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天不知道老厂区在什么地方，但是公司里崔玉珠孟晓云都是杨鼎天的老部下，问问她们就行了。
秦天带着疤哥和莫小言去找崔玉珠，一进门就看到崔大姐坐在椅子上，两手托腮，若有所思。
看到秦天进来，崔玉珠赶忙站起身打招呼：“秦总来了。”
秦天笑了笑，崔玉珠这点不错，虽然平时直呼其名，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就叫他秦总，给足了他面子。
“崔大姐，想什么呢？”
崔玉珠叹了口气，她是杨鼎天的老部下，这个厂子也是老杨的产业，现在落在了秦天手里，两个人都对她不错，现在杨鼎天回来了，要对付秦天，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没什么，你找我有事吗？”
秦天点了点头：“是有点事要问你，刚才何曼曼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杨鼎天在老厂区搞出了一个雄风丸，如果这个雄风丸是他自己研发出来的，我无话可说，但是他用的是贾政治从我这里偷走的帝王丹的配方，拿着我的秘方和我唱对台戏，而且还逼迫贾政治在帝王丹的原料上动手脚祸害我，这口气我咽不下，所以我得给他点教训，麻烦你告诉我老厂区在什么地方。”
崔玉珠摇了摇头：“告诉你也没用，老厂区已经不在了。”
秦天一愣，何曼曼亲口告诉自己，杨鼎天在老厂区生产雄风丸，为什么崔玉珠却说老厂区不在了，她不会是心念旧主，不愿意帮自己的忙吧。
“崔大姐，用不着你亲自前去，你只要说出地址就行了。”
崔玉珠绝顶聪明，从秦天的神态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不由的苦笑了一声：“秦总，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就算我不告诉你，你还可以去问晓云，我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敷衍你，关键是那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大深坑，不可能是生产雄风丸的地方。”
秦天看了崔玉珠一眼：“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坑？”
崔玉珠白了他一眼：“城市发展日新月异，不挖坑怎么盖房子，变成坑有什么稀奇，前段时间我炒房，比较关注楼盘方面的信息，这个坑就是我买的那个楼盘，老厂区就在正中间。”
秦天有些不高兴：“崔大姐，何曼曼说这番话的时候你也在场，为什么当时不把这个情况说出来。”
崔玉珠叹了口气：“当时曼曼情绪激动，我没好意思追问。”
秦天满脸愁容，这个线索也断了，难道找杨鼎天就那么难吗？
疤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沉住气，这条路不通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秦天苦笑道：“于金国莫小言贾政治都不知道他的落脚地，杨洁也不知所踪，雄风丸的厂址找不到，我们现在就是聋子瞎子，他随时可以出坏主意找我们的麻烦，但是我们却只能被动挨打。我能不着急吗？”
疤哥点了点头：“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为什么非要找老厂区呢？药品包装上应该有生产地址，你只要买一粒雄风丸不就能找到他的厂子了吗？”
秦天摇了摇头，他又不傻，怎么会没想到这一层，只是包装上的地址不可能是真的。
“黄麻子一直在服用雄风丸，据他说，这个药的产地是美国，明显是假地址，根本就不可能。”
疤哥看了秦天一眼：“用假地址可是违法的行为，咱们去工商局举报他，让管理部门收拾他不就行了，何必非得自己费那个力气？”
秦天叹了口气，黄麻子说过，这个产品根本就不在市面上销售，是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往外卖。
“没用的，他们搞的是直 销，只在亲戚朋友之间进行推荐，隐秘性非常强，工商部门取证困难，他们是不会管这种闲事的。”
疤哥也叹了口气，基层管理部门混日子的居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除非上面有领导硬压下来，没人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一条又一条的线索中断，秦天一筹莫展，在崔玉珠的办公室里踱起了步子。
崔玉珠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没说出来，她想劝秦天踏踏实实的干好自己的事，没有必要和杨鼎天较劲，但是自己算是杨鼎天的旧臣，说这样的话恐怕会引起秦天的误会。
疤哥看到她欲言又止，开口鼓励道：“崔经理，这里都不是外人，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
崔玉珠鼓起勇气对秦天说：“秦总，我觉得你现在是钻了牛角尖，虽然杨鼎天阴谋对付你，但是并没有给你造成多大的损失，你根本没有必要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而且他开发的雄风丸并没有上市销售，对帝王丹形不成竞争力，依我之见，你不如踏踏实实的把产品做好，将这几天帝王丹因为原材料出现问题造成的影响弥补过来，比挖空心思的去琢磨他不是更有意义吗？”
