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挣扎着,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但她无法从电光中挣脱出来,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儿,金甲将军在她灵体之内疯狂地吸收着她的怨气。
这厉鬼能够创造幻境,实力很强,金甲将军没有任何办法,但是一旦进入她的体内。她就绝不是金甲将军的对手。
很快,女鬼的灵体就开始瘪了下去,最后“啪”地一声闷响,变成了一大堆烂乎乎的血肉。
金甲将军从血肉堆里爬出来,飞回到我的手中。自从我与它建立起契约之后,就与它心灵相通,我能感觉到,一次吸收了这么多怨气,让它非常心满意足。
周禹浩脸色有些难看。之前他在地窖里被女鬼的幻境给迷住了,虽然只迷住了几分钟,却让生性骄傲的他感觉很耻辱。
我们找到了机关,打开了封住门窗的钢板,一起下楼,却看到客厅梁家宁身边站了个少女,十四五岁,身材高挑,模样俊俏,手中提着一柄桃木剑。一头秀发在头顶挽了个发髻,身上穿着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显得英姿飒爽。
她抬起头,看到我身边的周禹浩,脸色一变,厉声道:“怪不得这屋子里鬼气这么浓,原来是有你这个厉鬼在。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害人,我要不收了你,我就不是茅山派的道士!”
少女身手矫健,拔出桃木剑,脚尖在楼梯的木制扶手上一点,便朝着周禹浩刺来。
我连忙说:“妹儿,你误会了……”
周禹浩将我推开,手中黑色长鞭挥出,和她打斗起来。
那少女不愧是茅山派的传人,和周禹浩拆了好几十招,还时不时地掏出几张符箓,都被周禹浩化解。
最后周禹浩一鞭子打在她的腰上,将她打得从梯子上滚了下去。她正要起来,周禹浩上前踩在她的胸口上,她愤怒地盯着他,说:“你别得意,要不是我平时用的那把青锋剑不在身边,你早就被我打得魂飞魄散了。我告诉你,你有胆量就杀了我,到时候我们茅山上下几百号道士一起出山,将你打入地狱,让你投身饿鬼道,受尽世间最可怕的痛苦。”
周禹浩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你是茅山后人,你现在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我连忙跑上前去,说:“妹儿,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在害人,是在为民除害。”
少女哼了一声:“不要认为我年纪小,你们就能骗得了我。”
我指着昏迷的梁家宁说:“他是这家的主人,那边壁炉里有个地下室,你敢不敢跟我到地下室去看看?”
少女瞪着我:“有什么不敢的?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什么花样。”
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带她走进地窖,一进去,她就露出不舒服的表情,吸了吸鼻子:“血腥味怎么这么重啊。”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要想好了。要是你看了下面的场景,出去做噩梦,可不关我们的事。”
少女倔强地仰起头:“你们别小瞧人,我才不会害怕呢。”
“好吧。”我无奈地摊了摊手,朝手术台上一指,“看吧。”
她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特别苍白,跑到一旁哇哇地呕吐起来。
“你看,我叫你不要看吧,你偏要。”我给她拍了拍背,“冷冻室里的你就别看了,要不然估计你要把昨天的晚饭都吐出来。”
出了地窖,她还是不肯认错,说:“下面那些人,你们说是他杀的,就是他杀的?说不定你们才是这房子的主人呢。”
我有些无语:“你看看他身上穿的围裙,对了,还有墙上挂的照片。”
她抬头一看,墙上果然挂了一张很大的单身像,照片里的男人西装革履地坐在意大利定制沙发上。看外表文质彬彬,但看那双眼睛,却让人浑身发冷。
少女脸上有点挂不住,上去踢了梁家宁一脚:“简直是个畜生。”
我连忙拉住她:“好了,别打了。赶快报警,他是活人,自然有法律来制裁他。”
少女朝梁家宁脸上啐了一口,回过头看了看周禹浩,露出疑惑的表情:“奇怪,你身上没有怨气,看起来倒像是普通的孤魂野鬼,但孤魂野鬼哪有你这样的实力?难道你有什么奇遇不成?”
周禹浩冷冷地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少女眼睛一瞪:“怎么没有关系?你一个鬼魂,却缠着这个姐姐,人鬼殊途,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我连忙打圆场:“别吵了,别吵了,小妹妹,我和他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你家长辈呢?”
