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不理解,以那个人的品行又贪又色,怎么被选为一村之长的
“嗯,了解。”安默回头看向吴淼,问道:“小淼,你知道吗”
“我也知道,那个男的长得好难看,我会离他远远的。”吴淼下巴放在抱枕上,异常乖巧地点头。
噗
“咳咳咳咳”王铭一不小心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咳个不停。
安默抬头看着漂亮的天花板,她十分为难,自己该不该污染一下吴淼纯洁的心灵。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污染一下算了,毕竟个人安危比保持心灵纯洁重要的多。
“小淼,让你离他远点不是因为他长得不好看,而是他心眼儿坏,可能会算计你,懂不懂”
“哎呀,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啦。不是说面由心生吗他长得那么难看,心眼肯定也好不了。”吴淼把抱枕扔到一旁,跑过来抱着安默的手臂。
“好吧,你知道就最好了,时刻保持警惕,不是所有农民都心地善良。”安默语重心长道。
她就是农村摸爬滚打过来的,农村有些人,表面上豪放大气,但心底里最斤斤计较了,时常为了蝇头小利大打出手,实在是令人费解。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便是如此。
由于旅途劳累,事情商量完毕后,安默早早上床休息。吴淼听多了鬼故事害怕,不敢独自入睡,于是同安默一起睡。
晚上,家里的黑猫一直在房顶上活动,并不断发出猫儿发情的那种叫声,听的人心里直发毛,特别吓人。
安默心里有事,又被猫儿吵着,许久都没有睡着。
吴淼好像做了噩梦,嘤嘤哭出声来:“呜呜你不要过来,我不认识你,你走”
见吴淼似乎很恐惧的样子,她便将对方摇醒。
“小淼醒醒小淼醒醒”
剧烈摇晃下,吴淼缓缓醒过来,睡意朦胧道:“怎么了默默”
“你做噩梦了,一直梦哭。”
“做噩梦了我怎么不记得梦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了哦,有可能梦到了以前梦到过的人。”吴淼揉揉眼睛,迷迷糊糊道。
“人什么人在你梦里吓唬你”安默坐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腿脚。
“一个女人,她总是在我梦里对我笑,还非要牵我的带我走。我都不认识她,为什么要跟她走啊。”吴淼笑着说道,但语气一点也不轻松,心有余悸。
“那女人什么样你记得吗”安默听着有点后怕,万一对方是什么邪祟入梦,叫的是吴淼的魂儿,吴淼贸然答应,不就被对方叫走了魂吗
如果是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样没看到耶。她背光站在我对面,我看不清她的脸,好像二十多岁不到三十样子,黑头发,红衣服,黑裤子,就是这样。”
“除了叫你跟她走,她还说其他的没有”
“好像没有了。”吴淼摇头。
“下次要是还梦见她的话,记得问她你是谁”安默躺下去。
“哦,但是我怕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安默担忧道。
第319章 疯狂的老爹8
自从身上戴了大师开过光的玉佩,她再也不记得梦见过那个女人了。
那个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她梦中的
打她有记忆开始,三岁左右吧。
其实,有可能更早,譬如,从出生就开始,只不过她不记得罢了。
吴淼感到害怕,身体朝安默身旁挪了挪。
“没事儿,有我在,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安默伸手搂着吴淼,轻声安慰道。
“嗯,谢谢默默。”吴淼小声说道。
第二天,王铭决定拜访一些老人,看似否能找到关于齐鼎发一家人的蛛丝马迹,不过令人失望的是,结果一无所获。
警方在户口信息库里面,倒是找到了十好几个齐鼎发,但没有一个与当年小溪村齐鼎发的信息相符。
白觉明很配合王铭的工作,尽可能地提供有用信息。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村支书,但白觉明的谈吐不凡,让三人很有好感;白觉明老婆负责后勤,饮食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真让他们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尤其是吴淼,很快拜倒在对白觉明妻子精湛的厨艺下,成天跟前跟后,阿姨长阿姨短地叫个不停。而对方刚刚嫁了女儿,正好缺一个闺女,也乐得欢喜。
身为书记的白觉明很负责,凡事亲力亲为,到了晚上才会回家。
唯一让安默觉得不喜欢的是那只老黑猫,一天到晚地嚎叫,有点烦人;而且猫特别喜欢钻被子,所以一天到晚逮着机会就往她们房里钻。
