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用不着了;你不是我,根本无法体会我的心情,不用再多费唇舌了。」
「妳……,真是不可理喻!」曜风被月泠的冷言冷语激得一肚子火,怒意在双眼中闪烁,却偏又舍不得拿她怎样,「好,你有理,你会辩,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曜风用力地将一本杂志和信封摔在月泠的面前,怒火难抑的模样像座蠢蠢欲动的火山一般危险。
金童玉女出双入对,共筑爱巢双宿双飞
月泠只看到杂志上的大标题和服装发表会时被拍的照片,就知道事情要糟,「这些不入流的杂志社根本没有职业道德又不负责任,总是报导一些捕风捉影的垃圾,亏你有兴致去看、还信它?!」
「死鸭子嘴硬?难道那些相片也是假的?」
月泠再看到信封里的照片,傻眼了,倏地气势也弱了一半;他们分明被人监视,而且时间是发表会后的这一两天,「杨曜风,你太过分了!居然派人监视我。」月泠不甘示弱地先发制人。
「我没那么无聊,那是今天早上办公室收到的,我原来是不相信,但是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承认就承认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月泠嘴里应着,心里却想着;当初本就有意拿这事情气气静园,如今正好先整整曜风,省得他老是逼自己去静园。「我是和他同居啦!怎样?想不想知道我们恩爱有多久了呀?到现在正好九个月十八天又七个半小时。」她挑衅的语气快将曜风气炸了,却仍然火上加油道,「你可以把这些东西送给老头子,就当是我送的生日礼物,还可以告诉他,这叫做『上行下效』,我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
「你无耻!」
怒吼声中,曜风巨大的手掌对着她的脸挥过去,月泠不闪不避地死瞪着他,只半秒钟的犹豫,曜风发现他的手腕被轻扣住,竟然使力也挣不脱。
「无论你是何许人,都不准对她动手。」
扬头,杨曜风打量这个平空冒出来的男人,正是争论中的罪魁祸首,他不屑的冷讽,「看你也长得人模人样的,想不到居然也会是个吃软饭的家伙,尽占女人便宜。」
完了,月泠单是看到穆天毅面无表情的脸孔,竟有着天快塌下来的感觉;该死的曜风什么话不好提,偏偏挑这句,她一把拉住穆天毅,「曜风不是有意的,求求你放手好不好?」转过头来,月泠急切地说,「曜风,快道歉,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乱讲。」
「你给我闭嘴,事实都已摆在眼前,我非教训一下这小子不可。」
「行,天台上请。」穆天毅漠然地一翻、一甩手,瞬间将曜风摔落地板,他冷冽的声音中,寒气四溢。
莫名其妙被摔倒在地上的曜风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站起身,他还无法相信自己会是被眼前这个看似小白脸的混蛋,给撂倒的。
月泠看到曜风一脸羞愤的表情,忍着不敢笑出来,而穆天毅冷硬的声音,更教她心惊,她抢站在两个男人中间,「拜托!你们俩别发神经了啦!」她看着曜风清楚地说:「当初是我强留穆天毅住下来的,根本扯不上什么占便宜,更别说吃软饭这种事了。」
像似暴风雨前的宁静,曜风反常地轻问,「为什么?」他气死了月泠对穆天毅的偏袒,「你真的在倒贴他?!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你看呢?当然是为了今天,为了现在。」既然话已经说成这个样子,月泠可不想曜风找穆天毅的麻烦,论动手十个曜风也不够看,尤其他正在气头上,再怎样解释也听不进去,如今只好不论对错,都把事情全揽上身,「只要看看你自己的反应,就想象得到话传进静园后,老头子的感受如何。这就是我的目的,懂不懂?所以,不要错怪穆天毅,从头到尾他什么也不知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可怕?『报复』对你真的这么重要,你居然不择手段到连不知内情的他也利用?」
「对。」说到利用穆天毅,真是天晓得,她可从没有那种心思,但是事已至此,月泠只好将心一横应道,「这就是我,不要说你现在才知道。」
「我呢?你置我于何地?」
「你明知道我绝不会善罢干休,却从来不帮我,这怎能怪我?」
「你无理取闹,还要我帮你,哪有这个道理;我真的太溺爱你了,才会把你宠得这么目无尊长,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受不了你可以走啊!我又没有留你,而且就算丢脸也是丢我丁家的颜面和你杨家无干,你还是回去管你的公司,少管我。」
