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儿,我观你身骨稳健,内气充盈,动静间全身肌肉连动,是不是已到了锻筋阶?”曲盛问他。
曲滔点头,没有否认。
曲盛面色一喜,道:“好小子,这才几个月,你便能有如此成就,若是真能进入六大福地,便真有可能步入元根之境了。”
曲滔心中却是一暗,那白狼说自己根骨未开,日后想要突破至元根境,怕是千难万难了。
他并不气馁,自己有旁人没有的优势,还不信日后不能有一番成就。
“嗯,我日后定然要突破至元根境。”他点头应是。
“那好。”
他在床榻上撑起身子,在一旁墙壁上抠出一块青砖,接着将青砖用力掰断,里面却是空心的,而其中露出一块古旧的兽皮,兽皮之内不知包裹着何物。
曲盛将兽皮打开,里面是一截拇指粗细的事物,上面有一个小孔,周遭布满细纹,像是要裂开一般。似乎是截竹管,看起来像是一根竹笛上残存的一截。
竹管只有食指长短,表面已经起了一层包浆,似乎是被人尝尝拿在手中把玩所至。
他将此物交给曲滔,道:“你的路需你自己走,固体六境无非就是熬炼自身,苦修内气,最终壮健根骨,这些我没什么可教你的,此物你拿着,内壁有字,关系到如何突破至元根境的关键,此乃是我曲家传家之物,日后你要继续传下去。”
“小叔放心,我记下了。”
曲滔郑重接过,捏在手心,只觉这轻飘飘的一物,似乎蕴藏千斤,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曲盛点点头,做完这一切已是有些气喘,曲滔见他如此便扶他躺下。
“小叔先歇着吧,我去外面打熬身子。”
曲盛点头,没再说什么,显得依旧有些虚弱。
轻轻将方门掩上,曲滔来到外间,看了看手中物。
此物似竹非竹,似玉非玉,呈褐色稍显暗淡,但表面却是光滑,在空洞一旁有一环竹节,他此刻已经能确定,这东西就是竹笛残存的一截,却不知是为何只剩下这么短。
将竹管放在眼前,就着天光便见内壁上布满蝇头小字,少说也得有上百,密密麻麻的却一点都不乱。
“嗯?此物有破损,有些字迹似乎是有损,看不太清。”
内壁上有些字在断口处只存留半边,让人无法认清到底是什么字,但剩余的却是组成了一个篇幅。
“精气篇?”
为首有三个稍大点的字迹,正是精气篇这三字,他眉头稍皱,继续往下看去。
半晌下来,他才明白这一篇修行法是代表了什么。
这是一整篇法诀之中的残篇,正好对应元根境,看完之后曲滔便知晓在固体六境之后,该如何破开根骨,步入元根境了。
其中关键便是精气,也称内元或元气,乃是将内气提炼之后升华而成,是质与量的蜕变。
以精气为根基,冲破自身桎梏,打开根骨,便可成就元根。
“元根,万物之元始,修行路的开端。人体有密藏,九处根骨暗藏,先天开其一者为寻常,开其二者为大才,开其三者为人雄,开其四者则为天骄。若是先天根骨开了五处,那便是天赐道胎了,日后修行路定然顺畅无比。”
想到这曲滔嘀咕:“先天九处根骨闭塞未开之人,乃是庸才,这么说来,以我这资质,只能算作是庸才了?”
他只能摇头,对这一说法有些无可奈何。
此时他已知晓到了锻腑阶要锤炼自身内气,将之凝聚成一缕丝,化作内元精气,冲开自身根骨桎梏,这才能步入元根。
但此时此刻,他却是无法这么做。
先是内气不足,根本无法凝聚成丝,如果贸然冲击根骨,那定然会被吸成人干,就是单论内气的质量而言,也无法撼动自身根骨桎梏。
再者,哪怕有了内元精气,若是没有相应的修行法,胡乱冲击之下,便有可能内元精气暴动,统统反化为内气,最终将自身崩碎,从而死无全尸。
“前路还很长啊。”不得不低叹,也绝了此时一试的心思。
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在床榻上盘膝座下,取出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蓄气丹,捏在手中稍稍打量,就扔进口中吞下。
下一刻,蓄气丹便化作滚滚内气在体内炸开,瞬间涌动全身。
曲滔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以自身内气为基,引动这药效化成的内气,在体内震荡起来。
“自己根基稳固,有这多余药效护持之下,应该可以将任脉也给冲开了。”
