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命!”盛庸和李勉顿时热血沸腾,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纷纷向朱楧抱拳,大喝道。
火器的考核无非就是三个方面,第一个是准确度,这是火器的基础,说的再天花乱坠,打不准也是白搭。
第二是射速,毕竟这个时候的火器还不是半自动武器,一扣扳机一梭子子弹就打出去了,要想形成密集火力对敌军造成重大伤亡,手速是必须要练的。合格的标准就是三分钟打出两发有质量的子弹。
第三是射手的心理素质,这个年代的火器还很不发达,无法对冷兵器形成绝对的优势,所以才会采取三段击这种模式来保持火力的持续性,否则就直接像港片中的飞虎队那样拿个盾牌在前面一顶,直接站成一排突突对方,多过瘾!
火绳枪虽然犀利,但异族势力也不是傻子,打几次也就能摸到对付这种武器的门道儿了,说白了,它的短板还是在射速上面,开了一枪之后,没有办法立即开第二枪。
因此,有经验的异族将领就会在火绳枪的射程之外,采取叫嚷、挑衅、张牙舞爪等行为,给明军的火绳枪射手施加心理压力。如果明军的火枪手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临阵胆怯,敌人稍微一施加压力就会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慌而开火。
这个时候射出去的弹丸是打不中敌军的,而敌军就会趁着明军刚刚开完第一枪,来不及开第二枪的间隙冲过来,冲破明军的阵型,给明军造成巨大的杀伤。
所以,玩火器的将领都有这么一个规矩——无令不得善发,遇贼至百步之内,听到指挥官放铳之后,士兵才可以放铳,否则严惩不贷。
但是,战场跟训练场完全是两个地方,在战场上,面对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敌军,士兵们很难做到从容应对,个别心理素质差的,提前放铳不是什么新鲜事,因此,在平时就有必要加强火枪兵的心理素质训练。
“第一队!放!”主持考试的考官令旗一挥,大喝一声。
“嘭!”“嘭!”“嘭!”一排密集地枪响过后,一颗颗弹丸从火绳枪的枪嘴里射出,纷纷飞向了八十步以外的木牌。
“第二队!快!”考核官又下了一道命令。第一队士兵纷纷后撤到后面去装弹,由第二队士兵迅速地添上位置,然后射出手里的弹丸。
这样可以既比射速又比精确度,最后看谁射中的弹丸多就算谁赢。
一轮比赛下来,李勉和盛庸二人的成绩差不多,这倒是让朱楧很意外,他本来以为盛庸是青史留名的战将,成绩怎么着也得比李勉好一点,不过看来是他想错了。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啊?盛庸青史留名是因为他有这个机会,这并不表示他就一定可以碾压对手。
枪手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只要资源充足,弹药管够,训练得法,谁也可以练出一支精兵。
一个人要想成为神枪手必须要天赋,但一支部队要想成为精锐的神枪手部队,只要有充足的资源再加上刻苦的训练即可。毕竟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天才射击手,就算是有一两个天分好的,平均到里面也就显不出来了。
至于心理素质的锻炼,朱楧也有他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天山和祁连山内部的广阔天地。
这些地方都是无主之地,在明朝初年都是野兽出没的未开发的领地,用狩猎的方式来锻炼部队的心理素质简直是再好不过了,还可以改善部队的伙食。
在明军犀利的火绳枪的攻势之下,天山内部的各种野兽简直是叫苦不迭,刚一开始看到明军还那么回事,到后来只要是见到人进来,就会吓得抱头鼠窜。
对此次火绳枪的演练朱楧大体上还是满意的,盛庸和李勉二人并没有分出高下,朱楧干脆就将火绳枪部队一分为二,分别交给他们两个指挥,这样也可以起到互相制衡的作用,避免某一个将领权力过大,不好指挥。
看完火绳枪之后,最让朱楧关心的自然就是罐头的生产问题了,这可是他征服草原的杀手锏,是利器啊。
好在胡匠头等人没有让朱楧失望,在朱楧的指导之下,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奋战,他们终于研制出了第一批罐头,而且已经保存了三个月了。
三个月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在古代一份熟食保存三个月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存在,朱楧决定亲自看一看这批罐头的保鲜情况,如果质量过关的话,就可以施行量产了。毕竟现在是手工业时期,无法做到工业文明时期的大机器化生产,所以这罐头还是越早量产越好,迟了的话,等自己真正想用的时候怕是就来不及了。
“这些就是你们生产的罐头?”朱楧随手翻动着胡匠头等人摆在仓库里的罐头说道。
胡匠头连忙走上来,一拱手,道:“启禀王上,这正是小的们研制的罐头,有不足之处还请王上指正。”
