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临门:王爷,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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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夫临门:王爷,别闹!-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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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塌上躺着!”顾九回,“用你平时最舒适的姿势,想怎么躺,就怎么躺!”

    “好!”肖猛走到床边,爬,靠着墙角,抱起双膝歪倒,竟是像狗猫一样蜷缩的姿势,正好把自己卡在墙角里。

    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他身形高大健壮,想蜷缩成这样,着实不易,这么蜷缩起来,也一定很不舒服,但对于他来说,这却是最有安全感的一种卧姿。

    到底是什么样的创伤,让一个沙场宿将,变成这幅小可怜的模样?

    顾九好奇至极。

    “躺好了,现在该做什么?”肖猛窝在那里问。

    “集中注意力,看这里!”顾九把脖子上的玉佩解下来,悬在他眼睛上方,轻轻晃动。

    肖猛乖乖看过来,眼神虔诚乖顺。

    “你脖子里系的那块玉佩,是用你娘和你妻子的头发编成的丝带吧?”顾九随意找个了话题。

    “是!”肖猛手抚胸前,脸上露出幸福安心的笑容。

    “你妻子一定很美丽!你们成亲时,是什么季节?”顾九的声音,如春夜中的悠悠歌声,低柔婉转。

    “是春天……”肖猛喃喃答。

    “春天来了,风很暖,花很香,孩子在花丛中奔跑、嬉戏,你在后面远远的跟着,暖而软的风,吹着你的头发,你的衣袍被风吹得鼓起来,你像云朵一样,飘浮在半空中,云朵轻而软,像儿时你母亲做的新被子,有阳光的味道,你躺在里面,暖暖的,很舒服……”

    随着顾九低婉的描述,肖猛蜷缩的身体,终于平直的舒展开来。

    “你玩了一天,太累了,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你觉得眼皮很沉,很粘……”

    玉佩如钟摆一样荡来荡去,肖猛的眼睛眨了眨,缓缓闭合。

    “你躺在棉被一样的云朵里,现在你自由了,没有任何东西再来束缚你了……”顾九的声音愈来愈低,如同梦呓,但却一直清晰明了,“现在,你可以看到任何你想要看到的东西……你看到什么了?”

    “一片……山林……”肖猛喃喃答,“下雨了,路很不好走!”

    “谁在走?要去哪儿?”

    “青狮军……血狼谷……”

    “去血狼谷做什么?”

    “灭掉血狼族!那帮畜牲,茹毛饮血的怪物,人可被他们害惨了!杀掉他们,要端掉他们的老窝,生擒他们的头领血噬……”

    “任务完成了吗?”

    “任务……”肖猛的脸色由激愤转纠结,顾九知道真相正在一点点剥离,遂加快速度,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被催问的肖猛面现痛苦,过了好半天,他皱眉,挣扎着吐出几个字:“……树上有信……”

    “谁的信?”

    肖猛不答话,嘴却一直蠕动着,神情痛苦不安,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事,突然悲声大叫:“娘!娘!”

    顾九不知他的思绪怎么会突然落到肖母身上,只好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你娘怎么了?”

    “娘受了重伤……打断了娘的腿……娘!”

    涉及到自己最在意的人,肖猛整个人都抖得厉害,泪水狂涌而出。

    “在哪儿?”顾九追问,“你在哪儿?你娘在哪儿?是血噬打断你娘的腿吗?”

    “不知道是哪儿!”肖猛喃喃答,说完却又摇头:“有红房子,不知道……他们都穿红衣服的……娘!娘!”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肖母身上,痛苦的叫了一遍又一遍,双拳紧攥,身体紧绷,汗落如雨。

    顾九对他所说的人物情形全然不知,听肖猛这些断断续续的话,简直如听天书。

    但看肖猛的反应,她却有种直觉,那就是,肖母被绑架了。

    “他们绑架你娘,想做什么?”她大胆设问。

    “作内奸……他们要我作内奸!我不会做的!决不会!”肖猛大声咆哮,“无耻!混蛋!!放了我娘!死了,都死了……呜……都死了……”

    “谁死了?你娘吗?”

    “都死了!四万青狮军,四万个好兄弟啊!都死了啊!我有罪!我对不起你们!我混蛋!我不是人……娘!娘!”

    “你娘怎么了?他们要杀了你娘吗?你看到什么了?你作了内奸吗?”顾九知道已问到关键情节,连声催问。

    但沉浸在幻像中的肖猛,却已脱离她的控制。

    “不要!不要!,我……”一阵脏话过后,肖猛陡然翻身坐起,一双眼瞪得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脸上,跟水淋过一般。

 第19章云云被挤走了!

