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宝杵着头往前伸,“我呢?我呢?听说过我没?”
申莽敲了下花宝的脑门。
花宝摸了摸脑门,问:“张老是你爷爷?”
张清明显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花宝笑眯眯地搬来板凳坐到老哥后面继续嗑瓜子,想着这爷孙两个的眉眼一模一样。
到底是对双方都利的事儿,张清很乐意谈这件事,本着谨慎的原则,花宝在公司经营过程中的规章制度上加上了张清提出来的一切要求。
花宝建这个厂也不是图盈利,她就是被天南地北的客户催的不行,良心发现地打算给他们发货而已。
这样的一个目的,花宝说的明白,张清敬佩她这样的胸襟。
你情我愿下,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
申莽和花宝解决了大半的难题,剩下的小问题都交给雷CEO去解决。
花宝心满意足地粘在她老哥后面当随身挂件,老哥早起训练,她就穿的如一只熊般在公司里懒洋洋地晃荡着。
晃荡着晃荡着就把一群见不得她清闲的人给招来了。
“你是人才,人才就该在合适的岗位上发挥自己的才干。你这样是在浪费才华,你还年轻,年轻人应该有抱负……”
花宝认同地点点头。
“我们医院会给你最高的待遇,甚至给你公司的股份,如果你还有其他的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的父母不用操心,我们会给提供首都户口和住房,……”
来说服花宝回归“神医”本职工作的院长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花宝递过去一杯水给老院长,等老院长演讲完,诚恳道:“我公司很挣钱。我很有钱。我爸妈说‘落叶归根’。”
来一了一波老院长,劝说没成功。
又来了一波老教授,苦口婆心没成功。
又又来了一波老官员,大道理没成功。
花宝被她老妈撵出家门。
花宝求救地看向老爸。
花爱国爱莫能助,“闺女,你妈做的对,年纪轻轻的就提前进入养老状态是不对的。”
花宝讲道理,“老妈,我是企业家,不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兼职,挣钱才是我的本职工作。”
“钱已经够用了,还挣那么多钱干什么。救人是积功德的好事,不嫌多。”方书梅坚持自己的观点。
花宝抹泪,“老妈,你想想,医生总是熬夜多辛苦,辛苦就是算了,还有医闹,要是一个不慎,我被捅了一刀,那该多疼。”
“少装哭,年轻人累点才是正常状态。你好好地对病人,病人怎么会医闹。”方书梅对自家大闺女的武力值自信满满,她就没见过能欺负的了她闺女的人。
花宝搓了搓脸,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她要是治不了她老妈,她就愧对她的“巴赫学院”高学历。
“老妈,去首都医院的事儿不急,您忘了一件大事,大大事,大大大……大大事。”花宝一脸的“你快问”。
花爱国最给他大闺女面子,“什么大事?”
花宝看向她老妈:“妈,你该逼婚了。”
方书梅:……
凭借着一句话,花宝成功地赖在了家里。
方书梅火急火燎地开始寻摸好日子,脸上没落下过的笑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花宝这个当事人瘫在沙发上看婚纱照,问她老妈,“你是娶儿媳妇还是嫁宝贝闺女。”
方书梅诧异道:“那还用想吗?当然是娶儿媳妇。”
在家里,花宝还是最被嫌弃的那一个。
婚还没结,婚宴还没举办,花宝和申莽被他们家的两老赶出去领证,顺便去看一看他们自个的窝。
方书梅和花爱国难得在闺女婚事上站在了统一的立场上,结婚后,单过,别想赖在家里。
“别想把自个当mini宠物猪。”花宝颇有自知之明地给她老哥解释她老妈不声不响地给他们两个置办房子的初衷。
申莽感到好笑又对方姨和花叔感激,结婚的一切手续流程,他不熟悉,全是方姨和花叔起早贪黑地在准备。
花宝看到老哥眼神里的热度,垫着脚尖摸摸老哥的头,“如果特别感动的话,就好好对我,一天两块巧克力。”
申莽脸色一板,“不行。”
花宝摸摸自个放肆嗑瓜子后肿起来的下巴,消停了。
申莽用食指压了压她的下巴,“肿块还没下去。”
“嗯,淋巴炎,一两天的事儿,我今儿多喝点水,明天就能好。”
花宝说到做到,今儿一天都捧着个保温杯喝水,平均一个小时一趟厕所。
算起来,今儿是这小半年里最好日子,来民政局领证的人很多的,结了婚的没结婚的都凑在了今天领证。
戳章拍照的专业技术员忙的飞起,脾气在新人不停的要求下时刻处在爆炸的边缘。
来之前喝的那一杯水,已经起了作用,花宝现在特别想回家上厕所。
花宝惦记着肚子里憋着的劲儿,萌呆呆地跟在老哥身后,让干啥就干啥。
拍照一遍过。
申莽挺稀罕花宝现在安静乖巧的小模样,时不时地低下头看着她,直到她脸蛋浮上了一层绯红,才后知后觉地知晓小家伙这是憋的狠了。
申莽一路都在闷笑着。
证一到手,花宝拉着老哥的手,飞窜回车,她亲自开车,低空飞行到家。
纾解后的花宝喟叹着生活的美好。
结婚证放在桌子上,方书梅和花爱国一个带着老花镜一个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看着。
“闺女长的好看,笑着样子更好看。”花爱国可满意他大闺女的照片。
“嗯,好看。”方书梅承认自家闺女被养的娇娇嫩嫩,妥妥贴贴的一个小美人。
花宝扑到沙发上,捧着个小脸蛋,冲着老哥甜腻腻的笑着,笑完把脸蛋往她老哥的手心上蹭了蹭,“哥,手感是不是很棒?”
