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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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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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吴错指着包厢外问道:“你的意思是……死者田硕的父母,打了你的孩子?大人……打了小孩?”

    胡宏忠攥紧了拳头,气得喘气声都变粗了。

    “何止是大人打小孩?而且是两个大人一起打我家孩子!四年半了,洋洋就是再惹我生气,我都没舍得打过她,谁知道那两个熊大人上来就对洋洋动手,一脚把踹在肚子上,把她踹出去好几米远!

    不仅如此,打完了人,他们还威胁洋洋,不让她告诉家长,说要是敢告诉家长,以后见一次打她一次!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吴错也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闫儒玉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一下,他才收敛住情绪,继续道:“他们为什么打你家孩子?还有,幼儿园老师都不管吗?”

    “呵,还能因为什么,小孩子,无非抢抢玩具,老师就更别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师巴不得孩子别跟我们告状,免得我们找麻烦。”

    吴错又是一番唏嘘。

    胡宏忠继续道:“刚才我看见孩子躺在地上,服务员吓得半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也不怕告诉你们,当时我的真实想法是可算有人帮我出了这口恶气。

    我就让那个服务员赶紧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来帮他善后。

    他不理解我为什么帮他,我就说早就想杀了这小兔崽子了。

    后来,我就用孩子的鞋在窗台上留下了脚印,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只是……只是觉得很爽!……对!很爽!好像这么做就能报复那些烂人!报复我平庸的生活……我……我不敢去跟那两个蛮不讲理的熊大人理论,只能用这个方法……我是个懦夫……”

    吴错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法的确不对,但你是你女儿的英雄。”

    胡宏忠被带出包厢,闫儒玉叹了口气,对吴错道:“罪犯还成了英雄了,这回你也太离谱了吧?”

    “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想,要是你我的父母活着,应该也会这样为我们操心吧。”

    闫儒玉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接下来,该想办法揪出真正的凶手了。”
………………………………

第一六八章 熊孩子?熊大人!(9)

    吴错问道:“你怎么知道杀人和在窗口留下脚印的是两个人?”

    “因为存在矛盾,过失杀人和杀人后冷静地布置现场存在矛盾,服务员和胡宏忠都在撒谎也是矛盾――如果只有一个凶手,那么除了凶手以外的其它人就没必要撒谎。

    这些矛盾之处,只能引向一个结论:在杀害田硕这件事上,两个撒谎的人存在某种合作关系。”

    闫儒玉挑挑眉,那意思是“智商余额不足星人,我解释得很清楚了吧?”

    吴错直接无视了他那欠揍的样子,“已经有了指认凶手的口供,该放客人们走了,让人家等这么久,得好好安抚一下情绪,免得造成负面影响。”

    吴错一边说,一边转身小跑就要出包厢。

    “跑那么快干嘛?”闫儒玉站在原地抱臂看他。

    “啊?”

    “小心扯着蛋。”

    “握草老闫你发什么病?”

    吴错的吼声引得站在门口的民警探头向包厢里看了看,吴错赶忙摆手,示意没事儿。

    闫儒玉则是一脸淡定道:“就是突然想到这么一句。”

    吴错只能摇头不理他,防火防盗防老闫,谁知道这家伙下次开脑洞会想到什么。

    滞留在餐馆内的客人情绪还算稳定,一来等待的时间不算太久,尚未达到情绪爆发的临界点,二来毕竟是凶杀案,猎奇心理很大程度上冲淡了等待的枯燥。

    遣散群众的工作很顺利,并未发生摩擦,甚至还有三五个好事者想继续留下看热闹。

    很快,除了办案民警,餐厅里就只剩下死者家属、胡宏忠、服务员和老板了。

    死者田硕的母亲虎视眈眈地盯着被留下的胡宏忠和服务员,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她已准备好,随时都可以扑上前去,将杀害儿子的凶手撕碎。

    田硕的父亲也是满脸阴沉,死死盯住被留下的两人。同时,他坐得离自己的妻子很远,这个男人是否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婚?没人知道。

    在胡宏忠的要求下,他的妻女可以先离开餐厅。妻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担忧地看着丈夫,抱着孩子不肯离去。

    “走吧,我没事。”胡宏忠挤出一个笑容。

    孩子已经有些困了,趴在妈妈怀中,蔫蔫的,随时都能睡着。

    可是一看到爸爸,又兴奋起来,口中叫着:“我爸爸是英雄!我爸爸是英雄!”引得周围一圈猜测的目光。

    那被留下的服务员也不停地看向胡宏忠,他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乱了分寸,站在原地,不断倒腾着双脚,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死去的孩子就躺在母亲身边不远处,徐行二就在尸体旁进行着最基本的体表检查――孩子的母亲死活不肯让徐行二将尸体带回市厅解剖,甚至一度放出谁敢动她的孩子,她就跟谁同归于尽的狠话来,这使得徐行二的工开展得很艰难。

