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煮的茶真不赖!”
孟喾俨然一笑,品茶乐道:“公子独自一人煮茶,是缺少知己,还是为了佳人?”
这一句倒是引起少年的注意,很是震惊的看了孟喾一眼,随后落寞的说道:“世间一切都是了了,何必活得这么明白?”
他的语气冷噎,透露着莫大的失落和绝望,仿佛有种轻生的念头在心里萌芽,让他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和活下去的信心。
他仪表堂堂,衣袍风隽神永,剑眉微开藏着豪气,黑色的瞳孔在俊俏的脸庞之上更显深邃,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实则深邃内敛,藏剑于心。
是一个有大抱负之人。
“公子大名可相告于我?”
孟喾起身,拱手一拜,赞叹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醉我独醒!”
“公子切莫忘了自己初心!”
要说愁,孟喾才应该愁,摊上了汝苏这个丫头,家里还有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笨丫头,得罪了白山邀月和君倾颜,而且他现在还是三无人员,简直是愁死了!
而他现在还在这里劝解别人,真是可笑。
那少年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拱手施礼,道:“在下房遗爱,字俊,公子如何得知这茶是我所煮?”
“这茶为何一定不是别人留下,是我所煮?不知公子名讳?”
他被那一句“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醉我独醒”震惊,也被孟喾的智慧震惊,感觉眼前的人不似简单,藏锋于鞘。
世界都是浑浊不堪的,而我则是一股清流;世界都醉了,而我却是醒着的。这是怎样的意境啊,这一对对子简直无与伦比,上佳之作。
“不敢不敢,孟子然,字喾!”
孟喾一笑,放下茶杯,也是深深看了这个房遗爱一眼,觉得他并不像《唐史》上写的那么窝囊,很是淡然的说道:“这茶最多不过一刻钟便毁了,爱茶之人自然舍不得,于是房兄故意在酉时离去,也是希望有人品它!”
“房兄今日恐怕是因为愁绪,忘记了时间吧?”
“了得了得!”
房遗爱大笑,身上一股犀利之气,那种怅然,那种感觉根本不是一个纨绔子弟所有的,他收回笑容,涩然说道:“高阳不悦我,我悦高阳,高阳不嫁我,我娶高阳!”
短短十八字,却让人听得明白,听得神伤,原来大名鼎鼎的房遗爱之所以愿意做绿帽王,原因在此,他爱高阳公主,高阳公主不爱他。
爱一个人恐怕是最难解释的感觉,为她一句话难过,为她一句话高兴,而房遗爱对高阳公主之情,恐怕超越了这个,达到不能自已的地步了,所以后来面对高阳公主红杏出墙,他淡然了之,凭借酒色麻醉自己。
“高阳为何不悦你?”
孟喾实在听不下去了,原来他一直误会了这个房遗爱,这个大唐不是原本的大唐,这个房遗爱也不是原本的房遗爱,既然如此,为何不帮他。
这样一个痴情男儿,他的悲哀,孟喾感同身受,他怅然说道:“房兄莫急,高阳公主定然会悦你,你先不要意志消弭,我会帮你!”
这一句话震惊了房遗爱,他再一次落眼在这个穿着奇特的少年身上,前些日子,他听说了这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现在见得,心里更为惊讶。
他立刻起身,拱手施礼道:“子然,我们可否结为异性兄弟,祸福与共?”
孟喾一笑,道:“有何不可?”
两人跪在地上,举杯敬天,行金兰之礼,叩天地之合,虽无关公像,无三牲祭品,也无浊酒一杯,但是偶得知己,这才是人生一大幸事。
………
“大兄!”
“子然!”
两人笑道:“祸福与共,生死相依!”
最后两人聊了很久,房遗爱的愁绪也不知飘到哪儿去,和孟喾畅聊许久,有所感悟,明白一些道理。
“子然,哥哥定然不负重望,娶得高阳!”
房遗爱信心大震,他从前以为自己卑微,配不得高阳公主,如今经过孟喾普及二十一世纪爱情核心价值观,他知道一个道理。
“不强求,不将就!”
释然,孟喾心头也是轻松不少,有一个知己在这风起云涌的大唐,让他格外的安心。
“大兄,明日傍晚,房相可在家中?我有要事与他商量一番!”
孟喾并没有遮掩,直接说明要见房玄龄,也不怕房遗爱生疑,很是淡然道:“是关于高句丽的事!”
“高句丽……”
房遗爱心头大震,立马说道:“明日酉时,你来城隅,我在家门口等你!”
“是了!”
孟喾一笑,道:“那今日就此别过,大兄,我先回去了!”
