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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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妃-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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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云见她这高兴模样,便上前道:“这下奴婢能恭喜主子了吧?”

    暮凉夏闻声回过神来,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嗔怪道:“就你油嘴滑舌!”

    许是因为大雪忽至,江温尔竟在夜里受了寒,第二日,她便有些烧得神志不清了。

    忆秋起床后见自家主子这般,忙披了裘衣就跑着去了太医院。

    恰逢今日程秋砚当值,他正坐在桌前整理医书,见忆秋面色慌张地跑进来,他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迎上去:“忆秋姑娘,你怎么了?”

    “我……我……”忆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待气稍稍顺了些,她才将话说清楚,“程太医,您快去看看吧,我家主子今早一起来就高烧不止,如今尚在昏迷之中!”

    程秋砚二话不说,从一旁抓过药箱。便跟着她匆匆往江宁宫去了。

    程秋砚刚踏进殿中便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外面大雪纷纷,这殿中却冷得发寒。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忆秋道:“这屋子里怎么这般阴冷?”

    忆秋咬了咬唇,眼中愤愤:“内务府那些个登高踩低的狗东西!见我家主子被禁了足,失了势,便想着法子与江宁宫为难。平日里主子性子随和,不与他们计较,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问玉抹着眼角从外面走了进来。

    忆秋忙迎上前去问她:“问玉,怎么样?要到炭了吗?”

    问玉揉着泛红的眼睛道:“内务府那边说碧琅宫、锦华阁和江华阁三位主子都有身孕,多余的炭都派到这三处了。”

    “可是,咱们江宁宫的炭明明还没有派下来啊!”忆秋有些急了。之前主子不计较也就罢了,可是如今主子病了,若是没有炭,这漫漫冬季可如何挨得过去?

    说话间,内寝忽然传出江温尔的咳嗽声。

    程秋砚闻言心中一紧,不待问玉和忆秋带路,他便自顾拎着药箱走了进去。

    内寝中,江温尔着着厚厚的裘衣伏在床头,身上裹着几床被子。一张苍白的小脸几近透明。

    程秋砚心疼不已。她以前身子本就弱,自己费尽心思医好的人儿,如今又这般气若游丝地卧床不起。

    他也顾不得君臣之礼,忙抬步走到床边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

    江温尔有些吃力地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程太医,你来了。”

    程秋砚轻轻嗯了一声,又从一旁取过枕头垫在她身后。

    忆秋从旁挪了一个凳子到程秋砚身边叫他坐下,又从腰间取过手帕搭在江温尔的手腕处:“程太医,您快为我家主子把把脉吧!”

    程秋砚应声坐下,当即伸出手为江温尔把起脉来。

    江温尔靠在床头盯着他那张熟悉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时光仿佛倒流,她不是这宁宫里的江嫔娘娘,他也不是人人敬仰的程太医。

    那会子在乡下,他也曾像这样为自己把脉。那时候她总是不听话,他凝神为自己把脉,自己却伸出另一只手去把玩他的头发,有时候让他分了心神,他也会低声呵斥自己。

    那时,明明很好啊!

    如今,怎么就成了这样?

    “伯之……”

    她朱唇轻启,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程秋砚闻声,身子猛地一怔。一瞬间便乱了心神。

    他知道她此刻正在望着自己,可是他却不敢睁开眼睛,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沦陷进去。

    什么是遗憾?

    遗憾就是你一直以为那个人会在原地默默地等你,可是你再回去的时候,那个人早已远去。

    他和尔尔,再也回不去了。

    江温尔见他沉默,便别过头去,轻轻叹了一口气:“有时候觉得,还不如当初你未医好我。伯之,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说,若你将我医好,便要动身去关外,你说关外有一位神医,你想跟着他学习医求。可是那会,我不想你走,便偷偷将你熬的药倒掉。我的病迟迟未好,便将你的行程拖到了一年以后。”

    说罢,她轻轻一笑,望向头顶的纱帐:“如今再想想,那会儿可真是幼稚。明知道不可留,却还是要执迷不悟。”

 第二百章、孤要整个大宁为之陪葬!

