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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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妃-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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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长宁街上,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烟柳华桥,风烟翠幕,所到之处尽是人山人海。

    一身男子装扮的桃夭挤过重重叠叠的人群,走到男子身边抱怨道:“公子,咱们为何要这么早动身来到宁国?”

    那男子一双的薄唇弯起一抹笑意,却并不回答桃夭的问题,只是摇着手中的折扇大步朝前面走去。

    “哎——公子,您走慢点——”

    几个飞檐走壁的黑衣人远远地跟着前面的主仆二人,为首的黑衣人在街道上落了地,低声朝边上的几个人命令道:“一定要保护好公子,若有半点差池,为你们是问!”

    几个黑衣人双手一拱,齐声道了声“是”,便又紧紧地追着那主仆二人去了。

    桃夭跟着自家公子在一家客栈前停住的时候,立即明白了公子提前一个月来到宁国的目的了。

    还在对那女子念念不忘么?

    桃夭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很快便被她隐了下去。

    “公子,咱们今晚要在这里住下吗?”

    那男子摇了摇扇子,笑道:“如此甚好。”

    说罢,他便抬起步子走进客栈中。

    店小二见二人衣着光鲜,朝猫着腰谄笑着走上前来:“二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男子将折扇一合扔到身后桃夭的手中:“先收拾两间干净的客房,稍后将你们这儿最好的饭菜备两份端到房中。”

    “好嘞!客官,这边请。”

    店小二领着二人朝楼上走去,走到二楼客房的尽头才将房门的钥匙给了他们:“客官,你们先歇着,饭菜一好。立马就端上来!”

    说罢,店小二欲转身离去,却又被那男子叫住:“先等一下,本王……公子向你打听个事,这些日子有没有一个白白净净的穿着白色长袍的清秀男子来这里住店?”

    店小二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客官,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来来往往的客人每天都络绎不绝,像您这般描述的人,每天都有十好几个个,小的实在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个。”

    男子闻言,眸中升腾起的希望的火苗瞬间暗了下去,他甚至有些不耐烦地朝小二挥了挥手:“你先下去罢。”

    复而便转身回了房间。

    “公子——”

    桃夭本欲跟着进去,奈何刚走到门边,里面的门便被关了起来。

    桃夭望着紧闭的房门,轻轻地叹了口气,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六十九章、人心不古啊——

    六月中旬,宁宫中扩招太医。

    程秋砚排在长长的队伍中,满脸凝重地望着前方。

    前些日子,他风尘仆仆地来到长宁城,好不容易寻到江温尔的住处,却被告知她已被选入宫中做了皇帝的女人。

    他失魂落魄地告别了江府的管家,心中悔恨如扎根在泥土里的野草般疯狂地生长着。若是当初,他没有不辞而别,他与她之间,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那日,他离开江府没走几步便下起了大雨,滂沱的雨水不停地冲刷着这个世界,仿佛想要将他与她错过的那些时光冲刷干净似的。

    许是他日夜兼程,体力不济,又许是他听见江温尔入宫的消息一时急火攻心,他在大雨中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便重重地倒了下去……

    待他从昏迷中醒来时,人已在江府了。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坐在他床前,眉眼之间与江温尔有几分相似。

    “你醒了?”

    老妇人温润的声音响起,面上的和蔼的微笑始终不曾散去一分。

    程秋砚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来,朝着那老妇人拱手作了一揖道:“多谢夫人相救。”

    老妇人朝他摆摆手:“程先生客气了。老身听尔尔的奶妈讲,尔尔在乡下养病那几年,多亏了先生妙手回春的医术,才将尔尔的病根去了。”

    听她提到江温尔,程秋砚的眸子暗了一下,他地头苦笑一声:“程某只是做了一个大夫该做的事而已。”

    “程先生当真只是因为治病救人是先生该做的事吗?”老妇人开口问道,只是还未等程秋砚开口回答,她又继续道:“在尔尔得知自己要入宫选秀的那日,同我们闹了许久,甚至因此还闹起了绝食。她父亲得知她在乡下恋上一位大夫,便同她打赌,若是直到那大夫在她选秀前一天还没来找她的话,她便要乖乖听家里的安排,入宫选秀。直到除夕那日,尔尔还在派人寻找那人的下落,只是直到她入宫那天,那人也再没出现……”

    程秋砚听完老妇人一番话之后,心里钝钝地疼了起来,尔尔竟派人找了他那么久,可是,那段时间他在干什么呢?

    为了躲避她,隐到药谷,过着清闲自得的隐居生活。

    如今想来,他真是个混蛋!

