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爱情需要你(修罗门五煞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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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爱情需要你(修罗门五煞之三)-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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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人迷信,没问还好,一问就一大堆问题。白水荷气愤不已。

“该不会工作爱情两得意的你,是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工作爱情都危险的倒霉鬼吧?”走出一楼店面,苏飞问道。

不会吧……白水荷瞪了她一眼,再也笑不出来。

“哎呀,反正是算命嘛,听听就好。”孙嘉莉故意学她这么说。

“才不是呢!大师那是天卦,只要给个资料,就把我们的那本纪录簿打开,那是已经写好的,不是算命!”这下竟然换成白水荷惊慌的叫道。

哈哈哈哈……三人嘲笑她先前的意气风发和骄傲,结果现在虽然不是得到最坏答案的那个,却是最担心、最迷惑的人。

白水荷叹了一口气。同样身为女人,她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一个人想得到什么答案,通常是对它疑惑的时候。

四个女人上了复兴号列车,边吱吱喳喳边找位子。

车厢里的银发老公公叹了口气,“以为老了可以享福,却因为年轻时工作太卖力,现在身体一堆毛病,心脏不好、肾结石、血压高、糖尿病……年轻时省吃俭用都给了小孩,现在却因为身体不好,还是没有好日子过,唉!”

“你刚才在餐厅,一下吃了两大块猪脚,那是儿子媳妇不在,我才给你偷偷的吃呢,平时看你忍得也挺辛苦的。”雍容的银发老婆婆拍了拍牵着她的丈夫的手。

“是啊!说什么为了我的身体好,我不论做什么,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甚至只是拿起水果看,就大声的责骂我,在乖巧的孙子孙媳前那么大声的吼我,好像当我是小偷,唉!也不想想他们小时候不论做了什么过分的错事,我这个做爸爸的也没这么凶过,我还要脸儿不要?”

银发老公公和老婆婆应该是出来旅行,现在在回程。

京剧音乐响起,老婆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儿子给他俩办的手机,好不容易从旅行袋里找到,还不太会用呢!

向儿子交代目前的行程后,老婆婆忽然脸色一变,“你……你把院子里那棵桂花树砍了?我知道隔壁赵先生一家已经抗议很久,但你爸不是已经约了移植老树的专家,下星期一就会开始研究、测量了吗?”

听着老婆婆与儿子的对话,老公公不敢置信。

老婆婆一脸惶然,不知道怎么跟最爱护那棵桂花树的丈夫说。

“就因为校务董事会改选的日子快到了,所以原本讲好缓一缓的事,因为怕落人话柄,就把我的桂花树砍了,是不是?不肖子,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牺牲母亲留给我的桂花树,作秀给媒体看……”老公公从气愤到泫然欲泣。

“识全,你……不要太激动,你的健康状况最近不太好……”

“我……我死了算了!他不让我好过,我干嘛赖活着呀?”老公公怒声吼道。

坐在前面座位的白水荷听到老婆婆一直劝老公公要冷静,有话回去再说,他的病史已经有二十多年之类的,于是不时的探头看他俩的情况。

突然,老婆婆叫道:“哎呀!识全,你怎么了?识全?”

刚好推着餐车经过的服务看情况不对,连忙用对讲机请人过来,好几位铁路工务员和列车长赶到,先拍拍老公公的脸,接着做cpr,不过都没有用,在列车长焦急的指示下,联络了下一站的站务人员,请他通知医院派出救护车。

服务在每个车厢奔走,大声的喊着:“这里有医生吗?”

虽然不是医生,但白水荷站起身。

此时,一个戴着无框眼镜、身形挺拔的男人从车厢的另一头走来,所有的人立刻让开。

杜圣夫看老公公口歪眼斜,便知道是中风,立刻解开他的衬衫钮扣,并做了紧急处理。

“有冰块吗?”

所有的人都很紧张,列车长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指示服务去拿冰块。

“下一站送他到附近医院。担架不要摇晃,保持平行。”杜圣夫说。

“是。”工务员们点头,异口同声。

服务拿着一包冰块跑过来,嘴里喊着:“列车长,刚才控管,大甲那里又有货车硬闯平交道,我们要暂停列车!”

又是一桩会误点不知几百分钟的铁路乌龙!

“那怎么行呢?车上有中风的病人啊!”列车长叫道。

“不是有医生在这里吗?而且他也有做紧急处置,不是吗?”

杜圣夫懒得跟不懂医学的人说什么,他相信全世界的老百姓都认为医生是万能的,但是中风不同于噎到、溺水,也不是可看得见的重伤,怎么可能立刻急救到完全复原?

