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朱雀要让自己喝酸奶了,因为据传赵河山年轻时候有次受一个朋友邀请到山东演出。演出的主办方老板是个标准的山东大汉,也是能喝的主儿,于是在接风宴会上和赵河山拼酒,两人喝高了立下赌注,如果赵河山先倒了,那这场演出免费,如果那人先倒了就把自己价值几十万的坐骑送给赵河山,于是一个东北爷们儿和一个山东大汉就喝上了。
两人一顿酒喝的昏天暗地,从下午直到晚上。
最后的结果是赵河山喝完酒,当晚还完成了演出。走的时候直接开走了在那个时代已经算豪的不能再豪的汽车,但演出费也是分文未取。
而第二天才醒过来的山东老板既没看到演出,也再没看到自己的座驾……
李天佑小心翼翼的看着张虎问道:“赵老师真那么能喝?”
张虎知道李天佑的担心,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就从来都不担心。”
李天佑心想还是喝不过张虎的,还好,没传说中那么邪乎。但张虎接下来一句话就把李天佑干迷糊了。
“因为就没清醒的离开过。”
……
张虎最后拍了拍李天佑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习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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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实诚
河山传媒基地设有专门供赵河山招待客人的宴会厅,朱雀三人在赵河山助理的带领下来到一个不大的包厢,几人刚刚落座,赵河山就走进了房间。
见到起身的三人,赵河山笑着压压手:“快坐快坐。”
李天佑和张虎同时喊了声:赵老师。张虎恭敬笑着,李天佑则显得有些拘谨。终于亲眼见到了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的偶像,难免有些紧张。
朱雀走上前指着李天佑笑着介绍道:“赵老师,这就是我跟您说到的书法家。”
她和赵河山关系亲近,所以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但李天佑毕竟初来乍到,听到朱雀如此吹捧有些尴尬。
赵河山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天佑,笑道:“哟,少年英雄啊?那我等会得见识见识。”赵河山这句称赞其实只是出于对一个年轻人的善意。虽然他知道朱雀不是说大话的人,但他只是认为这个叫李天佑的家伙书法上应该只是有两下子,绝不至于像朱雀说的那样是称的上大家。毕竟朱雀在书法上也就勉强算的了入门,看得不少,但算不得多大的鉴别本领。
几人落座,朱雀看向赵河山说道:“原本我是想给赵老师介绍个会书法的弟弟认识,不过今天来我可还有一个目的。”
“来了就喝酒写字呗,咋还有目的呢?”赵河山笑道。
朱雀道:“和您谈个生意!”
赵河山也没问两人喝什么酒,拿过一瓶茅台就倒了起来。李天佑看赵河山亲自倒酒,有些不好意思,但又觉得自己盲目抢过来倒酒也不好。张虎知道赵河山在酒桌上的脾气,那就是一言堂。他说多少是多少,他说怎么喝就得怎么喝。第一次来的时候他抢着倒酒,结果赵河山只说了一句话: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于是在外人面前凶神恶煞的张虎便跟个小猫一样缩了回去。
赵河山对朱雀说的话好似未闻,仍旧自顾自的倒完三杯酒。然后往前一送,张虎赶紧上前拿过两杯基本倒满的酒,一杯给了李天佑,一杯留给了自己。
“啥生意啊?”赵河山分了酒才看向朱雀,操着一口辽西方言说道。
朱雀拄着下巴看向赵河山说道:“您现在在长春可三家剧场啊,而现在长春百分之八十的娱乐场子都是我弟弟管着的,所以你那里也不能例外哦。”
朱雀把这个打算说的就像和要一块糖一样轻松。李天佑没想到朱雀有这个打算,所以一时也不知如何表示,只能沉默的看着姐姐和赵河山聊着。
赵河山看向李天佑,有些不敢置信:”是嘛?那必须的么,不能坏了规矩啊。“
李天佑听到赵河山如唱戏一般的口吻,想笑但又忍住,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赵老师的场子又没人捣乱,哪需要我啊。”
赵河山听李天佑的口吻,有些惊讶。原本听了朱雀的话以为他只是类似给酒吧看场子,但看李天佑的反应,显然不止于此。赵河山只是一个能量很大但本分经营的艺术家和企业家,所以对长春的风风雨雨并不了解。
“咋不需要呢?再说了,不管需不需要,小家雀儿都说话了,我还敢不同意么?这事就这么定了。”赵河山一如既往的轻松霸道。
听到小家雀三个字李天佑有些愣神,但转瞬就明白了这三个字的含义,看着朱雀一脸埋怨赵河山的表情,李天佑暗自一笑,感觉发现了新大陆。
李天佑发现赵河山谈生意都和演戏一样轻松随意,尴尬的挠了挠头:“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谢谢赵老师。”
赵河山笑着点了点头,刚要提杯喝酒就听李天佑又说道:
“但是我得先说好,费用我分文不取,不然的话这活我可不接。”
“胡扯!”赵河山闻言有些不悦,略带嗔怒道。
朱雀也是有些皱眉,心想一向聪明的弟弟怎么还犯了糊涂。赵河山怎么会差这点钱,况且人家原本就是要照顾一下他生意。朱雀是想着以此增加两人接触的机会,但是没想到李天佑走了步昏棋,早知如此就应该提前和李天佑说一下。心中有些自责,刚想帮忙打个圆场,就听李天佑又看着赵河山开口说道。
“那点钱穷不了您赵老师,也富不了我李天佑,所以咱爷俩推来推去的也没啥意思。能给赵老师看场子那是多少人打破脑袋也抢不来的,我还要这点蝇头小利干嘛。以后人家一听我还给您看了场子,那我以后的生意还愁没有客户?没事儿,大便宜在后头呢!”