第四百一十六章 心理转变
正所谓当局者迷，秦天将贾政治于金国等人恩将仇报的原因都归咎到杨鼎天身上，对他恨之入骨，一心要收拾他，却忘记了自己当下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目前帝王丹的名声已经传遍大江南北，甚至远在几千里外的掸国都有人慕名求药，可以说帝王丹已经成为了补肾壮阳类产品的代名词，虽然由于杨鼎天从中作梗，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但是并不影响大局。
而且秦天已经告诉梅英，做好经销商的安抚工作，承诺为他们免费换货，这些经销商得到了补偿，应该不会死缠硬打，非把帝王丹的名声搞臭，这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只要把产品的质量稳定住，就算杨鼎天有再多的阴谋，秦天也能立于不败之地，毕竟苍蝇想下蛆也得找到蛋上的缝才行。
崔玉珠一语惊醒梦中人，秦天的心结被打开了，冲着崔玉珠感激的一笑：“谢谢崔大姐提醒，我知道该做什么了。”
崔玉珠摆了摆手：“不必客气，只要你不怀疑我和杨鼎天有什么勾结就行了。”
秦天脸一红，刚才他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不过细想之下，这根本不可能。
崔玉珠跟随杨鼎天多年，对他的品行最了解不过，那真正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而秦天待人宽厚，在人品上远胜杨鼎天。
而且秦天的事业正处在上升期，是朝阳，杨鼎天早就走了下坡路，即使能回光返照，再旺上几年，也远没有秦天长久。
良臣择主而事，崔玉珠是个明白人，怎么可能舍弃朝阳去维护前途不明的夕阳呢。
“崔大姐，你多心了，我向来把你当成前辈，对你非常敬重，你的人品全公司都有目共睹，我更是非常了解，所以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信任。”
崔玉珠一笑：“明白，你还是赶紧去忙吧。”
秦天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却被莫小言喊住了。
“喂，既然你不找杨鼎天了，那我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了，就此别过吧。”
秦天思忱片刻：“你可以走，不过还要麻烦你写篇文章。”
莫小言笑道：“是不是为你的帝王丹正名啊？”
秦天摇了摇头，帝王丹出现质量问题只限于一小部分人知道，如果让莫小言在报纸上解释一通，只会越抹越黑， 其结果就是欲盖弥彰。
“不是，我是想让你写一篇关于雄风丸直 销的稿子。”
莫小言满头雾水，雄风丸是个新产品，没有什么知名度，这三个字一旦出现在报纸上，不论作者对它是褒是贬，都会起到宣传的作用，让人们知道有这么一种产品，无形当中为它做了广告。
“你可想好了，这样可是会提升雄风丸的知名度的，现在的消费者可不管直 销还是传销，只要产品有效就会趋之若鹜，我这个人写文章有个毛病，只能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一些夸大，但是绝不会颠倒黑白。”
秦天看了她一眼：“但是这个产品现在的售价是两千元，就算是治疗癌症的特效药恐怕也没这么贵吧，这不是明显的违反价格规律吗？”
莫小言一撇嘴：“现在可是市场经济，只要有人买就算两万块也谈不上贵，你去看看外面的房子，昨天晚上还四千五，就因为中央宣布要建特区，一夜之间就涨到了两万五，买的人照样络绎不绝。”
秦天白了她一眼，怎么又扯到房子上了，难道除了房子就没有别的可说的了吗？
“这东西和房子不同，房子价格是炒起来的，但是那东西是不动产，有投资的价值，可是谁会把药囤积起来等着升值，而且这个产品是用我们帝王丹的配方生产出来的，明明是中草药制剂，却对外宣称主要成分是马里亚神鳗，有误导消费者的嫌疑，更重要的是，这东西的成本不过几十块钱，到了消费者手里却变成了两千，其中的巨额利润去了哪里？恐怕都落到上线的腰包里面了吧？所以我怀疑他们这种销售模式就是变相的传销，据我所知，传销在咱们国家是违法的，只要你的文章把雄风丸这种销售模式说成是传销，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对他进行打击，我相信能对杨鼎天造成一定的伤害。”
莫小言耐性的听他说完，又考虑了一会儿才说：“不行，虽然听你所言，这种销售方式确实很像传销，但是我毕竟没有接触过这东西，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必须要以事实为基础 ，否则的话那就是滥用权力，所以我需要一段时间对他进行了解。”
秦天点了点头，虽然莫小言拒绝了他的请求，但是这番话听得他心里很舒坦，作为一个记者，就应该客观翔实的对新闻事件进行记录，才配的上无冕之王的光荣称号。
“好吧，等下我带你去财务室支取一笔现金，你就可以带着老于离开了。”
莫小言一笑：“我的同事们都拿到了你的封口费，如果我不要，恐怕你面子上会过不去，那就却之不恭了，不过老于还是你自行处理吧，我没有带着他走的义务。”
