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呢…”刚刚走到医院前厅,张医生不由朝着前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说杨乐是被20个亲戚轮番殴打…”
只见,医院前台的位置,几个身形壮大的男子叉腰而立,说笑间,脸上似乎还带着一种狰狞的感觉。
叶凌戈似是厌恶的撇了撇唇。
“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张医生忍不住一声叹息,转眸朝着叶凌戈瞟了一眼。
“马上送入精神科单人病房吧。”知道他的意思,叶凌戈不由停了脚步,转首朝着张医生看去:
“你们外科向精神科邀请合诊的话,我们科会接受转移的,待在那里的话,那个女人估计会被打死。”
张医生不由一阵诧异,他从没想过她居然也会有这么好说话的一天,忙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张医生似是因为兴奋而有些得意忘形的拍了拍凌戈的胳膊,便急匆匆的朝病房跑去,他得赶紧趁着叶凌戈答应的时候将病人转移,若是这个女人反悔那就晚了。
看着张医生远去的背影,凌戈将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似是自嘲般的撇了撇嘴。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有些同情杨乐。
或许是因为她当初当法医时所接手的第一个案子,那件案子的凶手也是一个跟杨乐一样不满意自己的性别甚至喜欢同性的人,只不过他的做法比杨乐更加惨烈。
他杀了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原因也很纯粹,那个男人不喜欢他。
完全扭曲的爱情观。
凌戈永远无法忘记那深夜下的别墅,那一地刺目的血红,自少年胯部蜿蜒而出。
她也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少年坐在一片血泊之上,皲裂干涸的唇逐渐扬起一抹妖娆的笑意,一双凤眸潋滟生光,笑得肆意张扬,笑得灿烂,似是夏日芙蕖般矜贵卓茙。
他说:“带我走吧,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那是叶凌戈第一次对杀人凶手产生了怜悯和同情,纵使后来种种证据指证少年就是凶手,但是直到现在,她都无法相信那个眼神纯净的少年杀了人。
而且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少年的名字——暮子凉。
子凉,子凉,他的人生也似他的名字一般,浅薄,萧凉。
“医生…叶医生…”
小李的呼唤将叶凌戈拉回了现实,倒吸了一口气,她转身朝着身后的三位实习生看去:
“收下患者后要怎么做?”
突来的提问,几个实习生不由一阵懵逼,面面相觑,没有言语。
“你…”
一个响指在小李的面前打响,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木讷的男生不由吓了一跳,声音中也有着明显的慌乱,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听取病例…嗯…特别是少儿期、青少年期关于性别的…”
“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实习生吗?”叶凌戈冷然打断小李的话,似是不耐,她挑了挑眉看向另一个人,
“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直接送走吧,那个杨乐有什么罪?做变性手术时,除了性别认知障碍,她没有什么精神问题。”
“没错,叶医生,我同意徐子轩的看法,同性恋是取向问题不是精神问题,这一项不是早就从精神病症中去掉了吗?”
另一个实习生也忍不住插嘴。
听着他们的回答,叶凌戈眉毛轻挑,唇角似是勾起一抹笑意,朝着最后一个回答的实习生看去,“案例本…”
那人见状忙殷勤的将自己手中的案例本递了过去。
“啪、啪…”两声脆响。
接过案例本叶凌戈脸上的笑意加深,毫不犹豫的用案例本朝着他和徐子轩的脑袋上打去:
“你们是觉得我没你们知道的多,才给杨乐做检查和治疗的吗?”
“不、不敢…”
“人被打得半死,任谁都会觉得跑为上策,但是那个杨乐一直在挨打,有没有问题?没有任何意志、反应、希望,像尸体一样躺在那里,有没有抑郁症的可能性?”叶凌戈的声音明显变得严肃。
“有。”异口同声,三人回答。
“那要不要进行治疗?”
“要做!”
“知道了,还不滚!”说话间,叶凌戈手中的案例本再次凌厉准确的打在了三人的脑袋上,
“还愣着干什么?!”
女魔头的吩咐,三人皆不敢迟疑,忙慌乱的鞠了鞠躬逃似的朝病房而去。
有些烦闷的揉揉太阳穴,凌戈觉得这精神科的医生似乎比她的法医都难做。
“叮铃——”
手机震动,叶凌戈皱了皱眉划开了屏幕:
“喂,姜前辈…”
“凌戈啊,今天晚上的脱口秀,你替我去吧。”电话一头,姜浩的声音透着官方和理所当然。
“哦,我为什么要去脱口秀?”叶凌戈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声音也透着懒散。
姜浩是叶凌戈医院里的前辈,也是她前世所认识的一个老朋友,和原主的关系也很密切,但是总是让她替他做一些事情,对于这一点,凌戈感到有些厌烦。
“我这里今天突然出现了团体治疗。”
“呵…”叶凌戈似乎有些不屑,她再次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白眼不由翻得更厉害,
“前辈,难道你做团体治疗是跟患者躺在床上做吗?”
