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聂天已经将父亲传授的鸿蒙诀练到了第九层:服气辟谷,已经不用再吃东西了,天地间的灵气比食物更为滋补,每次聂天有些饥饿感时,就修练一会儿真气,吸收着天地灵气,腹中慢慢就有了充足感,据称久练服气辟谷的人,身上会有一种脱世出尘的飘逸。
不知不觉十天过去了,幼虎也褪脱去了灰色的胎毛,长出了雪白的绒毛,就如它母亲一样,聂天已经不用帮它抓野物吃了,它会自己出去抓兔子吃,而且对聂天也非常的依赖,整天粘着聂天,聂天给它取名叫旺财,因为它的脾气太像狗了。
聂天已经能熟练的操控破邪剑了,而且剑谱中的第一式已经修得差不多了,聂天准备先将第一试烂熟于心再继续练下一式。
而注入了真气的破邪剑威力强大了几倍,再加上无定剑法,更是能发挥剑的威力,每当聂天使用剑法时,剑身时都会有剑气散发出来,而且聂天发现随着他对剑法的掌握越是精熟,剑气就越来越长。
聂天觉得是时候去杀灭勾蛇了,外围的巨兽已经被他清理得差不多了,他想杀了勾蛇后去湖后面的树林深处看看。
这一天晌午过后,天气还是很炎热,聂天径直来到了小湖边,毫不掩饰身上的气息。
湖中的勾蛇发现了接近的聂天,干脆果断的追入了湖底的泥沙中躲了起来,它觉得聂天比之前斩断自己獠牙的人更可怕,那人虽然剑法霸道,至少那人还怕毒,而眼前这人铁板一块,水火不入。
旺财跟在聂天身后,不时的扑身出去追赶蝴蝶,又或是一个猛冲爬上一棵矮树,冲着聂天炫耀的嘶吼一声。
聂天回头伸出个大拇指道:“厉害!”旺财满意的摇摇尾巴,快步追了上来,在聂天腿上蹭蹭。
出了林子,眼前是宽阔的草地,而草地中心就是那个小湖了,旺财见了那湖,惊恐的退后几步,冲着聂天咆哮几声,像是在提醒他有危险。
聂天回头笑笑:“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杀了它,以后你就可以去湖里游泳了。”
旺财像是听懂了,转身跃上一棵树的枝丫,趴在树上望着聂天远去的身影,喉咙中低声咆哮着,像是担忧着聂天的安危。
聂天到了湖边,擎出破邪剑在右手,注入鸿蒙真气,又祭出裂天真气来,呈一个球状包裹着聂天,犹如一个球状护盾。
聂天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了湖水中,那裂天真气形成的球盾居然将湖水也排在外,聂天无语的发现自己沉不下去,尴尬的被真气包裹着飘在水面,随风缓缓的转动着。
旺财在树上远远的见了这滑稽的一幕,不由一怔,抬起头疑惑的发了一声:“嗷?”
聂天不得不将裂天真气收缩回来,想要让其紧紧的贴住身子成开护身铠甲,却试了几次也没成功,无奈的收了真气,这才沉了下去,径直游向了湖底。
聂天发现手中破邪剑越是接近那上古凶兽勾蛇,越是发出炙热的光芒,聂天恍然,怪不得叫破邪剑,看来对邪恶的事物还是有感应。
到湖底,那勾蛇见聂天分明是冲自己而来的,于是不在躲藏,暴怒之下疯狂的甩动着身体,湖水在它身体的搅动下,居然出现了一个漩涡,而聂天就在漩涡的中心。
聂天心念一动,操控着真气稳住身形,稳稳的定在那里,丝毫不受漩涡影响。
勾蛇见这招不见效,又故技重施,快闪般的伸出尾勾向聂天刺来,果然,在水中的动作比岸上迅捷许多。
聂天举起手中的破邪剑,向着勾蛇的尾勾狠狠的斩去,勾蛇见那剑离自己还远,并未躲闪,突然随着长剑的挥舞,一阵白光亮起,破邪剑散发出一道丈许的剑芒,犹如一团由剑气形成的破邪剑虚影,比破邪剑本身大上好几倍。
那道而真气组成的剑气斩在勾蛇的尾勾上,硬如玄铁的尾勾骨被齐齐削去,那勾蛇巨痛之下,一双巨眼瞪得通红,转身向聂天冲来,锋利的獠牙间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死!”聂天拼了全力再次挥动长剑,那勾蛇居然不躲,拼着被剑气斩成两截,将锋利的獠牙刺入了聂天的胸膛,然后毫不吝啬珍贵的毒液,拼命催动着将所有毒液从獠牙的中空注入了聂天体内,想要和聂天同归于尽。
聂天再反手一剑,将勾蛇蛇头劈开两半,然后慌忙将毒牙自体内拨去,将剑收回戒指,拼命向上游去,刚游上水面,就觉得再也动弹不得了,体内的大量毒液侵蚀着他的躯体,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慢,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树上的旺财先是被湖中的战斗惊得瑟瑟发抖,后来感觉到那巨蛇的威压已经消失了,知道聂天已经赢了,便入下心来,再看到了聂天浮起,便欢快的冲了过去。
不过它一到湖边就发现不对了,聂天双眼紧闭,手上划水的动作越来越慢,开始慢慢沉了下去。
旺财急了,虽然它是虎类,天生就会游泳,但它从没下过水,只能急得围着湖边打转,后来见聂天越沉越深,鼓起勇气纵身一跃跳入水中,扑腾了几下发现游泳蛮简单的,于是向聂天游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聂天终于醒了过来,他觉得混身都是刺骨的疼,忍不住的呻吟一声,然后一侧头,吐出一团黑水来,缓缓的睁开眼来。