朱楧将一个罐头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老半天,靠,这东西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胡匠头人也真是的,做好的东西也不琢磨一个包装,不知道现代的营销理念吗?算了,反正也是供给军队用的,长什么样无所谓,严肃的说道:“把它打开。”
一名士兵走上前来,双手恭敬地接过朱楧递过来的罐头,然后掏出匕首,一下子将它撬开,再一弯腰,双手呈给朱楧请他过目。
朱楧斜着眼看了看里面装的猪肉,将手伸进去拿出一片来看了看,还不错,还样子品质保持的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算了,这可是大明的第一个罐头,味道还是由寡人来试吃吧。
思忖完毕,朱楧将手里的那片猪肉放到嘴里一咀嚼,靠,虽然没有变坏的馊味,但是这味道还真不咋地,估计做这猪肉的师傅也没有好好用心,将猪肉扔到锅里煮熟,再撒把盐就算了。
这群人还真是,稍微一放松监督就开始偷懒。
不过朱楧并不打算追究,这种事是无法杜绝的,不是自己吃的东西,又不卖钱很难让人用心去做,更何况是在这种量产的情况之下。
能把肉煮熟已经很不错了。
朱楧砸了咂嘴,将没有吃完的那片猪肉又放了进去,实在是太难吃了,吃不下去啊,脸上挤出一抹还算满意的微笑,道:“还行,肉的质量没有坏。你们在努力努力,争取让食物的保质期达到半年以上。”
得到“还行”这个评价胡匠头等人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得到领导的表扬,但是毕竟他们是第一次做这种东西,偏偏还是王上很重视的东西,能及格过关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今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接下来,只要按照王上的要求,将罐头的保质期尽量延长,延长到半年以上,取得了王上的欢心,将来得到嘉奖还不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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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建立社会保障制度
胡匠头及其身后的一般大小工匠立即作了一揖,弯着腰,道:“小人等恭听王上训话,今后一定倍加努力,做出令王上满意的罐头。”
朱楧看着他们的态度,心里很是喜欢,他和朱元璋一样,就是喜欢这种老实干活的人,而对于那些什么都不干,整日袖手高坐,瞎比比,还总是瞪着眼挑那些干活的人的毛病的人是极其痛恨的,笑道:“不是做出令寡人满意的罐头,而是做出令大明将士满意的罐头。”
“是,是,是。小人等谨遵王上训示,一定做出令大明将士都满意的罐头。”胡匠头等人不失时机的拍马道。
这个比装的真舒服。朱楧心下大快,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做官,既得了实惠又能做好人,何乐而不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哈欠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寡人也累了,该回宫休息了。”
说罢,也不待胡匠头等人答话,负着手,带着贴身的侍卫和太监,径直回了哈密的大王宫。
晚上,朱楧将迪丽娜扎叫来侍寝,不光是贪图她的美色,更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她商量。
朱楧住的是原来哈密王纳忽里的房间,这间房间最大,也最舒服,只是怕端妃来了之后看到这一切会触景生情,新生伤感。
果然,迪丽娜扎在众侍女的拥簇之下来到朱楧的寝宫之后,神情果然一变,变得不由自主的哀伤起来,但看到朱楧在座位上坐着,还是一秒转换了表情,换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走到朱楧的跟前,盈盈跪下,低头道:“臣妾拜见大王,大王千岁,千千岁。”
朱楧活了两世,如何看不出她的心思,伸手虚扶了她一下,笑道:“爱妃请起吧。来,到寡人的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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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征瓦剌
PS:鉴于之前战争戏太长广受诟病的教训,今后战争戏不会太长。
自古以来,收买人心的方法也有很多,有给钱的,也有给地的,但是不管是哪种方法,其实都是花钱买,既然是花钱买,那买之前肯定要算好成本,不能亏本。
像朱楧这样,民众出一部分钱,自己在出一部分钱,来收买一下人心是可以的,因为成本不是太高,民众想明白之后也会高兴,很划算。
若是像纪君用说的那样,自己出全款来给肃国所有的人养老那就划不来了,这样以来,财政就会背上沉重的负担,就没钱养军队了,帖木儿要是打过来,国家就没有人保卫了。国家被帖木儿占据之后,就算帖木儿拿肃国的人做奴隶,他们也会俯首听命的,因为不听就会死,谁也不愿意死。