    “老夫人……是程某对不起她……”

    “对不对得起,都过去了不是吗?”老妇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敞开的窗户边上,“这世间最无奈的便是再也不能回到过去。程先生,你今日来找尔尔,说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是不管怎么样,错过就是错过了,不论尔尔在哪里,过得如何,今后都与你无关了。老身也希望你能明白,你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老妇人一番话虽然说得绝情,可也在理。

    程秋砚低着头沉默片刻,忽又抬起头来,挣扎着下了地“扑通”一身跪倒在老妇人身后:“老夫人,程某自知与尔尔无缘,但程某愿倾尽今生护尔尔一世周全,望老妇人成全……”

    说罢,他双手撑在地上,朝着那老妇人“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妇人转过身去,满脸疑问地望向他:“你的意思是……”

    “程某想入宁宫太医院。”

    ……

    前面主考官的点名声将程秋砚的思绪拉了回来。

    “程秋砚?”

    “是,草民就是。”

    一向清高的程秋砚极尽恭敬地朝主考官俯首笑着。

    主考官看了他递上去的考卷,眼皮也没抬一下:“题目答的倒是不错,只不过……实际经验却是少了些。”

    那主考官朝他做了一个捻手指的动作,意思是你没用银子贿赂我,我怎么能让你通过。

    程秋砚见此故做不解地回道:“考官,您再好好看看,草民从医五年,从未过一例未愈的情况。”

    主考官抬眸瞥了他一眼,有些挑衅般地将他的考卷扔到一旁未通过的考卷里,头也不抬地举起花名册不耐烦道:“下一个!下一个!”

    程秋砚俯着的身子瞬间站直,他有些生气地指着考官的鼻子训道:“你这般公然行贿,简直是有辱‘医者’二字!”

    那主考官闻声抬起头,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见他身着粗布衣衫便嗤声笑道:“不过是穷乞丐一个,还跟本官在这讲什么‘医者’!当真是可笑!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那主考官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架起程秋砚,将他扔出了门外。

    程秋砚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摇着头直叹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只得垂头丧气地回了江府。

    江温尔的母亲刚一听说他回来了便将他招至前厅:“今日初试如何?”

    程秋砚朝她俯身作揖道:“那主考官太无法无天,竟公然受贿,秋砚一时气恼,便与他争了几句……”

    程秋砚话还未说完,她朝起身走到他跟前道:“真真是糊涂!这入太医院,就是这么理儿,你不花钱上下打点一下,哪儿能那么容易让你通过。这事也怪我,竟把这一茬给忘了。”

    说罢,江温尔的母亲有些自责地拍了拍额头。

    “老夫人,程某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这种行贿之事,程某不屑与那这个人同流合污。程某先行退下了。”

    “哈哈哈,程先生高风亮节,老夫实在佩服。”

    程秋砚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却不料他刚一转身,便迎面走来一儒雅的老人。看他穿着,这人便是尔尔的父亲了。

    程秋砚在心中暗忖片刻,拱手道:“程秋砚参见江大人。”

    江临渊闻言,朝他摆摆手:“不必多礼。”

    “像你这般儿郎,年岁不大,却有如此傲骨,着实是不简单哪!怪不得当初尔尔宁愿与我们断绝关系也不愿进宫,如今,老夫才是真的明了。只可惜,造化弄人啊……”

    江临渊在他面前站定,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欣赏之色。

    程秋砚略略俯了俯身谦声道:“江大人过誉了。”

    江温尔笑着摸了摸胡子:“你的想法夫人已讲与我听了。老夫真心感谢你愿意这样护着尔尔。关于进太医院一事,老夫自会帮你想办法。”

    程秋砚刚要道谢,却不料电光石火之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第七十章、你怎么不早说!

    晚膳过后,程秋砚去了江临渊的书房。

    “这么晚了,你来找老夫有何事?”

