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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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神女-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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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十七罗刹其余十五人一时齐上,再摆多年未现的罗刹阵。而此时倪丰秀的隐卫也自暗处跃出,一左一右护在他身旁。
罗刹阵绝非徒有其名,区区三人之力,绝对无法抵挡。
十七罗刹如一把巨剑,轻易地撕开了三人的防备,如滚滚车轮碾向蝼蚁一般,向三人碾去。
“住手!”重要关头,韦长欢堪堪喝止。
“郡主!”凌戈不解又带一丝焦急对韦长欢喊道。
韦长欢瞥了她一眼,她有再大的不赞同,也只能先按下。
“昭王殿下,我还是那句话,你若识相,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
“韦长欢,你日后若是后悔,回头路并不好走。”倪丰秀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便带着他的两个受伤不轻的隐卫走了。
“郡主今日不该放了倪丰秀。”倪丰秀刚走,凌戈便上前对韦长欢道。
“姑姑要在大豫京城,我的听风小筑之内,杀了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吗?”韦长欢看着她,反问道。
凌戈欲言又止,最后只道:“即使杀了他,也有办法让当今皇上,不怪罪郡主。”便带着十七罗刹退了下去。
韦长欢眉间闪过一丝疑惑,却并未把凌戈的话放在心上。
昭王府内,气氛有些凝重。
“殿下当真咽得下这口气?若今日韦长欢并未手下留情,若没人来报信,若我等没有及时赶到,可想而知……后果会如何!且信繁、信玄全身筋脉尽断,即便续上,也要过好一阵才能恢复功力,再说这断筋断脉之痛怎能白受,我们九仙姝可不怕她的十七罗刹,只要殿下一句话,我雾隐马上待人去踏平她的听风小筑!”九仙姝之首雾隐意难平地愤愤道。
“你退下吧。”倪丰秀道,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殿下!”
正给倪丰秀检查伤势的信之示意雾隐不要再多言,她只得不甘地退了下去。
“你也退下吧,我并无大碍,好好照顾信繁、信玄。”
“是。”
倪丰秀盍目靠在榻上,像是熟睡了一般。半晌,不只是呓语还是呢喃道:“不能杀我,不想杀我,不想杀我,不能杀我……”
听风小筑内,一片静悄悄。
韦长欢坐在榻上,试着运气,发现功力已然恢复,她心中不解之惑更盛。
“郡主可要歇息?奴婢让人打水来。”凌戈问道,主仆两默契不提方才之事。
“吩咐他们抬一桶水过来吧,我要沐浴。”
“好,奴婢这就去。”
韦长欢反复地看着手中的赤灵石,心中回响着倪丰秀那句话:“日后若是后悔,回头路可不好走。”
“回头路?”她轻声呢喃道:“不知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回头路。”
“郡主,已经吩咐下去了,倒是云栽那丫头,自你回来后就没了影儿,不知跑哪去了……”凌戈说话间自门口慢慢走近,却看见韦长欢坐在榻上望着手心发呆,她试探地喊道:“郡主?”
韦长欢回过神,五指握起收成拳头,不动声色地搭在小几上。
凌戈见状,询问地看着她,猜测道:“郡主可是已经拿回了赤灵石?”
韦长欢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我不确定。不管我如何用内力试探,它都毫无反应,而且,它似乎能让我瞬间真气尽失。”
凌戈皱眉沉思,接着看着韦长欢,斟酌道:“诏王兴许有办法,不如郡主……带着赤灵石回南诏?”
“好,明日便出发。”韦长欢应的痛快,出乎凌戈的意料。
第二日天还未亮,韦长欢便带着十七罗刹赶往南诏,将凌戈与云栽留在京城做掩护。
不过策马奔离京城三十里,竟远远地瞧见倪丰秀在那候着。
“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说罢倪丰秀便策马奔向不远处的林子。
韦长欢示意十七罗刹在原处等着,自己策马跟了上去。
到了不远处的山脚,她勒了缰绳,二人皆未下马,并排停着,她率先开口道:“你想说什么,说吧。”
倪丰秀看着树枝上的一直山鹊,良久才道:“就算你回了南诏,赤灵石,也还是块普通的石头。”
韦长欢冷冷地看着倪丰秀,一言不发。
倪丰秀继续道:“你想知道什么,我来告诉你就是,有些事,我知道的比你祖父清楚。”