朱楧的话说得纪君用一愣,他也知道依照肃国目前的财政状况,若是免费给国民养老肯定是要破产的,他也是几十岁的老官僚了,知道肃王坐江山的目的是自己享受,而不是开慈善机构,因此也不敢接话。
朱楧见群臣都默不作声,知道他们心中的顾虑,环顾了一下四周,用不容否认的语气说道:“寡人知道,一开始民众难以接受寡人的主张,很有可能会认为寡人在变相加税,一些人甚至会有些怨言。不过,寡人认为还是商鞅说得好‘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一件事若是必须等到全国人民都同意才会去做,那是绝对做不成的,一事难趁百人心,更何况是万民之心。今天这个说几句,明天那个说几句,永远都无法达成统一意见,更无法落实。我们都是居庙堂之高者,所掌握的信息和对国家整体情况的了解都远远多于普通民众,所以做事一定要有魄力,只要一件事是好事,就要大力推行,就算一开始民众不理解,也要坚决执行,等到他们看到我们做这件事的成果之后,就会衷心拥护。不可为了一人一时的名声而畏首畏尾。”
“臣等遵旨。”朱楧的这一番议论可谓是立意宏大,道理精深,一下子将居庙堂之高者的责任阐述了出来,不是独善其身做一个好人,而是兼济天下,去做实事,让天下人收益。
张居正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是个好人,他阴险,见利忘义,用不光彩的手段挤走一直拿他当朋友的高拱,上台之后也收钱,也收女人,据说还跟太后有一腿,不论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人,但是他却为大明朝做了不少实事,让大明朝一度回光返照,显露中兴之象。
魏忠贤也算不上个好人,人也阴险狠辣,而且还动用私刑打击政敌,已经超过了当时明朝官场之人的道德底线,但是他在位之时,各种工商税、矿税、海关税源源不断的收了上来,用这些钱建立关宁防线,组建关宁铁骑,将辽东军之前腐朽不堪使用的装备都换了一茬,支持袁崇焕和毛文龙打了好几个打胜仗,彻底扭转了辽东的颓势。
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就比那些什么都不会干,只会比比的东林党人强多了。
群臣不由得又对朱楧佩服了几分,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国王实在是太深邃了,他的见识,以及对人性和社会的理解都大大的超过了他应该有的年龄,这难道是天纵奇才吗?群臣心里都暗暗地告诫自己,在这个国王手下当差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打马虎眼,他可不是好糊弄的。
建立社会保险体系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今日早朝有讨论了几件小事就散朝了。朱楧在后宫团的陪伴之下到宫外的湖泊里游玩了一天。
不出所料,建立社会保障制度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即引发了全民性的话题。
“你听没听说?王上要咱们每个月交十文钱的养老保险,还有五文钱的医疗保险。”一家位于张掖城内的茶馆里,几个闲着无事跑到这里来吃茶的中年人津津有味的议论道。
“这么大的事谁没有听说,我和我那婆娘都商量了好几天了,不知道王上这次是什么意思。咱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养老保险,自古以来,不都是儿子来养老的吗?”
“咱们这位王上做事一向别出心裁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说别的,就说他之前弄的那个义务教育和现在还在进行的扫盲运动,之前你听谁弄过?”
一名尖嘴猴腮长着老鼠须的大叔,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嗓子,故作高深的说道:“我听说王上要建造大王宫,广选后妃,他是想用这种方式筹钱。”
“你可别乱说话,小心被官府抓走。”另一位白白胖胖,长相敦厚的大叔被这个人的语句吓了一跳,斜着一双小眼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
“你看你那胆儿?就咱们兄弟几个怕什么?我是信得过你们才跟你们说的。”那位贼眉鼠眼的大叔十分鄙视的看了那个长相敦厚的大叔一眼,轻佻的说道。
话题既然扯开了,人们也就无所顾忌了,桌子东边坐着的另一位穿着长衫,读书人模样的大叔摇头晃脑,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说道:“非也,非也。咱们这位王上还是很励精图治的,据老夫所知,他是不会因为盖宫殿,选秀女这样的事情来跟民众要钱的,我看,八成是又要打仗了,他是在筹集军费。”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还是张秀才说的话深刻。”众位大叔又是一齐奉承道。
“哎,哎,哎。都别说了,官差来了,官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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