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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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大师-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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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几人都准备的很认真,丁锦洋和郭云冲都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几个人面前便开始表演了。
何向东和薛果事情多一点,他们还把红色绒布带来了,现在在后面抬桌子,其实有没有桌子并不会有特别大的关系,但是他们还是想给这几位新认识的老朋友更好的感受。
两人把桌子抬到旁边等着,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开始换衣服,把大褂换了上去,然后就在一旁看着丁锦洋和郭云冲的表演。
他们说的相声之前在北京的时候就是已经排好的巡演节目,名字就叫铁路职工,一个新式相声,从河北一直到内蒙来,他们俩反正每场都要说。
相声就是这样的,你要写一个新相声很简单,但是能搬上舞台的却是很少,能用在大型舞台上的更少,能经久不衰成为经典的更是凤毛麟角。
像这种大范围的演出都是拿着已经很成熟的作品再过去的,现在是九十年代,电脑网络还没有普及,所以尽管是已经演出过无数次了,但是这里的人还是听得很新鲜。
在后世就不太行了,办什么商演演出,台下随便一个观众拿着手机就给录了,然后传到网上了,还不等你到第二站,那里的观众已经会背这个节目了,你还怎么演?
人家早就知道你的包袱点在那里了,效果就出不来了,相声这艺术或者说是喜剧,它很客观,你看个三五遍之后,你就想吐了,一点都笑不出来了,这对演员的要求就很高了。
丁锦洋和郭云冲这一对是团里面非常优秀的青年相声演员,裉节尺寸拿捏得很有几分火候了。相声演员跟观众的感觉其实是一样的,你听三遍都快听吐了,人家都说三百遍了,你说要不要吐。
观众能吐,演员不行啊,不管说多少次,但还是要像第一次听见一样,那样新奇那样热情。喜剧演员最怕的就是熟悉,不管是表演了多少次的段子,在台上千万不能表现出你很熟悉的样子,你要是熟悉了,观众就难受了。
这一点丁锦洋和郭云冲做的很好。
两人说完,鞠躬下台了。
几个观众给与了热情的掌声,还有拉着丁锦洋闲聊的。
何向东和薛果也没闲着,两人抬着桌子就走过来了,稍微整理了一下,把折扇醒木还有手绢按照顺序摆好。
薛果在桌子里面,何向东在桌子外面,两人穿上青色大褂,非常有味道。
何向东见丁锦洋还在跟这里的职工曹志华说话,在说等会下班,这两人骑车都兜风的事情,曹志华还说他家有马,问丁锦洋要不要骑,这两人算是聊开心了。
何向东看着他们,笑着打趣:“这还聊没完了啊?晚上回家去被窝聊啊。”
丁锦洋一挥手,骂道:“一边去,我们正聊骑马的事情呢,你们要骑马可别求着我啊。”
一听这话,何向东可急了,赶忙道:“别别,你可别骑马。”
“怎么了。”丁锦洋看了过来,有些不明所以。
何向东急忙解释道:“你这一骑,你老丁家的骨血可就留在大草原上了。”
“噗。”郭云冲正在旁边喝水,结果一口给呛出来了。
面前那几个观众也是笑得前仰后翻的,尤其属小强哥笑得最厉害,笑声浑厚有力,震得地面灰尘扑嗽嗽在抖。
相声在什么人面前能说,包袱在什么人面前能出效果。答案就是能说普通话的人,相声是一门传统的语言艺术,他的适应性很广,但也很窄。
男女老少咸宜,但这门艺术是以北京话为主音的一门艺术,这就是它的限制性,像在以前没有推广普通话的时候,相声前辈李德钖曾经去到了上海演出,结果反响惨不忍睹。
人家是多么大的角儿啊,那个年代最优秀最出名的相声艺人啊,在北京在天津在东北,都红的不成样子了,可是一到南方就扑街了,何也?就是语言不通啊。
所以新中国成立后的普通话推广对相声来说,真的是一次功德无量的机缘。


第0252章 没办法,就是这么厉害
现在内蒙人上学也是用汉语教材的,这里的职工也都会说普通话,所以何向东和薛果才能在他们面前说相声,如果换一个不懂普通话的,那他们俩就要抓瞎了。
这就是语言喜剧的局限性,任何一种语言艺术,都只能为懂这种语言的人表演。在喜剧里面,也只有肢体喜剧能突破语言的限制,这就是为什么卓别林和憨豆可以红遍世界的原因。
丁锦洋和曹志华也终于结束了他们的谈话,何向东和薛果的相声也终于可以继续往下说了。
何向东笑了笑:“这是咱们第一次来哈拉站说相声。”
薛果捧着说道:“没错。”
何向东继续说道:“我们哈拉站的职工对我们这也么热情,还特意给宰了一只羊。”
薛果也说道:“这是人家热情好客。”
何向东继续捧着说好话:“那羊肉,啊,多好吃啊,尤其是大锅煮的手把羊肉,我都快吃的停不下来了,这是我们拉克申做的,多好呀。”
听了这话,拉克申粗犷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薛果也点头说道:“对,我也爱吃。”
何向东道:“这羊肉炖的是酥烂,轻轻咬上一口,那个嫩呀,就跟薛果他媳妇似得。”
“这叫什么话?”薛果一下子急眼了。
现场反应倒是极好,哈拉站这几位职工全都笑喷了。
丁锦洋则是惊讶地长大了嘴,吃惊地看着何向东和薛果。
郭云冲手上的茶杯都掉在地上了,他都尤未察觉。
关键是何向东和薛果说的包袱给他们吓住了,在团里面谁敢说这种包袱啊,疯了吧,抓到就是一个处分啊,严重一点甚至可以开除,这两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丁锦洋和郭云冲咋舌不已。
何向东来自民间,说起相声来从来都没什么顾忌的,他只看观众的反响,观众喜欢怎么听,他就怎么说。
进了团里面,各种规矩都在压着他,其实完全限制了他能力的发挥,早就憋不住了。
现在就他们四个人到了哈拉站,又没有哪个领导跟着,都是自家兄弟,难不成还怕自己人举报啊?
