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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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只老狐狸-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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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无涯怔了片刻,终于忍不住抱着肚皮大笑起来。
“灭族?你算什么东西!”他指着林少歌,“你真以为我需要你来救?你以为,我当真是被囚禁在暗室无力脱困?这几年,我故意示弱,好叫他们放松警惕,完全没有把我当成敌手。事实上,我早已一个接一个,将他们两个的心腹铲除得一干二净,身边都换了我的人。可笑这两个人啊——”
他指了指辛老夫人身旁的辛舒夷和辛舒玄二人。
“他们都以为这些事情是对方做的!这两个人,明明心中相互猜忌得要死,面上还得装得兄友弟恭——两个都以为弄倒了对方,辛家就是自己的。我只需要在背后轻轻一推,就能让他们私底下斗个你死我活。大伯、三叔,看看你们身边剩下的,可还有心腹老人?至于辛氏的产业、庄子,甚至和各方面联络的人,早已被我换得一干二净。”
他皱了皱眉,又对少歌说:“你坏了我一些原定的计划,不过也没有关系。原本是要等平清茹怀的这孽种出世,等到他们对我出手,想要扶持这个孽种上位时,我再戳破这个大秘密,好叫这些人一个个死得心服口服,不过没有关系的,事已至此,催生下来便是——死活不论。”
平清茹惊得魂不附体,踉跄几步,呐呐道:“夫君,乌癸山的妖女信口污蔑我,你竟也信了。我腹中怀的,可是你的骨肉啊!”
辛无涯惨笑:“你难道没听见?他们早就对我下毒,让我绝后了。我又如何让你怀上我的骨肉?平清茹啊平清茹,你肚子里这个,莫不是你变出来的?”
“你怎能听信妖女胡言乱语!”辛舒玄怒道:“是,我和三弟这几年的确是斗了个你死我活,老二的死,也的确是我们做的,那是因为他不是东西!要不是他对我们下毒,还想害死我们……这件事娘是知道的!但你不该给你媳妇扣这么个屎盆子!就算你信不过我们,侄媳妇的为人你还不知道?”
“我果然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我被你二人下药,再不可能有后,那平清茹怀的,究竟是谁的孽种?”辛无涯冷笑。
“哼!”辛舒玄冷哼道:“你既知道我二人被你那个无良的爹下药,早在二十多年前便再无生育的可能,又怎么会怀疑我二人与侄媳妇有染!”
这一番互咬,倒是将清小姐在门口说的那番话一一证实了。
辛无涯负了手,来回踱着步:“若不是你二人与她有染,她又怎么会全心信任你二人?而你们两个既然对我下过毒,知道我不能令她生育,想必也是有办法叫她误会怀了你们的骨肉,这样她才不会背叛,死心踏地为你们谋划。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来教?”
这辛无涯多年隐忍,性子其实已经十分偏执而不自知。自他发现中了那毒,对与子嗣相关的事情本就十分敏感,数月前,平清茹突如其来的身孕更是将他推下了偏执的深渊。他必须找到一个理由,旁人背叛他的理由。不仅说服旁人,也要说服自己。
“信口雌黄!信口雌黄!”辛舒玄气结,偏生此刻大堂中全是辛无涯的人,成王败寇,也只能任他抹黑。
“大哥,不用再说了。”辛舒夷叹气,“好侄儿,你和我们毕竟也是血脉相连,不然这样,你放我们走,我二人从此离开洛城改名换姓,此生和辛氏再无关联,如何?”
“不如何。”辛无涯笑道:“你们今日输,是输在没有及时斩草除根,我又怎么会犯同样的错?”
他转向辛老太太,颔首道:“祖母,那,我要做该做的事了。您要是不愿意看着,就回房去。”
老妇人知道事情已无转圜余地,只低头抹眼泪。
辛无涯叹道:“祖母,如今您既然已经知道我也是个绝了后的人,便该清楚,辛家主脉就是要断在这一代了。至于今后从哪个旁系过继几个小子来养着,这事就由我来操心吧。从今往后,我就是辛家家主,平氏,我也不会动她,这个家,也就少了大伯和三叔这二人,您还是最养尊处优的老夫人,孙儿今后会一如既往孝敬您。”


第146章 计划
平清茹出自平氏大族,她性子温和,从小好生养护,嫁给辛无涯以来夫妻一直相敬如宾,哪能料到今日会遭遇这样奇耻大辱?就算是当场一头撞死,也是不甘心闭眼的。
她知道说什么辛无涯也是不信,但忍不住低声哭诉解释道:“孩子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夫君,一切已经在你掌控之中,你又何必再给我泼上污水?我有没有做过那样的糟污事,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这三年来,我给你备下的,明明只是温养身子的补酒,她们两个给你的才是伤人身体的情︱药,我知道她们和大伯三叔联手要弄坏你的身体,这件事情我告诉过祖母的。我、我,我人微言轻,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啊。你若是因此而恨我,我倒是没有怨言,可是,你今日却说她们两个在为你做事?!你故意弄坏自己的身体,就是为了让她们两个取信于大伯和三叔?!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你只瞒着我一个?”
