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你可以做绣活,二婶的绣活连我阿娘都佩服的不行,听说做绣活可以换好多钱,可惜我阿娘不会,只会缝补衣裳。”林月娇满脸羡慕。
“这有什么,你若想学便来我家,我教你,堂姐你才十岁,学起来也不算晚。”林月溪大方的说。
“真的吗?好妹妹,你真的肯教我?阿奶说别人吃饭的本事,不能随便教人的,要拜师的。”林月娇一脸惊喜地说。
“拜师就不用了,姐姐来我家,也算是陪我解闷,阿暖还小,也不喜欢学绣活,阿娘觉得她还小也不逼她,平时就我一个人做活,也挺闷的。”林月溪道。
两个人越聊越起劲,也没空顾上林月暖。林月暖无聊,偷偷看了一下长辈给的红包,都是一个铜板,跟以往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之后她就一直观察林月娇的闺房,其实也没什么家具,一张木板床,上面铺着厚厚的草垫,草垫上面铺着一床蓝色的粗布小碎花褥子,一床墨蓝色的粗布厚棉被,又厚又重。
木床旁边是一张陈旧的桌子,上面放着梳子之类的女孩东西,下面是抽屉,估计收着衣裳之类的。地上放着两把小竹椅。东西少的可怜。林月暖看了一会儿就跑出去找大人了。
在大伯家用过饭后一家人就回家了。第二天是大年初二回娘家的日子。
因姚氏从小被卖进苏家,也不知道自己的娘家在哪里,所以正月初二姚氏没有娘家可以回。大姑林翠莲带着丈夫周来福,女儿周晓茹,儿子周显宗背着大包小包回娘家了。
听阿爹说,大姑小时候也是家里养不起就送到程头村周家当童养媳了。周家那时田多地多,算是富户了。大姑在周家像女婢一样被人使唤。因性格懦弱不会反抗,婆母对她极为苛刻,时不时地打骂。
幸得周来福怜悯,私下小心照看,才艰难地在周家生存下来。两人日久生情。大姑十三岁时,因周母重病冲喜,与周来福成亲。事后周母有所好转,但仍是缠绵病榻。十五岁生下长女,十八岁生下次子。她二十二岁时周母病逝,因侍奉病重周母尽心尽力,很得周来福看重,周母病逝后终于熬出头。
林月暖心中唏嘘,古代女子命真苦。跟着阿爹阿娘去拜见了大姑与大姑父。林月暖见过林翠莲后总觉得她不像林家兴说的那样性格软弱。虽然话不多,低眉顺眼,但给人的感觉总是很违和。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头发梳的齐整,穿的衣服虽旧,却没有补丁,看得出周家日子确实比林家好过多了。
周来福看起来忠厚老实,对阿爷阿奶很是敬重,个头不高,但是看着结实。表哥周显宗跟他老爹很像,不仅模样像,性格也像。表姐话比较少,长得清清秀秀、文文静静的,人家问一句才回一句,很是腼腆。
一家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因为家里还有些许腌鱼干,阿娘给大姑包了一包回去给孩子解解馋。大姑假意地推拒了一下,阿奶就发话让大姑收下了。
忙过了正月十五又要开始下田了。林文杰随着林家兴天天去田里忙活,林文俊照顾的小鸡又多了好几只,母鸡也开始下蛋了。
林文青天天跟在林文俊的屁股后面帮倒忙,林月娇过了年便时常来找林月溪学绣活,姚氏仍是家里家外一把抓,大家各司其职。
空间里的金银花已经收了好几茬了,从两颗到现在的一亩地。仓库里面已经堆了好几麻袋晒干的金银花了,就等五月份一到,趁着花期拿出去卖钱。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林月暖仍然时不时地去河边往林家兴的鱼篓里放鱼虾,空间里的虾也繁衍了好多,家里的吃食比以往好了许多。不过大多鱼虾都被姚氏给腌起来了,比较大的鱼养起来了,等赶集的时候送到镇上卖掉。
转眼就到了五月份,林月暖天天早出晚归,每天背篓里都会装着一箩筐新鲜的金银花,然后假装在屋后晾晒,再悄悄把空间里晒干的金银花混进去。林家兴姚氏看她捣鼓的有模有样的也不管她,他们心里并不认为这花值多少钱,以为是小孩子一时图个新鲜。
林月暖也不在意,她要的就是别人不注意她,好浑水摸鱼。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金银花的花期也差不多过了。林月暖算算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晒成的干花有156斤,是时候拿去镇上卖掉了。
等到赶集的日子,林月暖让林家兴和林文杰帮自己背到镇上。因着家人都宠着她,虽不认为这花值几个钱,仍然二话不说帮她把花都抗到镇上了。
到了镇上的大药铺时,林家兴让林文杰守着金银花,他带林月暖进去问价格了。
掌柜的看两个穿着补丁粗布衣裳的进来还以为是来买药的,不急不缓地问:“二位想要买什么药呀?”
