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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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为王-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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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也是一样的!”快嘴鱼听出言外之意,赶忙接道:“昨天,昨天皇上还来了。你们赶紧放了我女儿,不然我便让皇上砍了你们的脑袋!”

    “砍我们的脑袋?”马三宝嗤笑一声:“咱家还想要他的命呢。”

    “什,什么?”快嘴鱼愣了。

    说到底,快嘴鱼只是一个说书的,没有见过什么大风大浪。女儿在对方的手上,辅一听闻对方太监的身份,他还以为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在里头。但如今脑袋稍稍冷静了一些,从对方的言谈举止之中他倒是有点儿回过味儿来了,难道对方是反贼?

    求助的回过头看着蓝春,蓝春也看着他,叹息了一声:“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你要我杀谁,说吧。”

    “本来是要你蓝大少爷帮忙的,但现在好像又不用了。”马三宝微微一笑:“两位先在这里歇息一番,明日咱们再聊吧?”

    话音刚落,马三宝人已到了蓝春的身后,“啪,啪”两记手刀砍在蓝春和快嘴鱼的后颈处,两人应声倒地。

    诸葛亮的锦囊妙计终归不过是演义话本中的一个故事,做不得真。智谋再如何的高绝,能够预测一个大概的走向已是不易,如何能够堤防一应变数?

    “唉,真是难。”马三宝摇摇头,也叹了一声:“要不就不来,要不就一股脑的都来。咱家是个出力的,又不是动脑子的,这可怎么办。”

    “我倒是有个主意。”




第三百六十七章 肉食者鄙

    昏君还是明君,这个身后之名只有在王朝覆灭之后,史家才会的给予一个相对公平的解读,然后又被当时的君王按照需求给改的面目全非。

    所以真正能够对帝王心术做出一个正确的解读的人,实际上只有他自己。

    或者昏聩无能,或者精明强干。除了极少数的情况以外,精英式的教育之下很少会出一个糊涂虫。真有那糊涂的,实际上大多也只是乐得装糊涂罢了。

    朱允炆长于千古一帝朱元璋之手,他是个笨蛋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相反,他很聪明。

    懦弱,少断,重情。

    对于一个君王来说,这是他人性上的弱点,但不能代表他的智谋的高低。

    君权已有旁落的迹象,倾于阉宦之手。

    人心是善变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景象,这个念头就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如意不会伤我害我。”每当这个念头有生长的欲望,朱允炆总会这样对自己说。可总也还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样其实并不妥当。

    这样的局势会让他失去对天下绝对的掌控,可他又有些懒得改变。

    没错,就是懒。

    此时的人们还不能理解惯性的存在,但求稳,求安,却是大多数人对于生命的定义以及生活的本能。于是也就有了故土难离的典故。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佳人在怀,群臣俯首。

    君王的责任是为天下百姓谋福,他的皇爷爷做出的选择是凡事亲力亲为,将朱笔牢牢地抓在右手,左手举着刀,谁哪怕只是一个眼神让他不舒服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挥刀。

    而朱允炆却发现,若想天下百姓富足,他所做的似乎只是放手。不管是抓着朱笔的右手,还是握着刀的左手。只要放开,天下自会向着该去的方向去。

    那还要我这个皇帝做什么?

    这个问题渐渐地成为朱允炆心中最深的疑惑。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因为他不知道和谁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这么过下去,似乎也挺好。

    夏日天长,今日朱允炆又鱼龙白服的走出了宫门,带着刘喜向着那茶馆行去。

    小贩子沿街叫卖,南北各路的奇腔怪调不绝于耳。满目的琳琅,鼻子里还有着一股子酱香的味道,侧目看去,街旁的大铁锅中炖着羊肉咕嘟嘟冒泡,酱料加的足,香味自然也就浓郁,旁边围着好些个百姓。

    只是一个眼神,刘喜自明其意。走上前去分开人群,银子送上,端了好大的一香肉回来:“公子爷,您尝尝。奴才验过了,没问题,就是有些烫。”

    朱允炆拿起晚上的木叉扎了一小块放进口中,鲜香满口:“味道还不错,就是有些咸了。下饭倒是不错。”

    刘喜低声回道:“可能最近的盐价又降了些,这卖肉的也是烧的。”

    “盐价怎么又降了?朝廷的盐税。。。”

    “涨了。春夏盐税银子比去年涨了五十万两。”刘喜笑道:“公子爷有所不知,天下盐税分官私两条线,朝廷盐税得其六,私盐贩子得其四。而这私盐银子里,扬州的盐商吃的最肥,能占上九成。”

    顿了顿,刘喜又接着道:“徐公公给扬州的盐商下了帖子,让他们吃相不要太难看,这不,又让了利钱出来,比去年多缴了半成的税。”

