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之事西语将军离开时说过,不能放任何一人进去,若是不听命令放人进去出了事,会要了尔等的小命的。现在西语将军刚刚刚才离去,西语大人不在,小的是更不敢放总管大人进去的,还请总管大人见谅!”
站在身后的青音,此时上前一步,学着南襄嚣张的口气,道:“总管大人说的难道不清楚吗?这可是战王亲自下的指令!难道你的意思是,西将军的命令,比战王的口谕还要大吗?”
“小的不敢!”守门的两名侍卫吓得立刻单膝跪地,“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不知战王有令,小的现在就为总管大人开门。”
“恩。”南襄得意地点点头,看着守卫开门之后,大摇大摆地带着青音走了进去。
五,四,三,二,一。
好就是现在!
墨溪心里数着南襄进去的时间,快速地从隐蔽处紧紧茫茫地窜了出来。
“你是谁?!”
“咦,南襄大人呢?”墨溪摸了摸头上的帽子,还好,很严实。
“你是谁?”守卫刚要重新关上门,就看到方才与南襄走来的同一方向处急匆匆跑来一瘦不拉几的小侍卫。
“我?我是南襄大人带来的啊,方才我去旁边嘘了个嘘,便没有跟上,快让我进去。”
守门的侍卫心里想着,南襄才进去数秒,这小侍卫也不怕闹出动静,火急火燎地就跑来了,应该是真的。
“进去吧。”
“好嘞,谢谢守门大哥。”墨溪粗着嗓子,迈着稳重地步伐走了进去。
宫刑大狱的正门进去之后,入眼是一直往下的狭隘台阶,只能容两名成年男子并排而行。
沿着宫刑大狱内部的狭隘阶梯往下走,越走越低时,借着楼道间挂着的火把,墨溪看到了拐角处的人影。
她一个激灵,赶紧停下脚步,直至那影子继续向下之后,她才继续跟着。
第151章 突然发现自己好弱鸡
很快,便到了宽阔地,朝着左右走廊望去,两边都是关押的牢笼,随之走到拐角后,又是两边走廊,每个走廊两边是关押的牢笼……看起来,地势颇为复杂。
不过,与内核场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青音,呆会见着了宫娥麦穗,你就呆在本总管身后,不要说话。今日带你来的目的,就只是要仔细听。”
“遵命。”青音微微点头。
特意找西语专门不在的时间过来,果然是要去找麦穗的茬啊!
而且,还是见不得人的茬。
南襄露出胜利在握的笑意,找到专门关押宫娥的区域后,很快,便找到了宫娥麦穗关押的地方。
而墨溪跟着南襄,也很快靠近了麦穗关押着的地方。
麦穗,你再忍忍,我一定将你救出来。
墨溪捏紧了拳头,看到南襄在刚过拐角的一处牢笼前停了下来,并叫随行跟着的狱卒开门,心下一紧,从腰间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细铁丝。
她定睛一看,确定与麦穗相连的牢笼无人,立刻用这铁丝,灵巧地打开,钻入牢笼,再重新将锁挂上。
此时墨溪与麦穗所在的牢笼,只有一墙之隔,只不过麦穗的牢笼在拐角那边,墨溪的,在拐角这边。
“好的,你就在外面待着吧,如果有什么需要会再叫你的。”
“遵命,还请总管大人不要待太久。”开门的狱卒行礼过后,便退到了牢狱之外。
监狱内,麦穗身着一身白色囚衣,蓬头垢面,细瘦的身子蜷缩在一角。
胸前,是大大的‘囚’字,脚下,是两根冰冷的铁链,稍稍一动,就会发出钢铁碰撞的死亡冷兵器声音。
此时的麦穗,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欢乐,脸上沉浸着的,是空洞,是死意。
似是,小萝在地下召唤她了。
“麦穗,本总管来看你了。”
南襄的声音似是起到了一些作用,麦穗蜷缩着的脑袋微微动了动,空洞的眼睛看到南襄时,已是没了任何惧意。
她知道,南襄来了,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
这死丫头竟然不怕她?
南襄双拳一捏,目露不悦,沉声道:“怎么……是在风荷殿活的太滋润了,如今连见了本总管,都不知道行礼了?”
