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岚同人)侠岚同人: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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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岚同人)侠岚同人:旁观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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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带走了那些手里有卦印的人去当帮手?”
“走不走完全是自愿。而且通常情况下,活得好的人,不会跟我们走。”云丹抬头,平静淡然的目光投向已经开始别过头去的小婢子,她知道自己说到了她最不愿接受的事情。“真正会‘消失’的人,平常根本不会为人注意,他们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没在,都不曾有人去留意过。”
人只会在意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人,或者名头够大天天在人前刷存在感的家伙。对于那些与自己无甚大关系,有些甚至还卑微贫苦得只能日夜徘徊在泔水桶边勉强找食填肚的人,即便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存在,也根本不会去注意。这些人是生是死,只有天地知道。
“很多人成为侠岚的原因都很简单,”云丹幽幽说着,语气里像是带了些回忆般的感慨,却也只是浅浅如杯中漾起又平静下去的微澜。“活下去。”
就像当年她的同门弋痕夕,左师老师为了招募他和山鬼谣所说的一堆大道理,都不及最后那一句“管饱饭”。
到底,活着才是目的。
往事回首上心头,难免引得思绪波动。云丹自觉遐思难抑,遂缓了心神,将目光移至门外,想借屋外晚霞抚平自己漫上心头的戚戚哀伤。
外面霞光普照天地,灿烂而热烈,光芒由外至内染红了整个宅院,连云丹那张白皙得无甚血色的面庞在此刻都似乎变得活泼起来。然而毕竟已近黄昏,再好的风景也在晚风骤起时被吹散在渐渐暗淡了的天幕中。
天,黑了。
醉风楼夜场的开场舞,也准时开始了。
二楼清净的雅间内,亘铭望着舞台中央身着一袭艳红色长裙的姑娘,向与自己同行的那四人介绍道:“她就是踏莎。”
稍显矮小但十分苗条的身材,异于中原女子的小麦色皮肤,艳烈如火的红裙以及零星缀在头发和手腕上的镀金首饰,让这个流亡至异国他乡的女子重新焕发出光彩。
跑堂将饭菜端上来时,一楼环绕舞台的琴师开始陆续拨弦奏曲,不知何处又传出了鼓点和笛音与之相和。待到姑娘开始随着乐声起舞,四人才发现她未着鞋的脚上还戴着一个铜铃。
辗迟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笛音吹奏起乐曲的主旋律,其余琴声鼓点皆为其和声。时缓时急的长笛声带动得其他乐器也这般奏起,交响走出的曲调时而悠长如流水,时而奔放如烈马,仿佛充满了这里的每一寸空间,整个酒楼似乎都浸没在了悦耳的曲声中,而酒楼里的所有人都被这音乐深深吸引。
主打异域风情的姑娘在这一曲与她服饰风格差异极大的音乐中翩翩起舞,脚上铜铃亦随着她的步伐轻响着,踏过舞台上的每一寸地面,如同肆意翱翔在碧蓝天空下的猛禽。
“这姑娘的动作很有张力。”独龙评价道。“果然与一般舞女不同。”
游不动一边扒着饭,一边插口发表评价:“这玩意儿就像吃饭,人总是会有吃腻了的东西,到腻了自然要换个口味找新鲜。”
独龙斜眼看着他,“所以你吃惯了蒸乾坤的你现在觉得这饭菜如何?”
“还行!没我老爸的包子好吃!”
亘铭不禁笑出了声。
隔壁千钧则只是浅笑着抿了口茶水,末了又看向辗迟。“如何?”
他问的当然是关于踏莎是否被附体的事情。
辗迟虽已经闭炁也封闭了零力,但其所赐予他的天赋还是让他能够在没有零力支撑的情况下判断敌友。他一边往自己嘴里送着花生米,一边皱眉凝望楼下之人,几番观察后他终于回头对千钧说道:“有戏。”
恰是曲终舞毕,掌声雷起。
观众反应太热烈了,这掌声响动穿透了醉风楼的墙壁,隔壁商铺的人们纷纷闻声望去。虽早已习惯,却仍有人遗憾。
“好想什么时候我也能进醉风楼看个舞啊。”一个年轻小伙子感慨道,“那些难民都能进去,我一个中原人居然还进不了。”
隔壁人讥讽道:“得了吧你,你中原人又咋地啊?你比得上人踏莎吗?人家好多人要包养呢你能干啥啊?”
“反正我不服。”
“不服憋着。”
这一切都被发动着探知的云丹不动声色的听了去,而她一直都只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跟人们解释呢?”对面坐着的小婢子两手交叠,下巴搁在臂间,丝毫不知道云丹刚刚经历的事情。她还在想着侠岚的故事。“既然被人误会了,讲清楚不是更好吗?”
