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测这两个男人应该只是单纯地来酒吧猎艳,那么肯定会被她的此番言行唬住,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闹到警察局很难看。
然而在左手边的那个男人追上来,不顾后果地当众抢过阮舒的摔到地上时,阮舒发现自己判断失误了。
“卧槽!臭娘们!爷爷我说一就是一!最受不了被人冤枉!”他线条粗犷的脸上满是怒意,对她扬起了巴掌。
“十三住手!”另外那个斯文点的男人还撑着林妙芙,急急地出声阻止。
结果还是迟了一步,阮舒根本反抗不及,整个人就被他甩了一臂,重重地撞上吧台,掀翻好几只酒杯,破碎声清脆地响。
周围的不少客人惊呼着闪开。
阮舒抱着手臂趴在吧台上,心里直骂对方娘,居然对她一个女人动手!
“赵十三你疯了!又惹事!”斯文男气急败坏,粗犷男已在甩倒阮舒之后就懵住了,当下被骂,更加恍然不好。
“你没事吧?”斯文男把林妙芙往粗犷男怀里一塞,连忙跑过来要搀阮舒。
忽听有人出声询问:“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第025、缘分跟狗屎一样
一语出,斯文男和粗犷男当即朝来人的方向毕恭毕敬地先后问候:“小爷!老大!”
阮舒更是下意识地循声望过去,猝不及防地撞上傅令元湛黑温凉的眸子,第一反应是“呵呵,这缘分可真跟狗屎一样”。
“怎么回事呢你们?打架闹事?”
方才那把声音的主人再次说话,阮舒将目光移到对方身上。待看清对方的脸,她的心头不由一顿。
和八卦新闻照片里的样貌并无二致——陆少骢!
这狗屎运……好像还不赖,第一次来就碰上了?
阮舒盯着陆少骢,微不可察地微微眯了一下眸子,随即和站在陆少骢旁侧的傅令元重新对上了视线。
审视意味极浓,似是察觉了她对陆少骢的那一瞬间关注。
阮舒心念电转着,飞快地回忆斯文男和粗犷男对傅令元称呼的那一声“老大”,思考傅令元既然和陆少骢一起出现,是不是代表两人很熟?并犹豫她是该抓住今晚的机会和陆少骢搭上腔?还是该稍安勿躁?
意外来得太突然,她毫无准备!
“不好意思小爷,我和十三只是和这位小姐生了点误会。”斯文男在这时向陆少骢解释,立马继续来搀阮舒。
陆少骢这才朝阮舒看过来。
阮舒已基本搞清楚斯文男和粗犷男多半是陆少骢的手下。她面上沉定地撑着斯文男的手臂试图稳起身体,脑中的纠结因着陆少骢的这一眼而果断有了决定,嚅了嚅唇瓣。
未及她的声音从喉咙里出来,傅令元忽然目标直指地大步朝她走过来,恰恰阻隔了她和陆少骢之间的视线。
他的目光摄紧在她身上,三两步便站定到她的面前来,高大的身影笼了下来,伴着沉磁般的嗓音:“摔哪了?”
斯文男愣怔:“老大,你和这位小姐认识?”
傅令元没回答,从斯文男手中接过阮舒的臂膀揽住,继续询问她:“能自己站住吗?”