赵河山闻言一怔,然后哈哈大笑。
朱雀闻言也是眉头舒展,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心想自己还真是多担心了,这个弟弟好像还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总是给人以惊喜。这一番话可以说马屁拍到了点子上,而且也十分有道理。试想到时候大家都看到赵河山的剧场都是李天佑的人在照看,那确实是最好的宣传,甚至可以说赵河山都成了李天佑的宣传代言人了。
赵河山笑完便举起酒杯,冲着李天佑说道:“欢迎来到沈阳,那以后就承蒙你关照啦。”说完看向一左一右的朱雀和张虎。俩人听到赵河山的玩笑话,也分别举起水杯和酒杯。
见众人举杯,赵河山不再罗嗦,咕咚一口喝了半杯,脸部红心不跳,没事儿人一样。李天佑只觉一阵眼晕,这尼玛可不是演小品呐,这就整下去了?
张虎倒丝毫不以为意,也跟着一口,恰到好处,正好半杯,高度与赵河山几乎持平。这是技术活儿啊!但李天佑来不及喝彩,因为此刻压力山大,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拧着脖子来了一口。
他生怕自己喝的少了礼数不周,所以这一大口足足喝了四分之三。那潇洒的动作看着十分豪迈,但一口下去后五官就挤作了一团。也不怪李天佑表情太夸张,也不是他不想装个云淡风轻,但实在是第一次如此生猛,毫无准备。那股劲儿冲的他喝完之后还是一阵呲牙裂嘴,这滑稽的一幕看得其他三人哈哈一笑。
赵河山标志性的大笑之后赞了一声:“实诚!”
说是赞叹,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不加掩饰的调笑。
朱雀看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弟弟一阵摇头苦笑,说不出的喜爱。
张虎也肆无忌惮的大笑之后看着赵河山挤眉弄眼道:“赵老师,这小子不守规矩啊,得罚!”
李天佑不明所以,心想我喝的多咋还得罚?
赵河山心领神会,一本正经道:“可不嘛,这不是瞧不起咱老的么!不行,得罚!”说着一指酒瓶。
张虎得令,拿过酒瓶又给李天佑倒上了。
不得不承认张虎的技术娴熟,轻轻一抖手腕,呵!李天佑的酒刚好到了半杯的位置。
李天佑一拍额头,认了!
几人又是一阵笑声。
欢声笑语,气氛融洽,李天佑借着一个空档机会提起酒,站起身看着赵河山道:“今天终于见到赵老师了,也算了了一桩心愿,我敬您一杯。”
赵河山说了声好,和李天佑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李天佑原本就准备这一口直接喝下去,但是没想到赵河山还是一口下去,只觉压力山大。
赵河山一饮而尽,向李天佑压压手,示意他坐。
看着赵河山刚开了头就咕咚咕咚的两口干了一杯,李天佑一阵腿抖,这特么吼不住啊!但刚忐忑的坐下之后就听赵河山说了一句极其无耻又让他略微放松的话。
“现在岁数大了,身体也不行了,所以今天我就喝这么多。”说着把酒瓶递给张虎,说道:“剩下的也就这些,今天别在躺着回去了,你俩分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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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鬓微霜,又何妨?
第二百二十八章鬓微霜,又何妨?