他当作没听到,用毛巾包住冰块,放在老公公的额头上。

白水荷推开看热闹的人群,走了过来,“医生也是人,不管他在手术室怎么厉害,中风跟那些车祸受伤或是溺水的案例都不一样,不是打个针或是做个急救措施就能解决的。”她从容的检视老公公的脸色,并翻开他的眼睑。

“,你也是医生吗?”列车长问道。

“呵,我不是。”白水荷笑着承认。

“那你……”

莫黛丝捧着精油灯,苏飞请大家退开三步,点燃火芯,那是目前担任芳疗师的白水荷出门一定会带的几个薰香器具之一,她手拿一根针在火里烤了烤,跪蹲在老公公身边,在他每根指头上都刺一个小洞,从小洞里挤出血,再他的耳朵,直到两耳红通通的。

“你一定要恢复健康啊!老爷爷……”白水荷边边对着昏迷的老公公说道,温柔的眼眸里满是担忧。

“识全……识全……”老婆婆吓到呼吸急促,被扶到一旁坐下。

渐渐的,薄荷香慢慢的飘散开来,使人们脑清神醒。

“放血只是未经证实的民俗疗法。”杜圣夫旁观。

“好多现代人盛行的事情都是未经证实的呀!”白水荷转头,对着他笑说。

“放血可以在无计可施时一试,但是病人刚才经过他人一阵移动和错误的拍打,恐怕已经错失了救治的黄金时间。”

“既然你说错失了救治的黄金时间,那么试一下又何妨?”白水荷不疾不徐的说。

杜圣夫不再说什么,若在正常状况下,他是绝不允许任何人在他这个科学人面前做这等无知的民俗疗法,只是目前复兴号列车停在半路上,中风病人又不同于其他急症,最忌摇晃、拍打及不平道路,也不可以随便搬动,以免加重病情。

好一会儿后,老公公微微掀动眼皮,接着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记忆还未恢复。

众人看见他苏醒,都雀跃不已。

“荷,真有你的!”孙嘉莉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什么,是这位医生的急救措施做得很正确。”白水荷由衷的说。

“你只是运气好而已。”杜圣夫却一点也不领情。

“嗄?”白水荷忍不住傻眼。

“我的医院绝对禁止任何来历不明的偏方和民俗疗法,时代如此进步,医院里的医疗设备也很齐全,没理由科技发明了这么多可以救人的机器,我们还要靠古老的偏方活命。”杜圣夫冷冷的瞥她一眼,“希望下次遇到需要急救的状况时,有医院就直接送医院。”

“什么?”白水荷无法相信有这种不讨喜的男人。

她那么诚心的赞美他,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高傲,他应该是在台北数一数二的大医院任职吧?只有那种常常进出手术室的名医,才会有如此自诩为科技人的傲气。

那是她最讨厌的把知识当饭吃的分子,白水荷庆幸自己不是其中一个。

“是啊,谢谢你,你让我再次感到没当医生是正确的。”她在他背后笑道。

走向原来的车厢,杜圣夫不禁回头瞄她。难道她不是中医师?

“识全……识全……你没事了?太好了,你休息一下,等下车我们就到西南医院做严密的诊断……”老婆婆抚着丈夫还稍微痴呆的脸,又看向众人,感激的说:“谢谢你们大家。还有,谢谢你们两位医生。”

白水荷正要澄清自己的身份,杜圣夫已不带感情的抢先开口,“她不是医生。”

“谢谢你喔!”她笑得好勉强。

“不客气。”杜圣夫临走前又说:“老婆婆,圣夫综合医院也是不错的选择。”

“是没错啦,只是听说那里的医护人员服务态度很不好,我的老伴在家里受够儿子和媳妇的气了,他不想再花钱受罪。”老婆婆叹息。

“是啊,去西南医院不就好了吗?他们就快要通过评鉴,升级为医学中心,不管是服务质量、医生经验、行政流程,都是经过一番改革才有的新气象哟!”白水荷笑吟吟的向他们推荐。

“是啊!听说西南的死亡率最近一季是各大医院降幅最大的。”列车长附和。

“为什么不想想,圣夫综合医院是因为死亡率本来就控制在最低,所以没有降幅可言?”本来杜圣夫不想跟闲杂人等讨论这种专业问题,但那个女人老是笑谈一切的模样教他看了就讨厌。

“你该不会是圣夫综合医院的人吧?”白水荷笑问。

“关你屁事!”他也挺直接的。

“是啊,圣夫综合医院有顶级的医疗设备,有菁英水平的医护人员,还有全球一流的各科权威……难怪你会有这种把知识当饭吃的骄傲感。”白水荷表面上说着恭维的话,却隐含着令人不敢领教的讽刺。

再讲下去,他就是笨蛋,杜圣夫一向不把时间浪费在跟他的技术、成就、金钱毫无关系的事件上,何况他最讨厌语言带来的麻烦,漠然扫她一眼,便转身走回原来的车厢。


第2章(1)

