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哈哈一笑,借以掩饰自己的难过,“还有五个呢。”
“都和你一样会侍弄傀儡?”
姬伊见他实在是感兴趣,便也如实告诉他,“不,她们比我牛逼,老大宋微尘是机械部第一代部长,她会撕裂时空,也就是说她会从一个地方咻的立刻跑到另一个遥远的地方,相当于从南国到北域,她只要一眨眼的功夫。”
姬伊眸中迸发出激动的光来,大概她这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如此崇拜过一个人,宋微尘是真正大气高贵的女子。
她总是忙于和上层社会的人交涉,常常利用她撕裂时空的优势,在运输特殊货物上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机械部成立之初,资金匮乏的问题都是她一手解决的。
她想象不到宋微尘穿越过来,能做什么,女皇帝吗?还是帝师呢,可哪怕是个女官,也一定比她像样,以她的本事,成为百官之首,呼风唤雨,绝不是问题,因为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折服。
“老二叶杳杳修理东西很厉害,因为她会禁术枯木逢春,但凡是坏的东西就没有她复原不了的。”
姬伊说着,不禁露出一点笑,叶杳杳曾经遍地找她失散多年的哥哥,因为没有找到,就自暴自弃,把自己吃成了一个胖子,自然地她和喜欢的男孩子表白了一百零八次都失败了。
她曾说过,如果她能复原,她就会选择复原一个过去的自己,她就偏爱伤春悲秋,总让人受不了,她如果穿越过来,也许做个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倒还不错。
“老三元奚禾是个奇才,她习得写命术,会算卦精通命理,就像你们所说的预知未来她也会。”
姬伊的眸中闪过一丝羡慕,元奚禾除却异能,她们所有的起居饮食都是她一手包办,她样样拿手,可以说是全才。
没事的时候她就支着棚子,坐在街头给人算命,要么就是蹲在人家坟头拦住人家给强行看风水,再要么就是被城管追得遍地跑,她就是这么有活力,如果她穿越过来能做什么呢!低级一点的就是算命的,高级一点的就是大祭司吧!
“老四禁月有些弱,她的本事也很鸡肋,她会摸骨换颜,可是摸骨换颜只适合隐藏身份,以前我们要是被敌人识破了身份,她就会帮我们变脸,这样也就没有人认出来了。”
姬伊暗暗地想,禁月虽然本事小了点,但无疑是最会抖机灵的,这也就弥补了她能力上的缺陷,她要是坑人还不会让人知道,比如她就吃到过牙膏味的奥利奥,没有调味包的方便面,后来还为此和叶杳杳打了一架。
可直到最后才得知,那是禁月所为,而之所以知道这一点还是禁月亲口所说,她们都有深深地挫败感,禁月要是来古代,应该适合可以混个魔教教主之位,毕竟她很魔性。
“老五子非呢,是个缺德的,她是从小到大我唯一不讨厌的大夫,不过她医毒双绝,要是给敌人整点毒药,敌人绝对会生不如死,在我们当中,敌人最头疼的就是她。”
提及子非,姬伊就免不了要扶额,子非毒舌且冷艳,俗称夜店小公举,身为医生,却没有医德。
比如她常常捡些喝得烂醉如泥的人回家,治好了就往三楼外丢去,意识到不对劲,她又赶紧把人家捡回来,把肢体拼凑拼凑好,治一治重伤打发无聊的时间,她就是这么无聊,无聊到动手去宰割别人,她要是穿越,她都无法想象她会做什么。
姬伊思及此,眸中渐渐流露出一抹黯然,“以前大家在一起可真是热闹啊,可是她们……”
卫云湛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们怎么了?”
姬伊收敛笑容,低下头,好久之后忽然传来了她压抑的哭声,“她们都不在了,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女怪物搞没了,我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该要怎么找到她们才行。”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东风未尽,殷红朱砂(十一)
卫云湛无比自责的说,“对不起,不小心说到了你的伤心事。”
姬伊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我愿意和你说这些,换做别人,我还极其不愿呢。”
“姬伊。”卫云湛的面色如浸透清水,显得温柔至极,“我也很愿意听你说这些,我因为身体弱的缘故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不知道原来外面居然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人,可是你把外面的那些精彩事情都说给我听了,我也感同身受,谢谢你,你来的这段时间,我很欢喜。”
姬伊一笑置之,“等你的病好了,你自己去看,你只有自己亲自体会到了,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远不止我说的这些精彩。”
卫云湛的情绪恍然低迷,“可是我的病……”
姬伊唉声叹气地说,“我现在就很想念子非,如果是子非,才不会像那个庸医一样,治了你那么多年还毫无起色。”
“我是庸医,那你是什么?家养猪?”