“子然慢走!”
房遗爱也是起身施礼,随后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
孟喾一回家就看见慕绫煮好了菜等他,他也是微微一惊,洗漱一番,随后去品尝丫头做得饭菜。
好辣……
(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又见嫦月
第二日清晨,孟喾在自家院子里练完剑之后,又准备出门跑步了,他得到老爷子几十年的内力,学那剑谱迅速无比,每天一练,已有一月之数。
不出一年,他定然可以成为一个绝世高手!
关于跑步,还不如说是散步,他慵懒的走在长安城一条条街道上,不知不觉便来到西市。
怎么…回事?我…难道也对汝苏那丫头暗生情愫?
拉倒吧!不可能…
不过他不知不觉的走来西市,恐怕也只有一个地方能让他来这里了,那就是凤鸣阁。
因为只有那里才有他认识的人!
他并不想看着汝苏走向自我毁灭,所以一步步帮她,一步步让她远离自己的目的。
“呵呵!”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又是一道嘲讽,道:“这不是才子孟子然吗?怎么?又来卖诗词来了?”
孟喾皱眉,回头一看,竟然是嫦月,这位俊俏公子又带着他的俊俏小厮来凤鸣阁求见汝苏姑娘了。
不得不说,孟喾其实对他的身份很好奇,一个俊俏的公子毫无来历,竟然如此阔绰,每次一来,只见汝苏姑娘,其他的姑娘都不要,显然不是来求欢的。
而身边那个俊俏的小厮也就更加过分了,穿得也太好了吧,一般人家的小厮能穿这么好?匪夷所思!
而嫦家在长安根本听都没听说过,孟喾对他的身份怀疑。
“呵呵,见笑了!”
孟喾面无表情,拱手施礼,道:“嫦月公子别来无恙,我今日来只是路过,并不是来售诗的,再说了,就算鄙人售诗,也轮不到嫦月公子教训……”
他不卑不亢,露出一副不喜的表情,故作厌烦的看了嫦月一眼,随后对着一旁的雨蓉,微微一笑。
对于孟喾的态度,嫦月气得要死,不过也没有发作,只是淡淡的冷笑,道:“哦?孟公子好像对我很有意见?可否告知在下,我如何得罪了你?”
得罪?孟喾一笑,怎么可能得罪我了?我又没毛病,我只是觉得你并不坦诚,既然如此,我不与你来往便可……
“没有!”
孟喾想了想,最后还是问道:“公子并不姓嫦,为何骗我?公子看不起我,不和我来往便可,何必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
嫦月气得不轻,恶狠狠的瞪了孟喾一眼,仔细想了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又气又恨的看着孟喾,说不出话。
他有难言之隐。
“好了,嫦月公子可以让开?”
孟喾懒得理他,想要离去,道:“日后,若是公子不喜我,请勿同我言语,以免让公子更加厌恶在下!”
很明显,孟喾打算和这个嫦月断绝任何关系,做一种陌生人就好。
“哼!”
嫦月鼻腔微微发酸,突然笑道:“说得谁好像很稀罕同你言语一般,雨蓉,我们进去拜访汝苏姑娘!”
他真是气死了,被这个孟喾,这个孟子然气疯了。
他愤愤的走进凤鸣阁,此时此刻,他看谁都不顺眼,不仅如此,他恐怕还会迁怒别人,谁惹他就完蛋了。
真是气死我了!这个…孟子然!
老鸨走来,看他一脸煞气,很是战战兢兢的问道:“公子,可是来寻汝苏的?”
“是!”
嫦月长舒一口气,看了看雨蓉,向他示意。
雨蓉一愣,脸色一冷,不情愿的拿出一锭黄金给了老鸨,然后没好气的说道:“可够了?”
“呵呵,够了够了!”
老鸨拿了钱就离去了,不再挡着上楼去的那一条路,给嫦月放行。
嫦月和雨蓉缓缓上楼,轻轻敲敲门槛,很是淡然的问道:“汝苏姑娘,在下可以进来否?”
他不敢无礼,生怕惹得里面的美人不喜,不见他,其实今天他来就是为了见汝苏姑娘最后一面,以后恐怕就来不得了,他父亲给他安排了姻缘,所以日后不能出入风月之所了。
………
片刻,里面传来娇媚的声音,让人听了便会勾了魂去!
“进来!”
这时,两人才缓缓进去,看见围帘对面的人影很是慵懒,不由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款款落座,静静看着围帘后的佳人。
嫦月不知为何,在这种重要的时刻,想来这里,想要再见汝苏一面。
“公子,你又来了…”
汝苏有些惊讶,她并不觉得对面的公子是为了她的美色而来,因为上一次还未听完《水调歌头》便走了,还有上上次,听她弹一曲就走了…
如此态度,自然不是为她的佳颜而来!
