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肩并肩在林荫道里漫步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偶尔两人的眼神交织一下,便慌乱的移开来。
秋天的黄昏,秋风萧瑟,卷落了一地的落叶,小蝶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脖子。
聂天有意无意的碰到了小蝶的手,便一把握在手里,小蝶羞红了脸想要挣开却挣了几次也没挣开,便由着他握着,聂天暗暗的将真气输给小蝶,小蝶顿时觉得暖暖的,那微寒的秋风吹来也不再感觉冷了。
一片片枫叶随风飘落,如雪花一般飞舞着。
“都说秋天是分别的季节,天哥哥此去蓬莱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这片枫叶送给天哥哥,以后若是看到时就会想起小蝶来。”小蝶蹲下身小心的捡起一片红红的枫叶,仔细端详一阵后递给了聂天。
“枫叶,如花一般的娟秀,却又灿若云霞,炽热如火,感情何尝不是这样,听说喜欢枫叶的人都对初恋念念不忘。”聂天小心的将枫叶收入戒指中,侧过头看向小蝶。
小蝶正偷瞄着聂天说话时的神情,见聂天突然转过头来,忙羞得扭过头去,走了一会儿偷偷看一眼却发现聂天仍盯着自己,便觉得脸越来越烧了,轻轻低下头去。
那一低头的温柔将聂天的心都溶化了,他揽过小蝶的肩头,面对面与小蝶相对站立着,手掌穿过发丝贴上她的侧脸轻轻摩挲着,眼中凝望着她害羞的模样,闭上眼在她额头深情一吻,时光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不远处,一道人影缓缓飘落,如秋风中的枫叶,聂天马上与小蝶分开来,尴尬的开口问候道:“金婆婆好。”
金婆婆望着面前这一对璧人,像是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光,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打扰你们了,刚才路过时无意间听到小蝶说你要去蓬莱?”
“这。。学生准备后天晚上走之前再和金婆婆说的。”聂天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我不知道那个死老头子和你说了些什么,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走就走吧,切不可让神殿知道,我年轻时学了些易容术,后天晚上你来我这儿吧,我替你改个相貌。”金婆婆一脸慈爱的望着聂天和小蝶。
“多谢金婆婆。”聂天深深行了一礼。
一阵风来,金婆婆随风而去,消失在了原地。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聂天与小蝶转个方向开始向回走去,两只牵着的手儿紧紧的握在一起。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聂天如往常一样入学堂学习,金婆婆这两天却不讲某一个丹药的炼制,讲起了炼丹的手法,还讲了一些草药的药性和火候,如百叶草性温,需用小火,天雪草性寒,所以必须用猛火,临时改变课程当然是为了聂天。
两天的学习下来,聂天在炼丹学上的造诣突飞猛进,那是用心学习的结果,而放学后聂天便施展“魅影无形”直接消失在课堂中,让那些在门外等着他出来好拉拢他的人一齐扑个空。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了,整个下午聂天和小蝶都腻歪在一起,两人正肩并肩的侧坐在一根横树枝上,似有说不完的话,小蝶拿着一盘蜜饯果子不停的喂着聂天,仍是堵不住聂天的口,聂天仍不停的抽空说着肉麻的话,羞得小蝶恨不得将果子都塞进他嘴巴里。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下来,已经是黄昏时分,聂天与小蝶对望着,小蝶知道时间到了,咬嘴唇像是下了一个决定,然后伸手抱住聂天的头,一双柔软的香唇印了上去,一见定情,一吻定终生。
聂天到金婆婆的住处时,被屋里的另一人吓了一跳,那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年轻人,莫约二十来岁,拿着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进来的聂天。
“金婆婆,你。。。。”聂天第一反应就是金婆婆出卖了他,这人一定是在此等候他的神殿中的人。
“他是于祥,瞧你吓得。”金婆婆没好气的说道。
“这。。。这也太神了吧。”聂天听了放下心来,好奇的上去左摸右看,再扯一下于胖子的胡须,疼得于胖子哎呀直叫,就如真的长在脸上的胡子。
“过来坐下,抓紧时间吧。”金婆婆见聂天平时的稳重成熟不见了,如一个孩子一般好奇的检查着于胖子,像是不找到破绽不罢休似的。
听到金婆婆的话聂天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做,便赶紧过去在椅子上坐下了。
半个时辰后,金婆婆扔下手中的工具,扶着腰长叹一声:“终于完成了,你自己照镜子吧。”
聂天听了忙抢过镜子来,一照之下吓了一跳,镜子中是一副陌生的面容,这面容让聂天想起了李二虎,那样子憨憨的,随便一笑都是憨厚的模样。