一道熟悉的声音一路飘到她耳畔,那人由远至近,一身白衣无暇,一如月神般坐揽苍穹,尽显风华,姬伊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鼻孔里还哼出了一声。
“凤先生,你来了。”
卫云湛微微起身,凤夙一眼也不看姬伊,径直走到他身前说道,“把手伸出来。”
他听话地伸出了手,凤夙摸了那脉搏,神情淡淡地说,“以脉象来看,你最近的病确实好了不少。”
“是不是我很快就能出去走走了?”
卫云湛脸上陡然晃出一抹惊喜来,可是凤夙回复他的,仅是一双冷眼,一张冷面,“我很想欺骗世子,可是为了世子的以后着想,我眼下必须说实话,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走出这扇门。”
卫云湛颓然地低了头,“是吗,我也多少猜到了。”
姬伊终是看不惯他这种行为,立刻就跟他争执起来,“你,你好过分,这世上有你这样的人吗,人家得了绝症,大夫都会说一句,你没事,你好好休息就是了,这样才不至于增加病人的心理负担,让病人活着很痛苦。”
凤夙目色凛冽,反问她道,“那么,你告诉我,虚伪的谎言有什么意义,我这么说,他的病便真会好了吗?他要是迟迟得不到,他会更加心灰意冷。”
“你以为你安慰了他,你以为你帮助了他,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等到日后谎言被揭穿后,带给他的伤害。”
每一个字眼,都似乎是一把刀戳进了人的心坎里。
姬伊无措地说,“我……我也没想这样……”
凤夙冷然道,“我早就让你洗洗你的猪脑子去,省得在这儿吃饱了没事干,净会添乱。”
“我……”
姬伊完全被他压制得说不上话来,卫云湛见她可怜,也忍不住为她说好话,“凤先生,姬伊说这些话,都是无心的,而且她也确实帮了我不少。”
凤夙不由讽刺道,“帮倒忙她一向最在行。”
姬伊攥紧拳头,强行争辩道,“你用得着把我变得一文不值吗?我身上也一定有优点。”
凤夙故意问,“那你就说你自己身上还剩什么优点?”
“我暂时没有找到,不,我一文不值,你高兴总行了吧。”
姬伊的指骨捏的咯咯作响,她心中恼火不已,可是这团火又始终是无处发泄。
而且在这时候,凤夙还抛出了一句话,“我已经让人在制作嫁衣,过几天做好了就送去你的屋中,给我穿一遍试一试。”
姬伊被他那种目空一切的态度气到,她忿忿地吼道,“结果你还是没有死心,想逼我就范,我说了我是拒绝的,你怎么就这么不讲理……”
凤夙眼中嗜血的光瞬时翻涌而出,“我娶你,你有资格反对吗?”
“……我连反对一下都不行啊。”
他那神情过分的逼仄,让人多看一眼都仿佛觉得喘息不止,姬伊不敢反抗,神色相当委屈。
凤夙阴沉着脸,“你的命是我赐予的,你想要的只有我能我给你,你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是我的,想反对,想死,想逃跑,呵呵,你倒是试一试啊。”
“我有脾气了,我说真的。”
姬伊瘪瘪嘴,委屈到想流泪,可是凤夙直接无视她的所有委屈,露出一贯地强硬来,并还以命令的口气对她说道,“明天你搬来和我住,我要和你培养感情。”
姬伊顿时惨叫起来,“不要啊,千万不要啊。”
那惨叫声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连卫云湛听了都感到难过。
凤夙咧开唇瓣,露出森森的白牙,“忘了告诉你,你的屋子我已经铲为平地了,你可以不和我住一起,但你休想在这里找到任何一个住处。”
“你!”
姬伊指着他,指尖一直在抑制不住地发抖。
凤夙回之以一道冷厉的目光,“我怎样?”
