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酸道:“沐鹤当年要做的那件事,可谓疯狂至极!足以撼动阐截两教!三岛十岳的修士,无不想置他于死地,但没人敢轻举妄动。我们九龙岛、九宫山、夹龙山、乾元山,只不过敢为天下先,为众生除害,这何罪之有?”
此时,化身蠓虫的苏季,安静隐藏在黑暗中,不禁觉得这些人实在可笑,既然问心无愧,何必还要杀人灭口,刻意隐瞒真相?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苏季转头看向酒中仙,问道:“大哥,你说要带我来找她,可她显然不在这里。莫非她还在外面没有进来?”
酒中仙摇头道:“不,她已经来了。”
“来了?”苏季环顾左右,疑惑道:“……她在哪?”
“……就在他们当中!”酒中仙用小细腿,指了指八仙桌的方向。
苏季分别扫过桌边的七个人,或龇牙咧嘴,或表情狰狞,或道貌岸然,哪个看起来也不像沐灵雨。
这时,土鳖道人把视线转移到白鹤三君子身上,缓缓道:“沐家灭门当天,你们就在犬戎境内,我有没有说错?”
白鹤三君子互望一眼,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旋即释然一笑。
易清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们在犬戎的确是想伺机下手,不过有人先我们一步。那天,我们赶到沐家的时候,沐鹤早已中毒身亡!”
土鳖道人问道:“然后,你们就走了?”
易浩道:“不,我们没走,多亏我们去了一趟。其实,沐家还有两个人没死。沐鹤的夫人和女儿。”
易淳的嘴角不由得放弃一抹淫笑,解释道:“沐鹤的女儿,那时虽然中毒,但还有一口气,我们本来想拿她找点乐子,不曾想沐鹤的老婆突然冲出来阻止。当时,她还咬了我一口!我一怒之下,一剑砍了她女儿!”
听到这里的时候,土鳖道人缓缓垂下头,似是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再看易淳的脸上的表情,非但没有丝毫内疚和悔意,反而面带淫笑,一副眉飞色舞的表情,继续说道:
“嘿嘿,然后……沐鹤的老婆看见女儿死了,不知怎么了,整个人就好像突然傻了一样。不过,她总算没有在反抗,肯任由我们兄弟三人摆布。”
易浩冷笑道:“那女人就是贱!好端端一个娇滴滴的美妇人,却要张嘴咬人。我们只得教她做点女人该干的事儿。嘿嘿,那晚我们来了个三龙戏凤,别提多快活喽!”
这时,苏季悄悄煽动翅膀,飞到八仙桌下方,发现土鳖道人的身子,正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下面的拳头缓缓紧握。
白鹤三君子没有看见,依旧沉浸在回忆昔日的兽行之中。
易淳回味道:“现在想起那天晚上,还是心里还是心痒难挠。奈何这十多年来,再也没遇到过那种极品的尤物,真是可……”
“惜”字还未说完,易淳忽然身子一震,感觉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刺入自己的胸膛!
那是一道贯穿身体的剑气!
易淳紧紧捂住胸口,鲜血一丝丝从易浩的手缝里流了出来。
土鳖道人手捻剑指,两指间的玄清之气还未散去。
刹那间,所有人目瞪口呆,因为没有人瞧见那一剑是何时出手。
“武德御剑!”易淳盯着土鳖道人,嘴唇微微颤动:“沐……”
后面的话语在未形成声音之前,便消失了。
苏季恍然大悟,原来土鳖道人是沐灵雨假扮!
世间没人见过土鳖道人的真面目。莲花散人也好,九龙岛四小圣也好,白鹤三君子也好,全都只认得那身漆黑的盔甲,还有这间隐秘的屋子。既然沐灵雨穿上了土鳖道人的盔甲坐在这间屋子里,便说明真正的土鳖道人,已经永远的不在了。
易淳闭上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啊!还我师兄命来!”
易浩暴喝一声,脚尖点地跃起,凌空翻身,一只手闪电般拔出了君子长剑。银白色的剑光闪耀流动,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百道剑气纵横击出,狂风暴雨般向沐灵雨!
沐灵雨只手一扬,百道剑影全部没了踪影,旋即一只手骤然挥出!易浩凌空侧翻了出去,地上多了一道鲜血!
紧接着,一阵钻心般的刺痛,迫使易淳五根手指渐渐松开,掌中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师弟!”易清失声大喊,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易浩。
易浩满头大汗淋漓,面部表情痛得变形,忽然咬了咬牙,瞪着易清,呻吟道:“快去请……如意……真……仙……”
易清眼波流动,急忙放开师弟的尸体,旋即就要闪身逃离。
沐灵雨如何肯让他走,早已催动玄清之气,隔空将青铜门紧闭。
易清退无可退,已然无力抵抗,只得背靠在门上。
沐灵雨一道剑气射出,白光一闪!
易清双眼圆瞪,双手捂着自己的咽喉,鲜血还不停地自指缝间溢出,已然被一剑穿喉!