眼前一片漆黑,聂天大惊,脱口而出叫道:“我看不见了,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声音中带着绝望,他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别吵了,你没瞎,天黑了,刚刚又下了场雨,所以很黑。”边上一个女声传来,然后是一个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聂天的脸。
聂天无力的伸手推去:“恶心,别舔…我。”却摸到个毛绒绒的东西,奇怪的嘟囔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毛。”
“乱说什么啊!你摸的是小虎,舔你的也是小虎。”那女的没好气的踢了聂天一脚;聂天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这才看清自己在洞里,洞内一片漆黑,而洞口却透进淡淡的微光,果然只是天黑,于是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不点火?”
那人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是我,李雨桐,我是在湖边发现你的,当时整个湖的水都被染成了血色,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死了,你当时就倒在湖边,半个身子还是水里,我也想点生火,但是没有火折。”
聂天听到是李雨桐,觉得非常意外,他以为对李雨桐羞辱一番,李雨桐一定是恨极了自己,没想到居然会回来找自己,还将自己救了回来,便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自己一人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李雨桐的语气感觉很是忧伤,淡淡的回道:“我自己来的,我在林中呼喊你的名字,没想到这小老虎跑了出来,咬着我的裤脚把我向这边拖。”
聂天听了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小虎,说声:“谢谢。”
李雨桐轻唉一声,又道:“我知道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回来找你,只因为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聂天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什么叫没地方可去了?”
第三十九章 迎战
李雨桐语气变得非常悲凉,一双眼无神的盯着黑夜里无边的黑暗,缓缓道:“上次我来时是要去千鹤坊求仙丹,只不过顺路帮冷练风,好让他承我个人情带我去千鹤坊。”
顿了顿又说道:“上次那次遇到巨虎,手下禁卫营军士折了一半,我便带他们回了巨石城,令他们带回战士遗体,我在城中等着冷练风。”
李雨桐的眼神茫然无助,呆了一呆,接着说道:“谁知过了十天也没等来他,千鹤坊也来了人询问,我才知道他可能是被你杀了,我是和他一起入的林,如今他不见了,我也无脸再去千鹤坊了,便准备回天启国去了,但是到了圣泉关时,守城士兵却不给我开门,说是皇上有旨,全国戒严,所有城关不得出入,没办法我只好又回了巨石城等候消息,后来才知道父皇驾崩了,南宫无极坐了皇位,他原姓段,是楚国皇室后裔,坐了皇位后改回国号为楚,年号济元,称我李家是篡国,将我李家诛了九族,还要镶龙国交出我,还好潘将军偷偷给我报了信,我这才逃了出来,捡回一条命。”
说到这里,外表坚强看似的李雨桐终于是忍不住,伏在聂天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聂天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没想到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天启国居然连换两位皇帝,这下好了,国号都改了,蹦出个济元帝段无极。
怀中的伤心人儿哭得梨花带雨,聂天对这种情况也是手足无措,只得忍着痛艰难的伸出来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还请节哀,你没事就好。”
他刚醒来,脑中一片混沌,只想要安慰人,待手掌拍上李雨桐背上时感觉李雨桐的身体明显紧绷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不妥,尴尬的收回了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会儿,李雨桐终于发泄完了心中压抑的情绪,起身擦拭着脸庞上的泪水,羞赧的说了声:“方才失态了,抱歉。”
聂天忙道声没事,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子,李雨桐感觉到了,忙上前扶起他,聂天咬了咬牙,觉得每一个动作都犹如万箭攒心,不由喘了几声粗气,额头冒出层层细汗。
聂天喘声道:“那你就在镶龙国呆着就好,特意跑来这危机四伏的巨兽林找我做什么?”