再说了,哈拉站的人都这么好,虽说大家才相处了半天,但是就像是跟老朋友似的,他就更加没什么顾忌了。
何向东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好好说一场相声了,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就是想让哈拉站的这些朋友们笑,放开一切,大声的笑出来。
薛果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个人的意见,何向东怎么说,他就怎么听了,反正不管何向东来哪种风格的,他都能捧得住。
相声还在继续,薛果侧着身子骂道:“没有你这么说话的。”
何向东还在跟人家解释:“误会,都是误会,我跟嫂子的关系太纯洁了,我对嫂子只有尊敬,没有别的什么心思。”
“这就对了。”薛果点头说道。
何向东对薛果说道:“我要恭喜你啊。”
薛果疑惑道:“恭喜我什么?”
何向东道:“恭喜你能娶到那么好的一个媳妇啊。”
尽管薛果现在还是单身,但为了相声演出,他还是乐呵呵地说道:“还行还行。”
何向东指责道:“什么叫还行啊,多优秀啊,嫂子身上几乎没什么缺点。”
薛果还问道:“为什么加上一个几乎啊?”
何向东道:“因为嫂子还有一个缺点。”
薛果问道:“什么呀?”
“她睡觉爱打呼噜。”
“哦,这样啊。”薛果点头表示了然。
观众这时候却笑了出来了。
听到观众笑,薛果才反应了过来,惊叫:“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向东不假思索道:“我跟嫂子一起睡过觉?”
“什么?”
“不是不是。”何向东急忙解释:“我跟嫂子是同事,我们在办公室午睡的时候听到的,办公室,趴在桌子上睡的,还有好些人在呢。”
“哦。”薛果大松一口气:“吓我一跳。”
何向东擦擦头上的汗水,说道:“也吓我一跳。”
现场这几位观众特别吃何向东这一套,都笑得前俯后仰的,都是粗犷的汉子,平日子私底下也开这种玩笑,现在听起来特别有亲切感,而且也感觉非常好笑。
郭云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丁锦洋身边,他对丁锦洋轻声说道:“哎,你说他们俩说这样的相声没什么问题吧?”
丁锦洋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的表演,连头都没转,便直接说道:“能有什么问题啊,这里又没有外人,就咱们几个,谁会传出去啊。再说到了外面,他们俩也不敢这么说,这两人啊,精得很。”
郭云冲点点头,也转头看着两人,说道:“说的也是,他们倒不是拎不清的人,不过他们这包袱对的还是挺有意思的啊。”
“对包袱?”丁锦洋皱起了眉头,稍微琢磨了一会儿,他才问道:“你是说他们要说的这个相声是之前就对过活儿的?”
“难道不是吗?”郭云冲反问。
丁锦洋摇摇头,说道:“应该不是吧,他们俩总不可能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说这样的相声吧,再说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会来哈拉站啊,也就前天知道的啊,昨天都还有演出,所以不太可能。”
郭云冲疑惑道:“可是他们的抖包袱和接包袱完全没有什么生涩感啊,这总不能是临场砸挂的吧。”
丁锦洋也疑惑了起来,道:“是不太可能啊。”
郭云冲想了一下,突然说道:“哎,你说有没有可能薛果和何向东两人在何向东那个相声园子里面说过这样的相声啊,何向东不是还有一个小园子吗?”
