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富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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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富大陆-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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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反?”

    “那您眼里的城主府,难道不是有了跟没有差不多,有的时候有了还比没有更惨?”

    解诸说到这里,忽然眼睛一亮,道:“其实,没有城主府,好像也不是不行?咱们需要的只是各种帮助我们沟通交流的组织,但是头顶上的城主府有必要存在吗?就不能各行其是?非得全部都抓在他们手里?”

    “骚年,你这思想危险了。”

    希北风道:“不否认也有那样的社会或许会不错,但是从个人的素质出发,以及从野心勃勃的野心家出发,那简直就是个乱糟糟的世界,反正我是不敢奉陪,宁愿头顶上压着个城主府。”

    “那是您愿意。”解诸想了想道:“果然您提的那种公有社会并不符合我的理想,还是没有城主府,大家都随便过日子的世界,比较适合我。”

    “适合你兴风作浪吧?”希北风懒得吐槽了,摇摇头道:“就此打住,咱们看下一则论语”

    有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

    解诸无奈,既然被扯开话题了,那就只好老老实实顺着捧场道:“又是有子。”

    “人家就乐意刷个存在感,而且关键人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没理由因为别人的怀疑而不写上去吧?”希北风说完后,又自顾自地翻译了一遍出来。

    有子说:“讲信用要符合于义,(符合于义的)话才能实行;恭敬要符合于礼,这样才能远离耻辱;所依靠的都是可靠的人,也就值得尊敬了。”

    “这话说得,真是很变通。”解诸道。

    “信近于义,言可复也。咱们讲究诚信,但也不是所有说出去的话都要履行,因为有些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答应的事情,会在下个阶段变成另外一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希北风道:“打比方,你答应一个老友,以后他有难的时候,刀山火海也要救他,但是等他十年后来找你救他,你却发现这人已经没了良心,一言不合就杀了别人一家老小,还强制性圈圈叉叉别人家妻女,给别人戴上绿帽子。这个时候你还能兑现你以前的诺言吗?”

    “显然是傻了才兑现。”解诸道。

    “没错,就是傻了才能兑现以前两肋插刀的诺言。”

    希北风道:“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你当初答应帮助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肯定是想着老友是个好人,以后出问题了也是被别人坑害,那自然不能不救。但是后来你发现,不是别人坑害老友,而是老友坑害别人,这就与你当初的心情想法背道而驰了。再履行当时的诺言,就相当于是背叛当时的自己,背叛现在的自己的道。”

    “嗯,继续。”解诸淡淡道。

    “呃。”希北风楞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好吧,看第二句。恭近于礼,远耻辱也。恭敬要符合于礼,这样才能远离耻辱。这里面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尊敬别人自然是要的,但是这个尺度,就得好好把握了,要符合于主流的礼仪制度,不能过于低三下四,那样会被你尊敬人和另外的许多人看轻看贱,从而导致耻辱。”

    “看来以后对老师也不能太客气。”解诸笑着道。

    希北风无语,摇摇头叹了一声,道:“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所依靠的都是可靠的人,也就值得尊敬了。这句话其实历来有不同的解释,你们现在听到的这个,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吗?”

    “……”众人无语,这不是老师该做的事情吗?

    “其实,我看到这翻译的时候,也是懵逼的。”

    希北风道:“后来我想了想,反正都是瞎讲,不如就干脆用我的方式去解读好了。所以我的解释是,你去投奔一个人寻求庇护,那个人却不觉得你带来麻烦,始终对你保持着跟以往一样的亲近态度,那么这个时候你就是完全居于其门下,以他为主当他的门人,也没有什么问题,并不算是你委曲求全,也不会说是有辱斯文,更不是单纯的利益交换。”

    “怎么觉得这话很像一种……”解诸无语。

    “你想说是粉饰是吧?”希北风笑着道:“其实这种情况跟你们是一样的,虽然你们住在夜衣这里被他包养,但他并没有因此而看轻你们,也没有觉得你们待太久给他带来太多麻烦,而是一直以一种很平常的态度亲近你们,那么你们就安心地住在这里又怎么样?就是以他为宗主,成为他的门客,又怎么样?”