“去蓬莱要过海,必须要坐船去,我已经给你们准备了身份,于祥是屠夫,你是庄稼汉的儿子,你们本是蓬莱人,相约到中洲做活挣钱,见这里钱也不好挣,便要返回蓬莱去。”金婆婆早已经想好了二人的面容和身份,越是低调的越是好,对如今二人的形象非常满意。
“你们记住,只要出了海就安全了,在此之前一定不要惹事。”金婆婆忽的想起什么来,说着转身自案上捧起什么来走到聂天面前。
那正是那鼎紫金丹炉,金婆婆郑重的说道:“这丹炉跟了我半辈子,是我师父死的时候传给我的,我一个老太婆也没什么别的东西拿得出手,这紫金炉就送与你吧,也算我们师徒认识一场,你若是瞧不上,我死了也只好带进土里了。”金婆婆摩挲着那鼎丹炉,就如在看一个自己的孩子一般。
“这太贵重了,学生可受不。。。”聂天正要推脱,抬头望着金婆婆如同哀求的眼神,便愣了一愣,默默的接过那鼎丹炉收入戒指中去了。
“总算给这炉子找了一个好的归宿,咦?你这空间戒指不行,太显眼了。”金婆婆注意到了聂天左手上的暗纹之戒,皱着眉头说道。
又是好一阵忙活,金婆婆将暗纹之戒涂成了黄铜的颜色,还在侧面伪装了一些深绿色的铜锈,最后找了两套衣服让二人换上,乐呵呵的笑道:“好了,无衣无缝,就是我在大街上遇到你们俩人也认不出来了。”
“大恩不言谢,金婆婆多保重,小蝶就交给你照看了。”聂天两人向着金婆婆行了一个大礼,转身向外走去。
“他们出来了,咦?怎么不是他们?”远处墙角后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说着,突然眼前一花,从金婆婆屋里出来的聂天和于胖子消失在夜色中。
“这是什么情况,真搞不懂,还是快去禀告小王爷吧。”两个身影轻轻的转身向后退去。
第八十一章 追杀
“你说什么?聂天和于祥进了金婆婆的住处?”小王爷听到这个消息满脸的狐疑。
“是的,他们进去了大约一个时辰,后来出来两个人却不是他们了,但是身形和走路的样子有些像。”
“柳伯,您对这事怎么看?”小王爷司空天宇侧过身问了问案边的一名长髯老者。
“以老夫看来,此二人自知得罪了小王爷你,要金婆婆帮他们易了容,恐怕是想要逃。”小王爷口中的柳伯得意的捋捋长须。
“哼,我以为姓聂的很的骨气呢,原来也是个没用的孬种,那柳伯我们怎么办?”小王爷哈哈大笑,这两天受的气一扫而空。
“想跑哪有这么容易,他们逃跑的事你们只装作不知,剩下的就要看老夫的手段了。”柳寒枫阴冷的笑了:“事不疑迟,老夫这就去追他们。”
聂天与于胖子连夜离开了灵虚山,一出灵虚山的范围聂天便半于胖子收入戒指之中,御剑而起向着东边飞去。
天蒙蒙亮,两人便已经到了中洲国最东边的雄狮港,聂天买了早点扔进戒指中,而后一番打听找到了买船票的地方,天亮之时去往蓬莱的船便到了港口,聂天便和于祥顺利的登上了船。
这是一艘不大的船,只有一根桅杆,两人买的是最便宜的票,直接是挤在甲板下的船舱里的,这也符合两人现在的形象,上了船后两人便找了一个角落蹲在那里,过了一会儿,船开始动了,因为船不是很大,所以明显感觉到有些摇摇晃晃的。
望着舱中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幼和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于胖子皱皱眉用胳膊肘顶了顶身边的聂天:“兄弟,我们有必要这么低调吗,为啥不买上面的票?”
“这里挺好啊,只要能回家,坐哪里不是一样,咱们又没挣到钱,能省就省点吧。”聂天用着警告的眼神剜了他一眼。
“小伙说得对,只要能回家,坐上面坐下面都一样。”一名面前放着麻袋的妇女咧着发黄的牙扭头笑道,边说边将麻袋向自己面前挪了挪,麻袋中传出“咯咯”的声音,原来是一麻袋鸡。
见聂天愣愣的瞅着她的袋子,妇女爽朗的笑道:“这是俺大姐送的,她嫁到中洲了我这次去看她,走的时候非要塞这几只鸡给我。”
正说着,一只鸡从麻袋上的透气口钻出头来,好奇的左右张望着。
发现面前这位妇女非常健谈,聂天只敢笑了笑,不敢再说什么,他不想多说什么,想要低调一些。
妇女见聂天不想聊天,便扭过头望了望另一边的一名老头,那老头皱着眉头,一副十分不爽的感觉,分明是厌恶这地方。
“这位叔,你哪里人啊?”妇女开口问道。
“滚蛋!”那名老者正想着心事,听到妇女的话头也没有回一下,直接开口骂了一声。
“哎?你这老人家怎么这样呢,俺只是问问你哪里人,你不想说算了,为什么开口骂人呢?”妇女红了脸,伸直脖子大声喊道。
她的嗓门还真大,本来船舱里就是热闹无比的,她这一嗓子居然半个船舱的人都听到了,纷纷扭过头来望着这边,远一点的直接踮起脚尖好奇的张望着。
老头不想理她,转身向另一边挤去,却被妇女伸手抓住了衣角,不依不饶的要他给自己道歉“这位叔,你无缘无故的骂了俺,就想这么走了,你要给俺道歉,俺孙银花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做人要讲道理。”
说着便向四周喊道:“大家给评评理,俺只是问了问这位叔是哪里人,他就骂俺叫俺滚蛋,这是老人家说的话吗?俺孙银花不是个小气的人,俺要他给俺诚心道个歉就算了,但他居然想要逃。”边说边四下转着头,见大家都望了过来底气便更是足了一些。
一众人哄然大笑,纷纷附和着要老者道歉,老者老脸挣得通红,用力一甩衣角,“嘶啦”一声,身上的粗布衫被孙银花扯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的绸缎衣服。
老者赶紧遮住破洞,下意识的就望向了聂天二人的方向,发现聂天闭着眼靠坐着养神,便将孙银花一脚踢翻,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来扔过去,口中骂道:“拿着钱,滚!”