「不行,不是他走,就是妳得跟我一起走。」
「不要,我和穆天毅日子过得好好的,谁理你啊!」
「我走。」冷淡决然的语气,吓得月泠死盯着穆天毅看,他不加搭理的径自走开。
冲上前,月泠挡着他的去路,颤声地问道:「你说走,是什么意思?」
「你并非真的要我解释吧!让开。」
「不行,我不准。」
「我不愿被利用当做你报复的筹码,离开是理所当然。」
「你真的这么想?这些日子以来,我只是在利用你。」
「姑娘,此话既是你亲口所言,又希望我做如何想呢?」
「你知道事情不像刚才说的那样,我可以解释嘛!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月泠被穆天毅冷漠的态度吓得心惊胆战,她没想到穆天毅会对那些用来气曜风的胡言乱语当真,怎么办?望着他寒冰似的星眸,苦无言语以对,双目不禁流露出哀求的眼神,却未见他有所反应。
穆天毅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他故意回避月泠的注视,「毋需解释,你纵舌灿莲花,亦难动我心,我自承走眼,未料你貌似纯真却心机深沉。」他出手轻拨将她推开。
月泠心慌意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而穆天毅不经意的一推,却让立身不稳的她,一个踉跄摔倒,更不巧的撞上玻璃桌角,泪珠儿滚在眼眶里也不敢喊痛,因为赶上来扶着她的曜风正生气地瞪着穆天毅。
看着月泠倚在杨曜风身上,又见他殷勤相待,穆天毅纵有万般心疼、不舍亦得强忍,他故露鄙夷的目光下,恶语如刀,「你既有他,何须留我,莫以为仗着见羞花容,即想将男人玩弄于股掌间,于我,天下名花多矣,区区如你--差远了。」
「姓穆的,只会欺负女人,算什么男子汉。」曜风盛怒地吼着穆天毅,身子却教月泠用力拖住,「你放手,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求求你别闹了好不好?我的事我自己处理。」月泠脱开曜风的扶持,不稳地走向穆天毅,她不愿相信他会如此冷血的对待自己,「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所以那些都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你不会将我比做莫乐娘的。」
望着月泠摇晃欲坠的身躯,穆天毅强迫自己不伸手去扶,「我一向不说假话,又何必独独对你例外。」
「好痛」,月泠紧皱双眉,她已分不清楚是头上的撞伤,还是穆天毅的冷言冷语让她比较难过,「不是,这不是真的,你骗我。」
沉默无语,穆天毅冷淡的不做回答。
「不要这样对我,你答应过我绝不会离开我的,你不能不守信用啊!」剧痛难忍,月泠只觉得头痛得快掉下来了,脑袋里是一片混乱,想到他要走了,恐惧像冰冷透了全身,该说什么来留他呢?为什么啥也想不起来。
望着月泠苍白似纸的脸庞,穆天毅终于不忍心的伸手扶她,「再说无益,你多保重。」
「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利用你,别走,不要离开我。」她用力的抓住他,深怕一松手他就会不见。
「如今情况不同了,离开是誓在必行……」
「你就是不相信我,对不对?」月泠突然用力地甩开他,却让自己差点跌倒,穆天毅想再扶她,月泠踉跄躲开,生气地吼着,「别碰我;你--想走就走好了,忘恩负义,言而无信的小人。」
「小泠,不要口不择言。」曜风在一旁看得满头雾水,他从没见过月泠这么失态,好意上前相扶,却教月泠毫不领情的推开,「都是你,你不出现我们一点事也没有,现在可好,你称心如意了吧!我讨厌你,我再也不理你了。」愤恨地望向穆天毅,她的眼眶尽湿,「你没有良心,我不要再见你,我恨你,现在就给我滚。」月泠声嘶力竭地大叫,颠颠倒倒地哭着冲出大门,转身间泪珠儿轻抛,晶莹剔透似珍贵的宝石。
「小泠。」冲至门边,曜风担心地唤不回她,转头怒向穆天毅,「小泠要是有什么不测,我绝不会放过你。」
「君子不夺人所好,在下好意成全,阁下竟不识好歹。」
「你有没有搞错,她是我妹,说什么成全?」
「糟!」穆天毅恍然明白,他误会大了;心思一动,人已似箭般穿出阳台直下一楼,全心思只求尽快追回她,根本不理会在白天他的行为有多么惊天骇俗。
「喂!这是七楼啊!」杨曜风被穆天毅的动作吓得一楞,待他冲上阳台往下望,什么也没看到,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还反应不过来,却又看到穆天毅从门外进来。
「月泠开着车跑了,我没有追上。」不搭理杨曜风的目瞪口呆,匆忙抓起电话就要他通知雨臻。