可能被她浑身的冷气吓到,只要她一进门,猫儿立即从夺窗而逃;不过,只要是她不在的时候,或者吴淼单独在屋里,黑猫一定会藏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第三天,王铭去县城办事,安默和吴淼继续拜访村中老人,有人给他们说了一户人家,说那家的老太婆,就是当年暂时照看杨玉书儿子的人。
下午,到了那个老奶奶家中,说明来意之后,老奶奶的孙媳妇表示遗憾,因为老人前两年患上老年痴呆症,越来越严重,连家人都不认识了,更别说五十年前的旧事了。
安默看向坐在院子里大树下的白发老人,见对方表情痴呆,嘴里喃喃有语,就知道老人的孙媳妇没有说假。
安默正想告辞,吴淼不死心,跑过去,弯腰看着老人,甜甜道:“奶奶,我可不可以问您一件事情”
“你是谁呀”老人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吴淼。
“我是吴淼,口天吴,三水淼。”吴淼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哦,三水呀。闺女看见我儿子不”老人“恍然大悟”。
“额”吴淼面露为难之色。
“奶奶,爸地里去干活了”老人孙媳妇无奈地摇头叹气。
“奶奶,我问您一个事情哈。您记不记得有一个叫杨玉书的地主,被枪毙了,然后他老婆和老妈上吊自杀了”
“地主坏人批斗”一听见“地主”两个字,老人立即来了精神。
“奶奶已经是一个地主家的女工,被欺负惨了,所以很恨地主。”老人孙媳妇向安默解释道。
“哦。”安默点头,表示了解。
“地主坏人批斗”老人情绪有些激动,不断用拐棍敲打地面。
“嗯嗯,坏人坏人。”吴淼没办法,只好连连附和,“奶奶记得坏人的儿子哪儿去了吗”
“儿子”老人露出疑惑地神情,看向吴淼,呆呆地问了一句:“大姐,你看见我儿子了吗”
噗
吴淼当场石化在原地。
安默忍俊不禁,她仿佛听到吴淼心碎的声音了。
老人孙媳妇一脸无奈,大声道:“奶奶,人家是小姑娘,你叫人家大姐做什么爸坡里干活去了,等会儿就回来”
说着,看向吴淼道:“小妹妹,你不要生气哈。我奶奶就只记得我爸了,其他谁都不认得。”
“不生气不生气。”吴淼从震惊中回神,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小淼,我们走吧,奶奶不记得了。”安默走上前,拽着吴淼的手臂往外走。
吴淼不死心,扭头大声道:“奶奶,你记得杨玉书的儿子去哪里了吗杨玉书的儿子”
“杨玉书的儿子不是我儿子。”老人自问自答,神情忽然凝重起来,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就在安默和吴淼刚刚踏出院子围栏时,老人自言自语地念叨起来:“抱走了”
“默默,你说奶奶要是不得老年痴呆症多好”
安默猛然刹住脚步,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
“地主家的小崽子,不想看,被抱走了,抱走了,抱走了”老人一直重复“抱走了”三个字。
安默立即折返回来,跑到老人面前,激动的心情无法克制:“奶奶,被谁抱走了被谁抱走了”
“他说赎罪”老人说着,抬头呆呆望着安默,问道:“大姐,看见我儿子不”
额
安默觉得世界都不美好了。
接下来,任凭他们再怎么问,老人再也没有说出关于当年的事情。
两个小时以后,安默彻底放弃了。
回白觉明家的路上,吴淼一直庆幸杨玉书的儿子没有被野兽或者乞丐吃掉。
既然被人抱走,极有可能就是被收养了。
安默真心不想打击她,万一被乞丐抱走吃掉了呢
走水泥公路上,后面驶来的一辆汽车停在两人身侧。
车窗打开,徐广城探出他肥腻的大脑袋。
“两位美女,搭便车不”
“很快不用了,谢谢。”安默礼貌地拒绝道。
“要走二十分钟呢,坐车吧,快几分钟就到了。”徐广城笑起来,双眼被肥肉挤成了一条细缝。
“真的不用了徐村长,我们还要去拜访另一户村民,不顺路。”安默说着,前期吴淼的手朝一条通向村民家中的小路走去。
见安默冷漠地拒绝,徐广城面色一沉,露出嘲讽的意味,道:“美女,白疯子可不是好人,你们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了,到时候不要怪我没给你们提醒。”
安默回头,冷笑道:“谢谢徐村长的警告。”
说罢,加快脚步,留给对方一个渐行渐远的冷漠背影。
“哼不识好人心”徐广城愤愤,要下车窗,一踩油门,扬尘远去。
第320章 疯狂的老爹9
乡村小路四通八达,安默和吴淼索性一直往前,到前面路口在转弯,赶回白觉明家。
徐广城的汽车驶出几百米的距离,又在路上以为独行的少妇身旁停下,两人暧昧地说笑几句之后,少妇坐上副驾驶,车子驶离。
小路快接近尽头,到了一户人家院子前面。院子里停了一辆黑色小轿车,客厅门打开,从屋内走出一个男生。
男生走到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个旅行包。
看清男生的面容,吴淼当即双手挥舞,高声呼喊:“月饼月饼”
听到叫声,石仲秋抬头,朝声源的方向看过来,惊喜道:“吴淼安默”
看到石仲秋出现在这里,安默也是惊讶地合不拢嘴。
石仲秋将包放在地上,小跑到公路上。
“月饼,你怎么来这里了”吴淼问道。