    “肖将军!”顾九知道他已惊醒,从瓦罐里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水是冰的,有清醒醒脑之效。

    肖猛握着杯子,重回现实。

    顾九把他在催眠中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肖猛惨笑:“原来,我没有记错,我确实是个可耻的叛徒!我为了救我娘,害了四万个青狮兄弟!我该死!我不配在活在世上!不配!”

    他的手抖抖索索的摸过一物,猛地往自己的头上拍,顾九惊叫一声来夺,但她那点力气,哪能与沙场宿将抗衡,肖猛只用一条残臂,便牢牢的将她锁住,右手板砖飞舞,用力砸在自己头上,竟是毫不犹豫,看得出来,他是一心求死。

    “肖猛!”顾九急急叫,“你清醒一点,如果你的王确定你是叛徒,又何必在事过两年后再来审你?他想追查的,仅仅是惨剧的来龙去脉吗?”

    “你……什么意思?”肖猛听得一怔,扭头看她。

    “你觉得,你们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聪明,还是愚蠢?”顾九问。

    “王怎会愚蠢?”肖猛瞪眼,“这天底下,再找不出比王更聪明睿智的人!”

    “既然如此,他就不会做蠢事!当年惨剧已成事实,就算他再怎么追查,四万青狮军也不可能死而复生,如果你真是叛徒,以他的能力,不难确认,他会费尽心力,来查寻一个叛徒叛变的过程吗?”顾九问。

    “王不会!”肖猛下意识摇头,稍顷,却又面现迷茫:“但王一直追问的,就是这个过程啊!他要我把密袭血狼谷的事从头到尾细细的讲一遍!”

    “一定是他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解释不通的事!”顾九笃定道,“这些事意味着潜在的危险,有可能或者已经危及到他的利益,他定是觉察到了什么,却又无从下手,才会再来审你,希望能从中找到一点珠丝马迹!”

    “会这样吗?”肖猛呆呆看着她。

    “一定是这样!”顾九用力点头,“所以,你不能死!你死了,你们王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到时,谁知道像青狮军那样的悲剧,会不会再重演?”

    “重演?”肖猛慌慌摆手,“我不死了!我要活着!我要努力的把所有事都记起来!我刚刚明明快要记起来了,可为什么又会醒过来?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顾九叹口气:“你真以为我是神仙啊!我只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能不能恢复记忆,靠的是你自己的勇气和毅力!”

    “我没有勇气……”肖猛苦着脸,“我一想到我娘,我就要抓狂……”

    “我明白!”顾九低叹,“这种事,不要说亲身经历,就算想一想,都要抓狂崩溃的!”

    “你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肖猛倏地看向她。

    “没有了!”顾九淡定摇头,“自己最亲的亲人被胁迫,还不够抓狂吗?”

    更不用说,胁迫她的人,还是血狼族……

    顾九是不知道血狼族是什么样的民族,但肖猛曾提过这个民族茹毛饮血,他经历那场惨剧后,便染上食人怪癖,事实已初露端倪。

    但这种事实,她不会在肖猛面前贸然说出。

    她怕他会再次发疯。

    这个时候的肖猛,脆弱、易感,他需要的鼓励和信心。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说给你听!”顾九看着他,“虽然从刚才我们获得的回忆来看,你有可能做了内奸叛徒,但我觉得,你应该没有背叛你们王!”

    “为什么这么说?”肖猛一怔。

    “一种……直觉吧!”顾九掠了他一眼,缓缓道:“忠诚于王,几乎已经成为你的一种习惯,人说积习难改,所以,就算你被要挟,也会下意识的想要维护他!”

    “会这样吗?”肖猛喃喃道。

    “会这样!”顾九看着他下意识挺直的脊背,唇角忍不住轻扬。

    这个又粗又壮的糙汉子,每次提到自己的王时,那眼眸间的崇拜掩都掩不住,也不知是那位冥王太富人格魅力,还是太会洗脑,这货历尽折辱终不悔,这样的属下,她也好想要啊!

    经过她的鼓励,肖猛原本呆滞无神的眸子,陡然亮了起来。

    “这么说来,我有可能不是那个害死四万青狮军的败类?”他激动的叫,“我有可能不是内奸,不是叛徒!如果我能记起当年惨剧的真相,我就可以重新回到王的身边……”

    “是!如果王发现你只是被冤枉的,你当然可以回到他的身边,再做他的猛先锋!”顾九嘴里鼓励着,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

    什么叫回到他身边?说得这么暖昧做什么?难不成,这货对那位王还有隐暗的基情?

    除了基情,她还真没见过哪个男人会对另一个男人那么在意迷恋!