    程秋砚怅然一笑道:“那时的你总是小孩子心性,每每我一提离开的事,你便总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气,我怎么劝都劝不动。”

    江温尔红了眼眶,纵是千般想着,万般念着,可是今日已非昨,向来情深又奈何缘浅。

    程秋砚把完脉,又回到桌边,让忆秋取过纸笔开了方子,朝着床上的人道了声“告退”便离开了江宁宫。

    江温尔望着门口厚厚的帘子被掀起又被放下,她重重地咳了两声,便面朝里躺着,闭了眼入梦去。

    边关战事吃紧,楚夜笙在军营中默默观察了两天,见苏玄影他们所守的那座城池丝毫没有动静,不觉有些奇怪。他急着速战速决,便也没了耐心继续等待,于是在第三日领着军队朝着钰康城发起了进攻。

    夜楚将士站在离钰康城不足百米的地方排成五排,最后两排弓箭手不停地朝着城上守卫的士兵射击以为前两排的人争取爬城的时间,中间一排便抬了粗硕的木头去撞门。

    这边苏玄影和暮之山还在房中督促将士们制作兵器,忽然一个受了伤的士兵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推门进来。

    “报——苏将军!暮右军!夜楚军正在攻城,城门那边快守不住了!”

    暮之山脸色大变,忙去看身旁的苏玄影。却见他眉头紧锁,似是在心中衡量利弊。

    片刻之后,他忽然朝着暮之山发令:“暮右军!你带着一只一万人出城迎战,先将这些制好的兵器带过去。”

    暮之山拱手领命,忙跟着那个受伤的小兵出去。

    苏玄影又在城中留了五千人继续制作兵器,剩下的一万人跟着他从钰康城的暗道离开,准备从敌后方给夜楚军以迎头一击。

    暮之山的机关之术虽不至炉火纯青,但总归还是派得上用场。

    楚夜笙领了五万精兵,眼看着钰康城的城门就要攻破,却不料城楼上忽然滚落下一无数石块,将那些正在爬城墙的人生生地打了下去。

    因着暮之山所领之军所用的弓箭都是按着图纸改造过的,射程力度上都完超夜楚军的弓箭,城外最后两排的弓箭手愣是被射伤大半。

    楚夜笙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城楼上那个面生的人,不觉皱起眉头。对于苏玄影,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可是这钰康城凭空冒出这么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倒忽然叫他心里没了底儿。

    眼看着夜楚军的伤亡渐渐变多,他忙出了手令示意大家撤退。可是,夜楚军在撤退途中又中了苏玄影的埋伏,本来五万将士,已不足三万。

    宁军连败多次,如今好不容易赢了一次,个个势如破竹,愣是一日之间从夜楚手里连连夺回三座城池。

    眼看着楚夜笙离自己的营地越来越近,苏玄影忙让手下停止追击,领着他们返回钰康城。只是他领着军队还未至城下,忽然见一小兵站在城楼朝他大喊:“苏将军,暮右军请您速速回去——”

    紧接着城门打开,苏玄影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策马朝着军营去了。

    他刚在自己的营帐前下了马,便听见里面传出交谈的声音。

    他从马上下来,将马鞭扔给一旁的马奴,径直走进营帐中。

    里面,暮之山正与一个南安国打扮的中年人聊着天,见他进来,两个人忙从座位上起身拱手朝苏玄影作了个揖:“苏将军。”

    苏玄影微微点了下头,越过两个人走到主位上,又朝两个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下。

    苏玄影将目光放在南安国使臣的脸上,沉默了注视了好久,直到那使臣绷不住脸,虚声道:“敢问苏将军,是臣脸上有东西吗?”

    苏玄影勾了勾唇道:“本将军只是看看你是有多处变不惊。”

    那位使臣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行军打仗,若没点处变不惊的能耐,早将头颅丢在战场上了!”

    苏玄影瞬间收回嘴角的笑意,手掌狠狠地拍在面前的军案上:“所以,你保住了脑袋,我大宁四万将士却白白丢了性命!”

    那使臣有些高傲,扬起脑袋“哼”了一声:“苏将军,您可别忘了,我今天带过来的将士可是是你们大宁的援军!若是你再这么不识好歹,可别怪我南安国不客气!”

    “哦?”苏玄影绕过军案,一直走到那使臣面前,因着身高差的缘故,他低下头,冷冷地望着他:“如此不守时的援军,我大宁倒是不稀罕,顶多就是让你们南安国的独苗为我大宁将士抵命罢了!”

    两个人对望着,一时之间,整个军帐里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暮之山见两个人动了气,忙上前几步,走到两个人中间:“二位将军消消气。”

    他谄笑着看向南安国的使臣:“南罗将军,你就体谅一下,几场战争下来,我宁军死伤过半,苏将军他心里窝着火也是在所难免的。”

    说罢,他又看向苏玄影低声道:“苏将军,你就消消火,南安国的支援对我们而言十分重要。”

    苏玄影只得强忍下怒气,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南罗看了暮之山一眼,又看了座上苏玄影一眼,冷着脸重新坐下。

    暮之山见两个人都不开口,便开口问南罗:“南罗将军,南安国的六万大军如今在何处?”