延迟几秒过后,铁链子的声音,叮叮咚咚地摩擦开来,在充斥着死与寂的牢笼里,格外刺耳。
麦穗缓缓挪动着身子,双膝挪动跪在干草间,道:“奴婢麦穗,参见总管大人。”
“啪!”南襄突然狠狠地甩了麦穗一巴掌。
“奴婢?就你还自称奴婢?你欲要加害于战王不成,你这个罪奴!罪奴!”南襄指着被自己一掌扇倒在地的麦穗,破口大骂。
站在外边的狱卒,忍不住往里看了看。
“奴婢没做任何事,何罪之有?!”平日里一贯安静的麦穗,竟是突然大叫起来。
一墙之隔后的墨溪,紧紧捏着双拳,只想着现在冲过去,撕了南襄那贱人。只是她还是有理智的,毕竟她今日是暗中潜入,且论武力,她是连南襄都打不赢的。
妈的,关键时刻,这战斗力怎么就这么弱鸡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绝对不能暴露!
麦穗,一定要坚持住啊!
“你说你没有罪?那你说说,战王喝的水中,那毒是怎么来的?”意外地,南襄竟是给了麦穗解释的机会。
麦穗拼命地忍住泪水,心中早已是万念俱灰,想着自己反正一死已经无所畏惧,便道:“今日晨时,一脸生的食膳院宫娥送来一壶战王的御用水,奴婢……奴婢接过后便直接拿去了小厨房,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那水中的毒物,定是那食膳院宫娥干的!”
“你是说,你是冤枉的?”很好,她要的,就是麦穗这样的陈词。
“奴婢说的,没有半句假话。”
“很好,我就说嘛,我手底下的宫娥,怎么可能会这么不老实。”南襄会心地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证词。
她将那写了证词的纸放在麦穗眼前一晃,道:“这上面,写的是你怀疑那送水宫娥下毒的证词,你只需要在这上面画押,便可。”
画押?这南襄改性子了?竟然要替麦穗做主?
墨溪细眉一拧:不可能,绝对有诈!
许是墨溪听得太过认真,以至于她所呆着的牢笼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都没有发现。直到那人开始捣鼓牢上的锁子时,墨溪感觉到了一丝人影,这才反映过来。
黑衣人?!
藏在黑暗中,墨溪瞪大了双目,往后一缩。她看到一身穿黑色便衣、黑布蒙面的男子正专心又小心地捣鼓着牢前的锁。
只见这黑衣人拿起锁子端详一会儿,稍稍一施力,这锁竟然自动打开了。
原来,方才墨溪进去后,将这锁挂在原本的锁眼处,看似是锁上了,其实是一种假锁状态,只要手稍稍一碰,锁子便能被打开。
我靠,不会是要跟他躲在同一个牢里吧?
咕噜……墨溪咽了口口水。
而后,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黑衣男子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过后,打开牢笼钻了进来。
还顺手把锁重新挂上,弄成了假锁状态,恩,真是个有素质的黑衣人。
站在麦穗牢前的狱卒,此时正被麦穗牢中上演的堪比说书还要精彩的剧情,深深地吸引住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耳朵割了扔进去听个爽快。
雾草,不要靠近本姑娘!
墨溪心叫不好,身体虽然已经缩到墙角,但眼前那黑衣蒙面人,显然是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
厄?
黑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看着墙角。
模糊的黑暗中,黑衣人隐约感觉到墙角处有个人影在晃悠。
在黑衣人发现角落有人的同时,角落里的墨溪,由紧张变成了警惕,毫无惧意地缓缓靠近了他。
她是?……
只见这人身穿大号的侍卫服,显然与自己的身形不符,但是却长着一张他化成灰都能认识的脸。
雾草,是墨溪?!
她不是被他用定身穴定在寝殿了吗,怎么会在这?还有这侍卫服,好T/M眼熟啊……
百里辰傲心中,一瞬间经历了千万波折骇浪,而后他总结出一点:绝不能暴露!
他心下一惊,瞪圆了眼睛的同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背后腰间的物件,藏进衣袖。
他赶紧对着黑暗中的墨溪做了一个噤声止步的动作,而后背过身,解开脸上蒙面布的同时,变戏法似地瞬间将一张面具贴在了脸上。
第153章 差点没把醋坛子撒了
墨溪奇怪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背过脸后又转过身,目中的警惕,随之被惊诧替代,而后又成了庆幸。
吓死本姑娘了,还以为是谁,原来是白河,认识的啊,呼!还好还好……
不过,白河为何会在这里?
墨溪瞪了白河一眼,做出疑问的表情。
“嘘……出去再跟你解释。”白河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靠近了墨溪轻声道。
墨溪皱着眉,将信将疑地看着白河。她虽不知白河为何会夜潜宫刑大狱,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谈话的时候。
于是,墨溪便与白河一道,一人一只耳朵,靠在了墙上。
站在麦穗牢前的狱卒许是听得累了,收了脑袋开始活动筋骨的同时,顺便往拐角走了走撇了撇。
小心!