她一阵抽气,“你做的非常好,非常好,非常好……”
“但愿你能领情。”
他说完这一句话,便起身走了出去,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姬伊才开始破口大骂道,“我领你妈呀我。”
卫云湛在一侧怅然地叹气,姬伊扭头看他,乞求道,“世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能不能搬来和你一起住……”
卫云湛有些迟疑不定,“这样不太好吧,你毕竟已经是凤先生钦点的妻子了,有些条件我不敢冒然答应你。”
姬伊操起一个枕头,就往头上撞去,一边撞头,一边哽咽地说,“凤夙没有其他的目的,从一开始他就是想弄死我,我明白的,他不亲手弄死我,他心里就是死活都不痛快。”
卫云湛唯有劝她道,“姬伊,你忍一忍吧。”
姬伊绝望地抱头,差点哭出声来,“我想,我是没法忍的,但是我又想,我不忍能怎么办,他就是成心刁难我,而我就是无法反抗,我活这么大,我就压根没受到过这种委屈。”
说完这句话,她匆匆走出去,不到片刻,就传来她用头撞树的声音,再过片刻,就传来树干断裂的声音,或许还夹杂着一点树被连根拔起的声音。
而他院子里的树,每一棵都有五十年以上的历史,树的粗壮程度即使用斧子去劈也不一定一下就能劈倒,然而姬伊只要每次遭受到打击后,院子里就会相应地消失掉一棵树。
就这样,卫云湛不再心疼姬伊,而开始心疼那些无辜的树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芙蓉花骨,魅色生香(一)
姬伊眼睁睁地看着天空一轮明月升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屋子成了一堆废墟,最后连废墟也被君若清理掉了,她坐在空旷的地上,双眼空洞。
和凤夙杠上绝对是她吃亏,何况她现在是寄人篱下,身后还有卫彦那个拖油瓶,现在不向他低头恐怕明日就会被他赶出去,凤夙就是有这个本事,逼得人生不如死。
许久之后,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爬上了凤夙的阁楼,一鼓作气爬上了最高的那层楼。
姬伊无意间低了头,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望去,简直让人头皮发麻,然而凤夙就喜欢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恨不能上天揽月。
门半掩着,里面还渗出了几许晦暗不明的光,姬伊胆战心惊地推开了门,入眼就见凤夙背对着她站立在窗前,那汲地的银丝在晚风中舞乱,浸透了月色,慢慢铺展开来,犹如一片皎洁的月光绸。
雪花乱窜,携着冷风,一阵阵拂过他的面,他始终无动于衷地站着,纷飞的雪花里,他的侧脸看起来好比一幅泣血的画,无暇中承载着蚀骨的冷意,圣洁中透着无尽的肃杀。
他是那样的冰冷,而无妄。
“我来了。”
姬伊边说边挪着步子,凑近了他的床,谁知刚要一屁股坐下去,就听到他疾声开了口,“不准坐下去。”
姬伊被他一吓,当即就踉跄着栽倒在地,但是一摔下去,却并没有感到什么痛意,原来那地上还铺上了一层毯子,凤夙转过身来,不冷不热地说道,“你的床在地上。”
姬伊看了看地下,又抬头看了看他,恍然明白了什么,她气得双眼发昏,“你睡床,然后让我来这里打地铺?”
凤夙神色嘲弄,“你觉得我会让你睡床?”
“你把我的屋子毁了,还连张床都不让我睡,凤夙,你真够无情的啊。”
姬伊抚了抚胸口,气血一阵翻涌。
凤夙没有理会她,径直走上床边,然后旁若无人地脱去外衣,在她几欲要杀人的目光中躺下。
姬伊自然不肯罢休,她的手指抠着床沿,抠出了三四个洞,就在她要抠出第五个洞的时候,凤夙抄起她的身体,把她重重扔到了窗边,他狠厉地说,“你可以不睡觉,但若吵了我,下一次我便直接把你扔下楼。”
姬伊咬牙切齿地说,“我怎么会不睡呢,我觉得听着你的呼吸入眠,一定非常享受。”
在那之后她倒是消停了好久,但这一口气不吞下去,她始终都是辗转难眠,于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每隔片刻,她就会叫唤一声,“我睡不着,凤夙你还醒着吗?”
“凤夙,凤夙,凤夙,我睡不着,你起来陪我聊天。”
“凤夙,我讲个童话故事给你听,从前有个鬼,抓到了一个小女孩,就在它要吃掉小女孩的时候,却听她说,‘我在你身后’,凤夙,我在你身后,你回头看一眼我,我吃掉你……”
一开始生怕吵醒他,姬伊的声音还放得很轻,但见凤夙纹丝不动,她索性大胆地唱起了歌。
她唱得正欢快,忽而脖子一凉,一双纤细的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只待他一用力,她就会身首相离,她微微抬起眼,对上的是一双黑沉不见底的眸子,“你准备以这个来对付我是吗?”
心中一种惧意油然而生,她本能地想躲,但依旧还是逃不出凤夙的手掌心,他的力气越来越大,就在姬伊险些以为她会被他活生生掐死的时候,他忽然松了手,脸上露出一点苍白而古怪的笑,“可惜,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姬伊一屁股跌坐在地,第一个反应是骂人,但发出来的声音竟然只是几个破碎的语调,她张了张口,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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