    幸好,细心的徐行二还是有了发现。

    死者田硕的口腔内有两根十分纤细的纤维,那纤维比头发丝洗多了,仅有2、3毫米长,能被发现,也着实难为了徐行二的老花眼。

    两根纤维颜色一黑一蓝,看起来材质也不相同。

    “这是……”徐行二取出纤维,小心地装进证物袋。

    闫儒玉拿过证物袋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一离开证物袋,就迅速看向那名服务员。

    服务员像是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直接别过脸去。

    凶手已经溃不成军。

    闫儒玉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仔细去看他的围裙和牛仔裤。

    餐厅给服务员统一配备的黑色围裙,符合黑色纤维的出处!服务员身穿的浅蓝色牛仔裤,符合蓝色纤维的出处。

    “你……你干什么?!”

    服务员连退几步,撞翻了一张凳。

    他无助的目光四处乱看,最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胡宏忠,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救我啊!大哥!救救我!”

    胡宏忠叹了口气,“认了吧,我都说了。”

    胡宏忠之所以积极劝导服务员认罪,一方面是出于同情,另一方面也是想立功,争取减轻对自己的刑罚。

    可他这话一出口,服务员的最后一根稻草断了,只剩下气急败坏破罐子破摔。

    “看我干什么?!你们看我干什么?!讨厌熊孩子的人那么多!又不止我一个!不信你们去问问,刚刚他叫唤的时候,想弄死他的人多着呢!还有这两个熊大人!……”

    服务员伸手指向死者父母。

    死者的母亲惨嚎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就扑向了服务员。

    她只想撕碎了对方,全然不顾方法,张口就去咬服务员指向她的那根手指。

    “闪开!”吴错大吼一声冲上前来。

    闫儒玉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力一推,脚下几步踉跄,便已经脱离了“战场”范围。

    等他抬头再看时,妇女已经被吴错制服。

    可纵然吴错身手矫健,眼看也要被这个疯了一般的妇女挣脱。

    三名健壮的民警一拥而上,将妇女死死按住。

    妇女动弹不得,却仍瞪着眼珠看服务员,她已不叫也不骂,只是牙齿不断地咬合,出于本能地做出要将服务员咬死的样子。

    丧子之痛激发了这个女人的兽性。

    这般一折腾,服务员真吓坏了。

    刚刚千钧一发的时刻,若不是吴错出手阻拦,他绝对要被咬掉一根手指。

    这使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这个女人带来的痛苦。

    “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我就是想教训一下他……谁让他这么没教养?……我没想到他要叫,我害怕啊……只能捂住他的嘴……等他不叫了,等我松手……等我松手,他已经死了……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真没想杀他啊!”

    行凶过程水落石出,凶手被绳之以法。

    几个小时后,两份检验报告出来了。

    第一是对死者田硕口中的纤维与服务员的围裙和牛仔裤纤维比对,完全一致。

    第二是在对有褶皱痕迹的围裙一角进行DNA采样,并与死者田硕进行DNA比对,比对结果一致。

    根据服务员交代,田硕挣扎时曾在他腿上咬了一口,但是因为只咬到了牛仔裤可围裙,没什么痛感,他就没在意。

    没想到就是这一咬,留下了板上钉钉的直接证据。

    案件告破已是深夜,重案组众人皆深感唏嘘。

    “熊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闫儒玉低声嘀咕道。

    吴错道:“可他成了被害人,他的家长成了被害人家属,我还是觉得可怜多于讨厌……嗨,我也说不清,复杂的感觉。”

    “那就别想了,回家睡觉。”
………………………………

第一六九章 咬耳朵(1)

    五月中旬,气温首次飙到38度,天气预报里说未来一周持续高温,京北市成了一个大蒸笼。

    偏偏闫儒玉体质差,一吹空调就感冒,吴错跟他合住,受了老罪了。

    “我靠,老闫,你就不能滚回卧室打游戏吗?客厅是我的地盘!我的!我要吹空调!”吴错躺在铺着凉席的沙发床上,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变成一块烤肉,还是全熟的。

    他躺下一会儿,起来,让身下的凉席降降温,又躺下,如此反复折腾了近半个小时。

    闫儒玉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不为所动。

    “我说,你听见没?”

