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魅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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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魅君记-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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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落雨听到她的声音在门内出声。

    “落雨姐姐。”阿九在门外应声。

    然,便如远隔银河的牛郎与织女般相望不得相聚。

    扮演“王母娘娘”的燕仔乾适时来到。“怎么回事?”他皱起了眉,将侍从们训斥,“寡人说过落雨姑娘不得出上阳宫,阿九不得与落雨相见。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将寡人的话当做了什么?”

    侍从们战战兢兢一面将阿九带走,一面将落雨带回。

    燕仔乾慢慢踱入正阳宫内,细细凝视向他默默抗议的落雨。

    落雨的绝美小脸如雪莲花般冷,“王上陛下,你没有权利将我软禁!请你放了我!”

    燕仔乾向她走近些,舔着脸皮笑了笑,

    “雨儿一日不嫁与寡人便一日不得出宫。雨儿想要出宫难道是迫不及待想要嫁与寡人?”

    落雨凶狠地将眸光射向他,骂道,“无耻!只要你放了我,无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

    “寡人唯一的条件便是你嫁与寡人。如何呢?你乖乖的待在这里,等着寡人的婚礼。”

    燕仔乾扭转身躯便要出门,落雨出声大喊,“燕仔乾,你回来!你最好放了我!不要逼我揭露你谋划北胡的阴谋!”

    燕仔乾怔了,眸光闪了闪,向落雨逐步靠近,“雨儿让寡人回来,寡人便回来。雨儿是等不及了要寡人的宠幸吗?寡人准了!”

    落雨慢慢后退,大吼着,“你站住!安离天是你杀的。咬了安恨瑶的蛇并不是毒蛇。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对不对?你的目的便是娶了安恨瑶继而夺取北胡王权,对不对?”

    燕仔乾真的站住了,俊郎脸庞阴晴不定,“雨儿,寡人说过,你若太聪敏了,便不可爱了!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可爱。若不是寡人爱着你,必定会杀了你!告诉寡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落雨的小脸冷冷地,将他凝视,“安恨瑶曾说起,安离天死时双目凝视,牙关紧闭,面部带有一种诡异的狞笑。这种临死前的表情分明是牵机药中毒。安恨瑶的伤口,蛇的齿痕呈平整环形排列,说明咬人蛇为无毒蛇。因毒蛇的齿痕是两个伤点。这些足以证明你下毒杀了安离天。你将无毒之蛇放于安恨瑶身旁,使蛇咬了她。你假意救了她,并告诉她咬人蛇为毒蛇。使她感激你并嫁与你。对也不对!”

    只听“啊!”的一声惊呼,自房间的大床后飞奔出了两个侍从。前一个侍从手执匕首,精神激愤,疯一般向燕仔乾冲了过去。

    燕仔乾见状忙躲闪开来。那侍从一击不中摔在地上嚎啕大哭。

    另一个侍从亦是紧握匕首刺向落雨。落雨几次死里逃生,这一击亦是不算什么,闪动娇柔迅敏的身躯躲在柱子旁。燕仔乾上前将这个侍从一脚踢翻在地。

    后一侍从跪爬几步来到前一侍从身旁,轻轻搀扶,“王后娘娘,不要哭了。”

    燕仔乾与落雨愣了。地上的两个侍从,一人窄细眼眸,梨花带雨,悲痛欲绝。一人轻轻安抚,轻皱眉头,正是安恨瑶与小翠。

    原来,先前来向落雨奉送上好龙井茶的两个侍从正是安恨瑶与小翠假扮。难怪她们的背影看上去如此熟悉。想来,她们送达了龙井茶便想办法偷偷潜入了落雨房内。她们原本是来刺杀落雨的,不想听到了落雨与燕仔乾的谈话。安恨瑶惊闻燕仔乾欺骗真相,悲愤交加,冲出来刺杀于他。而小翠将落雨当做刺杀目标。

    “陛下,告诉本王后,这些都是真的吗?”安恨瑶泪水纵横。

    燕仔乾眼眸闪烁,看不出是喜是悲,“事到如今,寡人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区别?你还能将寡人如何?”

