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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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身姑娘-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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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埋藏在他心中,导致一切罪恶的罪魁祸首。哲顺开始责怨陈青,她是目睹这一切的人,却从不阻止,从不为难。在工作之外,哲顺终于以自我一身丰厚的学士冷静的思考这个问题:爱情。
也瞬间明白,为何他坚信具有一切女人完美特质的陈青,总让他找不到内心中那抹隐晦不明,却无比渴求的纯天然的原始快乐。一切开始在自私的占有美好欲望,接着养成一道适应温柔笑脸的习惯,最后达成一道生活美好的本能。温柔,温暖,温情!习惯,占有欲,顺从生活!都不是爱情。而他不懂的,却总在渴求的爱情,便是那个没有理由偶遇的古怪女子,一朵高贵的百合,一朵炽烈的玫瑰,一只向往飞翔却被抓住翅膀的鸟。哲顺近乎忍不住认为,爱情:是不能□□的高贵,不能靠近的炽烈,肉眼见到内心便想要拥有而决不能拥有霸占的人。它越显神秘遥远,越是最珍贵的爱情,得不到就是爱情。哲顺知道,那时内心里在他不明了的情况下装进了俩个人,就像在小坛子里装坛口一般大小的石头,先装进去一个触底,后装进一个压在先前的石头上,悬在坛子半中,从坛口看去的,只看到半空的石头,却看不到坛底的石头。他突然对陈青产生一份恶意,一份责怪她眼见自己沉落而不提醒的怨责之后,从最初那些相遇的情景中重生出来的恶意,责怨她恰时的出现,挡住他还没认清楚的纹身姑娘。他感到,那已经是他茫然心中的一场争夺战,他在争夺将心脏交给纹身姑娘还是交给陈青的这场战争里,只看到了恰时完美的陈青,却看不到纹身姑娘。
这大抵属于爱情本源的争执:是一眼回眸能令人铭刻一生,还是如事件发展循序渐进能让人无法自拔。
晚饭时,哲顺与陈青相对而坐,因为哲顺很长时间都乖巧的待在家里,陈青总是欢喜笑着。哲顺埋头在碗里,咬住一嘴白饭,陈青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已然吃完了许多饭菜,心满意足靠在椅子里拍胸脯。那幸福的姿态与轻笑声,哲顺听来却是□□裸的嘲讽。他将饭碗扔在地上摔碎,矗立在窗边。房子里陡然如才过去那场寒冬的大雪。
陈青走到哲顺身旁,压住他的肩,同情的说“没事的,哲顺。休息几日,向上司认错以后认真工作,没事的。”
哲顺抬手搭在窗户上,忍不住心中那抹类如野兽的原始愤怒“你一直远远看着,像个旁观者,看到我的茫然,失落,却不救我。”
陈青感到惧怕,哲顺让她想起纹身姑娘看到河水冲走,那个发白的婴儿。
她似存侥幸,却又深深心死,问“想到纹身姑娘了吗?”
“是的,该死的纹身姑娘。”
“一旦想到她是那个你愿不顾一切娶她的女人,就无比开心。”
哲顺从未如此想过,但陈青说出来,他心中一喜。话如他心中还没勇气做最美好的梦。
陈青说“我知道哲顺长大了,是个大孩子,现在看来,哲顺成熟了,是个大人。”
哲顺说“为什么遮住我的视线,又不愿拯救我?”
陈青说“那是爱情,谁也无能为力。去吧!哲顺,你是自由的。”
这一刻,哲顺回头,看到陈青,初是一朵洁白高贵的百合花,她正穿着粉红色的长裙。
陈青说“纹身姑娘是一个孤独的女人,你也是个孤独的男人。我抢走的东西,现在归还她。”
她在无奈苦笑,却看不到她眼中有泪水的踪迹。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那盒扔掉又被哲顺从垃圾桶里捡起来又被她扔掉的药盒子,放在桌子上,随后躺在沙发里,端起桌上温水。
她说“哲顺,你是自由的,你值得一份真挚的爱情。”
哲顺迎着夜色离开家,走在今夜霓虹灯格外鲜艳的城市中,一条蜿蜒的路,远处昏暗看不到前方。他正猜测着,那盒桌子上的药,陈青会不会和着温水吞进肚子里去,等同于他在猜测,夜深人静的时候赶到名典小屋相见纹身姑娘会不会被她冷漠的赶出来一样。他听过原溪的故事,也见过小河冲走的男人女人,这不是不能承受的事,为了爱情,剥夺一个不知道什么模样,如何哭闹的婴儿的生命,尚能接受。
他来时,纹身姑娘还在栏杆上看夜空。显然桥头的灯光光华迷眼,她却全然看不到,仍旧追求星空里根本找不到在何处的银白月光。
他问“纹身姑娘,夜深了,睡不下吗?”