「让震孝下令拦车,如果小泠先到一定要将她留下。」曜风流畅地下了一长串命令,才低哑地说:「对!她气跑了。」
「你骂她。」
好响亮的一句大吼,连站在旁边的穆天毅都听到了,「你根本不清楚状况,干什么随便跑去兴师问罪;穆天毅呢?难道他不在,否则怎么会容得你欺负月泠?」
「我误会她,是我把她气跑的。」穆天毅接过话筒,也接过雨臻连珠炮般的指责。「穆天毅,你麻烦大了,你不要看月泠平时笑嘻嘻很好说话,她一闹起别扭就钻牛角尖,死拉也不出来的,这下好,你们两人一起惹翻她,她一定跑去躲起来了,怎么会被找到,真要命;我要挂电话了,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你也打打别处找找吧!」
一通通的电话拨出去,一次次的失望,穆天毅懊恼自己不明就里的气走了月泠,眼见她摔倒也没有出手相扶,她伤心难过的模样,实让他心疼不舍,无意的伸手一抹,惊觉桌角沾血;想到月泠居然是带伤跑掉的,他简直连一秒钟也等不下去,太讽刺了,一向自诩冷静的他竟然让忌妒蒙蔽了正常的判断。
穆天毅迅速抓起锦袋,却听到曜风应着电话,「什么?被绑架--,找到她的车子下落没有?」
按捺下心底的震惊,穆天毅快速地在脑海中将所有的事情思考一次,监视、相片,曜风的兴师问罪,甚至于与莫俪的冲突,一切都太巧了,这分明是个陷阱,他们的反应尽落对方的算计之中;他怒火狂炽,代价,他会讨回千百倍的代价,如果月泠受到丝毫伤害的话:他按下扩音键,夙震孝低沉急促的声音回荡,「已证实车停在一处荒废的产业道路旁,对方要求赎金五千万由你亲自送,并且威胁不准报警,交钱地点再联络。」
「让人准备钱,严密封锁消息,我随后就到。」曜风只求月泠平安,一点也不心疼钱。
「夙兄,筹钱只需做做样子,重要是盯住莫俪的行踪,月泠离开的时间甚短,人一定藏不远,把月泠车停的地点传真过来,我先去找找。」
不待曜风质疑,穆天毅让他去收传真,自己将九个月没有碰过的剑系在腰上,他从没有想过会有再动剑的时刻,手抚「惊虹」,满胸热血沸腾,他暗自祈祷:但求用不上你,我实不愿再造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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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夕阳正留恋着不肯落下地平线,黄澄澄的光芒映照着海面,穆天毅在这片杂草林丛里,挑了一株枝叶茂密的老树栖身,眼前这一带是宋氏因为经营不善,最早遭到撤厂命运的园区,原来座地宽广的厂房,已经变得荒凉沉寂几近荒废,惨被岁月磨蚀的墙壁斑剥四落,竟像已见白头的美人一般遭人遗忘,这么一个平日人迹罕有的地方,此时却突兀地停着几辆汽车,连空旷的厂房也亮起灯,昏黄的灯光下人影晃动。
远望着那栋伫立在外观残破、零星散落厂房中间的大楼,穆天毅静默的打量周遭,手上的大哥大不断地传递着最新讯息,明着杨曜风正和绑匪交涉赎人,暗地里他已摸进对手藏人的巢穴伺机而动。
墙高两、三公尺围着厂区,可供出入的两扇铁门经过风吹雨打早已是千穿百孔,门里两个男子抽着烟,时而交谈几句,偶尔才抬头望望大门外面宽阔无遮的马路,神态显得十分无聊,当天色一暗,路面漆黑时,那两人连头都不抬了。
穆天毅悄悄的穿出树丛,长长地吸入一口气,鹏飞鹰翔的疾跃,身形如电般激掠过高墙,他没有作任何停息,只在空中略一浏览后双臂猛展,人已腾身再起,直向亮灯的楼层疾射而去,无声无息的落在阴影暗处。
倾听片刻,不错,他的推断正确,那间上百坪的楼层里正有着他意料中的人,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寒刀似的冷笑,这冷笑却蕴藏在无尽的忍耐中,是的,他已经清楚的听到那个女人骄纵霸道的语声,正是她--莫俪!
穆天毅足踏窗台站在阴影中,沉冥得似一座雕像,双瞳闪烁而冷厉,像一尊在黑暗中待机吞噬的魔神!
换班时间,穆天毅寻着大楼另一头半开的窗户,悄然地穿入屋内,他的身躯轻轻飘起,轻悄得像一片落叶,跟着被差遣的男子登上更高的楼层。
顶楼,毫无警觉的守卫才打开门,正好迎上穆天毅的掌力,那一掌快得让对方连躲的念头都没有,就翻倒在地,而更让房间里其他几个人大吃一惊的是,他们看到进门的人是在「行走」,但速度却快得似流光微闪,众人还未及眨眼,穆天毅已经越过他们,停在楼面的另一头,那间关人的密室前。
身后的脚步声杂沓,穆天毅全然不理会,瞄了一眼那扇厚实木门,径自提气凝神,他右掌抛成一道半弧,又在半弧的终极处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