盯着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沐灵雨面无表情,目光转向九龙岛三人,冷冷道:“这间屋子就是你们的棺材,今天谁也休想离开!”
话音刚落,易浩的尸体如一坨烂泥,从青铜门上滑了下来,留下一片殷红的血迹。
九龙岛三人惊愕的目光中,只见厚重的青铜门,赫然被刚才的剑气破出一个大洞!
李蛋急忙解释道:“你找错人了!杀你全家的不是我们!十多年前,我们四路人一起去找独目医仙求噬魂丹,独目医仙死也不肯说出配方,只说噬魂丹共有四味药引,让我们分别找来一味药引,供他炼制噬魂丹,然后再分发到我们手上。这件事虽然跟我们有关,但最后是谁下的药,连我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藏在暗处的苏季,感觉李蛋的这番话,并没有说谎。
沐灵雨道:“你们合谋害我全家,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我沐家的血!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等等!”高修突然制止道:“我知道是谁!”
“……什么?”沐灵雨问道。
高修道:“你是沐鹤的女儿,应该知道你爹生前,为人谨小慎微,很难让人有机可乘,除非想要害他的人,跟他关系十分要好,而那个罪魁祸首,显然不会是我们。我知道那人是谁,只要你答应放过我们一条生路,我可以告诉你。”
第二章 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这里补上请看完前面再看这一章
苏季悄悄溜进闺房的时候,看见林姿似睡非睡地躺在榻上,一旁桌上的**剑微微出鞘。 如此轻易得手,让他毫无真实感。
然而,那些所谓的真实在**一刻面前,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十年来,觥筹交错,声色犬马,过往的风尘女子在他眼里,就算一丝不挂,也不如眼前的林家女孩更有吸引力。
朴素的绿萝衫凸显着玲珑有致的娇躯,随着呼吸急促起伏的胸部,看得他心头一阵荡漾。这种感觉让他联想到自己的名字苏季。
万物复苏的季节便是春天。他感觉自己的春天终于来了。
这种时候一个正常男人,如何把持得住?
苏季认为自己很正常,可是当他解开林姿上衣第三个扣子时,却停了!
并非他良心发现,只是被她锁骨间一个鼓鼓的突起深深吸引……
翻开衣领,苏季发现她纤细的玉颈上,挂着一颗浅绿色勾玉,质地温润光洁,透出一股纯净的气息,与林姿本人相得益彰。
此物的出现让苏季始料未及,脑中不断闪现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告诉他,这的确就是当年打发掉林姿的那块勾玉!这是他十多年前做过最成功的一件事,也是十多年后最令他悔恨的一件事。
他蓦然想起娘亲生前说过的话:“如果春天是有颜色的,应该就是这块玉的颜色。”
想起来了,这是娘亲留下的遗物,他记起小时候每次哭泣时看到它,心情都会变得异常平静。
“十多年来,她竟然一直戴在身上……”苏季沉吟着。
此时此刻,勾玉的出现是否能印证一件事?
当年林姿想要的不是勾玉,而是只想做自己的新娘子呢?
想到这儿,苏季自嘲地笑了,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勾玉纯洁的光芒一如十多年前,犹如一个坚定的信仰,而他自己同样坚信这一件事。他相信明年的某一天就是自己的忌日!
事出有因,苏季听过一个赤脚道士的判词:
“苏大人命犯青灵,亡妻克子,他的儿子都活不过十七岁!唯有修仙求道,方可续命长生。”
那天恰逢苏季丧母,奶娘本想图算命的说句吉利话,不曾想反遭晦气。她连判词提到的“青灵”是什么都没问,直接命家丁把赤脚道士赶出了朝歌。
苏季当时只有五岁,吓得连哭了三天。他虽不知青灵为何物,却仍对自己的死期深信不疑,因为赤脚道士的判词并非空穴来风,他两位兄长的确都只活到十六岁的最后一个晚上!
苏季自幼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论天资比两位兄长有过之无不及。可是自从听了判词,他便决心一定不要效仿二位亡兄,既不要救人济世,也不要杀敌报国,只是一门心思地求仙问道。
然而,他这几年找的那些所谓的仙门修士,要么是江湖骗子,要么说他仙骨极差,将他拒之门外。几番求道无门,让他对自己的死期更加坚信,只能每日借酒浇愁,等着阎王爷来点名儿。
作为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他不敢奢求任何人的眷恋,哪怕是最心爱的女人。
他将林姿额前的鬓角轻轻拂到耳后,在她耳边喃喃自语,把这几年没说的话,想说的话,不敢说的话,都在一夜之间说了一遍又一遍。
林姿双眸微闭,娇喘微微,像是能听见他说的,又像是听不见。无论她能否听见,苏季都要说,这样就算死也不会觉得遗憾。
**苦短,悄然间,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报晓的公鸡刚叫完第一声,花瘤儿准时破门而入!
“你怎么进来了!”苏季厉声喝道。
花瘤儿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
苏季一拍脑门儿,蓦然记起自己昨天的吩咐,回头看着妩媚动人的林姿,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后悔该做的“正经事”一点也没做。
难道是那勾玉的魔力,能让一个狂热的人冷静下来?
