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周赢心的所属物品全都在,可能是出去买吃的了吧,这个懒鬼,他不在,连吃的都不好好做了。
就这样一直等到凌晨,盛修艺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拨打周赢心的电话一直显示关机状态,微信上的留言也没有回复,这时候多么痛恨微信啊,不像QQ,能显示在线状态,让人心里没底。
“哥,你快回来,心心姐家里来了好多警察,爸妈都不让我出去,我看到心心姐打包了好几箱东西,看上去好像要走,你快回来啊,哥。”盛修艺的双胞胎妹妹在电话那头哭喊着。
盛修艺的手机滑落到被单上,一回神,他立马抓着手机就往门外跑,直到上了飞往G市的飞机,还是感觉不真实,这十三个小时的飞行当中,盛修艺没有合上过眼睛,脑海里高速运转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宅。。。。。。
“把你看到的所有都告诉我,周赢心到底去哪了?”盛修艺跟家里人招呼都没打直接闯进妹妹的房间,大声吼道,额头青筋暴露,双手握拳。
这是盛婉妮第二次看到过自己温润如玉的哥哥变成这幅模样,第一次是妈妈去世那天,第二次是周赢心失踪的今天。“我不知道,爸妈不让我出去。”泪水从她眼眶里哇啦啦地流出,像决堤的河流。
好,很好,一声不吭就甩了他走人了,周赢心,我找到你的话就有你好看的。
G市希尔顿酒店。。。。。。
酒会上大家都围绕着盛修艺,企图通过这场酒会,能跟盛家攀上点关系。
地中海大肚子男人拿着一杯酒,走向前来要跟这个派对的男主角敬酒,“盛总,这杯酒敬你,当初周氏家具可没你们盛世集团这么厉害,这不,时间证明一切,五年前周氏破产了,盛世反倒越做越好,带领着G市的发展。”
盛修艺听后,立马抬起微垂的脑袋,用锐利的眼光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唇线绷紧着,厉声呵责“谁允许你诋毁周氏的?道歉!”
整个场上的人都把目光投向水晶吊灯下的这群人,安静得只剩下钢琴曲在空中回荡。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今晚这酒会是给大家联络感情的,别伤了感情哈。”孙瑶佳这时快步走到盛修艺面前,缓解着这紧张的气氛。
侧头对地中海大肚子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识趣地畏畏缩缩道:“盛总,实在抱歉,我这嘴巴真是该缝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您慢用,我先上一趟洗手间。”话毕,低着头就往大门外走去。
孙瑶佳跟盛修艺走到落地窗前,不敢先开口问他是不是已经见到周赢心了,这么多年来,他们俩的甜蜜她都看在眼里,后来的事情她也是见证者。但是关于五年前周赢心的不告而别,两位当事人从来没有正面回答。
“我见到她了,她瘦了很多。”
孙瑶佳看着落地窗前的倒影,一下子红了眼眶,清了清嗓子,“我约她出来,她没答应,再给她点时间吧,现在知道她在哪里就好,我最近很忙,都来不及去周宅找她。”
“她不在周宅,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过周宅有人了,那天听到她电话里跟人说要搬走,估计是搬走了吧。”
“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刺激她了?你跟她见面说了什么?是不是动手打她了?”孙瑶佳一激动,完全不顾及周围还有人在,大声喊道。
“我怎么舍得打她?”说完,盛修艺就离开了酒会,一身落寞。
玛莎拉蒂绕着G市兜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停到江边,他下车倚在门边看着对面冰糖葫芦摊上的女人,两个小孩子站在身侧,指着冰糖葫芦叽里咕噜,隔得有点远,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女人付款后牵着两个小孩往地铁站走去,一路欢声笑语,这五年来也就梦里才能看到她这笑容,每次从实验室回来只要看到她这张脸,一天的压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鬼使神差地跟着女人进了地铁站,直到她们进了小区开了家里的灯,男人才离开,习惯性地摸裤袋拿车钥匙,发现自己刚才是跟着她们坐地铁来的,笑了下,也罢。
“盛总,我查到那位女士的住宅地址了。”助理在电话那头礼貌地道。
“不用了,我知道了。”
缘分总是那么的奇妙,两个注定在一起的人,不管隔了多少年,都会在特定的时间地点重逢,不管隔得多远,心里总像是有一根线,牵着两头的人再次相见。
只要她现在回来了就好,不管住在哪里,只要让他知道她完好无损、健健康康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着,那便是最好的恩赐了。
这五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应。
“你明天帮我在三号线尽头的海心沙买一套房子,买在15楼。”盛修艺吩咐道。
五年时间把这个温顺的男人磨练得沉稳又淡定,刚接收公司的时候,多少还有点富家公子哥的架子,虽然温顺但从不平易近人,五年后可以笑里藏刀,在谈判桌上让对手哑口无言却又不得不接受他提出的条件。
刚开始那一年公司里都在传这么一件事儿,说盛少爷中邪了,不然好端端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一下子变得雷厉风行、手段狠辣、不苟言笑,怕是有心人才知道他这般的改变与沉迷工作是为何。
“你们俩快点吃完就洗澡睡觉了啊,明天还得上学呢。”周赢心蹲在沙发前摸着两个小孩子的头发温柔说道。