    安恨瑶歇斯里地,大吼着疯狂向燕仔乾扑来,“本王后要杀了你!”

    燕仔乾一把抓紧了她的手腕将她扔在地上,“丧家之犬,不要在此狂吠!你想杀寡人,寡人却不会杀你。谁让寡人是忠厚爱妻之君呢?不久,百姓们便会传闻,王后娘娘已经疯了,但是寡人却疼爱照顾依旧。来人呐!”

    门外涌进来一众侍卫,看到房内的情景惊呆了。为何王后娘娘会穿了侍从的衣服在这里哭?

    燕仔乾的眸光剑一般射向小翠,“小翠侍候主子不利,并蛊惑王后娘娘刺杀寡人,拉出去斩了。”

    小翠慌了,在地上“咚咚……”磕着头,大声求饶,“王上陛下饶命!王上陛下饶命!”

    燕仔乾回过身来不再理会。他不得不杀她。她是安恨瑶的心腹。杀她便是斩杀安恨瑶的羽翼,让安恨瑶再没有翻身可能。

    在小翠远远哭喊求饶的声音里,燕仔乾温存款款将安恨瑶扶起。安恨瑶大声哭泣着将手掌狂乱打在他的身上并且狠狠咒骂,“你这个畜生!杀害父王的凶手!本王后不会饶了你!”她算计谋划王位多年,她为了最高王权杀了不计其数的人。不成想轻易被人骗了去。她如何能不恨!然,这又能怪的了谁?谁让她迷上人家的男色呢?

    燕仔乾任凭她疯狂打着他,轻轻叹息,“你们将王后娘娘送回明珠宫好生照顾。她已经疯了。要好生看守。”

    “是。”看这样子王后娘娘果然是疯了。王上陛下竟如此怜悯王后娘娘,果然是好样的。侍卫们怜惜的眸光将安恨瑶笼罩。他们将挣扎的她带了下去。

    房内一切归于平静,落雨心绪愁闷仍被刚刚房内的变故所镇痛。这便是皇家,这便是王权斗争的胜利者与牺牲者。即便是黄袍加身,即便是富贵荣华,若干年后还不是一样的尘归尘,土归土。人有万丈雄心与昂扬斗志本没有错,错就错在所用的卑劣手段。

    然,事情便如连环一般,一环接着一环。上阳宫外又出了状况,一阵阵喧吵刺耳之声如乱箭一般传来。

    原来,虽有燕仔乾的呵斥,阿九并未离开,而是在上阳宫外徘徊。安恨瑶被拉出上阳宫时,两人恰巧相遇。

    安恨瑶疯狂挣脱了侍卫的束缚,上前便抓扯了阿九的衣裙,情绪激愤,“阿九,是姐姐对不起你。姐姐知道错了。你原谅姐姐吧!”

    阿九呆愣着凝视眼前的癫狂女人,喏喏出口,“你真的是我的姐姐吗?”

    燕仔乾愤怒之声猛然响起,“还等什么?快将王后娘娘请回明珠宫!”

    “是!”侍卫们再次擒拿了安恨瑶向明珠宫拖拽。

    安恨瑶将全身上下绷紧了,疯了般挣扎反抗。然,无济于事。她只得出口大骂,“燕仔乾,你会遭报应的!阿九,替父王、替姐姐报仇!是燕仔乾杀了父王!是燕仔乾利用卑劣的手段夺取了我北胡王权。阿九!一定要杀了他报仇!”