她侧脸看了一眼,突然扭转身体,趴进他怀中,哇哇大哭。膝盖撑在笔直站立的哲顺腰腹处,她像个河水捞起来的折凳顷刻间湿润了他的肩头。
“他来见我,带着她。我知道他只是想来看看我,说几句话就走,可是他来的太急,像是被她领来的孩子。他走了,摔的头破血流,来不及对我说再见,我也来不及对他说再见。”她尖刻的哭着说,像是个忏悔的罪人。
哲顺单手挽住纹身姑娘的短发说“没事的,他早该从你的生命离开。已经很晚了,早该走的,没事的。”
她只顾着哭泣,一动不动,呜呜声犹如那时她根本没学过的口琴声,断断续续,戚戚沥沥。
她说“没有说完再见,他走了,就像伸手拉出我的心脏,带着血淋淋的它离开,我看到存在脑海中的记忆,随着心脏上滴下的鲜血,随意被洒在路上,汽车轰鸣过后,带走它们,一点也没留下。”
他安慰她“没事的,纹身姑娘。他是早该离开的原溪,我爱你。”
她便哭的更深,似乎整个身体突然被从血肉包裹中抽走了所有的骨头,瘫软下来。
“是的,纹身姑娘,还给我我错过的爱情。”
她没了声音,没有冷漠的让他离开。
纹身姑娘埋头躺在椅子里,哲顺静静在屋子里煮咖啡,热水水汽扩散开来,像在花纹墙壁上织好一层蜘蛛网。喝过咖啡后,纹身姑娘洗过脸,打开花纹墙壁上的门又重重锁上,她躺在床上,留哲顺在最初相遇的名典小屋,这个初春的凉夜,没有给他一床温暖的被子。清晨,阳光穿过拉起门帘的门框,射进来几条温暖如水波里荡漾的青苔,哲顺走出小屋,站在栏杆前呼吸新鲜空气,纹身姑娘在屋子里煮早茶,没叫醒他,他醒来她后也不说话,冷冷的。但哲顺知道那不是冷漠,哲顺感到很满意。早早的时候,他们二人坐在小屋里喝茶,纹身姑娘没有准备早餐,没有煮咖啡,也不是红酒,而是老人们前来时她才想起用来招待的苦茶。
她说“喝完热茶,出街去吃点早餐,然后回去。”
哲顺扔掉了手中温热的杯子,离开名典小屋。但他没有回家,径直走到小屋后的小楼里去,敲开王家老太婆的房门。
他说“老太婆,陈青总是担忧你一个人的生活,让我常来照顾你。”他挤进门里,紧紧握住老太婆枯萎的双手。
老太婆说“有心了,我很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啊!”
只身前来的哲顺在老太婆的家里住下,与老太婆站在窗口看在名典小屋里看不到的小河。屋子简单干净,让哲顺感到舒适自然,事实上带着些古老的味道,一应用品都带着岁月沉淀的痕迹,他似乎能看到窗前的双人躺椅上,老太婆与老头子坐下来,迎着夕阳温和的目光拉着手微笑。住下来,哲顺再想不起那个容下陈青的家。
午后,哲顺从窗台里看到纹身姑娘出现在栏杆上,匆匆跑来,在她身旁坐下。他不说话,纹身姑娘自然维持昨夜那抹眼泪里悲伤无助的模样,看着远远处蔚蓝的天空。
久了一会儿,哲顺厌烦了默默关注她似有凌乱的鬓发,同她说“我陪你去远方看看吧!”
“远方,我去过。”
哲顺被纹身姑娘的话止住,接不下来。这时候,小楼里突然传来吵闹声,似有人举起重锤在敲打小楼楼梯上的墙壁,小楼在颤动,名典小屋如是。
新婚丈夫举着刀,从小屋后冲出来,作势往桥对岸冲。身后一个白净中年人将他拉住,压在桥头栏杆上。纹身姑娘扭头看着那俩个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多了几分悲伤,哲顺看到时,中年男人正一手压住新婚丈夫手上的刀,一手往他脸上不停扇打。王家老太婆在窗口呼喊着,他二人仍旧如此僵持住。直到王家老太婆蹒跚走来,拉开中年男人,新婚丈夫丧气瘫坐在桥头,嚎啕大哭。
叫嚷着“今天,我定要杀死他。”
中年男人同是一脸如新婚丈夫的愤怒,却多一份对儿子的不满与痛恨“毫无疑问,你能杀死他,但你也得偿还他的性命。自然你是全了一口恶气,足够畅快,却要我替你背负这份罪名。”
“一命还一命,值得的,老爸。”
这是第一次纹身姑娘见到这个男人,他身旁没有同他新婚的女人。不久前仍在祝福他们的孩子,老太婆与纹身姑娘的刺绣正挂在他们家中客厅的墙壁上。纹身姑娘算是最熟知他们生活的人,那些如幼稚孩童般的欢声笑语,争吵时全武行似的拳打脚踢,严重时纹身姑娘见过这男人拿着个锅子威吓女人,但往往不多时,他们又纠缠在一起如孩童般欢笑。而今天,那个女人不在,男人举着刀定是要杀死一个男人的。中年男人经老太婆一番劝慰,无奈妥协,随她走来纹身姑娘的小屋休息。桥头那个男人身旁放着刀,烂泥一般趴在地上,似乎没了生气。
