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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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妃-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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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却是要换做她先逃离了。

    黎落嘴角掀起一抹苦涩,抬头望向天空:“真的很羡慕那些鸟儿。无忧无虑,多自在。”

    楚夜笙将她面上的落寞尽数收入眼底。那双好看的桃花眸里有一闪而过的心疼。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忽然伸出手牵住黎落的手:“跟我来。”

    他手心滚烫,灼得她皮肤有些微微发疼。黎落挣了一下,却没有挣开,他握得太紧了。于是便由他牵着走。

    云棉想要跟上去,却被桃夭伸手挡住。

    “你干嘛?”

    云棉瞪她。

    桃夭耸了耸肩,扶额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这时候你跟上去干什么?”

    云棉伸着脑袋朝着渐行渐远的二人望去,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他万一欺负我家主子怎么办?”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们宁国的皇帝似的,不懂怜香惜玉!”

    桃夭白了她一眼,直接拉住她,将她甩进宫门内。

    桃夭站在门口,望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眼底闪过一抹悲色,却又被她不着痕迹地隐去。

    楚夜笙牵着黎落穿过重重宫门,直至在宁安门前停下,黎落这才明白,他这是要带着自己出宫。

    黎落忽地停下脚步挣开他握住自己的手:“今天不是你们归国的日子吗?为何只带我一个人出宫?”

    楚夜笙无奈地耸耸肩,朝她摊手道:“你们宁国皇后遭人迫害,中毒身亡,我们夜楚使臣难逃嫌疑,只能将归国的时间推后。”

    黎落闻言心中微微一怔,她只听说昨夜皇后临盆,产下一名皇子便驾鹤西去。本以为是难产而死,却不料这里面另有隐情。

    这夜楚王爷倒是心宽的很,就一点也不担心被怀疑,反而还要拉着自己出宫去。

    黎落默默地在心底里翻了两个白眼,便转过身去往回走。只是还未走几步,便被楚夜笙拦住去路:“你不是说,想出宫去吗?”

    黎落拂了拂被他捏皱的衣袖,皱眉道:“如今皇后遇害,这宫中众人都难脱嫌疑。你这般拉着我堂而皇之地出宫,难免不让有心之人怀疑。”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黎落有些无语地扶额:“楚王爷,您是夜楚的王爷,做什么事都可以无所顾虑,可是我不同,我只是一介身份卑微的充衣,稍有不慎便会落人话柄。”

    楚夜笙微微地抿了抿唇,直接拉起她的手朝宫门外走去:“从今天开始,本王护着你!”

    ……

    碧琅宫偏殿中,阳光透过雕着如意缠枝莲的木窗斜斜地射进屋中,在莹润的白玉地板上投下一片似的望向黎落。却见她像是没听见自己的话一般,直接寻了片空地,丝毫不顾自己形象地坐下。

    “如此美景,若是能留住就好了。”

    黎落望着山下的枫林,喃喃道。

    “这好办,等下了山,本王去寻一个画师来,让他把这里画下来。”

    楚夜笙在黎落身边的空地坐下。

    “真的可以吗?”

    黎落侧眸望向身旁的男子,却见他正盯着自己看,她那小脸微微一红,伸出一只手挡住一半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楚夜笙含笑摇摇头,却伸出手去将她微乱的刘海儿拨到一边,又为她正了正发间一支歪了的簪子。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在本王眼中,你才是最美的画。”

    黎落盯着面前男子那双情意浓浓的桃花眸,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原来这古人写诗,还有撩妹的目的。

    她无奈地摇摇头,挪着身子稍稍坐远了些,左右而言其他道:“那就等今日下山,找个画师。”

    楚夜笙心中微微泛酸,将放在黎落身上的目光移开:“等离了宁宫,你有什么打算?”

    “嗯?”黎落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楚夜笙淡淡一笑,嘴角泛起一抹苦涩:“你不是不愿同本王回夜楚嘛?本王只好放你离去。”

    听他这般说,黎落心中微微一动,侧过脸去望着他:“你愿意放我离开?”

    楚夜笙依旧盯着山丘下的枫林道:“本王是喜欢你,可是,本王更不愿意强迫你。”

    黎落抿了抿唇,抬头望向浮云游弋的天空轻声道:“你说,若是从一开始,我喜欢的人就是你,该多好。”

    楚夜笙笑了一下,摇摇头:“无缘就是无缘,命中注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命中注定的事……

    黎落眼角有些酸涩。

    有缘又如何?

    命中注定又如何?