石仲秋低下头,上感道:“我爷爷去世了,我和我爸爸带他的骨灰回来安葬。”
“哦,对不起。”吴淼心生愧疚,觉得自己不该多嘴勾起别人的伤心事。
“节哀。”安默说道。
“人总会死的,况且我爷爷年纪大了,只不过唉,算了,他老人家走的利索,没吃苦。”石仲秋感慨道。
“那是挺好的。”安默真心说道。
要死不死,活着受折磨才难受。
沉默片刻。吴淼觉得无话可说很尴尬,于是主动开口:“月饼,你爷爷是这里的人吗”
她刚问完,石仲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忽然记起什么,说道:“哦,对了,上次你说过,你爷爷是郯县的呵。最近这里闹鬼,你们可要早点走啊。”
“嗯,我都听说了。你们说的那个人,是”石仲秋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小秋拿个包怎么那么久啊”一个中年女人从房间探出脑袋,语气些许埋怨。
闻声,石仲秋扭头看向身后的女人,说道:“哦和我同学说两句话,马上就来”
语毕,抱歉地看着安默和吴淼,道:“我妈叫我了,我爷爷明天下葬,我有空再找你们”
“好呀,我和默默住在村支书家里,有空回就来找我们,书记的老婆做的点心很好吃。”吴淼诚挚邀请。
“好”石仲秋走回汽车旁,将旅行包捡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哦,都忘了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有点事情。”安默浅笑道。
“哦,那你们注意安全啊。”石仲秋说完,匆匆跑回去。
“好”安默和吴淼齐声应道。
回到家,王铭已经从县城回来,他在张虹的吩咐下,收集了四十九个没有响珠的狗铃铛,沾上黑猫血,明天一早挂在村里百岁以上的老槐树上。只要厉鬼进村,狗铃铛就会发生响声,这样一来,就能立即知晓。
安默将那个老奶奶的话,以及遇到石仲秋的事情,都告诉了王铭,因为她直觉二者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
不是她疑心病严重,这个点这个时候回来,的确引人怀疑啊。
王铭也认为有必要了解一下石仲秋的家庭成员情况。
晚上,安默将石仲秋约出来,和王铭一起仔仔细细问了个清楚。
据石仲秋说,他爷爷和他爸爸都是上门女婿。他爷爷原名叫什么,他本人从来没有提起过,入赘之后跟了她奶奶的姓石,叫石鼎发。
石仲秋爸爸叫舒欣安,是在石仲秋奶奶的要求下,才入赘石家的。
其他的不重要,叫某鼎发,老家又是小溪村的,年龄也对的上,应该是齐鼎发本人了。
借着,王铭又问起石鼎发的死因,涉及到这个问题,石仲秋支支吾吾,似乎不愿意谈及。
见石仲秋有所顾虑,安默便向他表明问题的严重性和严肃性。
得知事情重要性之后,石仲秋讲出了他爷爷的死因自杀用一把以前的老式手枪打穿了自己的脑袋,当场毙命。
石鼎发留有一份遗书,他大概意思是说他以前做了错事,罪孽深重,现在以死赎罪,心灵才能得到救赎。
石仲秋还反映,石鼎发在自杀之前,在新闻中看到过最近接连发生的多起灭门惨案。
也就是从那之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少言,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好,经常心神不定,忐忑焦灼。
安默估计,石鼎天应该是在得知杨家人在寻找仇人,所以才主动自尽谢罪,免得牵连了家人。
为了让石仲秋有心理准备和防范意识,安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对方,分别前,给了他三个纸人,让他和父母随身携带。
石仲秋万万没想到印象里吃斋念佛的爷爷,以前居然杀过人。虽然在那时不是违法犯罪行为,但他一时间还是难以释怀,最后心情复杂的走了。
在警方严密的保护下,杨玉书一家人的厉鬼没有再得手,两人猜测,他们应该会准备回乡了。而三天之后的五十周年死祭之日,是可能性最大的日期。
第二天,在白觉明的带领下,王铭拿着串好的狗铃铛挂在村里最古老的槐树上。
王铭交代白觉明,槐树不能沾到童子尿,否则狗铃铛会失效。
白觉明当下通知全村村民,任何人不得在槐树周围撒尿,尤其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家长一定要看牢。
为了防止意外,白觉明找人在槐树周围围起栅栏,白天安排专人看守。
村民们多多少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整个村子陷入莫名的恐慌氛围中,尤其是逼近杨玉书三人的死祭,村子里的人几乎足不出户,有的甚至在家中忙活起来,贴满了驱鬼的符纸。
农历三月二十一,石鼎发下葬。
葬礼结束之后,一家人商量着回家的问题。
石仲秋爸爸舒欣安公务紧急,当天就离开了。石仲秋妈妈想等到父亲七七之后再走,所以打算再多留几天。石仲秋本意想陪母亲留下,但他妈妈担心他课程落下太多,所以催促他赶紧返校。
石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