林月暖赶忙问道:“掌柜的,你们收金银花吗?”
“小丫头是来卖药的?我们是有收金银花,但是要看你们送的是鲜花,还是干花,这个价格可不一样。鲜金银花一斤收6文钱,但若是新鲜的花苞一斤是10文,要是干花朵,一斤有12文钱,干的花苞一斤可以有16文钱。你们是要卖哪样的?”掌柜的详细的说明了价格,语气还是不急不缓,难怪能当这么大药铺的掌柜。
林家兴震惊之后赶紧出去找林文杰扛花过来。因为林月暖卖的都是花苞,且都是干的,最终卖了二两又496文。
掌柜的给了个整数二两五百文,还嘱咐要是还有这样好的货色他们还收,笑咪咪的把林家兴他们送出来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家兴他们还是一脸不可置信。今天居然得了二两多,家里从来都没有银子,只有铜板。今天居然有二两银子了!
林家兴心中那个激动啊,看林月暖的眼神亮晶晶的,看的她心里都发毛了。
因为林家兴太过兴奋,结果林月暖是被他扛回去的,虽然被抗的难受,但是没办法,林家兴归心似箭,林月暖表示她理解。
到家后,林家兴马上把姚氏拉进房间,掏出身上的银子。
姚氏惊呼:“孩子他爹,怎么这么多银子?莫不是那花换的?”姚氏一脸不可置信。
林家兴兴奋地说:“就是那花换的,你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这花居然这么值钱。这二两多可抵得上咱们半年的收入了!咱们辛辛苦苦种一年的粮食也就四五两,再交个赋税,一年到头也剩不了几个铜板。阿暖这一折腾,竟是换了这么多银钱,今年即使赋税加重咱们也不用担心了。”
姚氏听了丈夫的话也缓过来了,心想,“可不是吗,有了这笔钱,今年就松快多了”心里一高兴,也就释然了。
夫妻二人从房间出来后,姚氏大大地表扬了林月暖一番,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只有林文杰知道家里得了笔大钱的事,不过他是不会说出去的,这可是家里搂钱的一条途径。
忙忙碌碌又到了秋收了,家里的劳动力都去抢收了。林月暖的金银花也到了采收最后一茬了。他们忙着收粮食,林月暖忙着采花,她打算这次要多混一些进去,反正就说她在别处又发现好多花也没人会多问。
这次晒干的花苞就有240斤,加上前三次卖花挣的八两多银子,今年她为家里挣了十多两。林月溪也知道她采的金银花买钱的事,可是她要绣荷包,林月暖也不想让他们掺和进来发现端倪,就没让其他人帮忙。
农忙过后,村长便家家户户通知交赋税了,果然今年赋税加重了。
本来八百文赋税,现在每户差不多又多交了两百文,总的要一两银钱。还好今年家里多了林月暖的那笔进项,还有卖鱼虾得的钱,扣掉一两的赋税,家里还剩下十六两多,算是一笔巨款了。
可是别人家可不一样,村里的村民都愁眉苦脸,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林家富跟林家旺也很是忧愁,林家兴看不过,一人给了两百文缓解他们的燃眉之急。
交过赋税,村里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第一卷 第五章 林文杰上私塾,林月暖捡人
在某一天,一家人吃过晚饭后,林月暖便提出是不是可以送林文杰去学堂念书。林家兴跟姚氏很是疑惑问她是听谁说的,他们可不认为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会知道读书的重要性。
她说:“镇上大药铺的掌柜的就是识文断字才可以当掌柜的,阿暖也想哥哥们当掌柜的。可以挣好多银钱。”
原来如此,林家兴心下了然,说道:“其实,我原也有这样的打算。今年家里托你妹妹的福,有了闲钱,本是想买地,可是咱家能下田的人不够,就想着送你们去学堂。你们自小也跟阿爹学过一些字,可是阿爹能教你们的实在有限。还是去学堂正儿八经的学习才是正事。文杰,你是长子,阿爹先送你去学堂,回来再教弟弟妹妹识字,希望你勤勉,别辜负了你妹妹的期望。”
林文杰一脸惊喜兴奋,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可以上学堂,平日里看人家拿着书袋也只能羡慕的看看,现在他居然也可以摸到书本了。
眼里充满感激的看着林月暖说道:“阿爹阿娘小妹,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
其他人都欢快的笑了,林月溪兴奋的要给林文杰缝书袋,林文俊也表示要向哥哥学习。林文青还不是很懂,可是看着大家都笑得这般欢快,也跟着乐呵呵的又笑又跳,手舞足蹈。
第二日,姚氏带着林月溪林月暖去镇上给文杰买布做衣裳跟布袋,还有拜师礼。