    诸如这等不能宣于朝堂却又人人皆知的规则,刘喜和徐如意从来也不瞒朱允炆。朱元璋对于这种事是眼里不容沙子,但朱允炆不同。市井中转了几圈,与牛二见过一两面,朱允炆对于这种黑暗的规则有了自己的理解,总结起来大概就是水至清则无鱼一类的道理。

    “半成便有五十万两?扬州的这些奸商。”朱允炆冷哼了一声,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弯腰将手里的肉放在路旁的一个不知言语,只会磕头的小乞丐的面前,迈步要走,想了想,却又停了下来:“吃吧,别留,别被人抢走了。”

    其实哪里还用朱允炆说,这小乞丐磕完头便已是狼吞虎咽了起来,也不嫌烫,看架势要不是这碗太硬他可能连碗都要给吃了。

    小乞丐吃完了肉,将碗放下,感激的看着朱允炆,嘭嘭嘭又磕了三个响头。

    看来确实是不能说话。朱允炆摇了摇头:“对了,如意呢?走了这么远了怎么还没看到他?是已经到茶馆安排去了吗?”

    平日里朱允炆出宫,除了刘喜贴身不离以外,徐如意若在宫中,也会一道出来。若是不在宫中,东厂探子一来一回的功夫,他得了消息经常也是半路迎上。

    今天在这街上转的时间长了些,徐如意还没有过来,朱允炆不由的有些奇怪。

    “嗯。。。”刘喜挠了挠头,也是茫然不知:“可能有什么要事耽搁了吧。”

    “哦。”朱允炆点点头,与刘喜又向着茶馆走去。

    有要事耽搁?他倒是比朕还要忙啊。

    好朋友为自己的江山社稷操劳,朱允炆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应该欣慰,可心里真正的感觉,就是很难说清。是担心?好像是吧,但担心的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太明白。

    时辰刚刚好,茶馆里座无虚席。几个茶倌端着长嘴儿的铜壶四下穿梭,一地的瓜果皮核。掌柜的见大主顾来了,眼睛一亮。一边吩咐着伙计准备老一套,一边点头哈腰的迎上前来,隐着朱允炆向着楼上的雅间去:“公子,那屋小人我只给您一个人留着,谁来给多少银子我也从没让进过,您放心,干净着呢。”

    “有劳掌柜的。”朱允炆点点头,回以一个和善的微笑,刘喜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

    “谢大爷赏!”

    覆辙雅间的围栏,左右观望,快嘴鱼坐在台边的一张方桌,手里端着一个茶碗,愣愣的出神。却是没有看到楚楚的身影。

    “也不知道今天这快嘴鱼会说段儿什么,”刘喜将门关上,走到朱允炆的身后:“陛下可想点一段儿?”

    “还是别了。”朱允炆摆摆手:“书还是新的好,就是不知道这快嘴鱼有没有新故事说。”

    许是感受到了朱允炆的目光,快嘴鱼忽然抬起了头。视线相交的瞬间,朱允炆笑了,快嘴鱼手中的茶碗却跌落在地,碎成了几瓣。




第三百六十八章 指鹿

    人有见面之情。

    生活中常会听到人们说什么“等我找到他一定怎样怎样。。。”、“我若见到他,肯定如何如何。。。”一类的话。

    这里的怎样和如何通常会用些诸如大卸八块,扒皮去骨一类的恐怖行径来替代。可真等到见了面,能够切实的旅行自己誓言的却寥寥无几,可能一声叹息,或者记下似重实轻的敲打也就放过了。

    这便是所谓的见面之情。

    还没见面的时候赌咒发誓的不放过对方,可真等见了面,往事回眸,誓言也就变成了微不足道的牙疼咒。

    相逢一笑泯恩仇?这很难,却未必不可实现。

    “你不该回来。”

    “可我回来了。”

    “回来便回来了,可你至少不应该出现在咱家的面前。”

    “因为你会杀我?”

    “因为咱家会杀了你。”

    “我也很想杀了你。”

    “这很好。”

    东厂的后巷,月缺如勾。

    迷蒙的月华洒下,徐如意的面上有如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纱。一双夺目的丹凤眼微微眯缝着,看着自己的老友,而两人的对话,以上。

    往日的过往不必细说,不过不论从哪个方面去看,总是徐如意亏欠了化鹏飞。

    天门是任笑给他的,能给,自然就能收回去,这是天地礼法。

    化鹏飞是任笑的甥孙,想救他舅爷也是无可厚非。

    徐如意可以给出这样那样的理由来表达自己的无可奈何,但真若此时当面,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好说的。给我的东西你有拿回去的可能,我便杀了你。

    原以为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不同选择,事实上路从来只有一条。

    果然,还是不能放过。。。

    磬

    挥手间,乌墨如漆的君子剑斜指着身前,徐如意的嘴角勾起一丝怅然的笑,摇了摇头:“咱家的武功你是知道的,你跑不了。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说?还有什么心愿未完?咱家可以帮帮你。”

    化鹏飞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就那么一双赤手空拳,自然的垂在身侧,嘴角也是一抹笑,透着辛辣的讽刺:“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想看你死,你愿意吗?”