    “怎么觉得有种拉人的意思?”解诸满头黑线。

    “咳咳。”

    希北风道:“好了,第一重翻译意思就到此为止,咱们看阴谋论部分好了。信近于义,言可复也。除了刚才我们说的,随着时间事件人物的变化,有些话有些承诺如果还履行的话会变质,其实还有另外一些情况,其中比较典型的就是被胁迫答应的条件。”

    “兵不厌诈?”解诸道。

    “也算是这样。”希北风笑着道:“其实,这一重意思可以直接放到第一重意思里面去,毕竟孔子他老人家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被人围住胁迫性命,无奈答应不去某个地方,甚至还发誓了,结果后面还是果断去了那个地方。”

    “直接杀了才能确定孔子不能去某个地方吧?”解诸无语道:“这是什么绑匪,要不要脑子了?”

    “人家或许是要点面子呢?”希北风道:“他们以为孔子这个以信义著称的老实人不会干出什么出尔反尔的事情,却没有料到孔子这个人并不迂腐,直接摆了他们一道。连对神发的誓言都不管,当然了,老人家是这么回答的,被逼发的誓言,神是不会听的。”

    “这……还真是不要脸。”解诸服气地道。

    “咳咳,老人家嘴上还是挺敬畏神的,不过那个年代的神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神,其正统解释是指天地造物,也就是大自然万物之存在的造化根源。至于其他的,像咱们这个年代流传的神,基本上都要打入淫祀的行列,是被他们唾弃的。”

    希北风稍微解释了一下,便回到正题道:“除了孔子那个发誓后就违反誓言的故事,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没脑子说出去的话,不过以这些圣贤的想法,应该是不会把没脑子答应人家的事情,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拿进来一起考虑的,如果真那样的话,诺言两个字也太轻贱了吧?

    但是日常情况却是少不了的,有些人谨慎一辈子,说不好一场大醉或者是一场风月,就稀里糊涂地丢了晚节。所以啊,做人,千万不能迂腐。做事,不要总盯着表面,要看本质。变通是好事,前提是守住你的本,守住你的道。”

    “那要是没有本,也没有道呢?”解诸道。

    “那种人,不在我教育的行列里。”希北风呵呵道:“可能孔子老人家还会试一试能不能改造一下人家,但我的话,只有一句话,珍爱生命,远离小人和煞笔。”

    众人无言以对,心说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小人,做人连这点自觉性都没有,堪忧。

    “恭近于礼,远耻辱也。”

    希北风道:“前面说了低三下四的尊敬,可能会引起别人反感,那现在就说一种不那么低三下四,但是却比较过度的尊敬。说起来就是捧杀。一个人有三分才华,你出于尊敬,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帮他吹九分才华,来个天下才共一石,君独得八斗,把这个人架在火上烤。”

    “这不止是耻,而是可恨了吧?”解诸道。

    “反正最后还是要招致耻辱的。”希北风道:“有些人确实不是心怀歹意,但是过度地吹捧自己尊敬的人,这一不小心就容易帮你尊敬的人招来无数非议,你让那个你尊敬的人怎么看你?是该怀疑你是个没脑子的东西,还是该怀疑你居心叵测?无论是哪种,人家至少都是要疏远你的。”

    “是个好办法,看来有空的时候,我得去帮老师扬名去!”解诸啧啧地道:“相信到时候又是一场好戏!又是一场大戏!可比之前明先生的戏码好看多了。”

    “之前的戏码还不好看?”希北风无语道。

    “雷声大雨点小,没意思。”解诸道。

    讲堂内众人基本都是点了点头,这话说得在理,雷声大雨点小,真的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枉费他们已经准备好看大戏了。

    “看热闹不嫌事闹大。”希北风吐槽了一句,便继续道:“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其实这个因字,也有人解释为姻亲,或者是承袭。从前面两句来看,差不多可以说是讲了两种人,朋友和上司,最后来谈姻亲,也不是没有道理。故而也有解释为,姻亲也是亲,转过去归宗也没有问题。或者说是承袭的时候,直系已经没人了,你个旁系的过去,也算是挺合理的事情。”

    解诸无语道:“我怎么觉得这两种解释那么狭隘呢?”

    “所以我就强行把他们放到了阴谋论里面了。”

    希北风阴险地笑了笑道:“当然了,更阴谋的还有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你真心想找个人投靠的时候,就得先过去白吃白喝考验人家的耐性,如果还能始终对你保持亲近,那么你就可以选这个人当你的主公了。”

    “好黑……”解诸扶额。

    众人皆是无语,这种解释,真是有子听到了,也要跳出来打死希北风。

    “黑不黑的见仁见智吧,反正我是觉得并不黑,只是有点太过机智了。”

    希北风哈哈地笑道:“要是让我遇到这种上门来钓鱼的家伙,估计我直接就能一脚给丫的踢出去,过来投奔人还要讲究个屁,老老实实当下属才是王道,免得哪天我突然来一出狡兔死,走狗烹,传出去大家都不好听。”