少女脸色一变。眼神有些飘忽:“我是下山历练的,不做出一番成绩来,我是不会回去的。”
我心想,你不会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吧。
少女说:“既然是场误会,这件事我就不掺和了。你们自己跟警察解释吧。”说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满头黑线,果然是逃出来的啊。
周禹浩也不想与警察纠缠,打了电话给郑叔,让郑叔处理。便和我一起离开了别墅。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心有余悸,当年要是我没有先下手,估计我早就变成地窖里的一具死尸了。
命运这个东西,真是奇妙,我以为两年前的那个晚上是我最黑暗最倒霉的一夜。没想到那竟然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一夜。
车开进了城区,周禹浩突然说:“下个路口,左转。”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我满头雾水,只能按照他说的做,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到了一座五星级酒店的门口,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要做那事儿回家做就好啦,何必特意订酒店?”
周禹浩有些无语,让我将车停在门口,门童看了一眼我们的车。一脸不屑,连问都没问一句。
走进大堂,周禹浩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前台的服务员脸色立刻就变了,打了个电话,大堂经理急匆匆赶了过来,对我俩点头哈腰:“没想到是贵客到了,怠慢了,还请先生、女士见谅。”
周禹浩淡淡地说:“我已经订好了房。”
“是,是。”大堂经理朝前台使了个眼色,前台立刻送了一张房卡过来:“先生、女士,你们定的是顶级豪华套房,这是你们的房卡。”
我接过房卡,这房卡做得很漂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透明的,拿在手中却有金属的触感。
大堂经理亲自带着我们走进电梯,那边的门童惊恐地看着我们,似乎害怕我们在经理面前告状。
我白了他一眼,就算你狗眼看人低。我们也不稀得告你的状。
这家酒店的顶级豪华套房在顶楼,占了整整一层楼,各种设施应有尽有。
周禹浩换上了一条豹纹泳裤,迈着大长腿走了出来,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身材真是好到爆,不说我还以为是哪里的男模来了。
他从身后抱住我,嘴唇贴着我的耳朵,说:“一起游泳怎么样?”
我老脸一红:“我是旱鸭子啊。”
他邪气一笑,将我横抱而起,纵身跳进了游泳池中。
我吓了一跳,呛了几口水,攀着他的肩膀站稳,气急败坏地说:“你干嘛?我还穿着衣服呢。”
“脱了就行了。”他抓住我的衬衣,用力一撕,衬衣立刻报废,然后连我的内衣都不放过,也给扯报废了。
第89章 你的生日
我急了,往他胸口锤了一拳:“周禹浩你疯了吗?”
周禹浩哈哈大笑,掰过我的身体,让我的背贴着他的胸口,指着天空说:“你看。”
我抬起头,就看到一朵烟花在天空中炸开。
“啪啪啪。”一朵朵烟花盛开,将夜空照出各种色彩,如同一片光的海洋,最后化为光流瀑布,从空中倾泄而下。
我兴奋地说:“好漂亮啊,这是哪里在放烟花?”
周禹浩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生日快乐。”
我一下子就懵了。
生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
今天似乎是八月五号,真的是我的生日,自从父亲过世之后,就再也没人记得我的生日。渐渐地,连我自己都忘了。
但是他记得。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淌了下来,他凑过来,替我吻去腮边的泪水:“别哭,小时候我母亲曾跟我说过。在生日这天哭,就要哭一年。”
“谁说我哭了?”我抹了一把脸,“我才没哭呢,这是泳池里的水。”
他笑了:“你说是水就是水吧。”
他托着我的腰,将我轻轻抵在泳池边沿:“感动吗?”
我勉强点了点头:“还行。”
“既然你满意。是不是也该犒劳犒劳我,让我也满意?”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捏了捏他的脸,抬起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的唇,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让他的脸色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他低头深深地吻住了我,这个吻纠缠了很久,直到我都差点忘记呼吸了,才分开。
“你的吻技有进步。”我摸了摸唇,说。“老实交代,这几天你是不是去亲别人了?”
话没说完,又被他吻住了。
在轰隆隆的烟花声下,我们又做了一场,这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这栋楼很高,倒是不怕人偷拍,但露天之下,却有一种野战的刺激感。
完事儿之后,我累得不行,是周禹浩将我抱出来,用浴巾将我包住,回到房内,酒店已经送来了生日蛋糕,足足五层,奶油拉成漂亮的花纹,还做了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小人儿,放在顶层,然后是花式英文:生日快乐。
周禹浩将切蛋糕的刀递给我,我们俩人一人吃了一块。填了下肚子,又在床上做了一次,这次滚床单的时间有点长,做完天都快亮了,周禹浩搂着我,睡了整整大半天。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酒店送来了新衣服,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这样的裙子很显胖,以前我肯定不敢穿,但现在瘦了好多,皮肤也好了很多,换上之后,看起来很清纯。
我暗暗发笑,没想到我也有装纯的时候。
我们又开着破面包车回家,经过酒店大门的时候,那个门童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们,似乎在说,有钱人的逼格我不懂。
回到家,我俩一下车。周禹浩就按住我的肩膀,说:“屋子里有人。”说罢,他立刻隐去身形,附身进了木牌之中。
接着我家房门就开了,两个身高体壮的保镖走出来。分立在门的两边。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这是哪路神仙,这么大的阵势。
“姜女士。”一个保镖说,“我家少爷等候您多时了,请吧。”
我问:“你家少爷是谁?”