辛无涯默了默:“平清茹,我也不敢相信,竟然会错看了你。我一向以为你最老实本份的,所以这些脏事,我并不愿意你踏足。如果你没有怀上孽种,恐怕我这一生都会被你蒙在鼓里,待我成了事,便和你携手立于云端之上。可惜……这也是天意。”
“是你的。我只有你,夫君,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辛无涯无力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强辩……送少夫人回房!”
“是!”
老妇人身边的婆子大步上前,架起平清茹向后面去了。
“连阿福也成了你的人……”老妇人苦笑,“牙儿,你真的长大了!”
辛无涯垂了垂眸:“自从我藏在柜中,见着他们令人捏开爹娘的嘴,灌进毒药…那一刻,我就不是小娃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辛舒玄抽着冷气道:“那年你才几岁的娃儿!竟能不动声色伏在我们身边这么多年!”
他转头看了看辛舒夷,见他同是一脸震撼的模样。
场中一片寂静。
这辛无涯亲眼目睹叔伯害死自己父母,竟能稳得住心性,多年蛰伏在他二人身边,韬光养晦,平日只做一个“无能”的少家主,竟是瞒过了整个洛城的人。三年前的乌癸艳事,更是闹得举国皆知,之后假意被囚,正好放手做了许多事,将辛家真正拿到了自己手上,可叹辛舒玄和辛舒夷二人视彼此为唯一的劲敌,无知无觉内斗不止。
辛无涯叹息一声,看向挽月:“当初我为何那么生气,你如今也算是知道了。我气你不愿信我,不愿等我。你只需要多一些耐性,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只是这样的话,我却不能对你说。许多事情,只要说出口,就一定会生了变数。”他摆了摆手,“罢了,你也不会明白。如今你算是知道了,我并不是你以为的懦弱无能的男人,我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挽月问:“那你为什么要上乌癸山?难道你早就知道乌癸山有去无回的秘密?”
“是。”辛无涯点头承认:“其实我娘就是乌癸镇里的人,那时候山中还没有那样多的乌癸子……”
有玄机!挽月和少歌不动声色对视一眼。
“那你上乌癸山,为什么要拉上我?”挽月又问。
辛无涯苦笑:“我说只是缘份……你相信吗?”
“哦。”挽月说:“那今日过后,你有什么打算?这里的人,你都要杀掉吗?啊……”
她指着一众全副武装的家丁,一脸天真地问道:“他们是你的人,可是他们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呀,让这么多人知道你们辛家内里一团糟污事?你事后是不是也要将他们一个个铲除了?”
家丁们脸色微变。
“月,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没有用。我不会杀他们,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软肋拿捏在我手上的。所以,你不需要做这样无谓的挑拨之举,没有用。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过来,我依旧不能给你正妻之位,但你知道我能给你什么,你也知道拒绝我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至于你和他的事,我可以原谅,毕竟我是很喜欢你的。”
挽月怔怔看了他一会,然后视线越过他,望向大堂正处悬挂的仿黄山石的松鹤图。
“王真大师仿前代画圣黄山石的画……这个很贵吧?”她问。
辛无涯宽容地笑道:“是。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能力,我不会亏待你,这个世间不会有另一个人可以给你更多。清小姐那日所说的其实没有错,现在你还年轻,也许心中还会更在乎情情爱爱,或者是一个正妻的虚名。但很快你就不会这样想了,毕竟情爱这种事,总是有一个保鲜期的,每一个女人,年轻时都哭喊着要爱情,可是等她们有了女儿,却一定要女儿嫁进殷实的人家——这矛盾吗?不,一点都不矛盾,而是她们看见了生活的真正面目。爱情很快就会消逝,但是权势和富贵只要落在聪明人手中,就可以让身旁的人享受终生。生活就是这样现实,残酷。”
“你有能力,我为什么就要喜欢你?就好像这画我就不喜欢——我不喜欢假的。哪怕它贵。”挽月淡淡说着。
辛无涯捧腹大笑:“挽月你太天真!哪怕它不是黄山石真迹,但光有钱,也是买不到的。王真大师每年只作三幅画,每三年只临摹一次画圣黄山石的画作,这松鹤图原图已不知所踪,所以……罢了,你一个女子不懂这些也正常,我也不图你能看得有多远。你只需要漂漂亮亮,待在我身边让我愉悦,我便会善待你一生。”
“那清小姐呢?你们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
“吃醋了?不要在意,那只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她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死人。你和死人计较什么?”说罢,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林少歌,“不错。若是碰过你的这个人不死,我心头终是要有一根刺的。如此,只能不惜代价,将他留下了。”
辛无涯的脸上,又重新燃起阴沉恶毒的神情。
挽月无辜地看向林少歌:“他要杀你,怎么办?”