“你这人真是…我怎么会躺在床上跟患者做团体治疗啊。”似乎被人说中了一般,电话那头姜浩的声音明显变大,似是解释般开口:
“我当然是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做啊。”
“是吗?那您现在是在拿着什么打的电话?”叶凌戈不由讥讽一笑。
明显的酒店电话,真是不够严谨。
而且跟一个在侦查界混了多年的人撒谎,也实在是太过愚蠢。
“凌戈啊,帮帮我吧。”谎言被戳穿,姜浩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似是哀求般开口:“你想,一个当大雁的爸爸,时隔两年相见的老婆,再过两个小时你嫂子就要坐飞机飞走了,凭良心讲怎么能就这样送走呢?总该要送点儿什么啊。”
电话里,姜浩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猥琐暧昧,伴随着他的声音还有明显娇羞的撒娇声,叶凌戈不由皱了皱眉:
“你的脱口秀你自己解决!”
说完,她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最厌烦男人因为下半身的事而耽误正事。
“杨乐!杨乐!”
而就在叶凌戈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小李急切而又慌乱的声音响彻整个医院大厅。
这医院的事,真是令人糟心。
这又怎么了!
叶凌戈有些不耐烦的转身。
只见医院病房的走廊里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妇女拉着穿着病号服的杨乐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而她们后面紧跟着的便是刚刚被叶凌戈骂完的三个实习医生,场面有些慌乱,也有些滑稽。
叶凌戈不由环起了手臂,挑了挑眉。
心想,这精神科果然处处都是精神不正常的人,病人逃跑?
呵,还真是不要命了,她以前的病人从没有逃跑过,因为他们都是尸体。
不过以前终归是以前,活人毕竟没有死人那么老实。
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唇,她冲着恰好从自己面前慌乱而逃的两人微微一笑,唇角笑意分明妖娆:“杨乐?你这是要去哪啊?”
“对不起啊医生…”一看到凌戈,那个妇女似是哀求般开口,一边说着,她一边准备拉着杨乐离开医院。
“抱歉啊这位大妈,住不住院不是您来决定的,是由我来决定的。除非,你想弄死你自己的孩子。”
叶凌戈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唇,一边说着,她一边迈起步子朝着准备出逃的两个人走去。
“对不起啊,医生,我的孩子宁愿死也不要再待在这里。”
而随着叶凌戈的前进,杨乐和妇女也不由加快了脚步。
“不行!我是医生必须听我的!”没有丝毫商量的语气,凌戈加快了几步,眼见伸手就要抓到杨乐。
“噼啪——”
一声脆响。
就在叶凌戈的手即将碰到杨乐的时候,似是有一股电流般的东西自指尖传入掌心,倏然间,木了半个胳膊。
她不由皱了眉,感觉自己仿佛是被突然定格一般,一时间竟不能动弹,而似是一瞬间消纵的影像,叶凌戈清楚的看到就在杨乐的背后,一个模糊的人影冲着她似笑非笑。
而等她能动的时候,杨乐和妇女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一骑绝尘而去。
“阿西巴!”
