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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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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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不都是以利益为准的么?不指望也不接受别人无缘无故的善意,努力不欠别人一丁一点,只求等价地利益互换,才觉安心。
如今她怎么反倒变得不现实了?
庄爻便也罢了,她会纠结他作为强子的那一层身份,因此认定他理所当然该救荣叔。
可闻野呢?闻野凭什么帮她?换位思考。她基于闻野的立场,也会置之不理,借由形势间接达成自己的目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应该正是闻野喜闻乐见的吧。
而也确实,她无法指责庄爻和闻野威胁她……
怪只怪她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否则也不至于顺着他们所预料的,走投无路,来向他们求助。
只不过,理性上想得通是一回事,情感上依旧无法接受他们的做法。阮舒放下捂脸的双手,凉凉地说:“你们就是盘算好的……你们是故意的……故意放我在这天下山,故意告诉我陆振华计划的事……故意要我对傅令元失望……”
“我只是希望你好。”庄爻这算是承认,但也稍加为自己辩解,“呈现给你事实,让你自己用眼睛看清楚。没有任何的故意扭曲。”
嗯。是,或许真的没有扭曲,毕竟不是他们逼傅令元去杀陈青洲的。全是傅令元自己的决定和行动。他们唯一故意的,就是引导她去认清。阮舒后知后觉地彻底恍然,为何彼时庄爻要说,“或许之后你就不会感谢我的”。
试问她现在还会想感谢他对她做出让步、带她去靖沣么?
她其实不知道……
就算她不去靖沣,她也会得知陈青洲被傅令元所杀的死讯。
只不过去了靖沣,她得以亲眼所见,视觉的冲击远远比耳闻来得大得多。
为此她猜测,庄爻是否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后来在她的坚持之下才顺势退让妥协了。否则,他哪怕再强硬些,她便无法反抗,正如他打晕她那般……
无力探究了。也不想仔细探究了。
阮舒抬头望天。路灯的打照之下,飘落的雨在半空中扬开丝儿和汽儿:“如果投奔你们,我是不是也要像你们一样,做杀人越货的事?”
“不是。那是我和闻野做的。你和我们不一样。”庄爻说,“我们不会害你。跟我们去江城,会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不用再受林家的欺辱。不用再受周遭人异样的眼光,不用再心惊胆战地夹在青门利益争夺之中。我和闻野会护你周全的,庄家能提供给你条件去保你想保的人,做你想做的事。”他牵起她的手,“姐,傅令元配不上你。”
直视他的目光。阮舒淡淡嘲弄:“好大的诱惑力……”
她不清楚庄家是个怎样的存在。但从他的措辞和语气,仿佛庄家非常厉害,无所不能——当然,可能他只是为了说服她,刻意夸张了。
她并未因此丢掉清醒和理智,冰冰凉凉道:“别光说庄家能带给我什么。你们不可能平白无故找我去享福。”
言外之意便是又在尝试探问,他们急切地找她去庄家的意图。
然而,庄爻还是照常不变的那句话:“姐。我们不会害你。”
阮舒唇角一哂,不予回应,抽回自己的手,一声不吭地率先回到车上。
待庄爻也上车,她漠漠地说:“救出荣叔,我就和你们一起去江城。如果连救黄金荣的能力都没有。你们也没多大的本事值得我投奔。”…………
吕品将窃听到这句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闻野。
闻野单手撑在榻上支着脑袋,侧身而卧,打了好几个呵欠。先评价道:“我都睡一觉了,剧情才进展到这儿?陆振华也太磨叽了,他这十年老大是怎么当下来的?”
其实怨不得陆振华磨叽。他要令人信服地处理掉陈青洲,整个过程确实非常一波三折,何况陈青洲并非吃素的。中间又发生了些意外。吕品深知闻野不耐烦的性子,并不与他解释这些有的没的。
“老天爷是公平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如boss这般英明神武。”——颇有吹须拍马之嫌。
闻野嗤声:“如果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世界岂不得乱套了?”
未再继续自我感觉良好,他又得出结论道:“那女人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我在逼良为娼么?”
吕品:“boss当然没有。boss是在为阮小姐指明哪儿才是宏宽大道。”
闻野再接着道:“她质疑我们的能力?kidding…me?她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是她穷途末路求我们帮她?呵呵。”
上一秒还在冷笑轻嘲,下一秒他无缝转接出一股子的饶有兴味儿:“这样才对,就算求人,也不能有求人的姿态,而反要拿出别人求她的气魄。”
吕品:“……”
能将一次汇报的内容拆解开来四段并分别用四种情绪自然演绎,除了自家boss,也是没sei了。
甚至从最后一句话的口吻中听出了一丢丢疑似女儿如他所愿长大成人的欣慰自豪之感?
当然,他可没敢把这种找死的话坦诚以告,问他确认:“boss,要着手准备救黄金荣?”