少歌淡定道:“坏人总是死于话太多。”
挽月失笑:“那你一定已经安排好了。”
他摇摇头:“我说过,乌癸镇的事,我们看着就好。”


第147章 惊变(上)
辛无涯见这二人根本不理会他,怒极而笑:“很好!”
他挥了挥手,只见外围的家丁举起一根根细小的圆竹筒放在唇边,竹筒前端置有一枚泛着蓝光的钢针,正正对准了挽月四人。
“这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七公子,你有把握带着她全身而退?”辛无涯无力地挥挥手,“秦挽月,我已经给你这样多的时间和机会,你若执迷不悟,这是最后一次了。”
场内一片寂静。似乎只有等到辛无涯发出那道痛下杀手的命令,才会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
所以突然响起的女声,显得十分突兀。
“辛、无、涯!”一直没人留意的清小姐终于再次说话了,她上下两行银牙紧紧咬在一处,三个字从牙缝间狠狠接连蹦出来。
她重重闭了闭眼睛:“原来从头到尾,你就是在算计我,利用我。你知道我发青花的日子,特意安排了人来画我,你还让人上山来将你们辛家的龌龊事说与我听。你知道我的性子,定是要为你鸣不平的!不过——我今日前来,图的也是你们辛家,原本我欢欢喜喜嫁进来,当真是要助你大展鸿图的,那是你想也想不到的大事!可惜,你却目光短浅,眼界又太小,只见得着辛家这一亩三分地!既然如此,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清小姐转头看向程里正:“我可以放下了。”
她这么说时,看起来的确是一副看破了红尘的模样。在外人眼中,她是被辛无涯伤透了心,看穿了他这个人。其实,早在她对林少歌动了心思的那一刻,辛无涯便只是“退而求其次”了。她图的,也只是辛无涯能给她的风光,以及男人对女人的陪伴。所以,她此时的如释重负,也算是放过了她自己——毕竟心中明明装着另一个人,还要欺骗自己、欺骗枕边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程里正抬起头来。
全然不是平时笑嘻嘻的好客山里汉子模样,他的眉目不怒而威,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抬起一只手,向下一挥——
空气中回响起一阵奇异的嗡嗡声,就好像这个大堂里飞满了蜜蜂,密密麻麻的,那声音交叠在一起,极大又极小,仿佛要震裂了耳膜,又仿佛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林少歌瞳孔一缩,将挽月拉进怀中护住,单手握住腰间剑柄,蓄势待发。只一瞬,他又重新恢复了懒懒的模样,随手替挽月掸了掸肩头的微尘。
下一瞬间,只听见围住他们的一众家丁,以及辛家众人齐声惨叫,刀剑暗器丁零当啷掉了一地。
定睛一望,见每个人的手腕和足背已经被利箭射穿了。每个人都被钉在地面上,不知该捂手还是捂脚。
原来是无数支箭在同一瞬间飞了进来。
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毕竟每一个人张弓射箭的力道都是不一样的,万箭齐发,总是有先有后,参差不齐。
数百枝箭步调完全一致,破空声发生了共鸣!什么样的默契,才能做到这件事情?!
挽月有些心惊。见到弓箭的尾羽还在这些人身上轻颤,不由想起自己挨的那一箭,胸口微微发凉。四周呻︱吟声高低起伏,听得人心口发麻。
少歌发现她呼吸乱了,再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心下一痛,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另一只手揽住她细小的肩头。
“程里正,这里应该已经没有我的事了。我可否带小二先行离开?”他轻轻垂了垂眸,低声开口,态度十分恭谨。
程里正淡淡扫过他二人,面露沉吟之色。
清小姐唇边浮起一个恶意的笑:“七公子不必急着走,既然已经来了,就一起吧。”
程里正道:“你二人既是清小姐的客人,听她安排就是了。”
少歌轻轻点头,揽过挽月,让她靠在他的身上。
“还要待许久,累了告诉我。”他目光温柔,声线低沉,听着叫人十分安心。
“好。”
辛无涯咬着牙不出声,手腕和脚背的剧痛让他微微吸着气,目光中依旧盛满了难以置信。
程里正踢开几个跌坐在地上的家丁,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望住他,却不说话,像是要等辛无涯求饶。
等待了许久,辛无涯一直不肯屈服,始终咬着牙一声不吭。
他终于失去了耐心,伸手抓住辛无涯左手腕上的箭,就向外抽。
箭头死死卡在腕骨上,程里正揪着尾羽拽了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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