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女孩。”
随着男子话音刚落，那婴儿就哭了起来。
华成看着裹着婴儿的毯子，粉红色的毯子上还有一些脱了线的绒毛，男子放下奶瓶，开始哄起孩子。
“乖乖宝，不哭不哭啊。”
华成看着那男子穿着一个黑色休闲装，下身一条牛仔裤，男子身上散发出了一股股淡淡的油花味儿。
这是个厨子吧？华成下意识的想法充满了脑子，毕竟是在饭店工作过的人，对于味道总有一份敏感，厨子也算是自己的同行了，华成面对同行眼睛一闪光芒。
“你是厨子吧？”
“哎，你怎么知道的？”
“同行同行，都是老油条了，你跟我装什么嫩草，谁不知道谁啊，你一身的味道我一下就闻出来了。”
那婴儿是停下了哭泣，男子又把奶嘴给堵了上去。
虽然华成也没有给孩子喂奶的经验，但是看那男子，在给孩子喂奶嘴的时候，稍显生疏，一直将奶嘴死死的压在嘴边。
“我说兄弟，你这么喂，有点太暴力了吧？你没看到孩子一直摇头么？刚当上爸爸，没经验吧？”
“还好，就是他妈不在，我一个人带有些难。”那男子从嘴边憋出几个字，声音变得小了许多。
“男人带孩子大多数都不行，想想我……。”
华成刚说想想，他又想到自己的父母，自己一个孤儿，从小被养父养育着，好像还从未受到过如此的爱戴。
“现在的刚出生的孩子都很幸福。”
华成眼前的人排满了走廊，他坐在座位上，望着来来往往，驻足排队的人们，想必还要有一段时间呢。
华成随后看了看手机，手机上的新闻充斥着整个页面，华成看了几条新闻，又把手机放下。
“噗通——噗噗”一股浓厚的气味渐渐散开，就算在在嘈杂的走廊里，这声音也丝毫没人注意。
但是随后，这味道就传遍了整个走廊，那婴儿又哭了起来，引来众人的注目。
华成捏着鼻子，向旁边问道：“喂，兄弟，你不去给他换一下尿布么？”
那男子满脸通红，看到众人纷纷捂着鼻子，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呃，这个，我——想等她妈来。”
旁边一个人忍不住也附和着“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父亲，让孩子自生自灭也不换尿布，你看那孩子哭的，多让人心疼。”
旁边几个多事的大妈也附和起来，“哎呀，小伙子，你不给孩子换尿布，孩子可难受死了。”
“是啊，是啊。”
孩子哭的更厉害，旁边的大爷也怒目而视“小伙子，你是哪里人，我看你不像本地的呀。”
那男子面对众人的为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红着脸好像强忍着憋着屎一般，哑口无言，只是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呃，嗯——。”
华成站起来向那男子嚷道：“兄弟，你这也有点太过分了吧，大家这么看着你都无动于衷，亏你还是我的同行。”
走廊里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这里，声音更加吵闹，四下的人们，纷纷议论起来指指点点。
那男子变得更加无所适从，整个人一下子慌了神。
远处一个哭诉的年轻女子，在走廊的尽头向这边走来，声音有些沙哑。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谁看见了我的孩子，我那可爱的儿子。”
那年轻女子依然重复着这句话，向这边走来，但凡看到人就不断的问。
突然那男人眼中露出一点寒芒仿佛发现了什么似得，将头摆向华成，“喂，兄弟，刚才好像有人偷我钱，刚从这过去，要不，要不你帮忙抱一下孩子，我追到那人，去去就来。”
华成看着那满身臭味儿的孩子，看了看那男子，男子把孩子交给自己显然是要推卸责任，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再说了，那男子丝毫没有换尿布的意思，一个父亲，怎么能将一个婴儿随随便便的给一个陌生人接手，华成有些怀疑。
华成看了看那男子的眼神，慢慢接过婴儿。
“你给我等等，你，你到底是不是她爸爸，怎么看着好像是拐卖儿童的贩子。”
“我当然是啊。”那男子说着，加强了语气。
“那你说他是男是女，几斤几两，腿上有几道纹，有没有什么胎记？”
那男子被问得哑口无言，华成打开那包裹孩子的毯子，赫然惊呆了众人。
“你这个没良心的人贩子，叫警察来。”华成大喝。
“对叫警察，判他几年牢。”
那孩子竟然是男的，谎言不攻自破，那男子，无地自容，见自己有些失算，打算分散众人的注意力，男子向远处一指，高声叫道：“你看那边有警察”话还没说完男子赶忙撒腿就跑。