丁锦洋这才笑了出来,看着郭云冲道:“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对嘛,肯定是他们在园子里说过的,否则临场接哪里能行。”
郭云冲也笑了出来,笑得如释负重。
其实何向东和薛果还真是临场接的,一个现场砸挂抖包袱,一个当场稳稳接着,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这样来了,但每一次他们都能做的很好。
没有办法,就是这么厉害。


第0253章 托妻献子
何向东和薛果的搭档其实也算是通神了,两人的基本功都非常扎实,而且又天生默契,他们俩上场从来只对怎么入活儿,还有底是什么,再了不起就是说一下几个可能比较难懂的包袱,其他的就不管了。
相声界敢这么做相声演员可真没几个,除非是已经说了好几回的节目了,否则其他要上场的肯定要把一个一个包袱对过去,甚至有些是一句话一句话对过去,团里面还要求上场前排练,这是规定,每个节目都要彩排好几遍,没人敢这么来的。
这两人对自己的实力也真是够自信的。
相声表演还在继续,何向东还在责怪薛果:“你看看你这个多是非,一天到晚净胡思乱想。”
薛果一指自己:“我呀?”
何向东用手指指指薛果,说道:“可不是你嘛,就知道怀疑我和嫂子的感情,你呀你呀。”
薛果也都快无语了:“这还怪上我了。”
何向东恨铁不成钢说道:“你说说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啊,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啊,长大了还一起在文工团里面工作,这多少年的交情了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啊。”
薛果都被何向东的悲愤给臊的说不出话来了。
何向东继续往下说:“还记得小的时候,我们俩被一群大孩子欺负,哎呀,那个一顿打呀,啧啧,我到现在都还记着疼。”
“是。”
何向东道:“后来那群人也缺德还不肯放我们走,就指着地上一堆狗屎,就说把这玩意吃了,就可以走了,你是二话不说,就趴在地上……”
何向东头一扬,手一指,然后比出一个大拇指,做出佩服的神情。
薛果惊讶叫道:“吃了啊?”
何向东摇摇头道:“还不止呢,你吃完了还说了一句话。”
薛果问道:“说什么了?”
何向东一声吆喝:“再来一坨。”
“啊?我这是没吃过瘾呢?”
观众们都在哈哈大笑,反响很是热烈。
何向东对他比出大拇指,道:“您是这个。”
薛果却直接拍掉他的手,道:“你别来这套,哦,我去吃屎了,你干嘛去了?”
何向东理直气壮道:“这不后来他们说要吃完蛋糕才放我们走嘛,这我义不容辞啊。”
薛果冷笑几下:“这敢情是我吃屎,你吃蛋糕啊?”
何向东笑了笑,说道:“我说的是我们俩的这个交情,交情好,咱们俩绝对是铁哥们,按照古人的话来说,这叫一贵一贱,交情乃见;一死一生,乃见交情。穿房过屋,妻子不避,这是有托妻献子的交情。”
丁锦洋猛地一回头,诧异地看着台上。
郭云冲更是惊讶地长大了嘴。
托妻献子。
托妻献子?
竟然是托妻献子!
多少年不让说了的节目了,这两人竟然敢在这里说啊?
丁锦洋和郭云冲他们之前都没有发现是这段相声,因为何向东跟薛果把之前的垫话儿给改了。
传统的托妻献子的垫话儿,是逗哏套捧哏的话,问捧哏住哪里,一步步深入进去,从哪个区,哪个胡同,哪个宅子,哪个房间,哪张床,最后占捧哏的便宜,说是跟捧哏的媳妇一起睡。
传统的托妻献子的垫话儿是这样的,然后再以朋友关系入活儿了,何向东这里把垫话儿给改了,但大致的意思和套路没变,入活儿的方式也是一样的。
丁锦洋和郭云冲两人也是直到何向东开始入活儿了,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两人说的竟然是这个。
何向东是在吃过午饭之后,才决定和薛果说托妻献子的,之前他们准备的节目也是以前在团里面就排好的现成段子。
入了活儿了,薛果反而放松了许多,其实面对何向东的现场抓哏,随口现挂,他也是有很大压力的,毕竟不能让包袱掉在地上啊,现在入了活儿,基本上的大框架是不会变了,他心里就有底多了。
他问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一贵一贱,交情乃现啊?”
何向东反问道:“你不知道啊?”
薛果摇头:“不知道。”
何向东道:“那我跟你解释解释,一贵一贱啊,就打个比方,比如我很穷,家里很穷,都穷的没法子了,那大冬天啊,零下三十多度,连狗都不敢出来了,地面的水泥都给冻得裂开来了。”
“这么冷啊。”
“对啊,天寒地冻的,就我一个人站在大街上,身上也没衣服穿,上身就披一个化肥袋,下身就一根鞋带。”
薛果疑惑道:“鞋带?这绑哪儿啊?”
何向东含糊其辞道:“就绑最容易发热那里啊。”
“嚯嚯……”薛果笑了几下。
那几个观众也都猥琐地笑了起来,还有几位女职工,都是中年妇女了,一点都不忌讳,还往何向东胯下看。
顿了顿,薛果道:“这么惨啊?那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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