林月暖见姚氏买了一包红糖,一条腊肉。她听姚氏说要再加上自家的鱼干跟两条三四斤的活鱼,另外包个学费二两银子,这拜师礼就很够看了。
林家兴到林家富家跟父母大哥说了一声林文杰上学堂的事。林老头激动地语无伦次,直说祖坟冒青烟了,他们老林家也要出读书人了,老天保佑什么的,直念了好久。
其实林老头心里高兴的同时还想着是不是可以让老三也出钱送自己的大孙子去念书,只是现在不好开口,眼睛亮亮地欲言又止。林老头的妻子林陈氏也跟着喜极而泣,拉着林家兴的手一个劲儿的说好。林家富与叶氏也纷纷道贺,林家兴忙着应付众人也没注意到林老头的表情。
叶氏心想,“看来老二家这是发财了,可是又不好问,毕竟还欠两百文。孩子他爹又因为小时候老三被卖心里愧疚,也不可能去问。看来往后要跟老二家多走走了。希望他看在血亲的份上能帮扶帮扶自家孩子。”思付之后,林叶氏赶忙去捡了一篮子鸡蛋给林家兴,说是恭贺文杰上学堂。
林家兴拒不肯收,最后还是林老头发话了,他才提着鸡蛋回去了。
闽地冬天虽冷,却不会下雪,所以学堂在秋收过后会再招一批新生。次日,林家兴提着拜师礼,领着林文杰去了镇上的学堂,奉上拜师礼后,林文杰顺顺当当的入学了。
教书的是个老秀才,姓李,人称李夫子。为人虽然古板,但是学问不错,年轻时本在县衙当文书,因嫉恶如仇得罪过不少人,后来被请到私塾做先生了。
因镇上离村里比较远,林文杰便每隔半个月才回家一次。林月暖因此更有挣钱的动力了,她立志把家里的男丁都送去学堂读书。
如今已是秋收过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凉了。不能以金银花为挣钱的由头,就得想别的。山上又不能去,林月暖表示好忧心。又要开始为赚钱烦恼了。
这日,林月暖随林家兴去镇上赶集,顺道去了药铺。掌柜的看是熟人,便与林月暖他们聊了一聊。林月暖顺便问了掌柜他们还收哪些常见的药材。临了还磨着林家兴给她买些草药种子,林家兴想着小丫头今年为家里挣了十多两,便允了她。
出了药铺的林月暖,心情那个美呀。这下空间不愁没草药种子了,现在她手里有好些草药种子,有麻黄、五味子、黄芪、菊花、地精、薄荷,还有几粒人参种子。因为是药种比较便宜些,但也花了林家兴三百多文。
林家兴虽然肉疼,可看着小闺女开心的小模样又觉得花的也值了。林家兴逗着林月暖说:“阿爹可就指望我家阿暖种出草药发财了。”
林月暖慎重的回答:“阿爹放心,包在我身上。阿爹在山脚下给我找块比较隐蔽的地吧,我要把草药种那儿。”
林月暖的回答逗笑了林家兴,他欣然应允了。
父女两又开了些许玩笑,终于走到了林文杰所在的学堂。林家兴给林文杰带了姚氏准备的一些吃食,有米,有鱼干,还有一些菜,其中的糙米被林月暖换成了空间里的大米,装了整整一包。因为袋子口封着,也不怕林家兴发现。
跟林文杰见了个面聊了两句,知道他一切安好,林月暖他们就回村了。
刚出镇口,他们就看见了路边一个破木板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脸上脏兮兮的,脸色很是苍白,嘴唇干裂,披头散发,骨瘦如柴,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很明显是逃到镇上的难民。周围路过的人都避而远之,没人上前帮扶一把。
林月暖看了心下不忍,想帮她,可是家里刚有些银钱,不能把钱花在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身上,又怕给家里惹事,想走又迈不开腿,看了她许久。
林家兴发现林月暖的异样后询问她,她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林家兴看她如此良善,不忍林月暖伤心,父女两个合计了一下就用破木板把她拉到村里给林家旺诊治了。
虽说林家旺是赤脚郎中,但还是有些本事的,村民普通的头疼脑热都会去找他,还能省下许多银钱。
父女俩花了大半天时间才把人拉到村里,看到的村民都上来围观,询问林家兴木板上躺着的是什么人。一路走到林家旺家,林家兴光是解释就说的口都干了。
有好事的村民跑到家里去跟姚氏说林家兴带回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姚氏听了赶紧往林家旺家赶。
林月暖跟着林家兴到了林家旺家后,林家旺看到一群人在他家门口吵吵闹闹很是惊讶,再看到三哥拉过来的女人眼睛都瞪大了。不过医者父母心,他倒是二话不说先给那女子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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