众人确实被那男子分散了注意力，连华成也不例外，华成赶忙放下了孩子，一个箭步飞出去，一只手搭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扳，男子左右晃肩，一只手推开肩膀上的手，随后又向前跑去。
华成也紧跟上去，用力抓住了那男子的衣服，往回用力一拽，男子站住，一直在用身体向前拉，华成一松手，那男子一个踉跄俯身踏步，华成见势，赶忙上前用脚一绊，往下一摔。
男子倒在地上，双手撑地，华成用脚踏在他的肩膀，用力一踩，猛地一踹，把他踹倒在地。
众人也围了过来，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华成打起电话，叫了警察。
旁边的众人一下子传来一阵欢呼和赞赏，然而华成丝毫没有在意。
那位年轻妈妈看到自己丢了的孩子，马上把孩子抱在怀里，走过来对华成说道：“小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啊。可让我好找啊，这人贩子，还是个人”说罢，一口吐沫吐向那男子。
华成微微一笑没在意，又盯着手中的体检单和周围聚集的人群，皱起眉来。
第9章 B超
“哎，小伙子，我还真得谢谢你，真的，要不是你，我恐怕，我就……”那女子噙着泪水，话还未讲完，便潸然泪下。
华成看着她，情绪传染过来，华成心里的酸水也止不住地冒了出来，他忍着，灵机一动便调侃过去。
“大姐，你这是哭还是笑啊？你看给孩子吓得，大便都出来了。”
听完这话，那女子则破涕为笑，望着自己的宝贝轻轻地亲了一下。
华成看着婴儿的粉红色毛毯，想必是那人贩子看着粉红色毛毯误认为那就是女婴吧？还有这么傻的人贩子，华成不禁笑起来，心想，要是世上再多几个人贩子，那么世界也就能够少一些伤感的父母了。
“大姐，快去给孩子换个尿布吧。”华成安慰的说道。
“哎，好嘞。”
那女子说完话转身走开，渐渐地在自己的视线中远去。
人群将那男子紧紧地包围，自然是少不了口诛笔伐，华成慢慢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坐在凳子上等着自己的体检。
也不知道这体检什么时候能检查完，在这等了一上午，自己啥也没干，这么多人，这体检更是遥遥无期。
从刚才众人对自己的大加赞赏，到现在对那男子的口语相加，群情激奋，其中也不乏有人照着那男子暗踢一脚的。
华成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那边，变得淡然了许多，随后，走廊八九成的人都被吸引了过去。
这B超也分两个B超室，一男一女，前面的人进进出出的频率有些慢，华成坐在那，双手搭在胸前，眼睛不断的张望。
相比于自己受到的赞赏，现在体检反而更加重要，刚才被吸引过去了一波人，排在华成前面的人也随之减少，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这才排到自己。
华成将帘子一扬开，里外坐着一男一女，男医生看着电脑屏幕，女医生则坐在chuang边。
华成在屋内打量了一番，轻轻踏步，有些拘谨，不知道该做什么。
女医生带着个银色眼镜，四目对视，镜片是新的，迎着灯光和阳光，反照出熠熠光芒，从那对双眼里，华成好像感受到了一种无声的言语。
“单子给他，对，来过来，躺下检查。”
女医生招呼华成过去，华成看了看前面的chuang，立马躺下，等着医生的操作。
华成没做过B超，没有经验，人面对未知的事物时，往往都有些拘谨好奇以及小心翼翼，华成也不例外，他躺在*******好像个木头人。
女医生看见华成，没好心气的用手一摆，又开始指导起来。
“起来，把衣服撩起来，平躺对，放松点，不用那么紧张。”
他又站起来，将上衣撩开，僵硬的躺下。
华成望着天花板，只觉得右肋边有些冰凉之感，他微微抬起头，向那女医生问去。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华成有些好奇，从来没看过这玩意儿。
华成望着自己身上那摊液体，淡淡的白色，不算透明但也称不上浑浊，就这么挂在自己身上，更没有流动。
女医生嘴角一扬，略有调侃的说道：“怎么，你以为是啥啊？你以为是jing子么？”
华成脸色一灰，没想到现在的医生都这么开放，他咽了口唾沫，不再说什么。
“这是耦合剂。”女医生边说着边把耦合剂抹匀，她用那检测仪在华成身上揉开，娴熟的动作大概是经历了许多检测者吧。
耦合剂？等我百度查查，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华成心想。
女医生在肝、胆部绕了几圈，旁边那个男医生认真地看着屏幕。
“等等，你看这缝里是不是肿瘤，退回去，对就是这。”
听见这话，华成心颤了两颤，向两人问道：“医生，我有肿瘤么？啊？”
