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神作(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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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尾"神作(穿书)-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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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已是朝中大员,但听到这些民间的风言风语时,却到底意难平。
沉墨白自问半分没有及不上秦烨霖的,却是心爱之人也不爱他,权势上竟也不及此人。
凭何?!
凭何?!
他也不过一介武夫,凭何就爬到他头上!
再看到府中还是个小不点的沉君露,这孩子的容貌,像了她娘亲七分,却还有三分像他的父亲。
便是这三分看在他眼里,叫他内心更加窝火。
得不到,他得不到的,他秦烨霖又凭什么得到!
毁掉!毁掉!毁掉!
这念头在心里一升起,再难放下。
但终归,沉墨白又想起从前情谊,表面与秦家任旧维持交好,秦烨霖受封,他自然也上门去恭贺,好似真的真心也为他高兴极。
暗地里,沉墨白却开始筹谋部署。
他位极人臣,谋划多年,秦烨霖对他更无设防,在因旧时情谊犹豫许久后,最后那一丝不忍终于也被消磨在时光中。
于是武安侯府上下满门抄斩,蒙冤受死,沉墨白却踏着这累累尸骨更上一层。
沉墨白大概永远不会知道的是,其实最开始崔绮彤喜欢的人是他。
那时候,她喜欢这个纯白清朗的少年郎,逗一逗总是能惹得她欢欣极,尤其喜欢一声一声沉哥哥的唤他,甚而于动了心。
可沉墨白看起来始终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在她面前会脸红会拘谨,只是除此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喜欢,他不喜欢她。
崔绮彤曾给过许多暗示,沉墨白却始终没有回,唯一一次回应却是拒绝。
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是会累的,是会被消磨的,恰恰在那个时候,崔绮彤又碰上了秦烨霖。
那人把自己的感情摆在明面上,生怕别人不知道样,没羞没臊的追求姑娘家,一点不带含蓄。
崔绮彤最后便被这份热情给融化了。
说到底,沉墨白何以求不得崔绮彤的感情,是他少年时心底的自卑,以致不敢表露情感,将他的那份欢喜藏的太深,才会把心间的姑娘越推越远。
是什么时候,当初那个纯白温润的少年消失了,不见了,变成如今这般了呢?
这是崔绮彤在死前余光瞥见沉墨白时最后的叹息。
秦玉成有些浑浑噩噩的回到府邸,看到沉君露,精神才好些。
他忍不住抱住妻子,头埋在对方颈窝间。
就因为,就因为这样的理由,要他秦家上下都送命!想起当初,秦玉成的心一抽一抽的难受,一阵一阵钝痛,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利刃一刀一刀不停在割他的心。
延祚四十二年 ,八月二十七日,平阳侯府上下于刑场行刑,满门抄斩。
有一件事,沉墨白没有告诉秦玉成。
当初,崔绮彤与崔霁语怀孕相隔时日不过几日,后来生产之日更是好巧不巧的凑在了同一天,前后仅仅相差几个时辰。
姐妹俩生产的那一日,恰好聚在一处,两家邻近,崔绮彤便到沉府找崔霁语,她惯来更活泼好动些,闲不住,就算孕期,临近生产也是如此,秦烨霖这一日又恰被派出去做个差事,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更闲不住。
两人谈未来两个孩子正谈的欢快的时候,崔霁语却突然发作了。
府里早就备着产婆和郎中,这一发作,丫鬟婆子们连忙动起来。
崔霁语被抬到产房,丫鬟婆子在里面忙活,血水一盆盆的往外端,看的崔绮彤心惊肉跳。
没事的,没事的,姐姐一定会没事的,平日里再怎样安定,自觉不怕生孩子,她这会子也慌张起来,心里忧心极了。
等在门外,拖着笨重的身子忍不住来回踱步。
女人生孩子相当于是去鬼门关走一遭。   
踱步来踱步去,中间休息一会子,崔绮彤又起来踱步,不想这次没过会子,身下一阵湿意——羊水破了。
她跟着心里一慌,但马上让自己冷静下来。
早就预备过不少生产的注意、知识,又有崔霁语在前,崔绮彤晓得自己是要生了。
连忙吩咐府里的丫鬟。
丫鬟婆子们一听,怎么了得,这武安侯夫人也要生了。
一时间沉府上下都手忙脚乱。
幸而崔绮彤出府不是毫无准备,连带着府里备着的产婆也带在身边。
一看情况不妙,马上也理出一间房来作为产房。
沉府的丫鬟婆子,一半忙这头一半忙那头。
沉墨白得了消息这会子刚好赶回来,也是心焦极,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看看那边。
崔霁语这边虽有大夫看着但情况并不好,大夫并不走得开,崔绮彤那边虽有产婆有丫鬟婆子,却没有大夫,回去武安侯府请大夫过来的丫鬟还没有回来。
两府虽邻近但到底隔了些距离,来回还是需要些时间。
就是这时候,不知哪里冒出个女人,看着有几分面善。
她一出现,直看向沉墨白,自暴家门名姓,“我名香槿,曾与博陵崔氏中人有几分交情,今日两位崔氏族中小姐困囿于生产,有性命之虞,小女略通医理,不若让我相帮?”