    安恨瑶终是被强行关入明珠宫。燕仔乾和颜悦色,声音暖暖,“阿九,你姐姐疯了,胡言乱语。不过你放心,寡人会好好照顾她的。”

    阿九神情落落,行了一礼便离开了。父王身亡,姐姐疯癫,国土改为他姓,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不是一件高兴的事。

    安恨瑶的刺杀事件便如一段小插曲般并不影响燕仔乾的任何决定。时令已是盛夏,即使在极寒北胡境内,仍是燥热难耐。此时的落雨便如赤脚踩在火炭上一般,心急火燎,坐立不安。只因明日便是燕仔乾定下的与她成亲的日子。

    上阳宫作为新房已布置妥当。一切按照大洛习俗,红色的纱缦飘飘荡荡。直飘饶到落雨心中,乱糟糟的,不得安宁。

    这时,门开了,侍女婷婷手捧红色的嫁衣满面笑容走了进来。“落雨姑娘,快来瞧瞧王上陛下为落雨姑娘定制的嫁衣,真美呀!”她将嫁衣展开抖落在落雨面前。

    不错,面料手工款式的确是一等一好的。然,被不爱的人逼婚,再好的嫁衣又有什么用呢?

    落雨转过身来去,冷冷道,“你退下,我想静一静。”

    婷婷愣了愣,行礼退下,“是。”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落雨的思绪再次飘飘绕绕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到了大洛皇宫。不知无良现在在做什么?他在思念着她吗?

    夜幕慢慢黑压压的笼罩而下,铺天盖地,万物再没有一丝光亮。不知为何,落雨猛然惧怕起这样的黑暗来。只因黑暗里往往藏着无尽的阴谋与伤害。她点燃了烛火,凝望那晃动的光亮,心绪安稳许多。

    “吱呀!”门开的声音,却如惊雷一般震惊了落雨的心。她一个寒噤猛然转身,如此炎热的夏季,她的身子竟轻轻发起抖来。

    来人在昏暗烛火里缓缓靠近,正是身材颀长的北胡王燕仔乾。此时的他神情异常庄重,含着犹豫,含着期待,亦含着无尽的狠戾。

    落雨像极了雪莲花,冷冷转身,“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永远不欢迎。”

    燕仔乾低沉着嗓音出声,“雨儿乖乖的,将这药服下。明日便开始我们全新的生活。”

    落雨惊异回身,才发现他的手中捧着一碗药水。暗褐色的药水在晃动的烛火里泛着涟漪。

    他慢慢上前,将药水递到她的唇旁,“乖,喝下它,寡人发誓此生此时只疼爱你一人。”

    浓浓的药水如魔鬼一般伸入落雨的鼻腔。她震惊且惊怕了,这药水的味道如此恐怖,让她仿若跌进了阴曹地府。她惊恐之下连连后退,不,她不要喝,这分明便是滑胎药!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逃出北胡

    燕仔乾缓缓逼迫上来,将落雨抵在墙壁。他的声音轻柔温暖,说出的话却如地狱之声。他便是恶魔在人间的化身,空有一副绝好的皮囊。

    他的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如待杀羔羊的落雨的下巴,另一手将药放到她的唇边,带着魔鬼狰狞的面容发出天使般温柔的声音,“雨儿乖,快喝了,喝了它,一切都会好的。待你怀上寡人的孩子,你一定会喜欢上寡人的。”

    “不!不不!”落雨瞪圆了惊恐万状的大眼睛,满满的伤悲与哀求。

    燕仔乾的眸光愈发凶狠起来,将她的唇固定,另一手的药便要灌入她的口中!

    落雨悲伤愤怒着,如小火山一般爆发了。她小身子里无穷的力量发挥而出,将燕仔乾推出老远。她将小手抚在小腹,如被激怒的小母鸡“你休想伤害我的孩子!”