闻野拿小指头掏了掏耳朵,却是道:“假脸鬼的亲爹,假脸鬼自己看着办。”
…………
陆少骢刚在病房内安置好,焦虑的余岚便在汪裳裳的陪同下匆匆赶来。
看到陆少骢的整条右手臂被包扎得密密实实,尤其他的脸色难看,脸都跟脱了形似的,余岚尚未反应什么,汪裳裳率先扑倒在床边嚎啕:“表哥!”
“哭丧呢?”陆少骢掩盖不住烦躁,“我还没死!”
声音中气不足,显得颇为虚弱。
汪裳裳闻言识相地压低音量,转为嘤嘤泣泣,眼睫带泪地将床边的位置让给余岚。
余岚站定着,仔仔细细地打量陆少骢,表面上看起来比汪裳裳镇定许多,毕竟她呆在陆振华身边数十载,没少见过风浪。但终归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眼睛在所难免泛了红。
“哪个人不识好歹,这么晚了还把你吵醒?”陆少骢扫视房间里的手下,非常不高兴,旋即安慰余岚,“妈,你别吓到,我没有大事。”
他额上冷汗涔涔,边说着,抬起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左手,伸向她。
余岚上前一步落座,握住他的手,扭头问手下:“找医生来给他止痛。”
手下匆匆跑出去。
另外一名手下则在这时进来,向傅令元汇报:“老大,黄金荣在病房里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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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所思隔云端(2)

傅令元心下微顿。
黄金荣的事原本自然不归他管,现在手下之所以汇报给他,是因为陆振华尚在靖沣,他和陆少骢离开之前,陆振华交待过,假若有临时突发事件,他先代为处理。
虽然覆灭陈家的整个计划他并不知,但陈青洲已死,陈家现今的状况他差不多了解到了——
黄金荣在酒店里时约莫察觉了异常,调派了留在海城的所有陈家下属出发前往靖沣打算支援陈青洲。然而陆家早就派人密切盯住了,及时以长老会的命令加以拦截。
毕竟彼时消息封锁,陈家下属暂无法得知陈青洲在靖沣的具体情况,都不太敢轻举妄动,怕给陈青洲惹麻烦。
待他们渐渐骚动起来之际,为时已晚,陈青洲的死讯使得他们全部如同被骤降的秋霜打蔫的茄子。
据闻也有一小部分人不相信这个消息,态度强硬试图反抗,被不留情面地以青门的规矩处置了。
杀鸡儆猴的作用摆在那儿,且因他们是被分批看管的,等于力量被分散,商量不到一处。而主心骨陈青洲又没得确认生死。遂,留于海城市区的陈家下属,无形中变成一盘散沙。
或许还残留有暗处的武力陆振华尚未全部清理,但并无伤大雅。
陈家……基本算是不复存在了……
黄金荣则无力挣扎。
青门至此,一门两派的格局结束,全在陆家的掌控之内。
十年前陆振华没能顺利办成的事,相距十年之后。终如愿。
收敛思绪,傅令元问:“黄金荣不是发病昏迷了?”
“刚刚醒过来,吵吵嚷嚷着要找他自己的手下。”
傅令元听言心中又一顿。
忠义堂的人也被监管起来了。并且其实,忠义堂的人和陈家下属的性质并不太一样:陈家下属首要效忠的是陈家,其次才是青门;而忠义堂至始至终都是青门的忠义堂,忠于黄金荣个人的,是黄金荣自己在忠义堂内培养起的那批手下,而非整个忠义堂。
这就和他如今掌管四海堂其实一个道理。
“让他安心养病。”傅令元语气没有什么情绪地说。
陆少骢虚虚地出声了:“怎么能让那个死老头安心养病?”
”对!不能让那个死老头安心养病!”汪裳裳哭啼着搭腔,怒声,“陈青洲把表哥害成这样,那个死老头是陈青洲的同伙,不是把陈青洲当作自己的亲儿子么?那就子债父还!必须要他不舒坦!”