白河暗叫不好,发现外面的身影,说时迟那时快,左手迅速将墨溪往墙边一推,偌大的身子护着墨溪缩进了墙角。
唔?
墨溪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但天生的特工良好素质,始终没让她叫出声,只是隐隐地憋着一口气,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近到窒息的白河。
她看到,那清晰的喉结,不安分地往下滑动,那性感的脖颈,似是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墨溪的脸,渐渐地红了——她才意识到,此时自己胸前的两颗肉圆子,正被一张大手,隐隐地施着力度压着。
嗷呜……
白河似是也察觉了异样,想到白天墨溪如老鳖王八一般咬着他的鼻子不放,他心里被咬出了阴影,顿时讪讪地将手收了回去。
活动完筋骨的狱卒,重新将脑袋贴在了牢笼的大门前,津津有味地继续听起来。
他放下手后,察觉到狱卒又离开了,心中正担心着自己的鼻子或者哪个部位要遭殃时,他竟然看到——
墨溪红着一张小脸,犹如一个小女人般,扭扭捏捏地站在原地,目中含羞,不敢看他。
雾草,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待遇啊!
白天他以真面目示她,她待她如此残暴,差点咬了他的鼻子,晚上他盖上这小白脸的面具,做了同样的事情,她她她她她……
她竟然害羞了?!!
他现在很生气,很愤怒,很愤懑,还很不爽,恩。
墨溪撅着个小嘴巴,只觉得小心脏快要在胸口爆炸了。
不行,稳住,不能炸,我们能赢!
咽了口口水,小心地控制好情绪之后,墨溪这才又正眼看向白河,示意着指了指墙壁:我们继续听听吧。
而后又赶紧收回视线。
白河强行忍住心底的不爽,却见墨溪刚看向他时,眼神又立刻害羞地躲闪了,心中的醋坛子,差点没撒出来。
不行,他得控制好情绪才行,他现在是白河,不是百里辰傲……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此时也在上演着一出好戏,一出由南襄早就编好的戏。
“怎么样?可以吧?没问题的话,画了押,下面的事情,本总管会为你平反的。”
南襄将证词放在一旁的破木桌子上,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短匕首。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人果然还是死性不改(一)
麦穗坐在小破木桌前,因一整日滴水未进,脏兮兮的小手举起时有些颤抖。南襄精明的眸子一闪厉色,见麦穗右手抬起,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麦穗的手腕,在她的右手大拇指心上,划了一道血口子。
“早点按了手印早点完事,这么晚了,本总管特意为了你的事跑一趟,还得回去睡个美容觉呢……”
麦穗不语,沾着血的大拇指,缓缓靠近了那写满证词的白纸。
按啊,按啊,快按啊!
南襄和身后的青音,与此同时双目瞪得雪亮,期待地看着麦穗按下去。
“等等……”就在麦穗的大拇指快要按上的时候,她突然收回手,问道:“这证词上写的是‘宫娥如意’送的水,可是这宫娥如意,奴婢从未见过,可否带她过来让奴婢见上一见,这样才比较稳妥。”
麦穗抬头,疑惑地看着南襄。也是在这时,麦穗才注意到,一直跟在南襄身后的宫娥青音。
这宫娥,长得可真好看,有些脸生,等等……
好像又有点眼熟?
麦穗皱着眉,削瘦的脸颊苍白无力地看着南襄身后的青音,刚要开口问她是谁,眼前的视线,就突然被挡住了。
“你还磨磨蹭蹭地做什么?画了押,本总管便可以为你做主,你也就很快不用忍受这牢狱之灾了。”南襄右手紧紧捏着,心惊麦穗注意到青音的同时,立刻身形一晃,挡住了麦穗的视线。
表现的这么激动,但是又不敢完全爆发出来,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麦穗看着眼前差点气得跳脚却硬生生憋着的南襄,心中一阵好笑,道:“那日,奴婢只知道是一个脸生的宫娥来送的水,但是奴婢并不知道这送水宫娥的名字,所以……为了不冤枉好人,奴婢觉得,南大人还是屈尊将那宫娥如意带来让奴婢指认比较稳妥。”
‘啪’!
“唔……”
一阵响亮的掌掴声,伴随着延迟一秒的铁链子摩擦声,猝不及防地响彻整间牢笼,就连站在身后的青音,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该死的贱/婢,你是在怀疑本总管搞鬼吗?”南襄指着麦穗,破口大骂,姣好的容颜因面部的扭曲,呈现出丑恶的怪状。
麦穗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纤细的双臂试着撑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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