“妈妈,你最近怎么总是走神?回到自己家乡难道不应该很开心吗?”小女孩眨巴着眼睛,吃着冰糖葫芦嘀咕道。
小男孩附和道,“就是就是,我跟妹妹回来G市就很开心,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家乡。”
周赢心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顺便把自己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忍了下去。
谁不爱自己的家乡呢?但是妈妈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清楚,也不能大白天带着你们去游乐场玩,就连接送你们上下学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人们找上门来吓着你们,看,我真的太失败了。
两个小孩看到周赢心眼圈都红了强颜欢笑的样子,像往常一样学着她的模样抚摸着她的头,小男孩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你想爸爸了是吗?”,小女孩坐在地上抱着周赢心的胳膊投诉着:“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喜欢问我们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真讨厌。”
“妈妈先进去上个洗手间。”周赢心在孩子面前落荒而逃,这种挣扎每一天都蚕食着她的心,当初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刁蛮公主生活彻底退场,接踵而来的是肩负起整个家的重担。
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大概就是她这五年来的缩影吧。
刚开始那一年沉浸在父母双亡,公司破产的泥淖里,怀着龙凤胎的她茶饭不思,害喜严重,幸好家里把她从小带到大的保姆有一位远房亲戚肯收留她,日夜照顾着她,不然孩子能否顺利生产也是未知之数。
这对孩子是这黑暗的五年来,支撑她努力生活的强心剂,每天忙碌于工作和照顾孩子,让她渐渐没了思念他的时间,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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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今天的太阳十分毒辣,傍晚六点钟咸蛋黄大的太阳高高悬挂在马路的尽头,地面上升起了阵阵热气。伴随着“嘀嘀嘀”的红绿灯声,从写字楼下班出来的周赢心穿过了斑马线,急匆匆往地铁站走去。
“很抱歉,今天地铁又限流了,所以赶到过来有点慢,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练昨天那首曲子吧,过几天你就要考钢琴十级了,得熟练才行哦。”周赢心脸蛋异常地红,鼻尖上冒着汗珠,嘴唇略微有点泛白,放下包包就走到钢琴前把册子打开。
媚媚听话地在练琴,一小时过去了,她回头看着坐在飘窗的周赢心,问:“周老师,明天考试有没有什么秘诀呀?”
“刁蛮公主,你钢琴十级考过了我就送个礼物给你。”
“送什么呀?你总是捉弄我,我才不信你这个小盛子。”
“你考过了我再告诉你,留个悬念,嘿嘿,再喊我小盛子我就在你衣服口袋放毛毛虫。”盛修艺拉着她的麻花鞭子嚷嚷道。
周赢心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对媚媚说:“媚媚,你六年级就考钢琴十级,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哦,所以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就当作是弹给我听那样正常发挥就好了。”
小女孩乖巧地点头,拉着老师出去客厅吃东西,这时女孩子的爸爸走下了楼梯,眼睛里满是对周赢心的爱慕。
媚媚的爸妈在她四年级的时候就离婚了,她判给了爸爸抚养,当时在网上找家教兼职的时候,没能顾虑得了那么多,哪份兼职开出的时薪高就去哪家。眼看着媚媚考完钢琴十级就能不用再来,周赢心比平常轻松了那么一点。
“周老师,今天是最后一堂课了是吧?吃完这顿谢师宴再走可好?”男人醇厚的声线缓缓道来,隐约带着几份危险。
周赢心防备心重,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跟两人道别就离开了。
一直以来她的追求者都不少,学生时代大多数爱慕者都不敢表白,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盛修艺的女人,谁还敢明目张胆抢人?当时两人总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秀恩爱,吃个东西都要紧挨着坐,两人一起去巴黎留学,除了上下课,基本全部时间都像个连体婴儿一样出双入对。但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变得格外的沉默寡言,人本来就长得乖巧,这就更让人心生怜悯了。虽说被双重打击过一顿,但骨子里就是个清高的人,周赢心从来不会给任何追求者错误的信号,对任何求爱信息都是不假思索就一口回绝。
回到秀姨家,门还没打开就听到两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咿咿呀呀在学着电视剧的台词在那里对话,一天的疲劳都消失不见了。“看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好吃的?”周赢心扬着手里的纸盒。