申莽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蛋,“手感很好。”
花宝乐颠颠地给自个来了张自拍,“颜值巅峰期值得留念。”
方书梅对自家大闺女的稀罕不足十分钟就开始撵人。
花宝穿的厚厚实实地跟她老哥去看婚房。
婚房距离家里不近不远,骑自行车需要二十分钟,开车的话更快。
“我老妈布置了至少大半年。” 花宝看着温馨的装修风格和处处细腻的小细节,猜测着。
“花了很多心思。”申莽看着圆润的墙角和软绵的桌角以及无处不童真的墙壁贴纸,轻而易举地猜出了方书梅的心思。
花宝不眼瞎,她闭着眼睛也知道她老妈有多想要个乖巧可爱淑女的小孙女。
在这个问题上,她老爸跟她老妈的意见没达成统一,她老爸更想要个虎头虎脑的大孙子。
“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花宝问的干脆直接,不带一点娇羞。
申莽想都不想:“都喜欢。”
花宝豪气万丈地满足她老哥的一切要求,“行!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第121章 结局
用一个字来概括花宝对她老妈给她举办的婚礼的感觉——累。
没有电影里那种蓝天白云绿草下; 美飘飘的婚纱和浪漫的“我愿意”。她的结婚过程就是在自家大院里听主持人叨叨叨,然后跪天跪地跪父母,最后再满脸苦逼地跟她老哥对跪。
膝盖疼……
十九个老幺来了,不熟悉她家乡的婚事过程; 傻兮兮地要当伴郎; 婚礼过程中; 跪的有点蒙圈。
别说闹洞房; 他们都被豪爽的地方特色大爷们灌醉了; 不知东西南北地在客厅地板上睡了一夜。
花宝也跟着她老哥敬了一圈酒,忙碌到十一二点,花宝直接陷入了规律的生物钟上; 回到喜庆的婚房; 扑到床上; 眼睛一闭就进入了昏睡中; 洞房就是个传说。
申莽高兴,别人的酒; 他来者不拒,喝了至少两瓶的白酒; 酒量虽大; 也是酒精上脑; 晕晕乎乎的。勉强给花宝和他自个洗了洗脸和脚,剩下的就是舒服地吸一口气; 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
隔日清晨; 花宝一睁眼; 就发现自个衣衫不整地窝在老哥的怀里,他老哥红着眼睛盯着她的脖子以下看,眼睛红的有点渗人。
花宝的理论知识丰富,在前天还特别地复习了一遍,直击现场还是手足无措地被她老哥全程带领着体会了一番“又痛又舒服”。
申莽憋的时间太长,爆发的轰轰烈烈。
花宝两天都瘫成一张饼,一面煎熟再换另一面。
花宝的战斗力归零。
申莽食髓知味,后面的蜜月期,花宝时刻谨记着“男女大防”,跟她老哥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申莽就笑看着花宝做无用功,时不时地撩拨着她。
有法律支持下,花宝对她老哥的自制力很差,总能被撩拨成功。
花宝惦记着她老妈和老爸的期待,结婚后把自个养的健健康康,没一点毛病。她最爱吃的巧克力都被她有意识地节制了。
在方书梅感慨着自家大闺女终于开始懂事的时候,在花宝还没享受够熊猫待遇的时候,姐姐和弟弟出生了,两个人只相隔了十一月。
自从姐姐和弟弟出生后,花宝就发现了,她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她已经不是她老爸老妈最宝贝最疼爱最稀罕的大闺女了。
“哥,完成终身任务,咱们可以去天南地北地浪了。”花宝认识到姐姐和弟弟的吓人的独立性后,就拉着她老哥来一次全球旅行。
姐姐和弟弟最喜欢他们的姥姥姥爷,即使他们妈妈在,他们两个也冲着姥姥姥爷伸胳膊。
当然,伸胳膊也是极其少,他们两个喜欢咕噜着眼珠子自个陪自个玩。
等花宝和申莽绕着全球秀了一圈恩爱,回到家,就发现了他们家的姐姐懒的出奇。
别说做家务了,她在沙发上都是躺着的,想吃苹果又不愿意去洗,就支使她弟弟去拿。
她弟弟稍有反抗,姐姐就长叹着,“你现在长大了,开始叛逆了,你不知道你小时候有多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又勤快又可爱。”
她弟弟很无奈,十一个月就是一个不可攀越的高山,凭借着“姐姐”的身份时刻都能压榨着他。
有着弟弟的身份,干着仆人的活儿。
花宝也懒,但她自认为她懒的节制,跟她家姐姐比,她都是勤快的。
“你这样的,看谁愿意娶你。”当年她老妈对她说的话,她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姐姐仙气飘飘地瞟了一眼花宝,“第一,我十二岁,距离思考这件事儿至少还有十年时间。第二,我长的漂亮,愿意娶回家当花瓶的的很多。第三,我有钱,想傍富婆的人也很多。”