圣夫综合医院网罗了全球各医科的权威,有最先进科技的医疗设备,有受过专业训练的照护人员及行政系统,而设立这间大型医院的院长竟然才三十出头,只因他拥有傲视全球的内外科全能技术,不管是各国领袖、政商名流或是黑道老大,每个人基于处境都会有危险的一天,而杜圣夫院长素来以不畏麻烦著称,只要付得起昂贵得吓人的医疗费用,不管是击、情杀、暗杀等等一般医院不方便收治的病患,都能在圣夫综合医院得到最好的照护,而且保密、保全。

所以各方都愿意长期挹注他庞大的资金,支持他的超现实医院。

但是向钱看的大型医院自然没有什么贴心的服务,只保证病人一定健康出院,其余什么微笑小护士或热情大医生,就是奢求了。

或许这也是从冰冷寡言又势利的杜圣夫院长那里学来的。

“×!你别骗我!我顶多是烟抽太多、槟榔吃太多、酒喝太多、女人玩太多……年纪大了,所以体力不好有点喘,来找你拿个清肺的药而已,你就给我骗去照一大堆片子,看我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角头,所以要骗我的钱吗?”身上刺龙刺凤的霸熊帮帮主熊哥嚼着槟榔,一脚跨在床头上,江湖味十足的说。

“从奈米计算机断层来看,你有严重的脓胸,大熊刺青积很多水,我要从那里割一刀。”不理会他恶狠狠的气势,和他那些挤满了诊疗室的流氓手下,杜圣夫面无表情的看着片子,向他解说。

“开什么玩笑?我身上这只大熊从我出来混的第一天就刺了,怎么可能让你杀了它呢?”熊哥着台湾国语,把几张大钞丢在桌上,“我们走!”

胖胖的宋护理长也没给好脸色,只是用平板的声音提醒道:“照这片子看来,不出五天就会引发心律不整,到时要是怕丢脸不敢送回我们医院,到外面医院急救,恐怕存活的机率就……”

大模大样走到门口的熊哥停住脚步。竟然用这种恐吓的手段?

他终于同意开刀,但是对杜圣夫始终抱持着戒心,从刚才杜圣夫做触诊,他便一直躲躲闪闪,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好像身为医生的杜圣夫才有病。

“这位大哥是怕打针吗?目前我们还不需要做注射的动作。”宋护理长开口。

“不是……他……”熊哥欲言又止。

真烦,到底有什么事?杜圣夫冷冷的睨他一眼。

“我……我是爱女人的!我马子一大堆,可以从万华排到三重……”

“你的问题又不是摄护腺肿大,提这个干什么?”宋护理长瞪他一眼。

“今天青木瓜日报……”熊哥警戒又谨慎的望着杜圣夫。

杜圣夫心想,难道哪个该死的记者又写他收红包、服务欠佳了?

接收到杜圣夫那镜片后射出的一记询问寒光,医护人员全都噤声。

夜晚十点多,回到院长办公室后,杜圣夫想煮杯咖啡、吃一块恒春带回来的纯巧克力,打开已经过时的今日报纸,这是他了好久的舒压时刻,没想到却因为青木瓜日报头版斗大的彩色标题而顿住。

——同志疑云所传不假,贵族神医为爱下乡代班,临别忘情一吻。

旁边附上的照片是他和左柏城在恒春车站剪票口,左柏城把他忘了拿下的绿丝带解开,但整张照片的角度让他们俩看起来好像在吻别……每天都有人要他承认他是gay,这下不用召开记者会了,青木瓜日报的这则头条新闻已经替他说明。

f××k……他在心里骂了一声。

“院长,我们相信你!”一群誓死效忠的医护人员在门外齐声喊道。

马的,又不是他跟家属产生了医疗纠纷或是严重的医疗过失,必须面对全台湾人民的挞伐,然后上法院接受冗长而残酷的审判,他们搞得好像要跟他一起抛头颅、洒热血……

杜圣夫眼神冷冽,睨着这群热心,但看起来很荒谬的自家员工。

“我希望这家报社的上百名员工平平安安,都不要发生车祸或是盲肠炎。”他轻描淡写的说。

呼……那群医护人员全都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感到害怕。

凌晨两点多,杜圣夫开完第八台刀,终于可以歇息了。

他开车回家的途中,车内回荡着广播节目主持人的声音,正热烈的讨论着圣夫综合医院院长同志疑云这则新闻。

无聊!杜圣夫关掉音响。

台湾真那么无趣,找不到另一条比这件事更有趣的新闻了吗?

来到一处十字路口,他慢慢的倒车,看到了只有下半夜才会出现的车轮饼摊子摆在转角那儿,这也是他不能错过的甜品,已有零零散散的人在等着拿饼。

杜圣夫下车,站在摊子前,思考着要买什么口味。

突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属于大自然的草香,好像在哪里闻过?

“今天这么晚下班啊?客人很多吗?”老板娘亲切的询问一位女孩。

“是啊!今晚的客人都好刁,一定要我的双手用尽全力才满意。”白水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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