    她的大眼睛里有晶莹的泪光闪烁。即便如狼一般的乌兰殷瑞也是接受了她的孩子的。吉之勇更是承诺将她的孩子视作亲生。而独独如冬日暖阳般的燕仔乾想要伤害她的孩子,简直畜生不如。

    烛火晃动里,燕仔乾狰狞着面容再次逼了上来。落雨致命游戏般躲避他的围堵。

    “雨儿,不要跑!”燕仔乾紧随其后追捕而来。

    为母者强,落雨为了孩子,拼命逃跑。她慌不择路将摆放在床旁的一个古董花瓶撞翻。那花瓶摔在地上如碎珠玉一般摔了个粉碎。

    两人呆愣了,皆停止了动作。花瓶摔碎时亦是掉出一封信来,吸引了落雨。因这信如此熟悉,撞击到了落雨心里。那信件的封面上刻印着如梅花一般的形状。展开信件,里面亦是密密麻麻如太阳,如蝌蚪,似高山……奇形怪状的符号。

    燕仔乾凶狠的面庞立刻变了颜色,将手里的药放在木桌上快步上前将信自落雨手中夺下投入烛火的光亮里。那信瞬间化作烟雾与灰烬消失在了人世间。

    这样的信在哪里见过?落雨蹙起秀眉在脑海中细细搜索。仿若人造卫星般锁定了位置,是了,在水平村甄寸进的暗室里,这样的信有无数件。当时燕仔浩怀疑改名为贾仁的甄寸进与某种秘密组织有联系。

    为什么这样的信会在这里出现?难道与甄寸进有往来的是北胡人?可是为什么这里只这么一封信?

    不对,若这信是北胡人的,燕仔乾为何如此紧张的抢了去烧了?抑或,这间房原本是燕仔乾所住。自燕仔乾掌握了北胡王权便搬离了这里。这封信是他的也不无可能。

    是了,甄婉茹曾说,他的父亲在她小的时候起便一直与大洛皇宫里的什么人通信。这么说,甄寸进的通信对象果真便是燕仔乾了。

    更进一步讲,若燕仔乾是甄寸进的幕后主子,那么指使甄寸进将甄婉茹嫁与燕仔嘉,毁了甄婉茹一生幸福的也是燕仔乾。这亦是表明燕仔乾在很久以前便对大洛皇位展开了谋划。

    这冬日暖阳一般的大皇子,还真的让落雨感到恶寒恐惧。

    甄寸进躲入水平村,原因是一夜破产。这有几分真?几分假?抑或又是燕仔乾的什么阴谋?

    落雨冷冷笑了,“原来甄寸进的幕后指使竟是北胡王陛下。陛下的缜密心思真的令小女子仰视。”

    燕仔乾的脸色变得极其可怕。他来到北胡后,甄寸进也只来过这一封信。那时他住在这个房间,唯恐被北胡人发现便将信藏于这古董花瓶中。却不想此时被落雨发现。“雨儿,你怎么知道寡人与甄寸进的联系?难道说那日在水平村暗室你便什么都知晓了?”

    落雨的小脸蛋写上了倔强,宛如看怪物的眼神将他凝视,“我明白了。我与皇上在水平村时,甄寸进进了宁远县城,恰巧偶遇你与五殿下。事实上哪里有那么巧?是你与甄寸进定下的计谋。他是专程迎接你的,是不是?在甄寸进暗室时,你亦是知晓我与皇上的行踪,你故意以生病为理由将甄寸进找了去,目的便是搅扰我们的谈话,以防我与皇上知晓的太多。”

    燕仔乾在烛光里淡淡笑着,神情复杂,“不错,三弟与雨儿皆是聪明绝顶之人,善于自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寡人不得不防。雨儿的猜测完全正确。”

    落雨如冰川上孑然而立的仙子一般,冷艳孤傲,“你不要告诉我,甄寸进去了水平村是因一夜破产。这样的谎话我是不信的。他进了水平村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说他迫害我入宫也是受你指使不成?”

    “不错,是寡人的指使。然,寡人却没想到,寡人亲自为自己挖了爱情的深渊,万劫不复。”燕仔乾神情坦然,眸光里是深深的情意。

    “为什么?那时我只是水平村一个小村医,与你并无任何交集,你为什么要害我?”落雨疑问中有着深深的愤怒。

    燕仔乾的声音柔软起来,“因为寡人的病。寡人被肖含枫所害,缠绵病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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