”麻痹的,身为幺儿不在我外公家过年,瞎窜什么门啊?江一鸣的反应也不慢,“幺舅!你愣是越长越帅,我一下都没认出来。”
“你这小子。”幺舅摇了摇头,就着江一鸣的机械打火机,把烟给点燃了。“那这个你认得出来是哪个不?”
“呃……”吃了亏上了当,江一鸣才不傻呢,求助的一望蔡淑芬。
蔡淑芬责怪道:“这是你大堂哥。”
大……堂……哥……奔四了吧?老子差点就喊叔了。
“哥,抽烟。”
“我不抽烟的。”
“……”我有一句MMP不知道当不当讲,男人不抽烟,白在世上颠。江一鸣尴尬道:“那就吃糖,吃糖。”
虽然露出了几个纰漏,但毕竟都是亲戚,也没人怀疑什么。
更何况好几年没回来这个借口非常完美,在加上舟车劳顿,以及好烟开路,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因为亲戚们都在,蔡淑芬也不好拉着江一鸣问事,所以在围攻了沈橙橙一番后,大家牌桌子拉开,边修长城边聊天。
“我我不会啊?”沈橙橙见长辈叫她上桌,慌道。
江一鸣使眼色道:“打吧,陪着玩玩,输了我给。”
“噢~一鸣哥,秀恩爱死得快哦……哎哟,妈!你咋子?”
“大过年的你说什么呢?”
“开玩笑的嘛。”
“开玩笑也要有个哈儿数塞。”
“没得事没得事,无心之失嘛。”江一鸣打着圆场,过去后顺势就被人给按在牌桌上,非要搓两把。
搓……就搓呗,想当年为了拉关系维系人脉,喝酒打牌逛窑子,江一鸣那是样样精通。
上了牌桌,麻将在大家的推动中哗啦作响。
金山镇这边,流行玩一种叫卡二条的麻将,三个人打也行,四个人玩也可,就是五个人也是可以打的。
什么?六个人咋办?六个人你不晓得开两桌啊。
卡二条,是一个名字,顾名思义,如果是胡到卡二条的话,就是要加一番的。
而且这种玩法只要筒子和条子,做牌胡牌都相当的快,号称是起手就有叫,两张就胡牌 节奏相当的快。
但正因为节奏太快,所以这种玩法流传不广,后来有外地人输急了眼,一直在点炮,说这不叫打麻将,纯粹就是在洗牌。
因此这种玩法又和蓉城的血战到底相结合,最夸张就是五个人打七张牌,运气不好一盘下来就要输到哭。
不过以江一鸣目前的身家,倒是不在意输赢。以前拉关系维系人脉,他还要算着不让自己输太多。
现在自家人打个一两块的小麻将,撑死了三番也就十六块的事情,洒洒水啦。
所以他全然不关心输赢,没事还给别人喂两张,让别人赢得高兴,顺便就套听些需要的信息。
第二六五章:守岁
晚上,唐虎一改牌桌上的颓势,在饭桌上大杀四方,把江一鸣他爹,他幺舅,他二叔,他表弟,他堂哥全给灌翻求了……
当然,亲戚们也知道时隔四年多江一鸣回家,还是带着媳妇,又发了财回家,一家人肯定有话要说。
所以吃完团圆饭稍微坐了一会,就纷纷起身告辞。
等把这些亲戚都安全送走,一家人……呃,再加两外人,都在屋里看着春晚,守岁。
这个时候,就该入正题了。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天下间所有的父母都是一样。既然江铁生喝醉先睡了,那这份责任,蔡淑芬当仁不让,不过应该怎么问呢?
在江一鸣眼里,此时才是真正的没有外人,他又从行李里挑出大包小包的东西。
“这是你的,这是妈的,这是爸的……”江一鸣挨个发着礼品。
江子强接过挺有分量的包包,“这是什么?”
“自己打开看。”
江子强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来一盒……“平板电脑!”
“在摸,还有。”
“手机!”江子强高兴坏了,年轻人嘛,哪有不喜欢这两样东西的?他乐滋滋的把玩着新手机,从兜里把旧手机拿出来纠结了一下,最后把新手机递给蔡淑芬道:“妈,你用这个。”
“你哥给你的你拿着用,我又不会用这些玩意儿。”
“不会就学嘛。”江一鸣笑道:“不过这手机是给你(江子强)的,爸妈这边我也都买了。”
“你花着冤枉钱做啥?你爸那手机还好好的呢,三娃子用一个,我用三娃子那个旧的就行。”
“不行,必须用新的。”江一鸣拉开包包,“喏,还给你买了件貂,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貂!”
“嗯呐,还有人参。”江一鸣又翻出两个包包,外加一个麻布口袋。“这个麻布口袋里面的留着自己吃,这两个里面都是包装得很漂亮的,等明天走亲戚,妈你看着那些送那些不送。”
“嘶~”
看着一麻布口袋的人参,外加两大包包装精美的人参,蔡淑芬和江子强都表示惊呆了。
“哥,打拳能赚这么多钱?”
“打拳当然不行,不过教人打拳可以。”
“那也挣不了这么多吧?”
“心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就说喜不喜欢吧?”
“喜欢!”
“喜欢就行了嘛,要愿意就来东海跟着哥混。”
“不行,他还读书呢。”蔡淑芬终于开口了,“狗娃子,妈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在往外闯得咋样,你也没怎么说过。今晚正好,跟妈说说?”
“行啊。”
江一鸣早有伏案,就等着二老开口呢。
“前几年读书你都晓得,在我勤工俭学的一段日子里,运气很好碰见了师傅,他老人家教了我几手强身健体的功夫,但没想到我却有这方面的天赋,于是就跟着师傅学了两年八极拳。在之后我毕了业,就和师兄虎哥开了家八极门,现在经营得还挺不错。”
蔡淑芬道:“那之前你说的假拳又是怎么回事?”
“哦,八极门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名气。所以我和虎哥就决定去参加拳赛打响名气,没想到参赛后越走越远,还引发了我国和南棒国之间的尊严之战。当时这场拳赛两国关注,就有黑恶势力想要从中谋利,让你们都受惊了。”
这倒是实话实说,前后关系也都连接得上,蔡淑芬心里大多通透了,但还有个疑问。
“你们开的那个八极门,现在很赚钱?”
“还可以。”江一鸣想了想道:“这么说吧,八极门每天的收入,就不止我打回来那五百万。”
“嘶~哥你打回来五百万!”
“爸妈没跟你说?”
“狗娃子,你真当吹牛不上税呢?”蔡淑芬断然不信。
五百万啊,寻常人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你一天的收入居然不止五百万?真当你妈没见过世面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好不好?
“妈,你怎么还不信呢?”江一鸣回头道:“虎哥?”
“蔡阿姨,是真的。”唐虎有一句说一句,“你儿子很有本事,虽说是跟我合开的八极门,但八极门能发展至今,都是他的功劳。而且他还创办了八极共享单车,八极慈善基金,现在的身家,少说也是几十亿。”
“八极共享单车!八极共享单车是你创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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