李雨桐沉默了,他只知道这世上和自己勉强还有关系的人就是聂天了,下意识的就寻来了。
聂天试着催动真气加速运转,太极真气所以之处,经脉犹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却咬紧了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
李雨桐听了聂天的呼吸变得急促,伸手一摸,发现聂天满脸都是汗水,忙掏出手帕给聂天拭去汗水,轻声道:“我在这世上已经无依无靠了,我苟且活着只因我有国仇家恨未报,而你连冷练风都能杀死,已是我报仇的唯一希望。”
接着聂天听到了衣衫的窸窸窣窣声,黑暗中李雨桐凑了上来,在聂天耳边轻轻耳语道:“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只剩这副身子了,我把自己献给你,我要你帮我报仇。”
聂天只觉得一副温香软玉的躯体伏了过来,将自己坐起的身子压得又向后倒去,带着颤抖的温软樱桃小口覆上了自己的嘴唇,聂天只觉血液都涌上了头,重伤初愈的身子哪经得起这么刺激,脑中“咯噔”一下,又昏死过去。
镶龙国上京,繁华之都,皇城位于上京城北边,虽然刚换了人做皇帝,但是上京城中一切如旧,天子是谁百姓并不关心,百姓只求有吃有穿,无灾无病便是幸福。
皇城中的金銮殿,千羽正端坐在龙椅上,他很懒散,懒得打理政事,俱交给了老臣们,他也很不修边幅,仍然如在千鹤坊一样穿着,虽然换上了明黄色的龙袍,却仍是披头散发,赤着脚,言官们为此已经多次上谏批评,千羽却置若罔闻。
千慕云俯身于殿下,正向千羽禀告着:“启奏陛下,疾风堂堂主冷练风已经失踪多日,恐怕已经遭了不测,据巨石城守将禀告冷堂主是去了巨兽林中追寻聂皇孙的下落了。”
千羽听了这话,收起了懒洋洋的表情,放下捂嘴打哈欠的手,正色道:“有这种事,冷练风行事一向谨慎,而且十八柄飞刀出神入化,就连他也敌不过聂天?”
千慕云正偷偷斜眼观察着这金銮殿,金碧辉煌的大殿富丽堂皇,这一切都深深的震撼着他,不由露出一幅羡艳的神色,听了千羽这话忙收回心神道:“先前灵尘子被杀时臣也是不信,见来聂皇孙在那林中定然是遇到了什么机缘,不然功力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这么多。”
千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沉默半晌道:“你还是先回千鹤坊吧,令战元天和冯岳山多带些人,务必请回聂皇孙,切记不可伤了他。”
千慕云心中会意,伏地唱道:“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晨,聂天觉得一股清冽的水入了嘴中,下意识的咂咂嘴,缓缓的睁开了眼,一眼就看面了前一个绝美的脸,那一汪秋水般的眼眸却含着无比的哀伤。
李雨桐见聂天嘴唇干裂,用一匹大树叶盛了湖水正喂着聂天,忽见了聂天醒了过来还拿如墨般的眼眸盯着自己,顿时心中一乱手一抖,树叶盛的水全洒在聂天脸上,聂天口鼻中俱是水,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李雨桐忙扶起聂天,给聂天拍拍背,一边道歉:“不好意思,我,我没拿稳。”
聂天摆摆手,示意不要紧,然后想起了昨夜的事,不由脸一红,侧过头不敢看她。
李雨桐尴尬的坐在那里,默默的低了头,半晌才开口道:“只要你愿意为我报仇,给你当牛做马,为奴为婢都可以,复仇是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说着抬起了头,眼神充满意了坚决。
聂天见旺财还在边上依偎着,好奇的看着他们,轻咳一声道:“旺财,去抓点野味来。”
小老虎听懂了一般,起身伸个懒腰,“嗷”的叫了一声,抖抖身上附着的小枝叶,慢悠悠的向洞外走去。
李雨桐喃喃自语道:“好好的老虎被你起个狗名字。”说着掩嘴扑哧一笑。
聂天长叹一声,沉默半晌才开口道:“你的心思我懂,我也如你一般,在世人再没有亲人,我也有血海深仇要报,但我不会如你一般为了复仇不择手段。”
李雨桐听懂了聂天所指,黯然低下了头缓缓道:“我不同你,你可以修练自强,总有一天傲剑凌云,称霸天下,而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还能有什么可以依仗,还能有什么可以出卖。”
聂天扭头看了看这个曾经高傲的公主,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叹道:“女人就是女人,就算是在人前伪装得再坚强,不经意间仍然会透露出内心深处的脆弱,越是外表坚强的女子,在坚强的背后越是柔弱。”
聂天回过头,眯着眼呆呆的望着洞外的一息繁华世界,轻声道:“我会帮你复仇,也会收留你,但是从今天起。”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扭头盯着李雨桐,正色道:“从今天起,你一切都要听我的,收起你曾经的刁蛮任性,收起你曾经的高傲,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仆人。”
李雨桐听了这话忽的抬起头,睫毛仍挂着泪珠,面露欣喜道:“我一切都听你的,只要你帮我杀了南宫无极。”
聂天点了点头,怅然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杀了千羽,夺回皇位。”
李雨桐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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