无论怎样,现在将生米煮成熟饭,都显然来不及了。他只得将计就计,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一半。
门外传来几声犬吠,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汪!汪!”
一条红眼恶犬破门而入!牵狗的是个消瘦的管家,后面紧跟着一群虎背熊腰的家丁。
“你敢动咱爷的女人!”
众人齐声大喝,一个个对苏季怒目而视。
王老千挺着大肚子,慢慢走了进来。见到苏季衣冠不整地躺在林姿身边,他顿时大发雷霆,气得将牙根咬得吱吱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短命的杂碎!想早见阎王,爷成全你!”
他刚要出手,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吓得人高马大的家丁们浑身一颤,纷纷避让,只见一个奇丑无比的悍妇破门而入!
王老千一瞥见那悍妇的脸,忽觉咽了一只活苍蝇,泛起一股恶心,生生把刚才那口气噎了回去。虽不是第一次目睹这位“丈母娘”的尊容,但冷不丁瞄见还是令他心有余悸。
这倒也不奇怪,林寡妇那张脸谁看了都会心惊肉跳,长得实在有点放肆,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林姿有多赏心悦目,她这位后妈就有多惨不忍睹。
苏季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一脸惬意地说:
“恕小弟冒昧,不知名花有主,来了个先入为主。王兄该不会介意吧?”
正常男人看见这幅光景,怎么可能不介意?
王老千臃肿的脸上暗云涌动,紧握的拳头爆起条条青筋。
林寡妇也气得厚嘴唇发抖。她知道王老千可是正常男人,也坚信一个正常男人绝不会躺在自己美丽的女儿身边,却不越雷池半步。
她抬头狠狠瞪了苏季一眼,粗声骂道:
“你也不擦干眼屎,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短命的蛤蟆!蹬腿儿前还恬不知耻想吃顿天鹅肉!好端端一朵鲜花,都被你给拱了!”
苏季微微一笑,平静的嘴角没有一丝动摇。
这时站在一旁的花瘤儿听不过去了。他知道林寡妇不是恨苏季毁了女儿的清白,而是恨苏季毁了她的发财梦,于是忍不住指着林寡妇骂道:
“丑婆娘!俺季哥可没来硬的!是你女儿自己送上门的!”
“我女儿又没瞎!怎会瞧上他?”林寡妇冷冷白了苏季一眼,抻着脖子大吼:“小杂种!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苏大人根本不认你这儿子!老娘早听说你是贱人偷汉子生的野种!”
苏季的拳头微微握紧,神情依旧静如一潭清水。他慢条斯理地将刚刚脱下的衣服一点一点穿了回去。波澜不惊的目光将林寡妇灼热的视线,引向桌上的**剑,挑衅道:
“难不成……你敢一剑杀了我?”
林寡妇瞥见桌上那把剑,顿时眼前一亮。只要苏季一死,朝歌再无人敢搅王老千的亲事,她便能继续用女儿换来荣华富贵。她掐着水桶腰,娇嗔道:
“谁不知王公子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和我女儿可是情投意合,郎情妾意,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鸳鸯眷侣!他今天不杀了这小杂种,还算男人吗?”
“汪!汪!”
红眼恶犬也朝苏季吠了几声,狗仗人势的模样与林寡妇如出一辙。
此时,连五大三粗的家丁们都看出林寡妇是在煽风点火,纷纷转头观察王老千的反应。
王老千虽不是一点就着的人,但林寡妇都已经当这么多人的面,把话说道这份儿上,他若还不出手,那他这个“朝歌第一泼皮”,非得变成“朝歌第一笑话”。他指着苏季的鼻子,大吼道:
“爷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杀你这个拆散天赐良缘的杂碎是天经地义!就算今天你老子在这儿,也不敢拦!”
喊罢,他一把将**剑抓在手里!
苏季扫了一眼肉嘟嘟的王老千,又瞄了一眼膀大腰圆的林寡妇,不禁咂了咂舌,于心不忍地奉劝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千万别拔,否则抱憾终生……”
王老千充耳不闻,刚把**剑抽出一半,就听唰的一声!
苏季和花瘤儿急忙捂住鼻子,家丁们也纷纷后退。
一道寒光映在王老千脸上。身旁的林寡妇与他同时嗅到一股醉人的药香,熏得她双眼迷离,春深似海。
“讨厌……怎么感觉……头晕晕的呢……”林寡妇粗声喘着。
一对含情的虎眼缓缓转动,虎视眈眈的目光锁定了离她最近的男人!
王老千顿时如被天雷击中,全身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已是身不由己,仿佛癞蛤蟆见了蛇一样两腿发软,只能喘道:
“彪婆娘!你……你可别乱来……爷可是有……家室的……”
没等说完,林寡妇一招饿虎扑食,如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