韦长欢一愣,周身似泛起杀气,须臾,开口问道:“赤灵石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你与我娘的死,有没有关系。”
倪丰秀双眸一震,染上一丝晦色,道:“赤灵石是你娘死前亲手交给隆裕长公主的,后来长公主又给了我,”他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只山鹊,状似若无其事:“你娘是产后虚弱而死。”
“我不信。”过了许久,韦长欢吐出这三个字。
倪丰秀终于看向韦长欢,面色冷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你该思索的是将来,别忘了你是谁。”
“我自然知道我是谁,无须你来提醒。”韦长欢盯着他道:“可让我奇怪的是,大豫的昭王殿下,竟在白水布置了那么多暗桩,不知意欲何为。”
倪丰秀一笑:“自然是为了有朝一日控制白水。”接着话锋一转:“你要六诏统一,而我,要这天下,东至不咸,西至白水,北至高延,我全都要。”
韦长欢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昭王野心不小,可你要这天下,与我有何干系,同样,我要统一六诏,也与你无关。”
倪丰秀闻言并未起怒,只淡淡说道:“你的赤灵诀似乎还未大成,要练成赤灵冰焰怕更是遥遥无期,不知还怎么统一六诏。”
韦长欢被他说中痛处,声音带了几分薄怒:“我赤灵诀至今未大成,还不是拜你所赐。”
倪丰秀轻轻一笑:“看来郡主对我怨恨颇深,连赤灵诀至今不能大成都要赖到我头上。”
“你此话何意?把我比作那泼皮无赖吗!”韦长欢愠怒。
“我只想告诉你,即使你在你娘死后就拿到了赤灵石,也无法练成赤灵冰焰。”
韦长欢看着他,眉心微蹙,等着他的下文。
“只有我修的地宇真经,才能解开赤灵石的封印,助你练成赤灵冰焰,也只有你练成赤灵冰焰,将我的玄岩铠淬火虚化,我的地宇真经才能大成,所以你我,息息相关。”倪丰秀道。
韦长欢看着倪丰秀,久久都未移开目光。
树枝随风微动,送来几缕摇曳的光晕,淡淡的梅花香气若有若无。
许久,她朝倪丰秀道:“如此,我们便各取所需。”                        
作者有话要说:sorry啦亲们,这两天更新有些不稳定~
以后都是早上10点更新~么么哒~

☆、莫忘初心

彩云之南,霓虹之巅,澜江之畔,太和城,南诏王府。
南诏王伽延罗细细地看了手上的石头,道:“这确实是赤灵石无疑。不过……”他迟疑道:“被下了一道属土的封印,怕是得修习地宇真经的人方可解开。”
韦长欢心中一惊,看来倪丰秀没有骗她,他也是这般告诉她的。
她将信将疑,当时就想让他解开赤灵石的封印,可倪丰秀告诉她,他的地宇真经只练到第九重,须得练到第十重的时候才能解开。
听他此言,她心中更是对他解开赤灵石封印之事不抱希望,不想竟然与今日南诏王所说并无多大出入。
果然只听得伽延罗继续说道:“怕是要练到第十重的人方可解开,当今世上,修习地宇真经的人不多,而且能练到第十重,据我所知,怕是只有西阳寺悬明大师了。”
“西阳寺?不是在京城吗?”韦长欢道。
“不错,你明日歇息一日,后日便启程进京,我会给悬明大师写一封信,你到时拿着信去找他即可。”
“祖父与悬明大师可是旧识?”
“算是……旧识吧。”
“那欢儿,很快就能解开赤灵石的封印了。”韦长欢道,语气里不知是喜是愁。
“是啊,”南诏王看着她,眼神里不辨情绪:“祖父等你回来,披上赤衣,一统南诏。”
夜色渐深,韦长欢很晚都不曾睡下,她兜兜转转,从这个屋檐,跃到那个屋檐,最后,来到了神女殿门口。
檀香木雕刻成的飞檐如金雕振翅欲飞,两根笔直的柱子上雕着一层又一层的浴火杜鹃,一步步黑曜石砌成的台阶如重千斤,给整座殿宇增添了一股浑厚之感。
韦长欢沿着台阶拾级而上,站在那刻满杜鹃花浮雕的大厅地面上,看着里面隐隐约约的摇曳灯火,出神良久。
“神女殿下。”司殿自摇曳的烛台后头掀起帘幔,走了出来。
“司殿。”
“不知神女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我不过……随意走走。”
“神女有心事?不妨走进殿来,与前头历代神女说一说。”
韦长欢踩着杜鹃花,一步一步走进殿中,脚底隐约传来石的冷硬之感,更添一份凉意。
韦长欢看着那些神女像,问司殿:“上一任神女,是个怎样的人?”
“赫赫蒙舍女,族茂位尊,肃恭诚至,上下无不称赞。”司殿道:“此话,每一任神女都当得起,将来,后人也会这样赞贺神女你。”
“愿我也当得起。”韦长欢心中默念道。
第二日,韦长欢并未睡到日上三竿,而是早早地就起了身,出门去了。
早市上熙熙扰扰,叫卖声不断,各人往来间笑脸相对,和和气气。
她闻到了浓浓的一股,过日子的味道。
“啊!”韦长欢深吸一口气,这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的早晨,熟悉而又亲切。
不料一阵骂咧声传来,甚是洪亮,惊扰了这片祥和。
“给爷滚开。”
“你们……你们还没给钱呢!”
“给钱?你还想要钱?这贱东西还想问爷要钱,给我打!”