那晚的事情过后,阮舒心里对他是生了排斥的,眼下他当着众人的面彰显对她的亲昵,她并不想领情,不动声色地与他来开距离,摇头道:“谢谢三哥关心,我没事。”
“真没事?”傅令元显然不相信,洞若明火般地瞥了眼她抱臂捂小腹的动作。
阮舒正打算再次摇头,傅令元却是猛地将她打横抱起。
毫无防备之下,阮舒条件反射地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颈,结果扯动手臂上的疼,禁不住轻轻蹙眉。
这一蹙眉,将将落入傅令元的眼里,阮舒立即发现他的唇边露出嗤笑。
阮舒不爽被他看穿,绷起表情:“我真的没事,你放开我。”
“有事没事,检查了就知道。”如是说完,傅令元抱紧她迈步就走,临走前叮嘱斯文男:“拿医药箱来。”
旋即经过陆少骢面前时他稍微停了下脚步:“你要不先去,我有事得处理一下。”
“阿元哥你尽管处理。慢慢处理。”陆少骢言语间别有意味,目光更是携着满满的暧昧在阮舒的脸上转了一圈。
阮舒坦然接受陆少骢的打量,抿抿唇,抬眸,瞅着傅令元线条利落的下颔,神色微凝,心中恻然,暂且按兵不动。直到他带着她进去一间包厢,将她放在沙发上,冷不防扯开她左边肩头的衣服时,她迅速扣住他的手,眉头紧锁,神情警惕:“你干什么?”
“说了要检查。”傅令元手上的劲儿不松,仗着力气比她大,硬是又将她的衣服往下拉了些许,戳了戳她臂膀上的一大块淤青。阮舒顿时“嘶”一声,再顾不得与他搏力较劲。
“现在承认疼了?”傅令元勾唇笑。
阮舒深深蹙眉,佯装转移话题地旁敲:“三哥怎么也在?”
傅令元反问:“你又为什么在?”
阮舒浅笑嫣然:“来酒吧,自然是喝酒寻乐。”
“那你还有什么好问我的?”傅令元噎回了她的话,趁着这个时候,忽然攥住阮舒的衣摆,掀起她的衣服。
第026、更喜欢实战调教
“你干什么!”这回阮舒的语气不再掩饰自己的恼怒,虽然反应已足够快,但终是被他掀开至胸部以下。
平坦白皙的小腹上,一道淤痕横穿左右。目测是撞上吧台的那一下造成的。
傅令元略一眯眼,朝淤痕伸出手指。
阮舒一把抓住他的手。
傅令元还是毫不费力地冲破她的阻碍按了上去。
阮舒猛地一颤,身体紧绷僵硬。
“特别疼?”傅令元折眉,“还有哪里受伤了?”
询问间,他的手又像是要有所动作,阮舒快一步缩起身体往后躲闪,口吻有点硬地说:“没有了。不劳三哥费心。”
如果让他再检查,下一步岂不是该彻底脱光了?
傅令元双手抱臂,懒懒地自上而下睨她那张充满戒备的脸,轻笑:“放心,你现在负伤,如果这时候要你,很多姿势施展不开。”
“……”阮舒眼神漠漠地看傅令元,“原来三哥也喜欢口头上调戏女人。”
“不,你错了。”傅令元骤然俯下身,脸颊近得几乎要与她鼻头贴着鼻头,指肚触在她的嘴唇上摩了摩,“我更喜欢实战调教。越有挑战性的越喜欢。”
阮舒不避不让,任由自己与他呼吸相闻,抿唇笑:“就因为上一次我拒绝了你,你就觉得我有挑战性?三哥的判定未免太肤浅了。”她稍一顿,挽了挽耳畔的头发,“海城最没挑战性的女人就是我。你该听过我的风评。我其实一点都不难搞,所以我成功的背后有无数被我当垫脚石的男人。”
“是么……”傅令元的眸底瞬间划过一抹她探不分明的笑意,“那么,我的建议,你考虑好了吗?”
阮舒推开他:“三哥,我以为你上回只是说笑。”
傅令元微微歪脑袋,勾唇:“看来你是觉得我之于你的利用价值还不够。”
包厢外有人叩了叩门,傅令元中断与她的交谈,重新站直身体,走过去应,只打开四分之一,把医药箱接进来。
外头传进来斯文男的声音在问傅令元:“老大,还需要其他什么帮助,尽管吩咐。”
“没有。”傅令元似笑非笑地交待,“你们都躲远点,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打扰我们。”
阮舒:“……”
见他马上要关门,她立即喊住:“等一下!”