“我家少爷姓沈。”
姓沈?我皱起眉头,我所认识的人中,没有姓沈的啊。
“请。”保镖侧开身体,我捏了捏兜里的木牌,反正有周禹浩在,我什么都不用怕。
走进屋子,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家那破沙发上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长得极为俊美,和周禹浩不分伯仲,或许是嫌我那沙发太破旧了,他让人在沙发上铺了一层丝质的垫子。
这个年轻人我认识,当时我和周禹浩一起坐飞机去州杭,在飞机上遇到了血鬼事件,他当时包下了整个头等舱,而那个被炼成血鬼的可怜人,就是他的父亲。
对了。当时曾听机长说过,这位少爷姓沈。
年轻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看来姜女士已经认出我了。”
我点了点头:“我曾在飞机上见过你。”
年轻人给人的感觉冷冰冰的,看人的时候总是居高临下,让人有些不舒服。
但谁叫他长得帅呢,连这种高傲都似乎顺眼了一些。
“我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就开门见山了,我父亲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他在山城市办事的时候,被隐杀的人绑走,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炼成了血鬼。”年轻人说。
我淡淡地看着他,说:“沈先生不会认为我和令尊的事有什么关系吧?”
他的父亲其实是被隐杀的杀手陈婉青所杀,后来我还被陈婉青摆了一道,差点死在鬼空间里。
只不过,似乎X档案调查处的人认为是马忠世干的。
“我父亲的事情已经查清楚,凶手是隐杀的马忠世。”年轻人说,“隐杀杀了我父亲,又想利用化成血鬼的他杀我,可惜没有得逞。前几天。他们再次对我下手。”
我没听明白:“沈先生,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看着我说:“我希望能够聘请你做我的临时保镖,替我抓住来杀我的隐杀杀手。”
我满头黑线:“沈先生,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易森向我推荐了你。”年轻人说,“你有这个本事。”
又是易森!
我有点生气,说:“易森为什么不亲自做您的保镖呢,沈先生。”
年轻人说:“易森和第九组的人要去东海上调查一个大案子,抽不出身来。”
真会甩锅!
我正想拒绝。突然听见周禹浩说:“答应他。”
我有些不愿意,周禹浩说:“你杀了隐杀的杀手,他们不会放过你,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有我在,不会出问题。何况你的金甲将军还差一点就能升级了,难道你不想让它吸收一些上等鬼物?”
我只好不情愿地说:“既然沈先生看得起我,我也不好推辞,但是我毕竟实力有限,能不能帮得上忙,我可不敢保证。”
年轻人冷冰冰地说:“我也信不过你,不过我信得过易森,他既然说你行,你就一定能行。”
我脸部肌肉抽搐了两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
“佣金五百万,有没有问题?”他继续说。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开口就是五百万,真是土豪啊。
“可以。”我说,“先付一半,如果我觉得自己打不过隐杀的杀手,中途退出,钱我会退给你。”
年轻人朝身边的保镖点了点头,保镖直接拿出一只黑色的皮箱,皮箱打开,是满满一箱子的钱。
“这是二百五十万。”年轻人沉声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保镖,在抓到隐杀的杀手之后,必须与我寸步不离。”
我本来想问睡觉上厕所怎么办。但一想这问题也太不专业了,便收起箱子。
年轻人起身道:“走吧。”
“等等。”我说,“我先准备一下。”
年轻人出了门,在车上等我,我收拾了一下装备。还画了好几张符箓,现在我已经能画稍微高级一点的符了,比如“镇凶煞犯户符”,这种符算是中级的符咒了,但凡凶煞。如果有犯住宅,可以用这种符箓镇压。
当然,它最多只能镇压恶鬼,对厉鬼有一定的作用,却不能完全镇压。
我一连画了好几张“镇凶煞犯户符”,看得周禹浩很无语:“这符你学了多久?”
第90章 床下鬼手
我说:“昨天才开始学。”
他的表情更加古怪:“你画失败了多少?”
我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