    但不管人家有没有基情,跟她没有关系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那么八卦,做点正事比较好。

    顾九回到自己的囚室,找了笔墨纸砚,把催眠过程完完整整的写下来,待墨痕干了,折好,小心翼翼的揣在自己怀里。

    能不能翻身,就看这张纸上的信息能不能让那位冥王感兴趣了。

    一夜忙活,此时天已蒙蒙亮,顾九因为兴奋,竟然怎么也睡不着,倒是隔壁的肖猛,被顾九巧言安慰之后,睡得又香又甜。

    顾九大睁着眼等待天亮,天刚蒙蒙亮,她就走出地藏院,直奔天透院一号监。

    一号监还是静悄悄的没个人影,炉子里的火已经熄了,烛火也燃尽,窗户开着,有北风吹进来,吹得尘烟四散。

    顾九站在清晨薄而淡的雾气中发怔,一直等到天光四亮,仍未见云千澈和朱宝儿回来,却发现这房间有点异样。

    这里太空荡了,空荡的有点刺眼。

    顾九仔细观察后发现,不光人不在,连房里的一些物件也不见了,包括云千澈的宝贝医箱和缝纫箱,还有架上的一些药罐子,柜子里的一些医书。

    她怔了怔,又跑到朱宝儿的房间里。

    同样是空空如也。

    连一直放在床头的那只大箱子也不见了。

    以前他们也曾离开,却从不曾带走这些东西。

    难不成,他们出事了?

    可从房间的整齐程度来看,又不像出意外。

    虽然很多东西都带走了,但余下的东西仍是井井有条的摆放着,好像随时都在等候他们主人的归来。

    所以,是暂时有事,要离开一阵?

    顾九站在门边,看梅花无声飘落,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还真是不靠谱!”她叹口气,“要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她搬只凳子在一号监门口傻坐。

    一直坐到太阳升得老高,隔壁院子里的疯子开始敲着盆子叫开饭的时候,她这才回过神来。

    也许该找个人问问。

    可是,问谁?

    放眼望过去,一号监外,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剩下的就是狱卒,看到她如同见到鬼,忙不迭的避开。

    顾九在院子里打转,墙头上突然冒出来一颗小脑袋。

    “小糖豆!”顾九看清他的脸,知道他是天透院的小傻子,忙问:“云云去哪儿了?”

    “飞了!”小糖豆像鸟儿一样挥舞着双臂,“飞得好高好高!”

    “那他还回来吗?”顾九又问。

    小糖豆瘪瘪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顾九一下子紧张起来。

    “死屠夫又来了!”小糖豆哇哇大哭,“死屠夫把云云挤走了!呜……”

    “挤走了?”顾九不明白这个挤是什么意思,“是他带走云云的吗?”

    “不是带,是挤!”小糖豆擦擦眼泪,认真强调:“是挤!”

    顾九看着他黑白分明的澄澈大眼,却不明白这个挤字作何种解释。

    小糖豆看起来也很着急,挥着双手,挤眉弄眼,嘴里嗬嗬有声。

    “死屠夫,你滚开,这是我的身体!我的!别拿你的脏手摸我的脸!”

    “别挤我,啊,好痛,要被你挤死了,你给我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顾九这回看明白了,小糖豆是在复述云千澈曾说过的话。

    他学得维妙维肖,那语气表情,跟云千澈如出一辙。

    死屠夫这三个字,顾九倒也不陌生。

    见过云北溟后,顾九很自然便猜出,死屠夫指的是冥王。

    这么说,是冥王把云千澈带走了。

    他们既然是兄弟,即便互看不顺眼,云千澈却也不至于有危险。

    顾九的心放下来,但这惆怅的情绪,却随着时间的累积,越积越浓。

    她觉得各种寂寞空虚冷。

    偌大一个疯人院,竟没人可以说说话。

    唯一可以说话的肖猛,因为太急于想要找回记忆,也陷于半疯状态,每天都要把自己代入已知的情节里,在那里冥思苦想,有时不知想到什么,便鬼哭狼嚎。

    顾九眼前充斥的是形形色色的疯子怪相。

    或咆哮怪笑,或絮絮叨叨,或痛哭流涕,或手舞足蹈。

    尤其地藏院的疯子,更是各种扭曲怪异。

    众人皆疯,她独醒。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的荒凉悲怆。

    原来,云千澈不光救了她的命,还救了她的心。

 第20章神树棒

    想像一下,如果没有云千澈在那里插科打诨的帮她过渡一下,她一个正常人,突然被扔入疯子的世界,就像一个人被扔入无人的荒野,不知会怎样抓狂崩溃!

    五天了,他还会不会回来?

    也许不会了吧!

    疯人监这种地方,本来就没人愿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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