姐姐的话与花宝当年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申莽笑着把即将炸毛的花宝搂到怀里,低头戏谑着,“所以说,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姐姐的话有理,她因为懒所以更有钱,这个逻辑关系没毛病。
她的智商与她的动手能力有十万八千里的差距,她也真正地做到了十指不沾阳春水,两双小手,嫩的花宝时不时地捏着玩。
智商高,意味着她很轻松地寻摸到了适合她的生活方式。
花宝本意是把她手下的公司整合整合平均分成两半,姐姐一半,弟弟一半。
“不用这么麻烦,弟弟笨,给他,让他啃老。”姐姐拒绝了花宝不偏不倚的提议。
被姐姐认定“笨”的弟弟捂着额头,又是很无奈。
花宝看热闹的心态看着她闺女养活自个的方法,看过后,她的身心都受到了摧残。
“我以为我是上天的宠儿,是小仙女下凡,原来,我是小仙女的母亲。”花宝拍着床,悲愤着。
申莽玩完一局游戏,把手机放置一边,把花宝压在身下,“小仙女的母亲就是圣母,也是不错的。”
花宝不想当圣母想当小仙女的意愿来不及叙述就被遗忘到了呜咽中。
被花宝亲自认证的小仙女,把打赏的钱和版权费给了她弟弟做压岁钱。
每年都从姐姐那里收到压岁钱的弟弟并没有特别开心,他特别想强调,他们只相差十一个月。
十一个月是一道鸿沟。
钱来之不易,对姐姐来说就不是那回事,她想要钱很容易。就是这份轻松轻易地把她妈给自卑了。
“小仙女,你怎么学会钢琴和唱歌的呀”花宝问她家姐姐,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她家姐姐的创作歌曲。
姐姐慵懒地斜倚在摇椅上,淡然道:“看视频。”
花宝想着姐姐的聪明劲儿,不追问了,提议道:“我给你买台钢琴?”
姐姐慢悠悠地把发丝挂在耳边,清凉凉地拒绝:“我不会弹。”
花宝幽幽地看向弟弟。
弟弟心里叹了一口气,“我弹。”
其实,儿子是拿来欺负的吧。
时隔半年,姐姐的懒劲儿再次刷新了花宝的认知,她已经了懒到一动不动不吃饭了。
花宝端来饭菜,跪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姐姐。
姐姐一点一点地睁开眼睛,清清淡淡地安慰,“我在坐禅,这三天,不要打扰我。”
花宝并没有感觉到安慰,每隔半个小时就看她家小仙女一眼。
姐姐似乎感受到了花宝焦躁的心情,闭着眼睛说道:“坐禅能净化心灵,五感更加清晰,灵魂更加轻盈。”
“成仙儿吗?”花宝更操心了。
姐姐安静了片刻,“减肥。”
花宝瞧着小仙女粗了一小圈的大腿,放心了,“好好努力。饿的狠了,就吃一个苹果。”
花宝把饭菜换成了苹果,摆在姐姐面前。
弟弟吃饭吃的好好的,被花宝敲了下头,“你有空学学你姐姐,坐坐禅,减减肥,瞧你现在五大三粗的。”
弟弟迷茫着吃完饭,把碗筷洗漱干净,擦着手站在落地镜前,打量着自个,没有五大三粗呀。
客厅里,申莽笑着看了一眼恍惚中的弟弟,捏了把花宝的鼻子,“又欺负儿子。”
花宝主动承认错误,“嗯。谁让他姐姐欺负我。”
弟弟:……
在十九个老幺连年催促下,花宝带着自家的两个宝贝疙瘩一家一家地玩,在这家玩上三四个月再到下一家玩上四五个月,在小喵家足足待了大半年。
姐姐和弟弟正经的学校课本知识没学多少,学了一堆乱七八糟不好归类的技能,他们两个人交的朋友也是分布在天南地北。
见识了不同肤色不同文化不同环境的生活方式,姐姐和弟弟的性格更加的突出了。
弟弟踏实内敛对自己要求严格,有着轻微的完美清洁。
姐姐还是一个字——懒。
姐姐的懒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以前她遇见感兴趣的还会多走两步,现在她能宅在家里半年不出窝。
弟弟在申莽的指导下,去部队里磨炼了五年,回来时就像封在剑鞘中的宝剑,所有的锋芒都被内敛。
姐姐五年下来更加的皮娇肉嫩,从上到下没一点茧子,一双小脚晶莹剔透的像家里摆放的水晶睡美人。
不等花宝享受催婚的乐趣,姐姐和弟弟跟商量好似的,在同一天把他们的对象带回了家。
花宝拽着姐姐,“小仙女,你不是说要相亲吗?我都给你寻摸了好几个。”
白衣飘飘的小仙女:“哦,遇到一个好看的,让你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