傅令元抿了一下唇,尚未说什么,先听余岚不悦地训斥:“先顾好你自己的身体。戾气又那么重。”
已经让她担心了。陆少骢并不想让她再惹她生气,暂且闭了嘴。
余岚双手摩挲着他的手掌,紧接着提醒:“虽然黄金荣和陈青洲关系密切,但他是你爸唯一剩下的兄弟,是青门的老人,是忠义堂的堂主,还有多重身份摆在那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由不得你们不尊重。”
陆少骢忍不住嗫嚅:“陈青洲损害青门利益之事,他肯定也有参与,让长老会随便给他治个罪,他马上能完蛋。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也会说长老会?”余岚瞋他一眼,“就算他真有过错,那也是长老会来处罚,轮不到你指手划脚。”说着,她的表情便严肃起来,“不要忘记,你这次的受伤一点儿都不光彩。”
还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陆少骢憋屈得厉害,这股子憋屈甚至蔓延出去,连手臂上的伤口都似乎愈发疼。
“黄金荣身患肺癌,最近病情又加重,而且陈青洲也死了,他没了依靠,如今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汪裳裳携着浓重的?音接话,帮着余岚一起安抚陆少骢,倒显得比平日有脑子得多。
傅令元状似波澜不惊地瞥她一眼——她的流产事件对陆少骢的名声危害太大,余岚为此痛下狠心给她订婚,也做了不少思想工作,看来有所成效。
手下把医生和护士都叫来了,按照需求给陆少骢打了一针止痛剂。余岚关切地向医生询问陆少骢的伤情。
当然,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陆少骢在医院所登记的就诊记录,并没有写枪伤。
…………
焦洋利用警察的身份偷偷要来了就诊记录,看到的就是普通的刀口划伤。也没有手术的记录,气得差点摔本子——
以他狼的敏锐和直觉,之前隐隐有所预感,陈青洲结婚的时候可能会出点什么事。不过这几日手头里正好在跟一件跨省的贩毒案,他去了几天的江城,分身乏术。
原本赶今天的飞机要回来,奈何海城天气太差。航班从早上延误到晚上。下飞机后他即刻找关系特意打听,果然靖沣今天有案子。
陈家的势力确实处于被压制的状态,陈青洲由此施展不开手脚。可他万万想不到陈青洲这么快就挂了,陈家竟彻底game…over了。
当然,他真正关心的不是陈青洲本人,而是陈青洲的死因。
被失踪了一个多月的龙霸天埋伏追杀?
龙虎帮和青门之间不合的后续?
他表示深深地质疑,继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半夜三更被送来医院的陆少骢,结果看到这样得伤情记录。
他可丁点儿不相信!
…………
送走医生和护士,余岚也不打扰陆少骢养伤,把陆少骢劝去休息,然后带汪裳裳打算先回陆家——陆少骢必然要住好些天的医院,饮食方面得陆家自行准备,还得让保姆过来帮忙一起看护,要忙活的事儿不少。
手下在这时又硬着头皮来汇报,说黄金荣那儿快压不住,动静闹太大,都要影响其他病房的病人休息,让傅令元给拿个主意,是否要安排医生给黄金荣打镇定剂。
傅令元默了一秒钟,说:“我去看一看。”
余岚冷不防道:“阿元,我和你一起去。”
傅令元不动声色地轻挑了一下眉尾,心下小有讶异。
余岚的侧脸平静,并看不出什么。
…………
来到黄金荣的病房门口,倒并未听闻太大的动静,貌似是他折腾得最激烈时刻已过,花光了气力。
进门后,里头传出来他明显喉咙含痰的浓稠嗓音:“陆振华……叫陆振华来见我……陆振华!……咳咳咳……”
稍一使劲,就紧随其后他不间断的咳嗽。
傅令元偕同余岚走进去。停定在门口。
陆家的黑西保镖,从外到里一路延伸着都安排了驻守,此时此刻房间里头也有两个,就站在黄金荣的跟前伸展开手臂做出阻拦的手势,僵尸一般,面无表情地看着黄金荣独自坐在床边捂着嘴咳得腰背佝偻。
地面上摔了不少的东西,不用猜也知是黄金荣的杰作。
“快给他倒水。”余岚不悦地拧眉。
其中一名手下得令动作起来,但热水壶和水杯悉数摔在了地,立刻出门去另外拿新的。
余岚则走上前,要帮忙给黄金荣顺气。
黄金荣早在她出声的第一时间便抬头,没等她碰上他,率先推开,用试图强行压抑咳嗽音调质问:“陆振华人呢?他是做了亏心事当缩头乌龟躲起来不敢现身,派了你这个婆娘?”
“老黄。先把气缓过来,我们再聊。”余岚诚恳关切似的,眉眼间亦难掩担忧。
黄金荣暂且未再说话,然并非听从余岚的建议,而是他自己确实咳得难受。
手下回来的速度很快。
傅令元接过水杯,递到黄金荣的嘴边。
黄金荣的八字眉倒依旧竖得威风凛凛,浑浊的眼睛对他投射出的目光也透露着不喜,欲图自己拿水杯,抬起的手却分明颤颤巍巍。
“老黄,你就不要逞强了。”余岚好言相劝。
黄金荣却坚持。
但傅令元也没有松手。
结果还是傅令元喂他喝的,黄金荣的手没有太大作用地扶在杯侧。
而那手……
皮肤枯皱黯淡,手骨甚具嶙峋之感。
傅令元盯着,眼前晃过一小段记忆——绿水豪庭门口,他和阮舒在车里。裤子都脱了,却被黄金荣强行打断。待他们下车,黄金荣见她身上有被欺负过的痕迹,拳头直接就往他的面门抡过来。
具体记不得黄金荣当日是否用的这只手,但印象深刻黄金荣的老当益壮和拳头生风。相隔不过数月,却连握水杯都艰难。
思忖间,黄金荣已喝完水,傅令元帮他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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