老太婆煮了茶,不让纹身姑娘进屋,询问中年男人发生的事件。
他苦涩说“那姑娘走了,不愿和他一起生活。”
老太婆说“哪能说走就走的,恐怕还是小孩子胡闹,她怀着孩子呢!再说了,他们结婚了,是万万不可能随便走的。”
男人说“这事还得怪我,儿子被宠坏了,也没什么人生目标,整日浑浑噩噩的像个一直长不大的孩子,我与妻子也是替他着急,早早给他定下这门亲事。早时,他自己也满意高兴,那姑娘更是痴迷于他,没想,离开我们俩个老家伙后,这个花花世界里她认识了许多陌生人,他说都是他的朋友,在一起工作的同事。那姑娘被个男人勾了魂,早前已然闹过,被他哀求回来,没想这些日子,那男人还在,她也仍旧不死心,几天前同那男人离开了。”
“若是不愿放她走,报警找回来了吧!她可是有你家的骨肉。”
“婚礼时儿子年龄还不够法定,后些日子俩人懒散,我也没想到许多,他们还没领下那个结婚证书。”
“那得怪你们自家糊涂,这可如何是好?”
二人一同叹息,桥头男人这空当里休息半晌,又挣扎起来。男人慌忙奔到桥头再将他拉住,哀求老太婆想个主意。老太婆也是一筹莫展,想起来纹身姑娘与哲顺,知他二人对这个世界了解更深。
说“帮帮那孩子。”
纹身姑娘正悲伤着,同情可怜看着桥头那几近癫狂的男人说“我赞同,让他去找到那个男人,杀死他。”
老太婆惊问“那自己的命呢?”
“先杀了那男人,管不上这许多。”
“你这疯丫头。”
老太婆苦笑,以目光询问沉默的哲顺。
哲顺说“算了吧!她自己离开,就算抓回来,或者逼回来,都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老太婆叹息一句,回身去桥头,与中年男人合力拉走叫嚷的新婚丈夫。
纹身姑娘忍不住感叹“我以为他们找到爱情里彼此的样子。”
哲顺说“感情既然已经破裂,离开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是的,毫无疑问,只有如此才算是放过彼此。”
“那你有何不满呢?”
“我无力为此感到不满,却忍不住哀叹而已。这是人格独立,人性自由发展的最终方向,喜欢一个比身旁人更优秀迷人的人,正如追求更好的生活品质,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决定。”
“可你变得更加悲伤。”
“眼见我的爱情逝去,我已然承受不住整个世界对爱情的荒废。”她淡淡说“是的,我们都在追求自由,追求独立,追求内心的向往,可是谁愿记得最初相见相拥美好的初衷,谁还坚守彼此说过,白头偕老,陪伴一生的誓言?誓言如此廉价,好像我们喝了许多酒在说起没去过的天南海北,使自己变得高尚,使人听了对我们心生崇拜,好奇那般美丽的世界。我想,这是错的,不是一个人的错,不是独立个体里男人,女人的错,而是许许多多共同男人女人的错。世界是一条大流,我们都是随大流里的人,我们构成这条大流的样子,又在大流里随波逐流,不分对错,谁愿分呢?大流里都是同样的人,你身在大流里,对他人说他是错的,他不反而嘲笑你在伪装高尚吗?”
“既然是大流,能形成大流,那便是来自于正确的源头,又怎么会是真正的错误呢?”哲顺隐隐感到纹身姑娘的愤怒,但他不能赞同她,不是坚信她错了,只是不能让自己错。
“这是很可笑的,我们学得知识,懂得品味自己的内心,抛弃那些文化中对一方不公平的束缚,但有时我竟希望,那些束缚仍然存在着,但它不能是不公平的束缚一方,而是束缚双方,男人与女人。是不是这样,就能找到最初爱情的样子呢?从一而终,固守一人,我想了很久,仍然是做不到的。没有人仍愿意为失去的人苦苦等待,没有人眷顾所谓爱情传说里的隽永与漫长的时间。生活只剩下俩个人这件事,是极难忍受的另类孤独,谁也不愿自己处在这样的孤独中。世界为此铺了路,是的,它谱写下稀奇古怪,美轮美奂的篇章,你不必再为感到孤独而苦恼,那些老旧时光里即使感到孤独,用孤独来反馈爱情变得坚强的岁月是历史的尘埃,如今,我们离开家门,离开那张因为太久相对已然看得麻木的脸,看看这个世界远方的美丽,释放内心对美丽的追求。没人会为此责怪你,这是所有人的追求。而那些只是听来华丽感人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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