    南罗回:“三万大军在钰康城外,另外的三万大军驻扎在南安国的边界。我们王上吩咐,先让我见枃桪皇子一面,若你们宁国守信,那另外的三万大军不日便会抵达钰康城。”

    暮之山闻言看了座上的苏玄影一眼,苏玄影朝他点了点头后,他便领着南罗出了军帐。

    “南枃桪”被关在钰康城的一处废弃的农户家里。因着农户家四面都是土坯,里面的光线很暗。南罗皱着眉头跟在暮之山身后:“你们就把我们南安国尊贵的皇子关在这破地方?”

    暮之山赔笑道:“这不是和夜楚打仗,怕伤及枃桪皇子吗?苏将军便派人将枃桪皇子安排在这里,另外设了两个士兵保护。”

    南罗抬眸观察了一圈四周的地形,见比较方便潜入营救,便也没再说什么。

    一进了那三面都是墙的毛坯房里,南罗看见桌边的人,忙躬身行礼:“卑职参见枃桪皇子。”

    坐在桌边的人抬头望向门口的人,微微点了点头。

    在南安宫的时候,南罗常出入南安王的书房议事,所以他与南枃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他不动声色地抬了一下头,在看见桌边那人的容貌时忙低下的头,本就弓着的身子更弯了些。

    “皇子忍耐几日,待我南安国助着大宁打了胜仗,臣便护送您归国。”

    桌边的“南枃桪”将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然后开口:“有劳将军了。”

    是枃桪皇子无异。

    南罗心中更踏实了些。

    夜里,苏玄影正在营帐中擦着自己的宝剑,忽地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他忙将剑插回腰间的剑鞘中,然后起身出了营帐。

    只见外面火光冲天,军营中的士兵乱做一团。

    忽然,放哨的士兵跑过来,单膝跪在苏玄影面前禀报:“报——苏将军,夜楚军去而复返,今日夜里正在放火烧城!”

    苏玄影瞳孔一缩,忙吩咐自己的亲信带一小队人马护送城中百姓从暗道出城。

    待他和暮之山到了城楼上时,只见楚夜笙正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火光冲天的城楼。

    熊熊大火,映着他绝美的容颜。以前,苏玄影只是觉得夜楚的这位王爷长相俊美,与慕容璟烨那种刚毅的俊美不同,他的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阴柔。

    苏玄影望着他的方向大喊:“楚夜笙——你再这么放火下去,会叫城中百姓跟着白白遭殃!”

    楚夜笙骑在马上,在离城门处不远的空地上转了几圈,然后冷笑一声:“若是你们大宁的皇帝顾着人命,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秘密处死一个嫔妃。他对他身边的人尚且如此无情,又怎会管这些无辜百姓!”

    苏玄影听完他的话,有片刻的愣怔。他刚刚说皇上不分青红皂白地处死身边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楚夜笙见他不语,便又开口:“今日钰康城下,若是宁皇不守他去年之约,孤定倾夜楚整个国家之力,将宁国夷为平地!”

    苏玄影本就皱着的眉头又皱得深了些。去年之约,无非就是皇上许诺将梨嫔赐予他,可是如今,梨嫔被打入冷宫,降为答应,她人是死是活尚且不知,这楚夜笙竟然只为着一个女人出兵!

    那一瞬间,苏玄影不知是该钦佩他还是该看不起他。

    他一面让暮之山领着士兵灭火,一边在城楼上与楚夜笙周旋。

    “楚夜笙,你如今也是一国之主,难道就忍心看着这么多无辜的生命葬身火海?”

    “那又如何?若是她有三长两短,孤便要整个大宁为之陪葬!”

    说罢,楚夜笙举起手下了手令,后面的弓箭手便拉开燃着火的弓箭开始发射,数十万支箭齐射,一时之间,整个夜空有如白昼。

 第二百零一章、心里竟没有丝毫波澜。

    就在将军交战如火如荼之时,暮之山忽然上了城楼。

    “苏将军不好了!南罗从农舍救走了南枃桪,此刻,他正领着南安国的三万将士支援夜楚!”

    “混账!”苏玄影一拳打在城墙的墙壁上,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下来,落在青灰色的地砖上,地上的血渍如紫色的曼陀罗迎着漫天火光绽放着。

    他冷冷地望着城下的敌军,心中有些佩服慕容璟烨的先见之明。南安国狼子野心,真的想伙同夜楚攻打大宁。

    暮之山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整个钰康城几乎沦为一片火海。

    “百姓们都安全撤离了吗?”

    苏玄影问他。

    “已经撤得差不多了。”

    苏玄影点点头,遂朝着在城楼上殊死抵抗的大宁将士们下令:“大家听我指挥!尽快撤出钰康城!”

    说罢,将士们排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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