沉墨白终于想起对这女子几分面善是源自哪里,他曾在崔宅中见过这女子。
曾与博陵崔氏有旧,这一点让沉墨白对此人放心不少,眼下情况不好,这人或许能信。
最后还是决定让香槿想帮,但他仍旧不放心,让所有进出产房的丫鬟婆子都盯着。
香槿先是去了崔霁语的产房,崔霁语的情况着实不好,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大夫产婆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还是香槿过去,指教法子。
去过崔霁语那,她又去看崔绮彤,这边情况倒要好的多,照情况下去是能顺利生产的,只要叫稳婆看着,稳住情形就好。
没有太多她要忙的。
看过一会子,她便又转回崔霁语那,这里更需要她操心的。
出门的时候,却见沉墨白忧心忡忡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绮彤还好么?”
香槿有几分奇怪, “没事,她应该能够顺利生产,倒是崔霁语的情况不好,我去帮她。”
怎么这男人明知道自己的妻子情况不好,却还着急问的是另一个女人。
她帮着忙活直到崔霁语孩子终于把孩子生下来,看见稳婆半只手接住孩子,就去另一间房看崔绮彤,也没多看几眼孩子,甚至没看男女。
香槿前脚刚出,沉墨白在院子里傻站了一会子,就要进去了崔霁语的产房,也不顾婆子们的阻拦,什么产房污秽、不吉。
产房里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还有其他种种,着实不大好,崔霁语已经晕倒过去,稳婆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怀里抱着个襁褓包着的婴孩,正在哇哇哭泣,沉墨白上前接过孩子。
稳婆在旁边笑道,“恭喜大人,是个儿子。”
沉墨白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心思一瞬间百转千回,想到就在这间院子另一个房间的崔绮彤也在生产中。
一个念头起了来,好像是邪魔迷了心窍。
香槿在崔绮彤房里又磨了近两个时辰。
终于崔绮彤也成功生下孩子,她没有多看,孩子眼见快要落地不会有问题的时候就出去房门,直接走人,同样也不知这孩子男女。
几乎是香槿一走,沉墨白又进了去产房。
崔绮彤生下的,是个女儿。
生产的女人躺在床上,处于力竭半晕半醒的状况,稳婆刚把孩子接出来一看是个女儿,边用布擦着小孩子的身体,边方要告诉崔绮彤是个女儿,就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抢过孩子,吓了一跳。
沉墨白站的方位是在一个死角。
男人眼神逼视她几秒,随后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是男孩。”
稳婆被那一眼看的背后冒冷汗,忙接过话语,大声说道,“哎呦,是个儿子!”
随后孩子被襁褓包住,小小一团,还在哇哇扯着嗓子哭,看不出是男娃还是女娃。
秦烨霖半夜赶回来的时候,只知道崔绮彤和崔霁语这一日齐齐发作,心爱的妻子给自己生下一个男孩,好友的妻子则是生下一个女孩。
原先的稳婆在孩子生下后收了钱已经离开,不知去向,秦烨霖全然没有在意这件事,一心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以及对妻子的心疼和感激中。
香槿完全没有看过孩子,知道孩子性别的人就只有两个稳婆,沉墨白先是威逼利诱说服了两个稳婆改口保密,成功将两个孩子调换后,付了两个稳婆不少钱财让人立刻远走他乡。
可惜即是如此,沉墨白也不会放过这两个人。
两个稳婆在远走他乡的路上,被杀。
除了沉墨白没有人知道,两个孩子被掉了包。
崔绮彤此人在沉墨白心间永远是他的迷障、魔障、执念,沉墨白得不到留不住崔绮彤,却想能留住一个她的孩子,这样也好。
其实他从来就没有过纯白,曾经孤苦清贫灰白的日子里,是她一头冲进来,让他知道知道这世界的斑驳多彩,却也是她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再没有回过头,看看他,看看他。
沉君露是崔绮彤和秦烨霖的孩子,秦玉成是崔霁语和沉墨白的孩子。
武安侯府一案,满门抄斩,秦玉成能成为唯一的漏网之鱼,无外乎有沉墨白的手笔在那,否则就凭秦烨霖被困天牢,他的残党又怎么能做的到将人救出去。
秦玉成逃出去后在外流亡了几月,甚至沉君露救下他,也是沉墨白在找到秦玉成踪迹后,暗中安排引导沉君露救下的这个孩子。
隐瞒这身世,就当是沉墨白作为父亲,对那孩子最后的仁慈。
作者有话要说:我堕落了——来自网瘾少女的叹息

☆、第五十八章

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纸也从来包不住火。 
沉君露还是知道了。
那个婆子跪在地上因为她的盛怒而惊怕不已,眼神中却还流露出几分嘲讽同情轻蔑的时候,桌上的茶水壶和杯子被一把砸在地面,发出“哐啷”一声。
瓷壶碎裂,水花四溅!