“欸!你们!你们抢人东西,还打人!你们……”
韦长欢跑过去,但见四五壮丁正一齐殴打一布衣百姓,拳打脚踢,那人还手不得,手臂抱了头,在地上躲闪,脸上身上皆是尘土,甚是狼狈。
“住手!”韦长欢过去三拳两脚踹飞了那几个壮丁,将地上之人扶起:“你没事吧。”
那人并未忙着拍身上尘土,反而急着作揖道谢:“没事,没事,多谢姑娘。”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动爷的人!”一声尖锐的男声带着威风八面的傲气响起。
韦长欢循声望去,终于看见了那始作俑者,只见他印堂上戴着大拇指粗细的金镶宝石护额,身穿灰羊绒鹤氅,脚踩黑底皂靴,贼眉鼠眼,脸色倨傲。
韦长欢看着便心生厌恶,冷声道:“快给这位小兄弟赔罪,一分不少地把该给的钱,给人家!”
那被打的小伙子却轻轻拉了她的衣袖:“算了,姑娘,他们人多势众……”
“哟,好生俊俏的小娘子!”那人看清了韦长欢的模样,疾走几步来到她面前,伸出手来作势要搂她的肩膀:“不如跟了爷家去,有你好……啊!啊!啊!”一句话还未完,便被韦长欢扳过胳膊拧的嗷嗷叫。
“你是要赔罪?还是要找死?”
“你!哎哟……”那人疼的龇牙咧嘴道:“你知道爷是谁吗!爷是施浪少主!识相的,还不快给爷放开!”
“哼,”韦长欢冷哼一声,加重了手上力道,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叫声:“你既是施浪诏的人,还有胆子在太和撒野,这里可是我蒙舍诏的地盘,南诏之主的地盘!”
“呸,什么南诏之主,我告诉你,我不止敢撒野,还撒野过多回了,南诏王能奈我何!”
“你竟敢对南诏王不敬!”韦长欢抽出袖中短刃横上他的脖子:“我今日就了结了你!”
“你你你你你……你敢杀我!”施浪少主吓的面无血色。
“欢儿,快放开施浪少主。”南诏王不知何时来了,站在扰攘的人群中,缓缓开口道。
“祖父!”韦长欢道:“祖父,此人对你不敬,对南诏不敬,怎能轻饶!”
“施浪少主此次来太和,是来进去年的贡的吧,你们施浪诏的贡,年年都是最晚啊。”伽延罗道,眼神轻飘飘的落在施浪少主身上。
施浪少主不觉打了个寒颤,他其实并未见过南诏王,这回也是第一次来南诏,听说南诏神女三十年前已死,如今的神女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便想摆摆威风。
他眼神躲闪,不敢正视南诏王:“我……施浪贫瘠之地,不似其他几诏物产丰饶,所以……”
“好啦!”伽延罗摆手,笑着打断道:“少主将该给的钱给这位小兄弟,便,早些回施浪去吧!今年的贡,可不能晚喽!”
“是是是。”南诏王笑的施浪少主心里发慌,点头如捣蒜地应道。
他朝韦长欢使了个眼神:“欢儿!”
韦长欢不情愿地松开了施浪少主,狠狠踹了他一脚。
“哎哟!”施浪少主摔了个嘴啃泥,人群里响起哄笑,可他却再不敢像方才那般放肆。
施浪少主羞愤难当地站起,自怀中掏出几粒碎银,胡乱塞给了方才被欺负地那位小兄弟,朝伽延罗行了个礼,便带着自己的人如过街老鼠一般,灰溜溜地走了。
“你瞧那怂货,还是施浪少主呢!”看着施浪少主一行人离去的背影,人群中有人不屑地啐道:“真是个欺软怕硬的脓包!”
“啊!方才那二位可是我南诏的诏王和神女!”众人此时方回过神来,可转头四看,哪里还有伽延罗和韦长欢的身影。
“时候尚早,欢儿与祖父一起,再看看这南诏的山和水吧。”离了人群至静处,伽延罗这才停下来对韦长欢道。
二人双骑,往城郊驰去。
一路上,祖孙俩谁都不曾开口。到了城郊滇池,二人方才下马。
“欢儿可是不赞同祖父就这样放了那施浪少主?”
“不错,那人如此可恶,祖父为何如此轻易便放了他!”
“那依欢儿看,该将他如何?”
“他欺负我南诏百姓在先,侮辱祖父你在后,就是杀了也不为过!”
伽延罗轻声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是啊,杀了也不为过。”
“那祖父为何还让欢儿放了他?”
南诏王笑的有些苦涩:“欢儿此次回来,心中可有疑问,要问祖父?”他望着广阔的湖面。
韦长欢迟疑了一会儿,道:“若为神女,一生都不能生儿育女吗?”
“看来,你都知道了,可怪祖父没有告诉你?”伽延罗不再望着湖面,而是看着韦长欢,询问道。
韦长欢点点头,又摇摇头。
伽延罗并不着急解释,而是指着四周,道:“欢儿,也是在此,那年你七岁,你可还记得当年祖父,曾与你说过的话?”
“记得。”韦长欢不假思索地答道,记忆也随之飘回了七岁那年。
“欢儿,来,不要摘花了,到祖父身旁来。”
“欢儿,”伽延罗伸手指向周围:“告诉祖父,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山,看到了湖,噢,还有耕种的牛和人。”
伽延罗蹲下身子,与七岁的韦长欢平视,双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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