傅令元止住动作,回过头来用眼神询问她。
“我妹妹呢?”阮舒朝门外面问。
经提醒,傅令元似记起了什么事,挥了挥手唤道:“栗青。”
那个被叫做栗青的斯文男走了进来,如同傅令元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没等他开口便知道他要问什么,详细地解释道:“我和十三看到一个小姑娘被人纠缠,所以出手帮了一把。可是小姑娘喝得有点不省人事,我们不知道她是打哪来的,所以本想先搁包厢里,结果路上遇到老大你的这位朋友。她以为是我和十三要欺负她妹妹,说要打电话报警。”
“是我一开始油腔滑调的,不好好和她讲清楚,造成误会,导致十三因为感觉受了冤枉,于是冲了点脾气,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责任在我。对不起,实在很对不起。”栗青转向阮舒的方向,深深地鞠躬道歉,最后不忘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小姑娘现在就在隔壁包厢。睡着。请放心。你什么时候要带走她,都可以。”
阮舒在唇舌间绕了一圈,发现话都被他讲光了,爬下沙发,道:“谢谢了。我现在就带她回家。”
却听傅令元发话:“栗青,你先出去。”
栗青载着脑袋立马溜出包厢,体贴地带上门。
赵十三第一时间贴在栗青身后探头探脑:“怎样?里面什么情况?”
“十三,我觉得你闯大祸了。”栗青严肃着脸,指了指包厢的门,“据我的观察和强烈的预感,里头这位,十有八九是我们未来嫂子。”
赵十三应声脸色煞白。
第027、我可以帮你揉
“噢?未来的嫂子?”
“小爷!”栗青和赵十三闻声立马收敛神色,默默对视一眼,心里皆暗呼“糟糕”。
陆少骢自然瞅见他们的不安:“阿元哥都不回避在我面前和那女人接触,你们怕什么?我才不会吃饱撑着去和裳裳那丫头片子说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
尔后他好奇地询问栗青:“你根据什么判断她会是未来的嫂子?阿元哥可什么都没说,我看着怎么更像普通朋友?他平时和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搂搂抱抱?今天这位貌似十分平淡。”
“回小爷,其实我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根据,就是凭感觉。”
“什么感觉?”
“小爷不是也已经察觉到了么?”栗青笑笑,“就是和其他女人相比淡了些,所以才显得不对劲。”
陆少骢向来八卦,被撩得愈发按捺不住,盯住紧闭的包厢门,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提出建议:“既然都好奇,不如我们就看一看,他们孤男寡女在包厢里到底做些什么,哈哈哈哈哈!”
包厢里,傅令元提着药箱走回阮舒面前:“药都还没擦,着急走做什么?”
阮舒婉拒:“不必了三哥,时间不早了,我该带我妹妹回家了。刚刚谢谢你。”
“又是谢谢。”傅令元的大掌在她准备掠过他时握住她的手臂,瞍她无暇的侧脸,“你的前两次谢谢,都说要专门请我吃饭,我一顿都还没吃到。”
请他吃饭本只是场面话,彼此心知肚明,眼下提起他分明故意。阮舒又一次隐忍下不悦,莞尔:“这不就看三哥什么时候有空,我——”
“现在有空。”傅令元截断她,“我用那两顿感谢饭,换你现在乖乖擦药,很划算的买卖,你不做?”
虽是问句,但话落之后,他握住她臂上的手使了巧劲,既不令她感到疼,又顺利将她掼回沙发里坐好。
旋即,他打开医药箱,让她选择:“药膏还是药酒?”
然而不等她回答,他便挑起药酒,冲她斜斜勾唇:“还是药酒好点,见效快。而且我可以帮你揉。”
阮舒:“……”
她有点被调戏得忍无可忍了:“三哥今晚是铁了心非拘着我吗?”