李天佑一阵无语,合着这是口急的主啊。就喝一杯您就不能慢慢来么?这可给自己造够呛,不过好在到此为止了,还有休养生息的机会,这才释然。
张虎接过酒瓶和李天佑就分着剩下的半瓶酒。
老人都喜欢回忆,赵河山对这年轻人的印象不错,再加上朱雀的关系,所以更加热络。他一直都喜欢年轻人,所以也愿意对自己喜欢的年轻人讲一些往事,说一说道理。
李天佑看着已经一头白发的赵河山很是感慨。他记得最初对这个老艺术家的印象就是那个讲过去,说现在,畅未来的小品。那也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年。
赵河山不仅是个出色的喜剧演员,同样是一个出色的演讲家。回味往事,聊起曾经的艰难困苦,唏嘘感慨;说起当年的辉煌历程,十分豪迈。
张虎粗人一个,十分实在,所以一边听着赵河山的念叨一边吭哧吭哧的大快朵颐,朱雀稍好一些,只是微笑着听着早已经听过无数次的故事,偶尔夹点小菜细嚼慢咽。
李天佑则完全是另一番姿态,态度公瑾的认真聆听。喝着昂贵的茅台,听着同样可贵的故事,有些入迷,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不想分心,除了举杯竟然都没动筷。常言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天佑就有如此的感觉,他知道这又是自己人生当中宝贵的一课。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捷径,那就是听一些成功人士的见解。
说到最后,赵河山以一句感慨收尾。
“老了,没有拼劲儿了,就想着守住这一生的基业就好了。但人吶,不进则退,一旦停下来,这日子也不太好过。”
李天佑不知道这一句唏嘘感慨从何说起,但是也识趣的没有问。
好似配合赵河山的节奏,赵河山话音刚落,李天佑一口喝掉仅剩的那一指茅台。
赵河山说完话,冲李天佑慈祥一笑,指着满桌饭菜说道:“吃点菜,光喝酒可不行。”
李天佑点点头,吃了些点心。
赵河山看着低头吃饭的李天佑,心中十分赞赏,因为李天佑是个让他十分满足的听众。
朱雀看着吃饭的李天佑也是心生疼爱,没错,既爱又疼。
因为两个人都默默的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自打赵河山开讲之后,李天佑就再未动过筷子。一直认真的听着,每听到唏嘘处便是一口白酒,每听到畅意处还是一口白酒。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角为知情者绎,曲为乐音者吟。
李天佑就像一个专门为赵河山故事而生的听者,一动一静,和谐自在,偶然天成。
一顿晚宴过后,李天佑有了飘忽的感觉,但神智很清楚。他只觉得这茅台酒确实是好酒,如果换做一般的酒,喝了这些他绝对不会如此清醒,应该还会有些头疼。
赵河山看着李天佑问道:“还行不啊?”
随着一顿饭,李天佑已经放松了不少,此刻借着畅快的酒意,朗声道:“浑身舒爽!”
“那行啊,走吧,再喝点茶。”
赵河山说完便一马当先的带路。
在传媒基地,穿过一条小马路,然后顺着一条阡陌小道来到了另一栋楼。
走进大楼,穿过一条长廊,三人便跟着赵河山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十分宽敞,办公桌靠着东墙,后边的墙壁上是一大幅裱好的字画,上书:本色河山。
一套古朴的木质茶具放在中央靠南边的位置。此时正有一个助手在沏茶。
见茶还未沏好,赵河山说道:“等会儿再喝吧,这大书法家来了就给我写副字吧。”说着就引着三人来到设在办公室内的一间书房。
李天佑看着整洁的书房和一看就是上等的墨宝有些手痒,他知道赵河山喜欢书法,而且还要求自己的徒弟都练练书法养养气。
“怎么样啊?”赵河山看着打量书房的李天佑问道。
“虽然有点拿不出手,但看到您这环境,还真有点手痒了,不写一副就白来了。”李天佑诚实说道。
“哈哈哈,算你有眼光。我这现在老啦!是演也演不动了,走也走不动了。每天就和他们作伴了。”赵河山有些骄傲又有些无奈。
李天佑摇头不语。
笔墨纸砚齐备,李天佑毫不拖泥带水,拿起毛笔便挥洒开来。
李天佑一晚上听得最多的就是赵河山念岁月之悠悠,叹时光之无情。借着酒意,李天佑没有拘谨,反增几分张狂。心有所感,带着几分于岁月的怨念,渐生豪情。于是一副李天佑一生最满意的书法在这一天,在沈阳的河山传媒基地诞生。
三人喝了一壶上等普洱便纷纷告辞,赵河山要派人亲自送三人回去,毕竟李天佑和张虎都喝了酒。但朱雀婉拒了他的好意。
当李天佑两人上车之后,朱雀特地在赵河山耳边问了声:咋样。
赵河山当然知道说的是李天佑,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说道:好,很好,非常好。
朱雀十分得意,于是便自己驾车拉着随着后劲上来,醉意朦胧的两人离开了河山基地。
虽然这点酒对张虎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连续折腾两天也有些乏。所以上了车就睡着了。听到后排张虎传来的鼾声,坐在副驾驶醉意熏熏的李天佑打开音乐,翘起了二郎腿倚在座位上听起了歌。听到高兴时候还不忘用手拍打着节拍。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此刻有多开心。
“这么高兴?”朱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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