    穿越前,那寺庙中的老和尚曾说过自己与林暮琛有三世羁绊,她曾以为这是缘分,是命中注定,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全都是孽缘罢了……

 第一百零二章、她的亲人被朕屠尽了。

    琉璃是在三日后出殡的。

    那日风刮得特别大。乱舞的落叶枯枝迷了人眼。

    乾罗殿前,慕容璟烨站在高阶之上,目送着琉璃的棺材被抬出走。阶下众妃与宫人们俯身跪倒一片。压制的哭声如同铁制的鼓槌一下又一下地敲在慕容璟烨的心头之上。

    禧祥宫中,慕容瑾妍怀中的婴儿像是与母后心有灵犀般的,不停地哭着。

    慕容瑾妍抱着他在殿中转着圈,口中“噢噢噢”地哄着怀里的孩子,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夕云见主子难过,自个儿也跟着流泪,嘴上还不停地安慰着慕容瑾妍:“主子,人死不能复生,您要节哀。”

    慕容瑾妍轻轻摇着大哭不止的孩子,哽咽道:“琉璃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在这冷清的禧祥宫里,只有她肯日日过来陪着本宫用膳聊天。可是老天不长眼哪,偏生就早早领了她的命去。”

    说罢,她竟无法自控地“呜呜”哭出声来。

    夕云见她悲伤得不能自已,便抹了泪上前接过慕容瑾妍怀中的孩子交给一旁的奶娘,让她抱了下去。

    夕云走到慕容瑾妍身旁,扶着她在殿上的双扶椅上坐下:“主子,您千万要保重凤体啊。如今这不在了,后宫这大局还得由您来主持。”

    慕容瑾妍这才取下腰间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另一只手却狠狠掐住椅子上的扶手,恨不得将指甲镶到木头里去似的,精致的面容上却现出弑杀的恨然:“那个下毒的刺客别让本宫抓住,否则本宫定将他碎尸万段!!”

    夕云看见主子这般,手心里不禁捏了汗。上一次见主子露出这样的神情,是在前宁国被灭了的时候。那时她十八岁,望着高高坐在马背上倒戈的护国将军,面目狰狞地吼:“若有一天,你落到本公主手里,本公主定将你碎尸万段!”后来,主子被安皇虏到宫中,被迫做了敌国的妃子,她凭着心中的仇恨,忍辱负重地活了下来。她被封嫔那天,向安皇讨了一道赏,将那个叛国的将军交给他。安皇那时候宠着主子,又有心除掉那位将军,便随便找了个接口将那将军关押交由主子处置。那个年纪的女生,本该在无忧无虑中度过,可是主子却背负着家仇国恨,以最狠厉的手段将那将军五马分尸。从此以后,前朝安皇的宁嫔,当朝长公主便落下了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名声。

    夕云轻轻地拍了拍慕容瑾妍的肩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皇上会将凶手正法。”

    ……

    皇后大丧期间,慕容璟烨缀朝三日,举国哀悼。整个大宁后宫的妃子必须着素锦,戴素色珠花。

    一时之间,整个宁国沉浸在一中哀恸的氛围里。

    自打蒋芷澜被罚了禁足,便日日坐在书房里的桌案前抄写佛经,抄够了,就交给碧桃,让她拿到翎坤宫的灵堂里去烧。

    期间,唐泠去锦瑟宫看过她几次,却被慕容璟烨安排在宫门口的侍卫给拦了回去。

    是日,唐泠又来到锦瑟宫,依旧被侍卫们拦在门外。

    宛翠从袖口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贼溜溜地塞到其中一个侍卫的手中:“侍卫,这是我家娘娘的心意,到时候买酒喝。”

    那侍卫却是满脸为难地推掉宛翠的手,望向一旁的唐泠道:“良嫔娘娘,不是小的不通融,实在是上面查的紧,小的们也不好做。”

    唐泠温然一笑,捏着手中的绣花帕子走上前来。她从宛翠手中取过那一锭银子硬塞给那侍卫:“本宫知道你们的难处,既然皇上下了令,那本宫就不为难你们了。只不过本宫希望你们可以帮本宫一个小忙。”

    那侍卫一听,忙拱手弯腰恭敬道:“娘娘请讲。”

    唐泠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到那侍卫手中,低声道:“替我把这个交给淑妃娘娘。”

    说罢,见那侍卫将信放好,她这才带着宛翠缓然离去。

    漱玉宫到锦瑟宫的路很远,晌午的阳光将主仆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身后不远处,几个着素色宫装的宫人亦步亦趋地跟着,长长的甬道两侧,平日里娇翠欲滴的龙爪槐竟也显得死气沉沉的。

    “皇上今日里都去了哪些地方?”