………………………………

第238章 知我者

    “恐怕也就只有您是这么想的。”解诸无语地吐槽道。

    “没错,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注定当不了那种人。”

    希北风道:“这里我突然想讲一个典故。”

    “嗯。”解诸淡漠地看着希北风,愣是一点都不捧场,不过也算是给面子了。

    “呃……”

    希北风无语,不过还是只能老实地讲来:“战国时候,齐国的孟尝君喜欢招纳各种人做门客,号称宾客三千。他对宾客是来者不拒,有才能的让他们各尽其能,没有才能的也提供食宿。咳咳,注意了,没有才能的也提供食宿,只要你好意思厚着脸皮去吹你自己有什么什么样的能力,能把稍微让人家觉得你至少还有脸皮厚这个优点,你就可以待在那儿蹭吃蹭喝,而且人家还不会因此而嫌弃你,就算明知道你真的没有什么才能,也提供给你食宿!”

    “那人是傻子吧?”解诸道:“再大的家底都得吃空,他这样能招揽来什么人呢?”

    “这个时候,我又得讲另外一个典故了。”

    希北风这次不用人家捧场,直接自顾自地讲自己的典故。

    古代有个君王,想以千金求购千里马,经过三年,也没有买到,宫中有个内臣对国君说:‘请让我去买吧’,国君就派他去。三个月后他找到了千里马,可是马已经死了,就以五百金买了那匹死马的头,回来报告国君。国君大怒,说:“我要找的是活马,死马有什么用?还白白花了五百金。’内臣回答说:‘死马尚且肯花五百金,更何况活马呢?天下人由此一定会认为大王善于买马,那么千里马就会买到。’于是,不到一年,许多千里马就送上门来。

    “注意了,当时二十两为一金。”希北风补充了一下。

    “反正就是人傻钱多了。”

    解诸很是怀疑国君的智商,道:“我看这也是误打误撞,那个国君知道内臣花五百金买回来死马的头,恐怕是宰了内臣的心都有了,不过面子上怕不好看,怕打自己的脸,就只能将错就错,没想到真的有点宣传效果,反倒是被后来人传成了佳话。但明眼人一看,丫的这就是个骗局好吧?”

    “这也算不上骗局,要说骗局的话,我不如给你讲个童话故事,差不多可以理解为给小孩子讲的哄他们睡觉的睡前故事。”希北风笑着,又讲了一个童话故事。

    一位奢侈而愚蠢的国王每天只顾着换衣服,一天王国来了两个人,他们声称可以做出一件神奇的衣服,这件衣服只有圣贤才能看见,愚人不能看见。

    两个人索要了大量财宝,不断声称这件衣服多么华贵以及郭彩夺目,被派去的官员都看不见这件衣服,然而为了掩盖自己的“愚昧”,他们都说自己能看见这件衣服,而国王也是如此,最后穿着这件看不见的“衣服”上街游行,路人看了后也发现看不见衣服,只能看见赤裸的国王,但他们为了掩盖自己的愚昧,同样也学了大臣和国王,开始对那件他们看不见的衣服交口称赞,只有一个傻乎乎的小朋友说“他什么也没穿啊!”。

    “哈哈哈……”解诸被逗笑了,道:“这还真是蠢到家里去了。”

    “你是想说谁愚蠢?”希北风道。

    解诸楞了一下,道:“自然是国王!”

    “为什么是国王呢?”希北风笑着道:“大家都看不见这件衣服,那不是只能说明大家愚昧么?国王和大臣还有其他看不见衣服的百姓,能在看不见衣服的情况下对衣服交口称赞,其实也说明了他们虽然愚昧,但还算不上是太愚蠢,毕竟好歹是知道要掩盖自己的愚昧不是?”

    “这……”解诸无言以对,讲堂内的其他人更是如此,而且他们觉得希北风的说法似乎好像更有道理的样子,看不见不代表没有,虽然他们听着就像是根本没有,但是万一真的存在,只是他们看不见呢?万一哪怕这个世上有一个贤者,看见了那件衣服,那他们这些看不见衣服的人,不是等于把自己完全暴露在那个贤者的目光下吗?

    “衣服,到底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希北风笑着道:“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该说什么我还是知道的。不然的话,我就像那个说出事实的小朋友一样,一辈子都顶着个愚昧的名头过日子,被所有人排挤,被所有人抛弃,无依无靠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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