秦天挠了挠头皮，这莫小言是什么意思？于金国不是她的姘头吗？刚才还嚷嚷着要让自己送于金国去医院治伤，为什么刚过了这么一会儿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不是要报答于金国吗？为什么又不管他的死活了？”
莫小言白了他一眼：“人是你打的，理应由你负责送医院治疗，我凭什么替你拔撅？”
秦天哭笑不得，他以为莫小言有什么冠冕堂皇的原因，没想到竟然是这么蹩脚的理由。
“但是他是你的。。。。。。”
秦天没有接着往下说，不管是称于金国为情人还是相好，莫小言都不会高兴，毕竟于金国的年纪比她大出那么多，和这么一个老头子有一腿说出来不好听。
莫小言哼了一声：“怎么不说了？是想说他是我的姘头对吗？”
秦天撇了撇嘴，现在的小姑娘好大胆，对自己这种尴尬的身份居然毫不避讳。
“莫小言，难道做小三很光彩吗？”
第四百一十七章 都是苦命人
莫小言哼了一声：“小三就是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但是他没有老婆，我算是哪门子的小三？”
秦天有点晕菜了，他对于金国的家庭状况并不了解，只是想当然的认为这个年纪的人定然有妻有子，家庭健全，没想到于金国竟然是个单身，既然他是单身，莫小言为什么不和他结婚呢？
按照秦天推测，莫小言和于金国保持这种关系最少也得有三四年时间了，就算是年龄相当的青年男女，在一起睡了好几年也早该扯个证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但是他们两个却一直保持着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实在是令人费解。
“那个。。。。。。，莫记者，老于是个单身狗，你们完全可以合理合法的在一起，为什么非得偷偷摸摸的保持地下情？难道你们要谈一场马拉松式的恋爱？”
莫小言白了他一眼：“你不要侮辱恋爱这个神圣的词汇好不好？老于那个德性，配和我谈恋爱吗？”
刹那间，秦天三观尽毁，上了床却没有谈恋爱的意思，这是何等离奇的婚恋观？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都是耍流氓，老于耍流氓还可以理解，毕竟他不是什么好鸟，可是你风华正茂，但是却心甘情愿的不要名分，就算是想报恩也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吧？”
莫小言一笑：“说来说去又绕回了原地，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傍上老于吗？”
秦天讪笑了两声，他确实有这个意思，只是上次问莫小言她没回答，现在又借着话头问了出来。
“不仅是我，他们二位也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一旁的疤哥哼了一声：“对不起，我没有你那么八卦，对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感兴趣。”
秦天斜了疤哥一眼，这人太实在了，就算你不想听也没有必要直言不讳，保持沉默会憋死你吗？
“你不想听就走，反正我们想听，是吧崔大姐？”
崔玉珠莞尔一笑，她对莫小言的私生活并不关心，但是为了照顾秦天的面子，还得顺着他说。
“对对对，我也有点好奇，你到底看上老于什么了？”
事实上莫小言根本就没有对他们吐露实情的意思，故作思忱了一会儿说：“老于是个钻石王老五，家底丰厚，人又体贴，而且身上有一种成熟男人的味道，深深吸引了我。”
这番鬼话一出口，秦天顿时没有了兴致，摆明是胡说八道，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大哥，咱们走。”
秦天拉着疤哥走了，莫小言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转头对崔玉珠说：“崔经理，时候不早了，我也告辞了。”
崔玉珠笑了笑，现在莫小言已经倒戈归顺了秦天，也算是自己人了。
“怎么？不要钱了？”
莫小言撇了撇嘴，刚才得罪了秦天，这小子气呼呼的走了，钱应该是没希望了。
“算了，钱财乃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花就行，没必要厚着脸皮伸手和别人要。”
崔玉珠笑了，她越发觉得莫小言可爱了。
“年纪不大，说出来的话倒是老气横秋，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太成熟了吗？”
莫小言叹了口气：“唉，要是你十几岁就没有了父亲，估计比我还得成熟的早。”
崔玉珠苦笑道：“你以为世界上只有你缺乏父爱吗？实话告诉你，我从来都没见过我父亲。”
莫小言愣住了，自己好歹还和父亲共度过一段童年的美好时光，而面前这位大姐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比她还要惨。
“不是吧，我就够惨的了，没想到你的情况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崔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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