嫦月淡然一笑,道:“此来是问姑娘一些事情,也好解我心中忧虑!”
“何事?”
汝苏一听,皱眉问道:“公子家室非凡,恐怕这事有些让你为难了吧?”
嫦月一听,失落的说道:“家妹要嫁人了,可是对方是家妹不悦之人,家父硬是强加姻缘给她,她在我身前哭诉,我也是无能为力!”
“这才来问问,如果是姑娘碰到这事,该当如何?”
………
沉默,久久未答。
突然,汝苏叹气一声,道:“令妹可有喜欢之人?我想公子好好与令父畅谈一番,也许会有缓和的余地!”
“令父对令妹宠爱有加,肯定会理解的”
嫦月眼前一亮,脑海里浮现出孟喾的身影,但他突然一笑,诡计上来,准备去做!
他突然起身,拱手施礼,道:“今日听姑娘一言,豁然开朗,雨蓉…”
“汝苏姑娘,后会有期,告辞!”
他看了雨蓉一眼,然后缓缓离去,而雨蓉则是乖乖放下二十锭黄金,道:“谢谢汝苏姑娘,这些算是我们公子耽搁姑娘时间所赔!”
“告辞!”
他说完也离去了,很是淡然。
嗯?一万两?这位公子出手也太阔绰了……
在嫦月离去之后,汝苏突然走出围帘,眼睛看了看落在桌案的钱袋,瞳孔微张,震惊无比。
“竟然是宫廷之物……”
她的面容终于显露出来,秋水无波的眸子微微泛红,淡淡的妆容显得她高冷,美艳,无论从那个角度,那个部位去看,她都是无可挑剔的,他的样貌却是与嫦月有些神似。
嫦月是男子,自然没有她那种娇媚,粉嫩无骨的感觉,但是两人的容貌的确是神似,就算是孟喾在这里也会惊呼,因为两人太像,就连他也会猜测两人的血缘关系。
“孟喾……”
她突然想到这人,心头一颤,退回围帘之内,闭目养神了。
………
而孟喾却是打了一个喷嚏,正在家里做饭,差点喷到菜里,让他吓得不轻。
“古怪……”
(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强行做了义子
用过午饭,孟喾突然想看一会儿报纸,这才发现这里是大唐,还没有报纸这东西,消息的流通也比较缓慢,倒是提醒了他一个惊天的商机。
如果自己弄一个报社,招募那些落魄才子,秀才来当编辑,乞丐则是记者,如此也能将长安的大事小事一览无遗,不过就是不知道李二陛下的心思……
孟喾苦笑,这是封建的大唐,估摸着报纸这东西没那么容易……
“喾哥儿…”
慕绫看孟喾想事入神,不由轻唤一声,道:“喾哥儿,今日你一回家就有些不对劲,是有烦心事?”
“如果有,可以跟慕绫说说,慕绫虽然笨,但也会努力为喾哥儿分担!”
小丫头认真极了,一脸担忧的看着孟喾,想要帮他。
烦心事?
孟喾一笑,伸手刮刮小丫头的鼻子,道:“这倒是没有,对了慕绫,这里是一百两,你拿着,若是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买了,我过些日子就带你去裁新衣!”
他突然觉得这个小丫头很是可爱,仿佛就和自己妹妹一般,所以才会作出如此亲密的动作。
不然,男女有别,他岂能如此亲近一个女子?
“是了!”
慕绫接过那一百两银子,很是小心的收好,然后笑道:“喾哥儿,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既不会做饭,也不能替你分忧…”
说到后面,小丫头的语气凝噎,差一点就要哭了,让孟喾看着心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没事!”
孟喾会心一笑,摸摸她的头,道:“都是些小事,慕绫不必如此,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丫头,慢慢来,总会学会的,别哭鼻子,你可是大小姐啊,还怕学不会?”
那一个“大小姐”让慕绫微微一窘,羞红着脸,她知道这是孟喾故意调侃她,也是为了让她放轻松,所以也是浅浅一笑。
突然,她有问道:“喾哥儿可有心入仕?”
她突然如此问到,因为从孟喾身上,她隐约看到一股雄心。
“不了!”
孟喾直接拒绝,道:“老爷子让我不入朝政,那我就不入,只是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自当站出来,作为一名匹夫,国有难时,应当有责!”
他目光如炬,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只待出鞘,他意外获得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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