云丹回过神来看着她,嘴角轻翘,却带了丝苦涩的味道,“很多时候,解释是没必要的。”
“因为在那些人眼里,事实等于他们自己。”

☆、第 8 章

夜色深沉似墨,唯檐下悬挂的几盏灯笼在安静地照明方寸之地。偌大一个宅院,总有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
等到小姑娘心事重重地端着云丹已经用完餐的餐盘走出房间,那个告诉了她关于侠岚故事的女人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寒风自门外侵入这昏暗的房间,她眸中映着桌上被风吹得摇曳不定的烛火,微芒闪烁间,云丹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
一方面,自己寻得一个散落人间的少年侠岚值得庆幸,可她知道,有另外一个人也将这一切故事都听了去。
这个人无条件地信任着她,却不曾真正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情——直至刚才。
她在忐忑地等待着门外之人现身,等待他踏过门槛,面对面地质问她。虽然遭人质问不是什么好事情,但这样至少能让她有理由地在一个对自己坦诚相待地人面前对自己的隐瞒行径不过于愧疚。
终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她没敢去看,却在来客幽然吐出一句“他走了”时错愕地抬起头来。“山鬼谣?”
房门被谨慎地关闭。
风被阻隔在门板之外,不受袭扰的火焰也终于能够稳定地立于烛芯之上,提供足够照亮整个房间的光。
山鬼谣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眯眼看着面前在黑暗中显得瘦削脆弱的云丹,他在思考那个在门外偷听的胖子跟他的同门有何关系。“你看起来有点失望。”他揶揄道。
“因为我欺骗了一个信任我的人。”云丹没有理会他话里的调侃意味,她抬起头,盯着山鬼谣的眼睛,“你为什么要赶走他?”
山鬼谣面不改色,只是语气里多了些薄凉的讽刺意味,“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没事找事的一个人。”
云丹别过头去,喉头不禁哽咽,仿佛一块石头堵在她喉部,难受得紧。
“你根本没必要跟那丫头说起侠岚。”山鬼谣也不再开她的玩笑。门外那胖子本是看到云丹房内亮着灯才想走过来打个招呼,结果才走到门边就听见里头两个人不顾隔墙有耳的风险便开始聊起侠岚这个话题来。“除非你本来就想让他知道。”他知道云丹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我想把那孩子带回玖宫岭。”
山鬼谣皱眉,“你用不着我耍心眼。”
云丹沉默了。
“你觉得欺瞒了他于是心里过意不去,但他却根本就不想掺和你的事情。”山鬼谣的目光落在云丹背对着他的单薄身影上。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瘦了,背影看过去就好像一张轻飘飘的薄纸,瘦得让人心疼。
半晌,他才叹道:“他是个商人,保密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原则。”
如同一张白纸黑字标注清楚所有条款的契约,也许在这个宅子主人的心里一切便利的提供都不过是一场于双方都有益处的交易。当这一想法根植进对方的心里,彼此便都有了明确划分不可逾越的界限,所有事物都不再是朋友兄弟之间的义气相帮。
虽然还是有很多难以解释的方便,但这都不重要了,毕竟一切看起来都只是交易。而这么做的真正原因,大概只有屋主人自己知道原因了吧。
“我不明白,您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您待她这样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啊。”
“那又如何?”
“和她说你喜欢她啊!”
“若是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
“这……”
“更何况,我喜欢她,也不需要她知道。”
“……九爷您……”
“睡觉。明天还要去江都呢”
“……哦。”
不情不愿离开了卧房的小厮不会知道,九爷如此执拗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一个算命先生的话。那个时候的九爷还只是个瘦小的十五岁小屁孩,看了几本闲书后闲着没事去找巷子里的老半仙算了一卦姻缘。
老半仙具体说了些什么他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在懵懂岁月里第一次情窦初开却不得善果后,他记住了老人家唯一的那句话:有姻无缘,有缘无姻,多情易伤己。
于是这句话成了这个瘦孩子胡吃海喝不控制身材体重的最佳借口。
“你怎么不跟辗迟他们一块走啊?”心情平复下来的云丹岔开话题,顺手提起瓷壶倒了杯水,递给山鬼谣。“他们四人当中正好缺少金属性的,你应该去帮帮他们。”
“要是连这点活计都干不好我看他们也不用待在玖宫岭了。”山鬼谣对那几个小子丝毫没有客气。他接过云丹递来的杯子,却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口便放回桌上。
云丹轻笑了一下,显然已经没了刚才的抑郁,“我这里没有任务,你来的也不是地方啊。难不成是想在我这里找个过夜的去处?”
“好主意。”
云丹挑眉。
“不过这不是我现在想跟你聊的。”
“那你想聊什么?”
山鬼谣那双几乎要被旧绷带和白色刘海遮掩住的眼睛忽然显得异常认真起来。云丹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悄无声息地发动了探知来监视周遭动静。
山鬼谣挑眉一笑,用金属性侠岚才能彼此交流的方式赞赏似的对她说道:“不错,还挺有进步。”
“有话快说。”云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并不接受调侃。
对方于是敛了玩笑之心,沉声说道:“登州城的人口失踪案,你知道多少?”