“你不喜欢和我单独呆着?”傅令元漫不经心地说着话,手指勾了勾她略宽敞的衣领。其实只勾了一点,不过以他居高临下的角度,轻而易举能观赏她的两道起伏的雪白线条。
此举不仅狎昵,而且轻浮。
明明可以接受其他男人视线上的揩油,可眼下他的动作,令阮舒感到很不适,正打算揪回衣领时,便听傅令元紧接着问:“那么是想和陆少骢呆在一起?”
阮舒一愣,抬眸看傅令元。
他湛黑的眸底蕴含些许深意,像是十分确定答案,直接就问:“说说看,你找陆少骢干什么?”
阮舒抿唇,沉吟不语。
傅令元慢悠悠地再次拉下她左肩的领口,像是要借着给她揉药酒的功夫,静待她开口回答。
第028、痛的话尽管叫出来
黑色的内衣肩带,白皙光洁的肩头。
傅令元的指尖不觉顺着她的皮肤轻轻往下滑。
他指肚上的茧子略厚,触感有点微妙,激起阮舒一阵鸡皮疙瘩,连忙侧开身,避开他的触碰。
傅令元笑了一下,不再故意逗她,拧开药酒瓶,抵着瓶口倒了液体在掌心,放下药瓶,然后一手握住她的胳膊稍稍抬起,掌心朝她的淤青用力地揉了上来。
阮舒的眉头立马深深地拧起。
“痛的话尽管叫出来,叫得多大声都没关系。不会有人来打扰。”傅令元状似漫不经心地建议。
阮舒不理会他措辞上的调戏。
傅令元的手劲儿却是只重不轻。
阮舒并不怀疑他是存心。因为她感觉得到,他的动作很上道,似乎非常熟悉处理这类跌打损伤。想想也对,这方面的经验,恐怕是伴随他过去打架的经验一起积累起来的。
没一会儿,药酒好像就渗进皮肤里,热烫热烫的。
但还是疼。
心里尚思忖着和陆少骢搭关系的事儿,眼下正好可以用来分散注意力,组织好言语后,她对傅令元开了口:“你和陆少骢很熟?”
“你希望我和他很熟吗?”傅令元反问。
阮舒:“……”
傅令元要笑不笑的,重新给出答案:“很熟。”
这一点,他还是和过去一样。原本好好一个根正苗红的官家子弟,非得成天在流氓堆里混,如今和黑帮大佬的儿子都能做朋友。他是打算在这条路上从一而终吗?
胳膊上骤然被使劲按了一下,将阮舒的思绪拉回来。
傅令元松开她的手臂,又往掌心倒了点药酒,眯眼睨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指的自然是她来找陆少骢的原因。
阮舒尚未理清楚利害关系,哪里会坦白,浅浅笑道:“三哥误会了。我能有什么事找陆少骢?只是没料到自己今晚能幸运地遇到陆家的太子爷。任谁看见他,都会好奇都会感兴趣的。”
“在我面前说你对另外一个男人感兴趣?”傅令元挑挑眉峰,掌心重新覆到她的胳膊上,像是故意地一般,一上来就使大劲儿。阮舒痛得忍不住闷哼出声,恰恰正中他下怀。
“叫得不错。”傅令元勾唇夸赞。
阮舒目光凉森森地盯他。因为他在她胳膊上的不断使劲,痛得她暂且分不出神来怼他,只咬紧齿关硬忍着。
所幸几下之后,傅令元便停了手。
阮舒被折腾得有些有气无力,往后靠上沙发背,不忘拉回自己肩膀上的衣服。
而紧接着,傅令元一边又往掌心倒药酒,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对她扬扬下巴,示意她的衣服:“自己掀?”
“谢谢三哥。不必再麻烦了。”阮舒倾身从面前的医药箱里拿起膏药晃了晃,“我自己贴膏药就可以。”
为防止傅令元生端倪,话未落,她便迅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