“我先看看啊，你再斜点，对，这啊没事，正常，我看错了，没事没事。”
华成听了男医生的话，心总算放了下来，真是虚惊一场。
“哎，医生，你再帮我看看，我脾怎么样，我怎么总感觉我脾不好，我上网查，好像症状都附和。”
女医生听了华成的话，把检测仪放到自己左肋，又觉得一阵冰凉在自己身上一划。
女医生重心前倾，一下子没坐稳，出于本能反应，一下子将手杵在华成肚子上。
华成幸好早上没吃饭，被她这么一杵，胃里的酸水都要喷涌出来，他上身一弹，下意识用双手把着女医生的胳膊。
“哎呀，我——呃。”
被这么一杵，华成的脸色有些泛红，猛地一下，华成有点接受不过来。
华成又躺下，将两手放开，女医生的手在华成身上划来划去，华成只觉得一阵阵火辣辣传遍全身。
华成猛然一惊，“喂，医生，你在干嘛？”
女医生虽然有些尴尬，但是也不能做出一种失态的表现，她缩回了手，把凳子挪到左边，又开始检测起来。
我的天啊，这医院真是什么人都有啊，我才体会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尤其医生的内心世界，我——真的不知道这帮人在想啥呢，和这个平常的盈利单位有啥区别？啥区别也没有。华成心想。
女医生一边给华成检测，一边远远的看着电脑屏幕，为了确认，她又转了两圈。
走廊外一个女护士朝着这边走来，向每个检测的屋子走进去，说着什么话，又走了出来，挨个屋子窜。
“你脾也没啥毛病，身体健康得很，放心吧。”
“哦，那就好，谢谢你了医生。”
“没事，吶，给你张纸。”
女医生从旁边的纸抽里抽了张纸，递了过去。
华成心想，怎么还给自己纸？难道……不会吧？这到底是不是医院啊？
“这，给我纸干嘛啊？”
“擦身子啊，那你以为呢？”
女医生眨了眨眼，又开始笑了起来。
“对对对，擦身子。”
华成躺在********用手纸擦了擦身子，擦完随后扔进了垃圾桶。
就在这时，华成一惊一下子又弹了起来，门口…………。
第10章 尿检
门口一位护士掀开了帘子，虽然身体在护士服内，反而更加展示了她那妖娆的身形，皎洁的面孔十分细致，眉宇间透着一种亲切与温柔。
华成看着那位护士，掀开的帘子还没放下，走廊外的人们纷纷向里观望，华成这才弹了起来，显然，自己的身子也已经被许多人看遍了。
华成起身放下衣服，他坐在*******望着屋内的几人不禁有些尴尬。
女医生看着那护士，想问什么事，但是还没开口，就被那护士抢了先。
“你们检查过一个叫华成的吗？”
这不说的就是自己吗？华成看了看那男医生。
“这个就是，这个就是啊。”
华成正想着护士来叫自己干嘛，难不成自己哪方面有些问题？华成心里正犯嘀咕。
“你就是华成么？”
“对啊。”
那护士接过体检单，上下翻看，确认了一遍。
“嗯，你B超做完了么？做完跟我走一趟。”
跟护士走一趟？这护士说的怎么这么义正言辞，好像自己就是被针对的对象，可以随意研究的小白鼠一般。
华成清了清嗓子，大呼了一口气，不知道此去会发生什么，然而无论如何，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就像昨天王姐叫自己喝酒一样。
“我们这都已经做完了，华成，你跟他去吧。”
华成整理了衣服，拿过体检单这才随护士出去。
出了门，只见门外依然是里三层外三层，但是还多了两个警察，那两个警察正询问着怎么回事，华成又望见那抱着孩子的女子站在民警身后，众人都给他们作证，华成想了想自己，现在自己正在体检要是哪个多事人把自己也给叫去作证，还不是耽误了大好时光了？
刚才那男子坐在地上抱头，显然他是被许多人拳脚相加了，华成看着那男子被他们摧残的样子，是又好笑，又快活。
那边抱着孩子的女子，向这边一看，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华成，她用手一指，拍拍民警的肩膀，示意那是帮了自己的人，华成看到如此场景，紧张的赶忙将体检单挡在了脸上，只露了个眼睛，随着护士走远。
华成走在护士身后，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这香水味不像是那种大众货，丝毫没有化学的刺鼻味道，反而沁人心脾，如沐春风。
“哎，护士，你这叫我去干嘛啊？为啥叫我啊，怎么不叫别人？”
护士走在前边，向后边大声说道：“因为你的尿检洒了。”
啥？尿检洒了，我这还是头一回听到，华成有点惊讶。
“你那不是有架子放着呢么？怎么就能洒了呢？”
“检测的时候，他们没拿稳，哎呀，跟你也说不明白，你跟我来就是了。”
华成随着护士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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