云丹愕然,“失踪?”
她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远距离探知醉风楼外围情况时听到的闲言碎语,尽管二者在内容上看起来并无关联。
登州人口失踪案是一件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案子。但是在以前失踪的大多数是乞丐和流浪汉的情况下,人们并不认为这些是有联系的。这一情况一直持续到了醉风楼重建后,来自覆灭国度的舞女踏莎名扬四海的时候。
“那时候开始,每次上报官府的失踪者,之前都至少去过一次醉风楼。”亘铭夹了颗花生米送进嘴里,又惬意地呷了口茶。“于是许多人开始将失踪与醉风楼联系在一起,传言此起彼伏越传越吓人,反而像是给醉风楼做广告一般,再加上踏莎的名声,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到这个地方来。”
撑着下巴的游不动听到这里不禁皱起眉头,“这些人脑子进水了?就不怕哪天自己就失踪了?”
“正因如此,他们才觉得刺激。”亘铭瞥了他一眼,摇头笑笑,“闲的人就是这样,爱找事做。”
“但失踪的人应该还是继续有的。”千钧分析道,“而且很有可能,这些人是被零附体成了傀儡,最后彻底转变成零。”
“再由这些零继续去附体转化,最后积累了这一整座酒楼的零。”独龙接过千钧的话茬并完善了这个猜想,“可我们现在能够感受到的零力基本都集中在楼上。仅有一层的话何来云丹老师所说的强大零力?”
“要么是云丹老师感知错误——但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游不动刚试着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想就被独龙恶狠狠的目光盯得赶忙改口。
千钧不禁皱紧了眉头,因为游不动刚才没说完的另一个可能让他心里越发不安。“要么就是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并让散布在一二层的傀儡封闭了零力。”
“能出这种主意的可不像是只有重零的智商。虽然我察觉到零的存在的确是因为看见了傀儡。”亘铭说着,叹了口气,“只能寄希望于辗迟了。”
一刻钟前,辗迟这位身负重任的“雕刻师”因为内急走出了他们吃饭的雅间。走廊上空空荡荡的,楼下大堂里偶尔有一两个大概和他一样内急而匆匆走过的人,其他的食客都挤在了栏杆边上,伸长了脖子看那被护栏及池水隔离在舞台上的女子。
醉风楼的设计者大概早就想到了这种朝圣般的场面,所以才设计了一个池子将舞台与看台隔离开来,既风雅别致又平添了神秘韵味。
辗迟往走廊两边望了望,回想了一下上楼时的情景,他才想起来那段楼梯竟然并未延伸至三楼。
于是他看向了与来时相反的方向。廊道尽头没有灯光照明,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辗迟于是想了想现在自己内急的状态,信步向其走去。
身为太极侠岚,又有过一年多的行走江湖的经历,已经从“少侠”成长为“大侠”的辗迟早已能够自如地放轻自己的脚步声甚至能够做到踏雪无痕,但他刚走了几步,廊道尽头的柱子后面忽然就钻出了一个跑堂小二。
就像早就计算好了一样。
“哟,客官怎么不在屋里面歇着啊?”小伙子很殷勤。
辗迟眨了眨眼睛,“我内急。”
不出意料的,对方笑道:“茅房在楼下,不在这楼上!”他伸手指向辗迟身后,“楼梯在那边!”
辗迟哦了一声,转了半个身后又转回来,“下了楼后我该往哪走?”
“左转一直走!”
“好的谢谢啊!”辗迟笑着跟小二道了谢,往回走到楼梯口时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自己身后已然转身回行的店小二,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跑堂小二背影在背对他时变得佝偻如老翁,脚步却诡异得不像人类会有的步伐。这种姿势对辗迟一个侠岚而言简直在熟悉不过,因为自他还没进玖宫岭时他便见过了拥有这种姿势的人。
那是被零附体的人。
只是这个傀儡并没有如往常所见般浑身黑气弥散,辗迟甚至都无法直接感应到他身上的零力。他很疑惑,但目前他有其他需要尽早解决的难题。
顺利解决完内急的大侠仰头看着这座精美阁楼的天花板,开始思量起自己下一步的行程。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叫骂声。


☆、第 9 章

嫉恨因何而生?这不是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答案太多种多样了,多得你无法面面俱到地防止这种情绪在你的人际圈子里蔓延,因为你不知道你所作所为中的哪一个部分会让对方心生嫉妒。
这是伤人的利器,也是杀人的毒药。
不要妄想自己与世无争,只要你活着,就会有人跟你争,不论你愿不愿意。
这是辗迟静静听完了那对夫妇的争吵后内心唯一的感受。
彼时他就站在几个听到声响前来看热闹的好奇者身后,从稀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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