“我知道,这时樱花树下他家的蛋糕!!!”小男孩第一个发声。
“你耍赖,盒子上都写着了,妈妈是让我们猜里面的是什么,笨蛋哥哥。”小女孩皱着眉头,叉着腰,像个小大人。果然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棉袄啊,她的宝贝女儿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好了好了,都快去洗手吃饭,八点钟了,吃完赶紧回家休息,你们妈妈都累了一天了,听话啊。”秀姨手捧着一煲白萝卜焖牛腩从厨房走出来,对站着的三个人说道。
一顿饭吃得又香又温馨,跟秀姨道别后周赢心就牵着两个孩子回到海心沙。
好不容易哄了两个孩子入睡,周赢心把家里打扫了一遍,提着垃圾往楼下去。
扔完垃圾回来的时候,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再仔细看已经不见踪影了,苦笑了下,即使他家对她们周家做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他,爱到骨子里血液里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就像那句歌词:“能伤我最深的人,偏得我心,应该漠不关心,仍然还着紧。。。。。。”
到家洗完澡,周赢心的手机响起,一串熟悉的号码映入眼帘,原来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换过号码,在最艰难最无助的时候,还剩最后一个数字就能拨过去电话给这个人了,但她还是不敢打给他,那时候一切都那么的让人无奈又挣扎。
怕吵醒孩子们,她按了红色键,把手机调成震动。
可是电话那头的人锲而不舍,仿佛不听到她的声音就不作罢。周赢心又陷入五年前刚开始那样,纠结、挣扎、惊慌失措,一个月前的那次相见,她花费了多大的勇气才没有钻进这个男人的怀里跟他诉说他们家的罪状跟她这几年的经历。
“不听我电话我就来你家敲门了,15楼,我在电梯口等你。”刚按下去的屏幕,又因为跳出来的短信亮了起来。
咻地一下站了起来,她捧着手机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又看,15楼,他还是找到她了。
见还是不见呢?以他的性格,肯定是说到做到,这么晚了不能吵醒孩子们,更不能让他们以这样的方式与自己的亲生父亲见第一面。去见了她又怕自己会变回以前那个矫情又作的小姑娘,抗拒不了他温暖的怀抱和动听的声线。
“咔哒”,大门落锁的声音响起,盛修艺眼底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两人走到楼梯间,由于是旧小区,声控灯坏了也没有人去报修,男人高大的身躯使得原本就狭小的空间更加逼人,黑漆漆不透一丝光的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黑暗放大了所有器官的敏锐度,两人闻着彼此之间熟悉的气息,听着彼此乱了节奏的心跳,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突然,盛修艺把人搂在怀里压在墙上,埋首在她颈窝处,哑着声音呢喃了一句:“我好想你。”
怀里的人一直颤抖着身体,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也没有去回抱或者是回应这句甜言蜜语。
他的女人还是这样软若无骨,一如既往地流眼泪之前会浑身发抖,一切都那么的熟悉。渐渐地,周赢心发现自己的颈窝处有点湿热的感觉,痒痒的,有一串水珠沿着锁骨滚落到她的睡衣里头,顷刻,她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
男人在黑暗中摸索着怀里女人的樱桃小嘴,碰到了浑身便是一颤,久违的吻让两人都失去了往日的理智。
“我吻着你同步呼吸这一口气,
哪怕是云层上最薄的空气,
只知不亲你必会冰冻至死,
我闭着气期望锁起快乐滋味,
直到瓦解也未肯舍弃,
只好吞了你的气,
爱着空气。”
盛修艺轻轻地吮吸着她的嘴唇,感觉到衣摆处被人抓紧,他气息都不稳了,这算是给他的回应吗?
于是,盛修艺一手揽着胸前女人的肩膀,一手按着后脑勺往自己那里凑。吻了这么久,女人一直紧锁牙关没给他任何回应,他转而去亲她光滑的脸蛋,圆润的耳垂,纤细白皙的脖子,漂亮的锁骨,握着她肩膀的手也轻轻把她的睡衣扯了下来。
周赢心猛地回过神,一把推开了毫无防备的他,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服,看着跌坐在梯级上的盛修艺,“你来干什么?”,她背对着他。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男人坐在阶梯上看着眼前站着的女人,即使身处黑暗周赢心也还是能感觉得到自己被人盯着。
正打算开门走人,盛修艺眼疾手快地一把用力关上,谁料夹到了周赢心的手指,尖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疼痛淹没了,她蹲在地上把手放在肚子里拼命掉眼泪,也好,现在是有理由在他面前哭了。
事情就发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男人一手箍住她的肩膀一手放在膝盖后方,立马就抱起周赢心往门外走去,大有去医院一趟的架势,“我不能离开家,你放我下来。”周赢心呜咽道。
一直以来,盛修艺都对那两个孩子闭口不谈,多数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