内气顿时汇聚在一起,顺着督脉而下,来到任脉之始,在他小心翼翼的控制下,开始轻轻蚕食闭塞的任脉。
44。周天已成,王甫大怒
武者筋络坚韧,但若用内气相冲,却又显得脆弱,一个不慎,很容易筋脉寸断。轻者沦为废人,重者内气躁动,冲破四肢百骸,从而直接毙命。
冲脉不是小事,他昨日在才冲开督脉之后有过尝试,却并未奏效,此时体**气汹涌,加以控制之下,却是有了可能。
筋脉乃是气之通道,筋络不通则气不顺,就好比肌肉没有凝练则发力不稳,内气就得不到导引,像是内气立体就自然无法做到。
任脉在前,督脉在后,两者天灵始,自会阴而终,首尾呼应相连。他已破开督脉,这任脉若是一通,便能周天自成,到时内气生灭,就隐隐有了源源不绝之象。
内气在体内凝聚,这一刻变得轻柔,无一丝躁动,如溪水潺潺流淌,顺着督脉自天灵开始,往下汇集于会阴,轻轻扣动任脉。
“八根大筋脉,督脉已开,自己只要小心控制内气,再一鼓作气将任脉破开,便能自成周天,内气自生的速度要比以前快上太多。”
“常人破开一脉算是合格,能成周天便能算是此阶圆满,但一共八根大筋脉,可成四周天,只是不知自己在这一阶时能破开几处筋脉。”
他稍稍转念,便不再去想,小心控制内气前行。
任脉所在稍稍温热,内气一点点的深入其中,如开疆拓土,不带半分急躁,稳步前行,一点点的字会阴向上。
自曲骨到神阙,沿途而上,又经下脘到中脘,再从鸠尾上膻中,直至过天突到达承浆,而后在承浆处内气一分为二,绕过嘴唇,从鼻梁往上,划过眉心便就到了天灵之所在。
一切都很顺利,但却在最后稍稍慢了下来。
曲滔眉头轻皱,眉心处稍稍一痛,回过神来之后却是发现内气已有枯竭之象。
“破开督脉并未用到多少内气,但为何冲击任脉之时要耗费这么多的内气?自身本有的内气再加之一枚蓄气丹而产生的药力居然都不够。”
眉心处一跳一跳的,似针扎般的疼,而后便觉任脉有些紧缩,前胸产生些许抽痛感,内气已快触及天灵,却在最后一步停下。
只不过转瞬间,内气就有了从任脉退出的迹象。
他深吸一口气,赶忙拿过瓷瓶再度倒出一粒蓄气丹,张口吞下,静待药力出现。
口中还有香甜的余味,丹丸入腹之后便化作热流炸开,重新与体内残存的内气汇集,他赶忙凝神静气,控制着顺着任脉已通之处往上。
有了新出现的药力,内气便再度充盈,顺势而上,将刚才最后的颓势一扫而空,只不过片刻后内气就已重新涌到接近天灵处。
在此稍一停顿,就像是蓄力而发般,猛然往前一冲。
“嗡!”
曲滔一个恍惚,耳边似有洪钟震响,整个脑袋里都是茫然一片,这一刻仿佛对外物是去了感知般。
身子似乎都轻飘飘的,有一种稍稍用力便可飞起的错觉。
任脉破开了,有惊无险,首尾相连之下,周天在此时已成。
体内的内气自四肢百骸之中涌出,与药力化作的内气一道,统统涌入任督二脉之中,沿着周天轮转。
待他回过神来,只觉自身似乎化作一尊火炉,任督二脉便是炉火,而内气则是其中诞生的热量与烟尘,源源不绝。
“好!”
他心中一喜,此时已知周天成了。
伸出手,内气随心所欲、如臂使指,在他手心之中汇聚。
手心之中亮起一团晶莹,那是内气外放之后形成的荧光,便是在白日之中也显得绚丽剔透。
稍一握拳,这个拳头上都是一层晶莹。
“叮!”
将柴刀拿在手中,曲指在是上面一弹,顿时原本黑黝古旧的刀身变得寒光闪闪,心念一动,便有荧光覆在上面,化作刀芒。
锋芒外显,内气化成的刀芒在刃尖上吞吐不定,时而紧贴刀刃,变得纤薄无比,时而毫光大作,化作三尺刀芒,凭空将刀身延长。
“果然对内气的控制都上了一个台阶,再也没有之前那般粗糙。”
内气已经平静下来,静静地呈周天之势轮转着。
“以自己此时的内气,再加上一把子力气,别的不敢说,就是锻脏阶的武者都敢斗一斗了,就是不知能否在镇首那等强者手上走过一招。”
他这般想着,不觉哂然一笑。
“想的太远,以自己此时的境界,连固体六境都还没走出,元根境可是正儿八经的修行之人,手段岂是自己现在能比拟的。”
他又想到了深山之中的白狼,还有与之相斗的巨猿,两者拼斗起来声势浩大,随便一个都不是他能对付的。
“入元根境难,也不知到底有多难,到时再说吧。”
他稍稍平息片刻,便准备出去。
而与此同时,在城中王家所在之地,王甫正在自己房中发着火,噼里啪啦的声响间,满地的瓷器碎片。
“气死我了!”