    一路静默的唐泠忽然开口问道。

    宛翠一边扶着唐泠的胳膊一边低头检查着脚下的路道:“听太祥宫的宫人们说,近些日子皇上都在翎坤宫待着。”

    唐泠嘴角一掀,露出一抹不屑。

    平日里倒是不见皇上这般深情,人死了,倒是会装做伉俪情深了。这皇上,还真真是会演戏。

    主仆二人不知不觉地行至翎坤宫门前,唐泠忽地停下脚步望向冷冷清清的宫门,沉思片刻后,她转身朝跟在后面的其中一个宫人道:“吩咐御膳房准备几样皇上爱吃的吃食送到翎坤宫来。”

    待那宫人领了命离去后,唐泠又朝其余人道:“你们现在这后者罢。”

    以宛翠为首的宫人朝着自家主子福了福身,齐齐道了声“是”。

    唐泠刚踏进宫门,便有喊话的太监扯着嗓子高声喊道:“良嫔娘娘驾到——”

    候在院子里的宫人便纷纷跪下行礼。

    唐泠越过跪着的宫人们走进殿中。却见这青天白日里偌大的宫殿竟昏昏暗暗,无比压抑。殿中,亡皇后的灵堂还未撤去,慕容璟烨正坐在她牌位前的垫子上饮着酒。

    唐泠跨过那七零八落的酒壶行至窗前,将那捂得严严实实的白色窗幔拉开。便有千丝万缕的阳光倾窗而入,整个大殿瞬间亮堂了起来。

    慕容璟烨一时不适应这殿中强烈的光线,便伸手在眼前一挡,冷声道:“拉上!”

    唐泠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走到慕容璟烨身边,伸手抚了抚他的肩头:“臣妾记得,宣宁皇后去世那段时间,您也是这般不吃不喝,整日在太和殿中买醉。”

    慕容璟烨抬起一双满是泠然之色的眸子望向她。

    要知道,在这偌大的皇宫之,“宣宁皇后”这四个字简直就是宫廷禁语。可是唐泠却像是全然不知一般,自顾说着。

    “那时候臣妾刚进宫没多久,却听其他姐姐们说,皇上这一辈子,真是爱惨了宣宁皇后。那时候,臣妾就想,到底是哪位女子,竟得了皇上的心。”

    慕容璟烨低头一笑,淡声道:“她和你一样,都是因为朕,失了家国。不同的是,她的亲人被朕屠尽了。”

    说罢,他拎起酒壶灌了口酒。

    浓浓的酒香在四周弥散开来,唐泠微微皱了皱眉头,夺下他手中的酒壶:“皇上,您醉了。”

    “朕没醉,朕清醒的很!若不是朕,挽歌和琉璃就不会死。朕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唯独负了这两个女子。”

    慕容璟烨身形一晃,坐着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旁边的唐泠忙伸手扶住他:“许是她们上辈子欠了您的。这辈子来还债了。”

    慕容璟烨拂开她的手挣扎着从垫子上站起身来朝殿外走去:“是朕欠了她们的。”

    殿中的唐泠立在那里,她一张精致的面容在背着光的方向里有些晦暗不明

    ——分界线——

    云琅婳出了月子的第二日便去了落缳宫。

    一向珠圆玉润的关雎鸠这些日子竟然消瘦了不少,云琅婳踏进殿中时,她正恹恹地躺在美人榻上假寐。

    冬青便跪在榻前,一下一下地为她捶着腿。

    “这外边日头正好,关姐姐却躲在这殿中偷懒,真真是不划算!”

    云琅婳拎着裙角走上前去,笑盈盈地望着她。

    关雎鸠猛地睁开眼睛,在看见云琅婳容光焕发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冷冷地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后转了个身,不再看她。

    “姐姐这是怎么了,竟这般不待见妹妹?”

    云琅婳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

    关雎鸠闷声开口,语气却有些酸溜溜的味道:“本宫可没那个福气给当今皇长子的母妃嘉嫔娘娘当姐姐。”

    云琅婳闻言,执起帕子捂住嘴嗤笑一声道:“妹妹的孩子不也是姐姐你的嘛?”

    听见她这般说,关雎鸠猛地从榻上坐起身来,一双闪着光的小眼睛直直地望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妹妹说,姐姐您也是我皇儿的半个娘亲。若他日”

    他日什么,云琅婳并未言明,一双剪水秋眸含笑望着关雎鸠,眸底深处,却尽是算计之色。

    “有朝一日,皇儿若能登上那个位置,定会像供奉亲母一样侍奉姐姐你。”

    云琅婳压低了声音。

    “此话当真?”

    关雎鸠将信将疑地望向她。

    “妹妹何时骗过姐姐?”云琅婳满是真诚道,不过下一瞬,面上却又闪过一丝犹疑之色,“不过”

    “不过什么?”

    云琅婳在关雎鸠身旁坐下,极亲近地挽住她的胳膊,低声道:“在这后宫之中,皇子公主最容易遭人惦记,妹妹怕”云琅婳顿了一下继续道:“怕有心之人不相让咱们姐妹好过,妹妹希望姐姐能同妹妹一起保护您的干儿子。”

    “干儿子?”

    关雎鸠眼中的精光恨不得溢出眸子似的盯着身旁的女子。

 第一百零三章、这么会忽然得罪皇上?

    云琅婳点了点头:“对,干儿子。”

    可是下一瞬,关雎鸠眼中的光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她掐了掐银丝攒成的百合花袖口,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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