“你再说一次?!”她整个身体微微颤抖。
不信!不信!
却竟然又笑出声,双眼在这一瞬似鹰隼般锐利,“你在骗我!”笃定的语气,尾音却在发颤。
“奴怎敢欺瞒夫人,今日所言句句属实,望夫人明察,绕过奴。”语气愈发诚惶诚恐,然心中讽意更深。
袖袍之下双拳紧攥,沉君露又盯着这婆子看了半晌,方言,“退下吧。”似乎心中终于平定下来,只是手却并不曾松开。
禾玉与她少时相识,欠着救命之恩,又曾受平阳侯府供养与她相伴而长。
命恩养恩,有这样双重的恩情在,他与她更是互相倾慕,真情实意。
沉君露不信,禾玉会这般对平阳侯府。
她的玉郎啊,怎么会呢?
可明明是这样想着,却并不能安定下来。
情绪倒是平复许多,面上沉静,并不能看出什么,但其实心中激荡。
她拼命告诉自己,相信禾玉,相信禾玉,在与这多年感情相比之下,不过一个仆妇的话,不值当信的。
但终归要去弄个清楚明白。
沉君露回到房间,丫鬟婆子都屏退在外,她轻轻话语,“东上……”
半晌,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她又喊了一声,依旧如此。
一颗心越来越沉。
若是平常,东上早就出现,焉会让她等上这般久。
四季酒,回门日,不出府之约……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为今之计,她须得尽快离开禾府,出府亲自确认平阳侯府究竟如何。
沉眸思索片刻,沉君露唤来司春、司夏、司秋、司冬四个丫鬟,这府上若说她唯一还能信任的大概也只有这四个她带过来幼时就照顾在她左右的人。
平阳侯府要真倒了,此间一定闹得满城风雨,只要出府,她就能知道……如那仆妇所言是真,东上必然被禾玉的人控制,府中也必然有人暗中监视于她,他教她不要出府……         
只怕出府不易。
眼下有那婆子与她这一通说,禾玉想来也会得到消息,她须在他回来之前出府!
不过想拦住她?“呵。”心中嗤笑,为一府主母,这府里的人,明的暗的,又有谁敢真正对她下手。
只消谨慎防备,她必得出去,谁也拦不住!
一身布衣,挽着一个简单发髻,未出阁姑娘的样式,余下长发松散披在身后,没有多余的装饰,此人面色泛黄,脸上还生有点点雀斑,垂在一侧的长发遮掩大半张脸。
落在人群中这便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姑娘,惹不来别人丝毫多余的目光。
是沉君露。
受四个丫鬟掩护,乔装打扮费了一番心力,她成功出到禾玉这府邸之外。
府邸不在闹市,坐落在相对冷清的街道,街上三三两两有行人走过。
沉君露向原来平阳侯府的位置行去。
在离开这一条街道后,人来人往愈渐多,这时才寻了街道上一家酒楼进去。
酒楼中客人吃着小酒喝着小菜,说着小话,好不惬意。
这小话谈资里便有人谈及平阳侯。
一个穿着青衣布衫,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方夹过一筷子菜放到嘴中咽下,“哎,温老兄,听说你那娘家侄儿过了举人,小弟在这里可要好好恭喜,想那子侄来日必能有番大作为。” 
对面灰蓝衫的男人腆着大肚子,刚饮下一杯酒, “那自不必说,我那侄儿,从小见他可不就是一副聪明相,我便猜的这小子将来一定有大出息!”说出的话还带着微微酒气。
精瘦男人也喝了口酒,继续说话,“说到出息,这朝中的大官爷,以前要数那一位最厉害,可惜前几天落得这么个下场,现在风头变化,最出息的官爷就是那新上任的丞相了。”
对面的胖男人点点头,很是赞同,“这秦相爷也真是心狠,那可是他的岳家,老丈人,这才刚娶了人家的女儿,转头就把那一府人弄得个满门抄斩,只是可怜那新嫁娘,诶……”说到这,他忍不住摇摇头。
沉君露坐在两人隔壁的那一桌,把这些话都听了个全。
这一回,心是沉到谷底了。
小二把点的菜端了上来,她拿出一粒小碎银,脸上堆起一个笑,趁势问道,“小二,我前些时日卧病于床,这几天方才好了,不想再出来,城中似乎发生诸多事宜,你可与我说说城内近来发生了什么事?。”
“好嘞,客官!”小二收下银子,笑眯眯的,答应的很爽快,当下即回,“要说这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啊,那要数平阳侯一案,这事情最大!话说这平阳侯,就在他女儿女婿成亲的那一天半夜获罪,被押入天牢,那罪是欺君之罪,可是连累了整一府的人全都被收押,就在前几日在刑场一府人都被抄斩,听说都是他那女婿,现在的相爷,一手谋划,你道这相爷是谁?竟是从前武安侯遗子,哎呦,这可真是个狠人,不过也难怪……”
沉君露听闻,只觉句句刺耳,字字锥心。
心中的猜疑被证实,她从前的百般信任简直可笑至极。
她不该救下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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