    “不行。还有吗?”

    “那没有了。”

    “那你便安心的上路吧。”

    心冷,剑寒。

    粗陋的甚至称不上招式的一剑,只有令人悚然的快。如一道急电,比这未浓的夜色更加深沉,上一秒两人还是三丈远近,下一瞬已是四尺又三寸的距离,恰为一臂又一剑的长短。

    剑尖顶在了化鹏飞的心口,没有血,自然也就没有伤。

    “十三太保横练?”徐如意挑了挑眉毛,点头:“不愧是天蚕魔功。这份内力的积蓄确实惊人。”

    化鹏飞轻抬手,并指做剑,将心口处的寒意拨向一旁:“我打不过你,但有这份内力做底,还有我这身轻功,短时间内你也杀不死我。”

    “短时间?”徐如意退了两步,淡淡的回道:“一柱香?一盏茶?你还是要死。”

    “说不定死的便会是你呢?”化鹏飞也笑了,脚尖轻点,人已跃在半空,一晃身,九道虚影以九宫阵势纵横闪烁。

    “螺旋九影,不错,可惜还不够看。”话音落,徐如意的影渐渐地缥缈起来,虚幻间溶于这片夜色之中。

    “嘭!嘭!”

    “嗖!嗖嗖!”

    “唰!”

    几声剑吟拳响,九道影子也消失无踪。这小巷里好像空无一人,但激烈的交手声却接连响起。

    这方狭小的天地,无处不是二人的战场。

    尘烟被卷起在半空,风暴肆虐,气劲纵横。

    曾有人说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也有人言,内力即至化境,天地万物,无不所用。摘叶飞花,亦可杀人无形。

    辟邪剑法与葵花宝典赋予了徐如意如鬼似魅的速度,半步先天的修为带给了他无所穷尽的内力,可有时候,最强的防御才是生存的道理。

    化鹏飞的速度或许不如徐如意,但身法绝世;内力也比不得徐如意的境界,但七层的天蚕魔功短时间内也无力竭之虞。虽然处于劣势,但他善于应用自己拥有的一切,躲闪腾挪,咬着牙,凭借着一身速成的横练功夫,努力的坚持着。

    他不需要反击,因为他不可能对徐如意造成任何的伤害。也没有必要反击,只要时辰到了,他就是最后的赢家。

    只要时辰到了,只要那个说书的把书说完,就好了。

    快嘴鱼今天的书说的很慢,连开头的定场诗的说的驴唇不对马嘴,反倒引起了一阵笑声。他说的故事也很无趣,确切的说,都算不得是故事,更像是一段陈述,对于某一段历史的陈述。

    无趣的故事不会卖座,但下面的茶客们却听得聚精会神,脸上更是带着惊诧神色,针落可闻。

    茶馆的掌柜的满头大汗,他不知道快嘴鱼哪里来的胆子敢说这种故事,但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如果不出意外,快嘴鱼死定了,自己也死定了,甚至可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将功补过,只有将功补过!

    掌柜的垫着脚,猫着腰,走出了茶馆,随后定了定心神,向着富贵赌坊如疯狗般的狂奔,心中暗暗祈祷:“牛二爷,您老可一定要在啊!”

    晚风轻拂,快嘴鱼的说书声犹在耳边萦绕。

    “秦皇即死。当为公子扶苏继位。可赵高却有意立胡亥为帝。缘何?只因扶苏精明而胡亥驽钝。

    一个驽钝的君王才能让他的权欲得到伸张。而一个精明的帝王只会将权利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不容他人染指。

    赵高有野心,却终究还是一个太监。而权利虽然掌握在帝王的手中,可治理天下的却是文武百官。

    眼下的情形对于赵高不利,所以他需要一个外援以为倚柱。

    举目四顾,有资格,又有可能与他合作之人,只有丞相李斯。

    一番密谋之后,秦皇的车架上开始充斥熏人的鱼虾腥臭之气,一道圣旨也被使者送向了边关。”

    “扶苏与李斯即死,赵高深困二世于阿房宫中,美色酒肉相惑,二世乐而不自知。”

    “赵高指着殿上麋鹿,笑道:此马也,汝等以为何?”




第三百六十九章 原罪

    有的人天生正确,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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