    “马上通关了,等会儿。”闫儒玉头也没回,语气很是不耐烦。

    或许是夏天出生的原因,闫儒玉的耐热的能力极好,吴错已经一身臭汗,头发都湿透了,他却跟没事人似的。

    “我说,有那么热吗?我觉得还行啊。”闫儒玉一边打游戏,一边搪塞吴错。

    吴错恨恨想道:等会儿就把你电脑搬卧室去,没商量!

    手机响了。

    这回,闫儒玉扭头看了一眼吴错,那意思是“不会又有案子了吧?”

    果不其然。

    接完电话,吴错迅速穿戴整齐。

    “清水河里,打捞出来一具浮尸。”吴错简单概括了情况。

    “我也去。”闫儒玉麻溜地关电脑,起身。

    吴错撇撇嘴,“不通关游戏了?”

    “呦,某人心里不平衡了,”闫儒玉一边跟着吴错往外走,一边贱兮兮道:“老吴,你要知道,咱家的地位排序是:破案第一,游戏第二,你第三,要不你请我吃一个月饭试试,兴许我能让你的地位往上升一升。”

    “滚!”

    清水河,贯穿京北市东西的一条大河,古时候京北市是王城,有宽阔的护城河,护城河水就是引流自清水河。

    前些年环境污染严重,清水河成了有名了浑水河,臭气熏天,尤其到了夏天,一到近前就得受蚊子苍蝇洗礼,行人纷纷绕道。

    申奥成功以后,为了市容整洁,市政府很是下功夫整治了一番。

    如今清水河又恢复了清澈,两岸还有大片绿地,臭水沟成了市民休闲娱乐的公园,夏日傍晚总有一群大爷大妈在这里跳广场舞。

    虽然有面子工程的嫌疑,但总算是做了件好事,容易满足的小市民对此称赞有佳。

    尸体刚刚打捞上来,摆在岸边一块塑料布上,徐行二正带着人把尸体往尸袋里装。

    天热,加上河水泡着,尸体已形成了巨人观。

    徐行二千小心,万仔细,却还是有一具尸体的肚子破了。

    已经鼓胀如孕妇的肚子受到挤压,嘭地一声炸裂,黝绿的尸水飞溅,肠子喷薄而出。

    与小白明辉同期分到市厅的实习女法医还没见过这种阵仗,登时愣住了。

    “小心!”

    幸亏老徐早有准备,回身就挡在了那实习法医身前,自己后背则溅上了星星点点的尸水,后脑勺的头发都湿了。

    “吴……吴科长!”

    女法医知道自己失误了,惶恐得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下次注意,尸水里有大量病菌,入了口鼻眼就麻烦了。”徐行二叮嘱道。

    “是!”

    “这次尸体情况特殊,大家都戴好护目镜和口罩,千万小心。”徐行二再次叮嘱。

    众法医和刑警如临大敌,表情都不轻松。

    围观群众被尸臭一熏,好奇心也没那么强烈了,纷纷捂着鼻子散去。

    闫儒玉和吴错也戴好护具走到近前。

    吴错只看了一眼停放尸体的塑料布,就问道:“两具尸体?电话里不是说只有一具吗?”

    徐行二点头,“一开始只发现了一具,打捞到一半,蛙人在附近又发现了一具。”

    此刻,三名蛙人已经上岸,水中工作极其消耗体力,加之浑身都是臭烘烘的淤泥,蛙人们并不愿意在现场多呆,往往会迅速离开。可是今天的三名蛙人却穿着潜水服坐在岸边休息,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吴错上前,给三人递了烟,“今天辛苦了。”

    蛙人接过烟,道谢,“警官,这回是大案啊,我还是头一次碰到三具尸体。”

    “三具?”吴错再次看向放着尸体的塑料布,确定那里只有两具尸体。

    “水里,那儿,还有一具呢!”蛙人朝水面一指,可惜天黑,吴错什么也没看见。

    蛙人继续道:“不行了,太累,我们歇会儿,缓缓再下水捞。”

    吴错皱紧了眉头。

    三具浮尸!如那蛙人所说,是大案啊!

    吴错开始在浮尸的衣服里翻找,闫儒玉虽未加入其中,却也站在他身旁,仔细看着吴错的动作。

    两人都皱着眉,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肺脏寿命缩短了一些,却还是将尸体浑身上下翻了个遍。

    尸体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口袋里空空如也,就算有东西,也早不知冲到哪儿去了。

    彻底翻找下来。没发现任何能够确定尸体身份的东西,锁定尸源成了一件麻烦事儿。

    终于,闫儒玉忍不住了,他将吴错拉到一旁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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