眼看着那辆出租车尾灯闪烁,叶凌戈终忍不住自牙缝中挤出一声咒骂。
今天,是她第无数次觉得,活人比死人更难打交道…
------题外话------
收藏的都是美妞儿,新文需要你们的呵护,帅气忠犬的男主需要你们的爱抚,么么哒~
03。晨起的美男
京城,第一富人别墅区,盛夏时分,蝉声密密,这里却林荫密布,一片清凉静谧的模样。
外国女歌手性感独特的声线伴随着轻扬的音乐以及莲蓬头淅淅沥沥的流水声,自一座欧式建筑模样的房间传出,精致装修的房间内一眼望去似乎只有黑白灰三种色调,却带着莫名的奢华与高级。
彼时,简单奢华的房间内入眼便是一张宽大的床,同样灰色调的床单上,是一个女人赤裸的身体,宝蓝色的被子半遮半掩的遮盖了她重要的部位,却遮不住那玲珑有致的撩人曲线,空气下袒露的是一个羊脂凝玉般的肩膀以及一双众多女人梦寐以求的长腿。
白、香、滑,双腿轻轻摩挲间,似是带了无尽的性感,点点妩媚,丝丝撩人,一声轻浅的呓语嘤咛,半梦半醒中的女人带着晨起无尽的慵懒,床头是半夜剩下的红酒以及一顶灰色男士扬基棒球帽,而就在这张灰色大床旁边的地面上,是散落了一地的衣物、枕头以及鞋袜,满室旖旎,不言而喻。
房间内有阳光射入,卫生间内流水声停止,水雾升起的氤氲渐退,有人走了出来,一个水珠未干的身体上,那堪称完美的八块腹肌,带着独属于男人的性感和雄性荷尔蒙,再往上,清晨柔和的灯光下,男人墨玉般的头发水珠未干,稍稍凌乱,被阳光打成一片温润的蜜色,慵懒,随性,明亮的镜子中,是一张与那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身材有些不符的脸。
虽然凌乱的发丝还在滴水,还有几缕发丝粘在两颊,却似乎不见狼狈,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性感,他侧颜垂首用一个白色的毛巾擦拭着头发,明亮的镜子映衬出他的脸,令人看不出他真实的年纪,却见他雪肤露鬓,鼻尖下颌被阳光勾勒出美玉莹光,柔美,温润,那是一张比女孩还要清秀的脸,却丝毫不显娘气,清新,舒朗,就好似这晨起的晕染而出的阳光,魅惑,动人。
而拥有这样几近完美的身材和容颜的男人,同时也拥有这个时代最有才华的大脑,是比明星还要高人气的男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
以至于这个时代的人都知道著名青年作家简思文好颜更好,而很多时候大家都因为他的绝世好颜而忽略了他的文,但是无论怎样,简思绝对算得上是少有的人生赢家,无论是作为一个作家,还是作为一个明星。
帅气,多金,他是这个时代每个女人做梦都想要睡的人,而因为他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他自然的被冠上了风流、倜傥的名号,传言中,他阅女无数,身边的女朋友几乎每天都在改变,有着帅气男人特有的花心,但是尽管这样,也无法阻挡那些女人前赴后继、依旧想要睡他的心。
阳光,歌声,帅哥,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但是,镜子中那张好看的脸眉头却微微皱起,那双清美修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轻移,慢慢的在他肩膀处一道浅淡的疤痕上落定。
疤痕很大,歪歪扭扭,有些狰狞的模样,似乎已经在他的身上有些时日了,颜色已经变得浅淡,但是却依旧明显,似是白璧微瑕,很显然,这道疤的主人也十分厌恶它的存在。
但,片刻后他似是十分轻柔的用毛巾擦了擦那道疤痕,动作轻而仔细,眉目舒展,似乎刚刚厌恶它的人并不是他,随后,他漫不经心的将那条只用过一次的白色毛巾丢进了垃圾桶中。
“啪嗒——”
湿答答的毛巾与塑料垃圾桶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似是被这突然的动静吵醒,李夏梦慢慢睁开了一双同样妩媚性感的眼睛,现在,她是简思床上的女人,房中旖旎,应是一夜好梦,但是她的脸色看起来却并不是那么的好。
稍稍拨弄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她起身穿上了衣服。
“您好,门已上锁…”
卫生间的智能门锁的声音响起,拖鞋与木地板摩擦发出“嗒嗒”的响声,在李夏梦将衬衫最后一颗扣子系好后,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过来。
简思已经换上了一身居家的衣衫,白色的纯棉T恤搭配着收脚浅灰运动裤,随意的装扮,使他看起来似是邻家大男孩的模样,虽然与他认识了已经有将近三年的时间了,但是当李夏梦看到一边用一条崭新的纯黄色毛巾擦拭着未干的头发,一边朝自己走过来的简思时,她还是忍不住的呼吸急促。
她承认,这个男人很有魅力,但是他的魅力,她却没有办法征服。
“刚刚老高来电话了,说是在帮你找房子。”思绪收回,李夏梦一边将桌台上的珠宝腕表戴在手腕上,一边朝着走来的人开口说道。
没有回应,简思似乎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径直朝着她身后的落地窗而去,伸手打开了关闭了一夜的窗户,他向来不喜欢屋子里太闷。
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窗外,就在距离别墅区不远的地方,刚刚垒起的架子楼,红砖醒目,似乎在彰显着即将到来的嘈杂,简思不由稍稍皱了眉,他也不喜欢吵闹的地方,会影响他的创作。所以,他需要尽快找好新房子,然后,搬出去。
“我说了这个星期如果再找不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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