说巧也是巧,这随手一扔之下,银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孙银花的脸上,孙银花被这一砸直接蒙了,反应过来后如母老虎一般扑过去和老者扭打在一起,两只手成勾状朝老者的面门抓去,一副要让他破相的样子,老者忙伸手去挡,外面的粗布衫却被抓烂了,里面的绸缎袍子完全露了出来。
“好哇!里面穿着好衣裳,外面是粗布衫,搞不好就是一个贪官犯了事想要逃!”此刻的孙银花拿一手指着老者,一手叉腰,一脸的得意。
“不知死活的东西,真是自寻死路!”老者再也忍不住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忽的手一抖,右手上便多了一只判官笔,一挥手向妇女脖子上挥去。
老者一取出判官笔,假装闭目养神的聂天就动了,手中立即多了一把裂天剑,向前一伸,刚好格挡住老者的判官笔。
老者判官笔一击不中,便将脱手将笔扔出,判官笔在空中划了个圆圈绕过妇女击向聂天来,聂天收剑一挡,将判官笔击回。
差一点就丢了性命,孙银花直接瘫软在地,惊出一身冷汗来,而后手脚并用钻入了众人群去了,反正面前也不知道是谁的腿,只空就钻,边爬边叫道:“老头杀人啦!”
船舱本来非常拥挤,但聂天与老者一打起来,人们便迅速的闪开来,空出一大片地方来,也不知道地方从哪挤出来的。
老者一击不中,左手一抖,手中又多了一把匕首,聂天看出来了,这判官笔和匕首都是真气凝成的,这名老者至少是一名仙者,拥有两颗真气丹。
“这位前辈,一点小事也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聂天隐隐的已经猜出了此人的身份,多半是小王爷叫来的帮手。
“怎么不值得,年少轻狂就要付出代价,听说你是孤儿,所以老夫便仗着虚长几十岁来好好教训一下你。”老者正是小王爷口中的柳伯,柳寒枫。
“说得极是,小王爷年少轻狂是应该付出代价,我已经代为教训过了。”聂天直接借用柳寒枫的话反讽小王爷。
“哼,伶牙俐齿,不知道手上功夫如何。”
柳寒枫正欲扑身上前,聂天大喝一声:“慢着!”
“怎么了,还有什么遗言吗?”柳寒枫一脸的冷笑。
“要不我们出去打吧,打坏了船可是会死人的。”聂天一脸温和的笑意。
“没有必要,老夫杀了你就会凿穿船底,一船的人都要替你陪葬。”柳寒枫的面色已经变得阴毒无比。
“大家都听见了,他杀了我然后要把船弄沉了,如此阴毒的人居然是鲁王府中的人。”聂天说着缓缓的自身后露出左手来,一把漆黑的剑握在手中。
“不可能,你也是仙者?”柳寒枫大吃一惊,先前聂天祭出裂天剑时他就暗暗吃惊,如今见聂天又取出一把剑,便以为聂天是仙者。
“不对,你这把不是真气剑。”柳寒枫灵识一探就看出了端倪。
鸿蒙真气灌注到破邪剑中,剑身便发出炽热的白色焰火来,此时聂天双手各一把剑,一黑一白,一脸冷漠的望着眼前的柳寒枫,就如在看一个死人。
“不可能,你这。。。”见到聂天体内两种属性截然相反的真气,柳寒枫气势顿时一挫。
柳寒枫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像是在犹豫着什么,聂天见此好机会,突然飞身向上挥出一剑,顶上的甲板直接破开一个洞来,聂天自洞中飞了出去。
“想跑?”柳寒枫反应过来,身形一闪,从洞中追了出去。
船舱下面的人都呆住了,想不到在甲板下最脏最便宜的船舱里居然藏着两名修真高手,之前的孙银花反应过来,冲到于胖子面前叫道:“他与那少年是一起的。”
“你们是什么人?”
“是不是被这老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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