他怒吼一声,顺手拎过一旁的椅子便将其摔的四分五裂,一边站着一个随从,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王甫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怒意难填。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王甫阴测测看着那随从问道。
那人赶忙回道:“千真万确,少爷,我亲眼所见那曲家人被人抬进镇首府,而后又被他侄子从里面背着出来,人已经清醒了。”
“该死的镇首,待爹爹突破至元根境,夺得镇首之位,到时我一定要让他们一家生不如死。”王甫咬牙切齿,面色都有些狰狞。
那随从听王甫此言,吓的浑身一抖,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你去将那猛虎帮的虎头给我叫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他突然对那随从道。
随从一愣,继而下意识的问道:“若是那虎头不愿过来,小的该怎么说?”
“啪!”
王甫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那人脸上,随从却是吓的赶忙跪了下去。
“废物!全都是废物!”
王甫似乎是怒急,狠狠喘息两下之后才狠狠道:“你就说曲家情况有变,让他赶紧滚过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随从早就吓的魂不附体,生怕面前这个在镇子里出了名的纨绔会将自己处死,赶忙起身逃似的跑掉。
王甫见随从离开,却依旧是怒意难消。
“我一定得让那曲家人知道我的厉害,居然敢如此对我!”
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房间里的摆设都遭了秧,仆人婢女更是远远躲开不敢进来。
好半晌动静才停歇。
“来人!”他在房中大叫一声。
外面守着的仆人战战兢兢地进到房中,婢女们开始收拾,另一个随从却是在他身旁弯腰站定。
“去将前几日从城中捉来的良家女子带来两个,我要泻火。”
“是,少爷。”随从面色不变,领命而去,显然这事在这里已是寻常,正收拾着残局的仆人色变,婢女们更是头都不敢抬,无不心惊胆战。
她们太清楚那些被从外面捉进府女子的下场,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本黄山还打算更新慢点,在上架之前多混几个推荐,但现在看来再这么下去,迟早药丸,估计还没上架追更的读者就没了,所以从明天开始,每天保底两更,不定时三更。去他娘的推荐,大不了扑街上架,反正又不是没扑街过。)
45。锤炼筋肉,王家恶事
“周天已成,还需巩固,锻筋开脉要比想象中的难,越是往后便越是困难重重,光是冲开任脉,所需的内气就是冲开督脉的三倍不止,若是照着这个程度翻倍,破开冲脉估计以自己此时的内气积累,再加上两枚蓄气丹都不够。”
“现在能说的就是积蓄内气,积蓄锤炼自身,不能懈怠啊。”
曲滔从床上下来,将一直别再腰间的铁盒连带瓷瓶放在床底,到院子里提了两桶水回房间梳洗了一番,换一身干净衣裳后这才觉神清气爽。
小妹曲婵一个人抱着野兔玩的欢实,曲滔也不去打扰她,另一边婶子还在厨房忙活,家中还有不少虎肉,她正在给小叔做虎肉羹,准备给其进补一番。
又去看了眼小叔,此时已经睡去,见此他不觉一笑,几个月来的担忧一朝散,现在便可全新投入固体六境的修行当中了。
他将柴刀别在腰间,没有打扰任何人,独自出门,沿街来到镇子北角空地上,跟独眼的张叔打过招呼,脱掉上衣放在一旁,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空地上已经堆满了待要劈的粗木,有的长三五丈,有的则要数人合抱,如一堵墙一座小山般堆砌在一起。
他早已司空见惯,这些都需要劈成胳膊粗细长短的细小木柴,而那些原木,有的则需要数人合力才能锯开,但他自从来此后就是独自一人处理。
劳作辛苦,工钱又少,故而此处甚少有人愿来,除了曲滔这个在他人眼里的冤大头。
但他甘之如饴,只要是在镇子中,便从不间断。
从柴堆上扛下来一根一人合抱的粗木,长足有两丈,少说得有千斤,他扛着却步伐稳健,没一丝晃动。
身上肌肉虽不虬结,却如钢浇铁铸,充满力量感,任谁看到都不会想到,这具小小的身躯下面,蕴含着怎样的巨力。
“嘭!”
一声闷响,圆木被掼倒在地,换做之前,他会用长锯将其锯成数截,但此时他却不用这般麻烦。
柴刀上寒光闪烁,带着一丝晶莹,刀芒沿着刀刃窜出两尺有余,明晃晃的一片,看起来锐利非凡。
曲滔眸光一闪,柴刀横切而下,刀光乍现间,并无一丝声响,那圆木就被居中斩开,断裂成两截,切口处平滑,不见半点尖茬。
如此这般又是几刀,出手迅捷,不拖泥带水。
没过一会儿,场中就响起了“哆哆哆”地劈砍声,那是粗木被斩开的声音。
这个时候曲滔并未动用半点内气,只是单以肉身气力而为,横斩木柴,这活计他已做了许久,早已得心应手。
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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