    程秋砚拱手恭恭敬敬地朝他俯身行了一礼,又从袖口里取出一枚龙纹玉佩双手奉到桌前:“秋砚当初在桃源村游历时,曾有缘见过当今圣上一面。在下希望江大人明日早朝将这枚玉佩呈到皇上面前,替在下问一问,当日允在下太医院副院判之诺还作不作数。”

    江临渊接过程秋砚递过来的玉佩,凑近灯下细细瞧了片刻后,转身向着他道:“有皇上御赐圣物,这事十有八成是板上钉钉了。”

    程秋砚面上一喜,当即朝他拜了三拜道:“多谢江大人。”

    江临渊收好玉佩,捋着胡子思忖了一会儿之后,饶过书案走到程秋砚跟前:“你与我江家有缘,老夫只尔尔一女,若是你不嫌弃,老夫想收你为义子。”

    程秋砚闻言一愣,抬起头来,却见江临渊也正望着他。

    程秋砚心中苦笑,他这是怕自己还对尔尔存有私心吧?可是,当自己听说尔尔进宫之后,早就心如死灰了。要知道,觊觎皇帝的女人,不仅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更是会将尔尔推到危险的境地,他程秋砚哪怕永生永世不得幸福,也绝不愿尔尔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思及此,程秋砚撩起衣袍的下摆“扑通”一声跪在江临渊跟前:“义父在上,请受秋砚一拜!”

    ……

    桃夭跟着自家主子在那客栈住了半月之久,却始终未见主子寻找的人再来过。

    眼看着已经过了六月,主子依旧还是没有跟王架会和的意思,毕竟这大宁不比夜楚,宁皇这边虽邀他们来商议结盟一事,但保不准会在他们背后捅冷刀子,南安国那边更是缕缕派出杀手阻止主子进宫。桃夭日日跟着自家主子出入茶楼红坊,过着日日笙歌的生活,她不觉有些着急。

    是日,桃夭敲开自家主子的房门,端了酒菜进去。

    “主子,眼见王架进宁宫已半月有余,主子您这般拖着也不是个事。”

    桃夭说着,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桌前的男子,却见自家主子夹起一口菜送到口中才缓缓开口:“反正是他大宁找我夜楚谈判,也不在这一时半会!”

    桃夭面上一拧,为难道:“话虽这么说……可是,奴婢听闻,前些日子南安国已布好兵马,怕近日就要出兵了。”

    男子似是未闻,又拎起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

    桃夭心中略一犹豫,又继续开口道:“皇后昨日来信了,说是今日主子您再不与王架会和,等你回了夜楚……就……就……”

    男子见桃夭支支吾吾,便抬眸望向她:“就怎样?”

    说话间还不忘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笑。

    桃夭瞬间乱了心神,面上一红低头急声道:“就为您安排婚事。”

    男子握着酒杯的手一抖,面上的笑容也僵了一半:“你怎么不早说!”

    桃夭委屈道:“奴婢说了好几次,可每次一说到重点,就被主子给打了岔。”

    男子闻言,脑海里才断断续续地闪现出几个场景来。

    在茶楼。

    “主子,皇后……”

    “桃夭,你尝尝,这长宁城里的茶果真名不虚传。”

    说罢,男子硬要将茶杯塞进她手中。

    在戏苑。

    “主子,她……”

    “嘘——别说话,你听这段唱的多好!”

    男子闭了眼,摇着扇子闭目欣赏起来。桃夭只得闭嘴。

    在红坊。

    “主子,您再不……”

    “本公子出一千两与白姑娘品诗论文!”

    桃夭的话还未说完,男子早已跑到那交钱去了……

    回忆到这,男子拍了拍脑门,一脸懊恼:“桃夭,收拾收拾,午膳过后与王架会和罢……”

    ……

    夏至刚过,正是天气热到极致的时节。

    树上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一声连着一声,像是要把太阳叫出个窟窿来似的。

    黎落坐在郁郁葱葱的梨树下,额上却时不时地淌下汗珠儿来。

    阿羽立在她身后为她摇着竹扇,只是那微弱的风夹杂了些许热气,更是热得人心烦意乱。

    黎落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阿羽,你别摇了,不顶用。”

    阿羽停了手,又绕到黎落身旁跪在一旁的榻子上倒了一杯凉茶端到黎落跟前,嘴上不住地抱怨:“主子,喝点凉茶解解暑。内务府那些个人都是登高踩低的货色!明明备着咱们黎春阁的冰,贤妃身边的冬青一去,立马巴结讨好儿地把咱们的冰孝敬了出去!”

    黎落接过凉茶喝了几口淡声道:“左右就一个月,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可是,主子,您总不能一直这样被贤妃欺负了去吧!”阿羽还未来得及接话,一旁粘知了的云锦倒是先出了声,“我记得刚入宫那会儿,贤妃就吩咐内务府给您送馊饭,春耕节出礼那次,她又特意吩咐不准将这个消息传到咱们这儿,害得主子您无端被皇上骂……”

    云棉断断续续地抱怨着,她本想还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到来的江温尔给打断了。

    “也就是你,这大热天的还在院子里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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